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國魂
斜陽下，那二百輛卡車一溜排開，魚貫駛向嘉峪關，站關城上放眼望去，頗為壯觀。
此情此景，讓張立誠很是感慨。
國防軍129師過去是乙種師，不僅部隊的人員編製偏少，部隊的武器裝備較為簡陋，而且就連官兵們的薪餉比起甲種師來也要差上一大截。
可是現，國防軍129師不僅已被陸軍部提升為甲種師，各種武器裝備正源源不斷的向部隊拉過來，而且官兵們從下個月起也開始領甲種師的薪餉，為重要的是，從現起，“國防軍129師”已經是一個曆史名詞了，從現起，他張立誠的部隊就是“統帥堂第1師”了。
用季雨霖剛才那句酸溜溜的話來形容，這支部隊以後就是中樞政府和大總統的禦林軍了，而張立誠也成為禦林軍的將領了，軍銜也被相應的提升為少將，就憑這個軍銜，他已可以與季雨霖這個西進軍團的軍團長平起平坐了，雖然他目前的職務仍然是師長，可是這個“師長”卻比其他的師長要高出一頭。
張立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他現很滿意，以前的委屈也煙消雲散，現他的心中，隻剩下對大總統無限的景仰和感激。
這二百輛國產卡車僅僅隻是大總統此次批給統帥堂第一師的頭批後勤物資中的一部分而已，部隊急需的軍用帳篷、軍用被服、武器彈藥、建築材料，這些物資也都隨著這支長長的車隊一起過來了，押車的人不是普通軍官，而是陸軍部次長蔡鍔，隨著蔡次長一起過來的，還有二百餘名剛剛從陸軍大學畢業的見習軍官，他們將加入統帥堂第一師，以保證提升部隊的戰鬥力，使“甲種師”的稱號名副其實，這些見習軍官可都不是菜鳥，他們都是基層部隊裏服役過一段日子，然後才去陸軍大學深造的，他們擁有比較實際的戰鬥經驗，而這，正是一支王牌部隊需要的東西，也是統帥堂第一師需要的人才，陸軍部和大總統對這些見習軍官都非常重視，派他們過來的時候，命令非常明確，這些軍官必須第一時間派到基層連隊，接管基層連隊指揮權，換句話說，這支部隊將完全的脫胎換骨，以前的那些基層軍官將被調到其它部隊擔任職務。
由此就可明白，張立誠的這支部隊確實是被總統視為“禦林軍”的，各種優勢資源都優先配給這支部隊，如果張立誠不能將這支部隊訓練成精銳中的精銳，王牌中的王牌，他完全有資格走上軍事法庭。
實際上，當蔡鍔見到張立誠師長的時候，這位蔡次長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句鞭策味道十足的話。
“張師長，本來，我是推薦我的一位士官學校的同窗擔任統帥堂第一師師長職務的，因為我看來，你不是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的，你的軍事才能都來自於戰場，你是自學成才，理論修養遠不如正經軍事院校出來的軍官，讓你擔任統帥堂第一師師長，說句實話，我還真有些不放心呢。但是總統說了，你張立誠是個真正的革命軍人，你有熱情，也有愛國心，為重要的是，你對中樞忠心耿耿，雖然軍事修養稍微差點，可是隻要你肯用心，這個師長的職務你還是能夠勝任的，所以，這後總統拍板，叫你做了統帥堂第一師師長。離開北京之前，總統對我說了，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我也對總統說，咱們走著瞧。張師長，你自己說說看，總統這一次會不會看走眼呢？”
