一眾看客們隨著他輕飄飄的白影消失,悵然若失的歎著氣,轉瞬又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剛剛的這一幕,簡直是峰回路轉,神來一筆。


    彩棚之中的王爺公主們在白衣書生意外勝出時,開心的大笑著,議論著,擺駕回府。


    這第一日的比武,尚且如此精彩迭出,那麽明日呢?


    擂台之下的人群,又有的開始就地搭起帳蓬歇息,更多的是回家去了。


    到得比武招親大會第三日,武比的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比武擂台周圍已經圍滿了人群,有的更甚至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跑來占據一個絕佳位置。


    擂台周圍的店鋪,這時趁機又大賺了一筆,將各自頂樓的觀賞位置對外租賣。


    天際才泛魚露白,王爺公主們的車輦同樣早早的趕到了比武現場。經過昨天的激烈比試,他們已經抱著非常高的興致,爭取能多看上幾場。


    昨夜的勝出者白衣書生不上台,霸氣刀同樣沒有登場,其他的僥幸之輩趁著這個機會,正好上台出出這風頭。


    彼此之間的差距不大,捉對兒比拚的青年倒也打得起勁,劍來刀往,乒乒乓乓的亂打一通,一個上午就要這麽過去了。


    擂台之下這回能夠瞧得更清晰一些,喝彩鼓掌之聲更加是響若雷動。


    彩棚之中的王爺公主們沒了精神,開始抱怨今天抱的希望過大,考慮是不是該回去多休息一會再過來。


    李浩搖頭笑著對四公主道:“精彩總在不經意間才會出現的。”


    他的話聲才落下,擂台之下不知道是誰眼尖,先高呼一聲,緊接著是議論如潮。


    “嘩,那不是昨天下午勝出的白衣書生麽,怎麽跑去文比擂台了?”


    “對,果真是那位書生!人家果然不是裝的,還真就文武雙全!”


    ……


    一片議論聲中,白衣書生靜靜的坐在文比擂台之上提筆應試。暫時沒什麽好看的,擂台之下的一眾看客瞧得無聊,轉而去看武比擂台的拚鬥去了,隻是偶爾會往他那邊看看,等到他是不是會成為這期文比的狀元,或者說是前三甲之類的人物。


    白衣書生從文比擂台之上答完題,靜靜的回到文比參選陣營之中觀看,並不招搖,連昨天拿著的那柄折扇,也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


    文比的榜單,要等一眾老儒細細品評,到下午才能出來,直接是最後一局定輸贏,倒比武比慢慢來要有效率得多。


    早早到場,武比不精彩,文比沒結果,王爺公主們有點掃興的擺駕而回。等到這下午出了文狀元之後,武比又會否變得精彩一些?


    雖然都知道好戲總是最後才出場,隻是剛剛看過那精彩絕倫的比鬥,就有如嚐過山珍海味,卻回頭去嚼粗茶淡飯,感覺總是那麽的不爽。


    下午比武開始,最先的感覺還是那麽淡淡的,讓那些武藝較為平庸之輩著實賣弄了一陣。


    就在比武場平淡而不過火的慢慢打來時,文比的擂台之上,一位老儒站起身來,清了清喉嚨,開始宣布文比的勝出者,擂台之下的看客們霎時自覺的安靜下來,眼光齊齊從武比擂台轉移到文比擂台,瞧瞧這有一半機會獲得駙馬之位的,究竟是哪位幸運的主。


    陡然間的冷場,台兩位比鬥的青年男子忽然也覺得沒了精神,打了個招呼,幹脆停下來,先瞧瞧這文比擂台的勝者究竟是誰再說。


    黑甲將軍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好意思強迫人家這時候接著比拚,索性也望著文比擂台之上。


    此時,文比擂台才終於被擂台上下的看客們所矚目。萬餘雙灼熱的眼光,從台下,台上,街鋪閣樓之中,遠處的屋頂,近處的文比選手望來,寂靜的文比擂台霎時就成了焦點的中心,連彩棚之中的公主王爺們也比了下去。


    老儒滿意的點了點頭,花白的胡須激動的吹動了幾下,緩緩的道:“權州府四公主比武招親文比擂台的勝出者是:第一名——韓月心;第二名——水清魚;第三名……”


    文比榜單一出來,台下眾人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那身手不凡的白衣書生果然入了三甲,卻是排名在第二,文比結果卻是與駙馬無緣的了。


    白衣書生淡淡的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轉頭看向武比擂台,既然文比遺憾而終,那就在武比擂台之上取得這武狀元,有這雙重籌碼,總可以以絕對的優勢將文狀元比下去。


