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起身施禮說到:“請聖上恕犬子衝撞朝廷大臣,有不夠內斂之處,臣會嚴加教誨。”


    趙宗實說到:“王旁是可塑之才”他嘴上這麽說心裏暗想:小孩子,你若不乖,我能捧你多高,我就能摔你多狠。


    群臣聽趙安話一些人附和起來:這裏有衝著王安石;有衝包拯的麵子;有的是討仁宗以及趙公爺的歡心;當然也有不服氣的。比如歐陽修,他的愛徒蘇軾今科高中都未曾有額外器重和嘉獎。可自己是少數,隻得不作聲。


    可偏偏有人喜歡那壺不開提哪壺,趙宗實轉向歐陽修說到:“歐陽大人,你看王旁將來的才學,比今科的一甲蘇軾如何?”


    歐陽修聽仁宗加封王旁歐陽修,又聽趙宗實如此比較,再想起那日包拯府赴宴,本是心中老大不是滋味。說到:“我朝即使得中一甲,可隻是封七品,仍要有三年翰林院修撰或外放任職考核,期滿才可加封。王旁聰明,愛徒蘇軾是智慧,況王旁年齡尚小。聖上加封自然不會不顧及天下莘莘學子寒窗苦讀。趙公爺此比,不妥不妥”


    眾人聽的出,這歐陽修說王旁是小聰明不比學生蘇軾的大智慧。但又不知歐陽修說的是聖上加封王旁不妥,還是王旁與蘇軾相比不妥。


    仁宗見大臣你一言我一語說到熱鬧,唯獨司馬光不語。便問到:“司馬愛卿,你意下如何?”


    司馬光這是起身說到:“啟稟聖上,王旁年少,心智都需要再成熟些加封才好,臣怕現在賦予盛名,他自己把持不好,將來反倒難成大氣。”


    仁宗點點頭說到:“司馬大人說的也有理,王旁你有何心願?”看大臣們紛紛議論,這王旁的確是年少了一些,不如問問他,也許再要些金銀就,如果王旁要求過高,便隻當童言無忌,更無須介懷。


    王旁心想,我那那麽多金銀有什麽用,不定哪天嗖的又離開這裏,還不如開心一天是一天,更何況自己的心智也不是真的隻有十四歲。


    他說到:“司馬光大人七歲出名,比我當下小一半,都把持的很好。前宰相晏殊也是十四歲皇上您賜予的進士。比這二位我自知比不了,皇上大可不必賜我進士,.賜個七八品我也認了,況且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報效朝廷。”


    仁宗暗想這王旁可是不同一般孩子,前把司馬大人堵住,再舉晏殊例子把朕也堵住,還讓歐陽大人無話可說,賜個七八品這麽聽來似乎也不過分。


    於是說到:“王旁聽旨”


    聽這話,王旁知道是要加封趕緊跪倒。仁宗說到:“鑒於你試策過關,朕特破格賜封你為八品修職郎,另賞白銀百兩。”


    王旁謝了旨意,總是比九品還要高,想到前途無限光明,也是心花怒放。


    回到矮桌自己的位子,元澤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仲針也衝著他笑,其餘幾個公子年歲說來也差不很多,也舉杯像王旁慶賀。他自己也是心中歡喜,但仍有一件事讓他不能完全放鬆下來,此時他想到梁月下,怎麽能告訴她呢?


    聽元澤催促到,“弟弟,趕快吃些,已經賜酒到第九盞了”。


    仲針也說,“是哦,酒盞之後宴席就結束了”王旁這才想起來,剛剛人家山珍海味的時候,自己那奮筆疾書呢。


    接著賜禦酒“鹿頭酒”。同時侍女太監們端上水飯、簇飣下飯。王旁一看是粥和鹹菜心說,好不容易參加一頓宮廷宴席,竟然沒吃飽。


    仁宗宣布宴席結束,走下大殿,群臣跟隨身後,在園中品菊,除了狄青大多都是文臣,一等一的好文采,各自進獻詩篇。孩子們跟著隊伍最後,王旁已是無心賞菊,他正盼著快點結束好回去找梁月下。


    從翠微殿出來走到“執宰下馬處”大約十幾二十分鍾。大臣們的轎子,馬匹都集中停在那裏。在王旁看來那是現在的“停車場”。他的位置在進了宣德門的北廊靠左銀台門附近。下馬處向北,是皇城中的中書省和樞密院,向南則是尚書省,這些都是朝臣們日常辦公地方。對於王旁來說,也就是現代人所謂的停車場。從翠微殿走到這地方也要走個十幾二十分鍾的路。一路上王安石囑咐王旁日後不能驕傲。


    下馬處辭別眾人,王旁跟隨包拯上馬回開封府,出宣德門走在寬敞禦街之上,送爽秋風撲麵,再有剛剛幾盞禦酒,不由心中飄飄然,想起這條街是通往皇宮的康莊大道,想起那《女駙馬》裏有戲文“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人人都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心想除了最後一句不太貼切,什麽時候咱也做一回駙馬爺?