“不會！請蔡次長轉告總司令，就說張某說了，如果兩年之內統帥堂第一師不能成為國防軍中的精銳部隊，我張立誠不用總司令撤我的職，我自己提著腦袋去見他！”
蔡鍔話音剛落，張立誠就斬釘截鐵的立下了軍令狀。
見張立誠沒喊“總統”，而是稱呼的“總司令”，蔡鍔就明白，這一次總統沒有看走眼，張立誠確實是擔任統帥堂第一師師長的較好人選，因為目前來講，中樞和聯合陣線看重的就是將領的忠誠，張立誠黃泥崗起義的時候就是總司令的親信，跟著總司令轉戰南北，對總司令是無條件的服從，這種將領，目前的形勢下有可能得到優先提拔。
“你的話我記住了。不過我也明確告訴你，總統沒有兩年時間給你，總統隻能給你一年時間，一年時間裏，你無論如何也必須使你的部隊脫胎換骨，到時候，統帥堂各部隊大比武，你們第一師可不能給總統丟臉！就算拿不到第一，至少，也得拿個第二！”
“統帥堂各部隊大比武？這麽說，統帥堂的禦林軍不止我們第一師這一支部隊？”
聽了蔡鍔的話，張立誠有些驚訝，一邊的季雨霖也有些吃驚，他們確實沒想到，統帥堂直轄部隊居然有好幾支。
蔡鍔失笑道：“既然說漏了嘴，幹脆就跟你們亮個底。此次接受統帥堂直轄改編的部隊確實有好幾支，而且其中的一支部隊很快將西調，也駐紮嘉峪關，屆時，那支部隊將與第一師進行合成演練，至於具體的演練方案，目前不便相告，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好了，話就說到這裏，現，請張師長與我去接收那批見習軍官，他們是你張師長未來的部下，其中不乏陸軍大學畢業的高才生，這些人中有少數還是很有野心的，甚至跟我毛遂自薦要做第一師師長，如果你張師長做得不好，那麽，到時候恐怕接替你的職位的就是其中一位，你自己掂量著辦。”
張立誠倒也沒含糊，哼了哼，說道：“光說不練，那就是嘴皮子上的工夫。蔡次長，你也甭激將了，咱們這就去瞧瞧，看看那幫人物有多狂傲？”
蔡鍔淡淡一笑，與張立誠、季雨霖走下關城，這時，那些卡車已關城下停放整齊，而卡車與關城之間的空地上，二百餘名陸軍大學的畢業生就那裏列隊，光看隊形就知道，這些人絕不隻是嘴皮子上的工夫，其中的少數人年紀比張立誠大上不少，也難怪他們會有“彼可取而代之”的念頭。
張立誠也沒什麽廢話，向一名副官點了點頭，那名副官便拿著一份名單大聲念了起來。
“秦方正！”
“到！”
“朱國昌！”
“到！”
“田苗！”
“到！”
“鄭鈁！”
“到！”
“歐陽南華！”
“到！”
……
副官念一個名字，那幫列隊整齊的見習軍官便有人大聲應著名，這些人裏，不少是武漢軍政學院出身，後來又去陸軍大學深造了兩年，軍事、政治、文化、理論、教育都有兩把刷子，派到統帥堂第一師來，張立誠頗覺臉上有光，就連一旁的蔡鍔也是連連感慨，這些軍官可都是國防軍的精華啊，現一股腦的派過來給張立誠這個粗人扛活，未免有些焚琴煮鶴的味道。
當然，對於中樞的安排，蔡鍔倒也不敢指手畫腳，畢竟，現的國防軍已不是過去的軍，正規化建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隻要參謀團素質過硬，就算由一名中人之資的師長來指揮，那也是精銳部隊，實際上，這批派過來的見習軍官中，有不少人都將參謀的位子上呆上一段時間，這些人多的是為了積累經驗，倒不是真的會張立誠手下長期擔任職務，這是陸軍部考察高級參謀人才的一個簡單辦法，如果參謀們能夠短時間內就將一支普通部隊訓練成精銳，那麽，將他們派去別的部隊擔任參謀長、師長，那麽，他們一定是勝任的。