    台上那勉強算是一流的高手打鬥,擂台之下的純粹看客們自然是瞧得興致頗高,不時的高聲喝彩,而有的參選高手終於忍耐不住,此時上台的就是一個少見的高手。


    上一場打鬥,原本就已經被文比結果打斷,再相互糾纏多時才分出的勝負,早已經疲累不堪,因此不管勝與負,都走下了台去。


    想趁著沒有真正高手上台而搶先登台的年青選手,還沒等兩位選手落地,又有一個迅速躍上了高高的擂台,得意洋洋的望著台下,等待著自己的對手登台比試。


    不過,這一回他很不幸,遇上了一個硬手。隻見武比選手營之中,一個黑衣黑褲,麵色顯得有些蒼白的英俊少年,“嗖”的輕鬆躍上了武比擂台,落台無聲。


    黑衣青年雙手空空站在擂台之上,一雙鷹隼一般銳利的眼光射向對麵青年劍客,逼麵而至的寒意將那位青年嚇得身子顫了一顫,心中暗道倒黴,這會要丟臉了。


    先登台的青年劍客強自向著黑衣人一抱拳,微笑著道:“小弟姓葉,請問這位兄台高姓大名。”


    黑衣青年將入選鐵牌丟給驗牌的衛兵,牙縫之中冷冷的擠出幾個字道:“是你自己下去,還是?”


    晴空普照的大白天之中,對麵的青年沒來由得覺得有一陣透骨寒風刮過,再次不自在的打了個寒戰,強自笑道:“既然上台了,哪有不試而逃的。”


    黑衣青年點了點頭道:“你先請!”


    “還是你先吧!”


    黑衣青年微微彎腿,輕輕的一點擂台,人就似離弦的箭一般射向對手。身形乍動,手中“咻”的一聲,已然多一柄細窄長劍,他的兵器卻原來是一柄纏腰軟劍。


    高手,果真是高手!這種軟綿綿的細劍,沒有一定的功底,舞來就算不會誤傷自己,也無法運用自如,傷敵一瞬間。


    青年劍客眼中懼意才起,黑衣男子手中的軟劍已經筆直的架在他的脖頸之上,隻要那張劍自己稍微晃得一晃,他的脖頸就要多上一條口子。


    而現在,這柄軟劍,架在他的脖頸上,卻與精鋼硬劍一般的直,顫也未顫,這需要多強的內力,多深的功底?


    青年劍客不清楚,他隻清楚,自己手中長劍尚未出鞘,黑衣人已經將劍架到他的脖頸之上。果真是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丟人丟到家了,早知如此,又何必來出這個風頭?


    青年劍全身冷汗密密的冒了出來,濕透了衣衫,他苦笑一聲道:“這位兄台的身法速度簡直匪夷所思,葉某輸得心服口服。”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一抖手中的軟劍,一道細細的白光閃過,嗡的一聲,又插回腰畔,再觀黑衣男子時,負手冷冷的站在擂台之上,輕蔑的看向台下武比參賽選手,特別是那幾位表現的霸氣刀之輩。


    那個倒黴得連劍也沒抽出的家夥,微微佝僂著身子,還未戰,已然累得虛脫了一般。他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狼狽的在擂台上一踏,向著人群之外疾奔而去。


    喝彩鼓掌聲,久違的暴雷一般響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勇士應該得到的待遇。


    幾位不死心的青年,認為剛剛隻是那位青年疏忽大意所致,隻要小心一點,並不一定就會輸,大著膽子上台了。


    結果,不管是先出招也好,將劍舞得白花花一片向著黑衣男子逼去也罷,都被他一招就將架在他的脖頸之上,或是擊中手腕,兵器不保,全都狼狽不堪的躍上台去了。


    他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加上他的黑衣白臉,就跟真正來自九幽的厲鬼一般。


    雷鳴一般的彩聲中,武比陣營之中的選手們再次動容了,都將目光望向霸氣刀與白衣書生兩位高手,希望他們上台來個精彩的龍虎鬥。


    隻是,未至最後的最後決鬥,誰又會輕易出場,將自己的家底盡數暴露出來?


    擂台之上,負責監考的黑甲將軍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看來又得浪費上一枝香了,他們就不能自覺的來個痛快一點的?”


    聽到他說話的看客,與彩棚之中王爺與公主們全都好笑的搖了搖頭,他究竟是舍不得浪費一枝香,還是覺得他們拖泥帶水的太過沒勁。


    剛剛點完不到四分之一截,又有一位青年俠客沉不住氣了,輕輕的縱上了擂台。


    “好樣的!上去打敗他!”