    一進府包拯便問迎上來的師爺和老管家,他不在之時府上有何事。老管家回複內府無事,師爺報:“右廂公事所送來盜竊案犯一人,人贓俱獲,隻數額巨大且涉及朝廷大臣家財,暫扣西獄。請包大人再審。”


    包拯說了句“南衙升堂”。隨後看了眼王旁說到:“你既已任職,可堂上聽案。”王旁聽包拯這麽說,也跟著包拯朝開封府大堂走去。


    自進開封府,王旁倒也知道些了開封府事理,他知這廂公事所大致等於現在的派出所,西獄就在開封府以西,相當於現在的拘留所.嫌疑人在這裏關押最長不能超過40天,一旦判過刑之後,除了死刑犯會在這裏關幾天,等待皇帝的審批之外其他犯人一般都會立即送走服刑。


    王旁隨包拯行至大堂,衙役已兩班站立等候大人升堂。包拯端坐堂案之後,麵沉似水,他的身後站著李貴,婁青兩名侍衛;師爺和王旁站在大堂兩側。開封府正廳高懸“清政廉明”的匾額,,”肅靜””回避”虎頭牌列在公案兩側.大堂前擺放的”龍頭””虎頭””狗頭”三口銅鍘讓人望而生畏。


    師爺將案卷卷宗和一個包裹遞到包大人書案。包拯打開案卷看了一看,眉頭緊縮。看完案卷又看看包裹。又看看包裹再看看案卷。反複看了兩三遍,暗想事情不妙這將是一涉及朝廷安危的大案。但依然穩坐,命一名衙役帶令牌查點獄中囚犯。


    又喚王旁近前,讓他看看案卷等物,王旁拿過案卷,上麵清晰寫到:“報:樞密使狄青府上管家捉住盜賊一名。經右廂公事所知府審查,盜賊俱已供認不諱,因涉及偷盜之物財產數目重大,特移送開封府受理。”下麵有知府印鑒。


    見是狄青府上丟失之物,王旁急忙按照後麵附的盜賊供認盜物清單對照包裹裏麵的物品。


    金銀珠寶玉石翡翠列出明細,後麵注部分已銷贓;另有黃袍一件尚在。在清單末尾還寫到,一把鬆文劍。批注,已銷贓。王旁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說了句:“不好”包拯所想的不妙與王旁所想的不好,是兩件事。單說就這黃袍一件,已經超出了右廂公事所所能受理的範圍,更何況這銷贓的鬆文劍是否是梁乙所持,如果是的話那麽這二人可能相識可能同黨,現在同押一處難免有串供嫌疑。事關重大,雖然狄青與自己相交甚厚,但包拯向來隻認事不認人。


    見王旁口說不好,包拯問道:“修職郎王旁,為何說不好。”


    王旁一聽明白,義父此時稱呼自己修職郎官職,一是昭示眾人自己職務,便於王旁日後堂前講話,另一方麵也是提醒自己,不可胡說。立刻回到說:“在下認為狄青狄大人是被人栽贓了”


    包拯問到“何出此言?”


    王旁說到:“黃袍事關重大,狄大人麽會把它放在輕易被人拿到的地方。況且又是真的盜賊怎敢去偷黃袍。要他到何處銷贓?”


    正說著之間,侍衛薛霸來報,巡府的時候走到西獄附近,見一名獄吏歪倒在西獄門口,上去查看身受重傷。大堂處有衙役有師爺,內附有管家,家丁。


    薛霸是侍衛班的,隻有這侍衛班,可各處行走。這開封府侍衛都是包大人身邊高手,他們武功精湛,膽大心細,責任心強。主要負責府內和包大人的安全,與當差辦案的衙役不同,但都由包大人調配,重大的案件侍衛就會跟辦。侍衛雖可四處巡視,卻不能破門而入,就像現在的薛霸,發現異常要即可稟告包大人,領了令牌才可以進入西獄中去查看。


    此時派出查點獄中囚犯的衙役押著典獄官及守衛獄吏來見。那二人見包拯急忙跪倒,高呼:“小人知罪,大人饒命”。旁邊衙役報告包拯“因此二人玩忽職守在看守時候打盹,結果有兩名獄中囚犯逃出西獄。”


    包拯聞言問道:“逃走何人?”


    衙役回答:“因違法持冷兵器傷人案犯梁乙,盜竊狄青巨資案待審犯一名”


    包拯聽心中一驚,已明白幾分梁乙正是被此人救走,即是為了救人而入獄。王旁暗想,如果直接救人,那麽必然先驚動典獄司和獄吏,進去容易,可是成了甕中捉鱉。這先喬裝進去,乘人不備再出來也是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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