張立誠的統帥堂第一師隻是此次統帥堂直轄部隊改編計劃中的一支部隊而已，作為參與這個計劃的核心人物，蔡鍔很清楚總統的用意，他看來，總統打算用較多精力打造若幹支骨幹部隊，利用這些部隊充當國之利刃，將來一旦中國與日本之間爆發戰爭，這些部隊將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總統一直策劃對日作戰的事情，隻不過這件事非常機密，目前有資格參與的隻有寥寥幾人，蔡鍔有幸成為總統信任的人，他是目前知道大致計劃的少數高級將領之一，雖然不明白總統為什麽如此看重自己，不過他也對此很是感激，士為知己者死，蔡次長已是決心跟著總統走到底了，雖然總統攬權攬得厲害了些，但是隻要國會還，憲法不廢，蔡鍔就不會動搖他對總統的支持，雖然他的老師梁啟超先生一直反對總統大權獨攬，但是蔡鍔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
蔡鍔認識梁啟超先生是“戊戌變法”之前，當時的他長沙時務學堂讀書，而梁啟超當時就是該學堂的中文總教習，兩人的師生之誼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後來兩人又都先後去了日本，梁啟超對蔡鍔的影響是很深的，共和之後，時局紛紛擾擾，蔡鍔與梁啟超都混亂的時局中尋找著報國的機會，後來，蔡鍔選擇了跟隨趙北，用軍事手段拯救這個國家，而梁啟超則選擇了國民同盟，用政治手段保衛共和與憲法。
就前不久，梁啟超還給蔡鍔寫了信，讓他勸說總統，務必撤消統帥堂，以免幹擾內閣工作，並進而影響國家前途，那封信蔡鍔現就帶身邊，隻是一直沒有想好如何回信，畢竟，老師說得有道理，可是總統設立統帥堂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各省的地方實力派紛紛俯首稱臣，這就是統帥堂設立的直接後果之一，沒有一個堅強而團結的中樞機構，那些地方實力派絕對不會這麽快就臣服。
所以，當張立誠板著臉看著那些見習軍官的時候，蔡鍔也麵無表情的琢磨著如何向梁啟超先生回信，如果放以前，他或許會向總統進言，請總統適當的放些權力給國會和內閣，但是現，他不會這麽幹，原因很簡單，因為總統已經替他找到了他一直苦苦追尋的那個“國魂”。
何謂“國魂”？
國魂，就是一個民族百折不撓的鬥誌，一人如果擁有了這種百折不撓的鬥誌，他絕不會被人打倒，一個民族如果擁有了這種百折不撓的鬥誌，即使被打倒，也絕對不會一蹶不振，隻要百折不撓的鬥誌還，這個民族就會再次崛起。
何以鍛造“國魂”？
隻有先鍛造了這個國家的軍隊，才能鍛造這個國家的國魂，而統帥堂就是鍛造這個國魂的好工具，如果將國魂比作是鐵，那麽，統帥堂就是打鐵的鐵匠鋪，而總統就是揮舞大錘的鐵匠，鐵匠幹活的時候不能被人打擾，所以，現，總統也不能被人打擾。
明白了這個道理，蔡鍔終於拿定主意，統帥堂必須存下去，而給梁啟超先生的回信裏，他也將強調這一點。
就蔡鍔拿定主意之後，那名副官也已點名完畢，張立誠正對那幫軍官訓話。
“……你們既然到了我的部隊，那麽，從現起，你們就是我的部下，我的部下，我從來不會縱容，我一向要求嚴格，我的部隊裏，誰都不許偷懶，誰都不許耍滑！既然咱們要做精銳中的精銳，王牌中的王牌，那麽，從現起，咱們就必須嚴格訓練。我命令，從現起，所有軍官必須帶頭進行體能訓練！……”
張立誠洪鍾般的嗓音耳邊回蕩，蔡鍔心潮起伏。
什麽是“國魂”？眼前這些麵容堅毅的軍人就是國魂。
斜陽下，那二百輛卡車一溜排開，魚貫駛向嘉峪關，站關城上放眼望去，頗為壯觀。
此情此景，讓張立誠很是感慨。