    擂台之下霎時又是彩聲如雷。積威之下,還敢登台比鬥的選手,至少也是一流的高手。好戲,又將上演!


    剛剛登台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武士服,上麵鑲著金銀絲線,在這青年俠客俊雅的純色打扮之中,這種打扮還很少見的。手中執著一條長鞭,同樣是纏著金銀細絲的花花綠綠之色的金絲鞭,像是握著一尾色彩斑斕的花蛇。


    衣服怪異,武器同樣怪異。


    黑衣男子眉頭微微聳動道:“你就是花蝴蝶——花飛?”


    花飛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夜貓——夜無影,還會知道小弟這不入流的名號,當真頗感榮幸。”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冷冷的道:“廢話少說,咱們這就開始吧。”


    高手過招,爭的就是一點先機,所以兩人也未說讓誰先出招,全憑真功夫說話。


    黑衣男子緩緩的抽出了腰上纏著的軟劍,斜斜的指著擂台的木板,任軟劍上下晃動著,雙眼緊盯著花飛。先機永遠也不要忽視,哪怕隻是這拔劍的電光一閃間的時辰,也許這就是占得先機的機會。


    花飛一抖手中金絲軟鞭,讓它緩緩的動了起來,如活蛇一般晃動著,同樣盯緊了夜無影,與手中的長鞭一起,像是兩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鞭長劍短,所以花飛先動了,手中長鞭“呼”的就卷向夜無影的脖頸。見過蛇捕食的人就知道,隻要被蛇纏上了,那是越纏越緊,不纏得獵物筋斷骨折,呼吸停頓,是絕不會罷休的。


    夜無影在眼中精光暴閃,身形閃動,在花飛揚手之際,就箭一般的射向他身邊,手中軟劍唰的刺向花飛的咽喉。


    打蛇當打要害七寸與頭部,將它的頭打爛了,它同樣無法再用毒牙傷人。


    花飛身子一旋,像是蝴蝶起舞一般的旋開,手中長鞭回纏,電射而至,如蛇捕食一般的迅捷、靈活。


    夜無影已經靠近了自己身邊,花飛將手上的金絲軟鞭甩了回來,舞得有如一隻花絲蠶繭一般,將自己密密的纏在中間,隨時伺機出咬。


    這又有如毒蛇盆身昂頭,伺機傷敵的計策如出一轍,怪不得他這鞭法叫作花蛇鞭。


    夜無影幾次進擊,都被花飛密密的鞭影蕩了開去,緊盯著眼前的旋轉不休,花花綠綠的光影,夜無影覺得自己眼睛也要變花了,知道不能再在近身久留,陡然腳上曲,倒踩而退。


    花飛等得就是這一刻,手中長鞭唰的向夜無影的雙腳纏了過去。剛剛還是旋身盆居,說變就變,霎時就伸長了身子緊纏而去。


    倒縱而退的夜無影手中軟劍一抖,晃起片片劍網,同樣纏向這追擊而來的鞭頭。兩件都是奇門軟兵器,霎時就交纏在了一起,“唰”的一聲,又散了開來,卻是誰也纏不住誰。


    夜無影憑借手中軟劍的一擋,安然的退回了遠處,不時將遠遠擊來金絲花鞭蕩了回去,借著這樣的調息,將剛剛近身纏鬥瞧得眼花繚亂的不適恢複過來。


    花飛遠擊的長鞭無法奈何靈動如貓的夜無影,陡然縱身回鞭,如一隻七彩的花蝴蝶一般,近身纏向夜無影。


    夜無影眉頭皺起,如果不能夠抵抗他這近身花綠之衣的炫目,隻怕是難逃一敗。


    花飛與他的身法差不了多少,加上緊追不舍,而夜無影不僅有眼前金光耀眼,還得分心思索之破解之法,好幾次都被他耀得眼睛睜不開來,險險的卷破了幾片黑色布料。


    擂台之下的看客們瞧不清一團花影與黑影到底是誰勝誰敗,卻總見是花影追擊,黑影閃避,還有半空不時飛起幾片破碎的黑衣布料,都知道是這一身花綠衣服的花蝴蝶占了上風。而他們一向隻為勝者加油喝彩的,所的喝彩之聲就是為花蝴蝶加油助興了。


    “花蝴蝶好樣的!哥哥果然沒有看錯你,再加把勁,先把這夜貓的毛扒光了,再丟下台來吧!”


    “花蝴蝶威武,玩死這隻黑貓。”


    ……


    處在花飛鞭影追擊之下,好幾次夜無影都被逼得閉眼舞起團團劍網,才逼退緊追而來的花飛。有幾次閉眼擋擊,還險險將冒進的花飛傷到,將他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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