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不由又要說明一下,遼國為了統治當地漢族,從遼太宗開始采取“因俗而治”的統治方式,實行分治漢人和契丹人、南北兩麵官的兩院製,遼設南麵官和北麵官雙軌官製,以“本族之製治契丹,以漢製待漢人”,北麵官治宮帳、部族、屬國之政,南麵官治漢人州縣、租賦、軍馬之事,因俗而治,大部分官名及職掌沿襲唐製,並參照五代和宋朝的官製,


    辛讚是南院眾多大臣中的佼佼者,他的話多數時候也代表南院中大臣的意見,耶律洪基看看辛讚,又看看耶律宗元,自己的皇太叔不能得罪,南院大臣的意見也不能不聽,他朝下垂首的各位看了看,不動聲色的問道:“哪位有好辦法。”


    耶律宏孝輕輕了咳嗽了一聲,把耶律洪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皇上,明天就是皇太後的賀壽慶典,倭奴國和高麗的使者都會來,咱們可以從中調節,實在不行的話可以請鄰國出麵協調。”


    “鄰國。”耶律洪基心裏發出疑問,他的鄰國就隻有西夏和宋國,在遠點琉球,那個彈丸之地自保都費勁,


    蕭英忙說到:“萬萬不可,不管是宋國還是西夏,如果發兵支援任何一方都會從遼國經過,萬一來個假道伐虢,那我遼國不是遭殃。”


    耶律宗元見兒子已經把話題引到此處,他看著蕭英便想起,蕭英曾經到宋國參加元旦賀歲,蕭英回遼國的時候還經常誇獎王旁:“我看不用,蕭大王應該記得宋國有個叫王旁的人,聽說他上次出使西夏,便一人解決了夏宋通商榷的難題,蕭大王回來還一個勁的讚揚,他打了倭奴國的空休和尚,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替宋國出這個麵。”


    耶律洪基倒是很滿意這個隔岸觀火的主意,自己不發兵讓宋國派人周旋,遼國看著好戲就是了,反正不代表遼國的態度,“我倒是也聽說過王旁這個人,不知道他歌舞如何。”


    蕭英一看,皇上的老毛病又要犯,他這個動不動就讓人獻舞的毛病,已經得罪了不少部落的酋長和其他國的使臣,蕭英繞過耶律洪基的話說到:“王旁是少年英雄,我也有幾年沒見了,聽說這次他是代表宋國而來,正想見上一見;至於他敢不敢接這事,我看他肯定敢,隻不過王旁如果接了這個事,皇太叔就不用那麽多冗兵消耗銀兩,我看對遼國也是好事。”


    耶律宗元心中罵道:你個龜兒子,老盯著老子那些兵馬,他心裏罵著,臉上卻堆著笑容:“那是,邊境要能太平,我要那麽多兵馬幹什麽。”


    眾人再要討論什麽,耶律洪基已經聽煩了,這麽嘮叨真不如喝酒看歌舞痛快,他也不管眾人是否願意,召來歌舞的藝伎繼續表演,鼓樂聲一響,眾人就是想吵也沒的吵,


    蕭英看著心裏不是滋味,他找了個理由告辭推出了大帳,走出皇上的大帳,茫茫的大草原上,星羅密布著大大小小插著彩旗的帳篷,守衛的士兵機警的注視著四周的動靜,巡邏兵有序的在大大小小幾百座帳篷的縫隙中穿行,


    蕭英向東麵走去,那裏有十幾座帳篷,是接待各國來使專門布置,帳篷的頂上各自插著各國的旗子,遠遠望去五顏六色迎風招展,蕭英朝著其中一座上麵插著“宋”字旗幟的帳篷走去,賬外站著兩名身著宋國盔甲的侍衛,看這兩個人都是身高八尺威風凜凜的大漢,蕭英向這兩人報上姓名,便聽到帳內有人說到:“原來是蕭大王到了,快快有請。”接著帳簾一挑,王旁從裏麵迎了出來,


    蕭英有兩三年沒見到王旁了,儼然王旁現在已經是風姿綽綽的朝廷命官,他身著宋國的四品官員所穿的朱紅色官服,頭上戴著硬翅璞頭,麵龐成熟了很多,依然是英俊筆挺,文官的服侍更讓他顯得文質彬彬,


    王旁拱手說到:“蕭大王到此,在下未能遠迎,失敬失敬,裏麵請。”說著將蕭英請進了帳中,蕭英見帳內還有兩個人,一個年輕些的侍衛,還有一個身穿素紋赭黃色長袍,袍上有疙瘩式紐襻,袍帶於胸前係結,然後下垂至膝,很明顯這事遼國人的服裝,怎麽王旁的大帳中會遼國人,而且這漢子長的很威猛,


    王旁見蕭英直看劾裏缽,急忙介紹到:“這位是北院蕭大王。”劾裏缽急忙見禮:“在下完顏劾裏缽拜見大人。”


    王旁想蕭英說到:“這位是我結義的哥哥。”