國防軍129師過去是乙種師，不僅部隊的人員編製偏少，部隊的武器裝備較為簡陋，而且就連官兵們的薪餉比起甲種師來也要差上一大截。
可是現，國防軍129師不僅已被陸軍部提升為甲種師，各種武器裝備正源源不斷的向部隊拉過來，而且官兵們從下個月起也開始領甲種師的薪餉，為重要的是，從現起，“國防軍129師”已經是一個曆史名詞了，從現起，他張立誠的部隊就是“統帥堂第1師”了。
用季雨霖剛才那句酸溜溜的話來形容，這支部隊以後就是中樞政府和大總統的禦林軍了，而張立誠也成為禦林軍的將領了，軍銜也被相應的提升為少將，就憑這個軍銜，他已可以與季雨霖這個西進軍團的軍團長平起平坐了，雖然他目前的職務仍然是師長，可是這個“師長”卻比其他的師長要高出一頭。
張立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他現很滿意，以前的委屈也煙消雲散，現他的心中，隻剩下對大總統無限的景仰和感激。
這二百輛國產卡車僅僅隻是大總統此次批給統帥堂第一師的頭批後勤物資中的一部分而已，部隊急需的軍用帳篷、軍用被服、武器彈藥、建築材料，這些物資也都隨著這支長長的車隊一起過來了，押車的人不是普通軍官，而是陸軍部次長蔡鍔，隨著蔡次長一起過來的，還有二百餘名剛剛從陸軍大學畢業的見習軍官，他們將加入統帥堂第一師，以保證提升部隊的戰鬥力，使“甲種師”的稱號名副其實，這些見習軍官可都不是菜鳥，他們都是基層部隊裏服役過一段日子，然後才去陸軍大學深造的，他們擁有比較實際的戰鬥經驗，而這，正是一支王牌部隊需要的東西，也是統帥堂第一師需要的人才，陸軍部和大總統對這些見習軍官都非常重視，派他們過來的時候，命令非常明確，這些軍官必須第一時間派到基層連隊，接管基層連隊指揮權，換句話說，這支部隊將完全的脫胎換骨，以前的那些基層軍官將被調到其它部隊擔任職務。
由此就可明白，張立誠的這支部隊確實是被總統視為“禦林軍”的，各種優勢資源都優先配給這支部隊，如果張立誠不能將這支部隊訓練成精銳中的精銳，王牌中的王牌，他完全有資格走上軍事法庭。
實際上，當蔡鍔見到張立誠師長的時候，這位蔡次長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句鞭策味道十足的話。
“張師長，本來，我是推薦我的一位士官學校的同窗擔任統帥堂第一師師長職務的，因為我看來，你不是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的，你的軍事才能都來自於戰場，你是自學成才，理論修養遠不如正經軍事院校出來的軍官，讓你擔任統帥堂第一師師長，說句實話，我還真有些不放心呢。但是總統說了，你張立誠是個真正的革命軍人，你有熱情，也有愛國心，為重要的是，你對中樞忠心耿耿，雖然軍事修養稍微差點，可是隻要你肯用心，這個師長的職務你還是能夠勝任的，所以，這後總統拍板，叫你做了統帥堂第一師師長。離開北京之前，總統對我說了，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我也對總統說，咱們走著瞧。張師長，你自己說說看，總統這一次會不會看走眼呢？”
“不會！請蔡次長轉告總司令，就說張某說了，如果兩年之內統帥堂第一師不能成為國防軍中的精銳部隊，我張立誠不用總司令撤我的職，我自己提著腦袋去見他！”
蔡鍔話音剛落，張立誠就斬釘截鐵的立下了軍令狀。