    蕭英點點頭,這王旁果然不一般,到哪都是呼朋喚友,這幾年完顏部落在東京地區已經是各個女真部落中的佼佼者,實力不容小窺,王旁請蕭英在毛氈上坐下,帳內的侍衛兼職著侍從的事,擺下了熱茶,“蕭大王,來尋小弟,不知道有何指教。”


    蕭英想把剛才的事告訴王旁,又覺得張不開口,他猶豫了一下:“嗨,我剛才在皇上的行宮誇了一個海口。”


    王旁一聽笑了,這蕭英和自己在宋國就已經相識,而且打過的交道不是第一次:“蕭大王誇的什麽口,讓你這麽為難。”


    蕭英還真有點為難,本來他想用那辦法,逼得耶律宗元削弱兵力,怎奈何耶律洪基根本不領情,似乎也不介意耶律宗元手握重兵,倒讓他這個北院大王有些為難:“我啊,我直說了吧,剛才吵吵嚷嚷的討論高麗和倭奴之事,現在我來,是因為如果王侍郎肯替宋國出使高麗,那麽我就能讓耶律宗元削減兵力,以防被人利用,皇親不和。”


    蕭英說的很婉轉,但王旁何等聰明,剛剛他還在和劾裏缽商量,劾裏缽找到王旁之後,也見過了自己的哥哥完顏劾者,據說耶律宗元父子此次來,並沒有帶太多兵馬,而是來摸清耶律洪基的實力,王旁他們這次稍稍鬆了一口氣,隻要他現在不反,王旁就可以順利回到宋國,


    王旁一笑:“蕭大王誇下的海口,莫非是說我肯定會替出使高麗和倭奴。”


    蕭英哈哈笑到:“知我者莫過王侍郎啊,我果然是這麽說的,我就說嘛,什麽事王侍郎都不會放在眼中,這點小事就憑王侍郎,還能當成什麽事嗎,。”


    王旁心中苦笑,這才叫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好容易能順利回宋國,這下又要周折,他對蕭英說到:“蕭大王,不是我不答應,隻是我來遼國是奉命給太歲賀壽,還得回去複命,沒有朝廷的指派,怕是我有心無力。”


    蕭英站起了:“哈哈,王侍郎放心,誰還不知道你得複命,明天壽宴萬一說到什麽,別挫了老哥哥的麵子。”說著起身告辭,


    王旁將蕭英送到帳外,口中還說著:“蕭大王放心,隻要是王某力所能及之事,一定盡力。”


    轉身回到帳中,劾裏缽一臉困惑的看著王旁:“兄弟你真答應他了。”


    王旁重新攤開他們二人剛剛看過的一張羊皮紙的地圖,地圖上麵有耶律洪基的皮室軍的各地兵力布局,更有耶律宗元在東京遼陽府兵力對比,更有上京和東京的地形圖,這張圖兩個人已經看了半天了,王旁所得出的結論,就是目前耶律宗元還不完全具備起兵叛亂的能力,他相信耶律宗元這個遼國的兵馬大元帥,比他心裏更清楚,


    劾裏缽見王旁沒有說話,又問了一遍:“兄弟,你真的要去幫高麗打倭奴嗎。”


    王旁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說到:“這事兒,有點意思。”


    劾裏缽的大手捂住了地圖:“你倒是說清楚了,什麽有意思,你要是想去,哥哥就幫你。”


    王旁看著劾裏缽著急的樣子,他不急不慢笑著說到:“你兄長不是說耶律宗元的兒子耶律宏基,已經和趙曙接上聯係了嗎,想必這主意不是別人出的。”


    劾裏缽一聽,這王旁也太沉得住氣了:“那兄弟趕緊想對策。”


    “哈哈哈,這有什麽可想,真要是派我去那我就去,大哥不知道,這倭奴就是欠揍,也就高麗那個慫包,老被倭奴欺負。”王旁想起來小日本就恨的牙根癢,


    轉日,遼國太後的大壽慶典如期舉行,遼國皇上的行宮前麵,紅氈鋪道,兩遍侍衛林立,來賀壽的各國大臣魚貫而入,分別送上禮單,遼國皇太後由皇上耶律洪基攙著,出來見過各國的大使,又賞賜了眾位來使,


    賀壽禮畢,遼國皇上就在行宮設宴,招待各國的來使,行宮之內熱鬧喧騰,皇上與大臣還有各國的來使舉杯暢飲,這場麵雖不如宋國大典的莊嚴,但也不乏輕鬆和遼國人的豪放,


    王旁坐位前麵總是有人來敬酒,有遼國知道王旁大名的官員;有西夏吐蕃等國的大使;歌舞喧鬧過後耶律洪基示意大家靜靜,自己有話要說,除了慣例的賀詞和道謝之外,今天他格外多說了幾句,


    前麵的話是代表大遼國,後麵的話則是代表他自己,尤其是:“高麗和倭奴國的使臣在哪裏。”


    兩國的使臣站了出來,互相惡狠狠的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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