見張立誠沒喊“總統”，而是稱呼的“總司令”，蔡鍔就明白，這一次總統沒有看走眼，張立誠確實是擔任統帥堂第一師師長的較好人選，因為目前來講，中樞和聯合陣線看重的就是將領的忠誠，張立誠黃泥崗起義的時候就是總司令的親信，跟著總司令轉戰南北，對總司令是無條件的服從，這種將領，目前的形勢下有可能得到優先提拔。
“你的話我記住了。不過我也明確告訴你，總統沒有兩年時間給你，總統隻能給你一年時間，一年時間裏，你無論如何也必須使你的部隊脫胎換骨，到時候，統帥堂各部隊大比武，你們第一師可不能給總統丟臉！就算拿不到第一，至少，也得拿個第二！”
“統帥堂各部隊大比武？這麽說，統帥堂的禦林軍不止我們第一師這一支部隊？”
聽了蔡鍔的話，張立誠有些驚訝，一邊的季雨霖也有些吃驚，他們確實沒想到，統帥堂直轄部隊居然有好幾支。
蔡鍔失笑道：“既然說漏了嘴，幹脆就跟你們亮個底。此次接受統帥堂直轄改編的部隊確實有好幾支，而且其中的一支部隊很快將西調，也駐紮嘉峪關，屆時，那支部隊將與第一師進行合成演練，至於具體的演練方案，目前不便相告，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好了，話就說到這裏，現，請張師長與我去接收那批見習軍官，他們是你張師長未來的部下，其中不乏陸軍大學畢業的高才生，這些人中有少數還是很有野心的，甚至跟我毛遂自薦要做第一師師長，如果你張師長做得不好，那麽，到時候恐怕接替你的職位的就是其中一位，你自己掂量著辦。”
張立誠倒也沒含糊，哼了哼，說道：“光說不練，那就是嘴皮子上的工夫。蔡次長，你也甭激將了，咱們這就去瞧瞧，看看那幫人物有多狂傲？”
蔡鍔淡淡一笑，與張立誠、季雨霖走下關城，這時，那些卡車已關城下停放整齊，而卡車與關城之間的空地上，二百餘名陸軍大學的畢業生就那裏列隊，光看隊形就知道，這些人絕不隻是嘴皮子上的工夫，其中的少數人年紀比張立誠大上不少，也難怪他們會有“彼可取而代之”的念頭。
張立誠也沒什麽廢話，向一名副官點了點頭，那名副官便拿著一份名單大聲念了起來。
“秦方正！”
“到！”
“朱國昌！”
“到！”
“田苗！”
“到！”
“鄭鈁！”
“到！”
“歐陽南華！”
“到！”
……
副官念一個名字，那幫列隊整齊的見習軍官便有人大聲應著名，這些人裏，不少是武漢軍政學院出身，後來又去陸軍大學深造了兩年，軍事、政治、文化、理論、教育都有兩把刷子，派到統帥堂第一師來，張立誠頗覺臉上有光，就連一旁的蔡鍔也是連連感慨，這些軍官可都是國防軍的精華啊，現一股腦的派過來給張立誠這個粗人扛活，未免有些焚琴煮鶴的味道。
當然，對於中樞的安排，蔡鍔倒也不敢指手畫腳，畢竟，現的國防軍已不是過去的軍，正規化建設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隻要參謀團素質過硬，就算由一名中人之資的師長來指揮，那也是精銳部隊，實際上，這批派過來的見習軍官中，有不少人都將參謀的位子上呆上一段時間，這些人多的是為了積累經驗，倒不是真的會張立誠手下長期擔任職務，這是陸軍部考察高級參謀人才的一個簡單辦法，如果參謀們能夠短時間內就將一支普通部隊訓練成精銳，那麽，將他們派去別的部隊擔任參謀長、師長，那麽，他們一定是勝任的。
張立誠的統帥堂第一師隻是此次統帥堂直轄部隊改編計劃中的一支部隊而已，作為參與這個計劃的核心人物，蔡鍔很清楚總統的用意，他看來，總統打算用較多精力打造若幹支骨幹部隊，利用這些部隊充當國之利刃，將來一旦中國與日本之間爆發戰爭，這些部隊將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總統一直策劃對日作戰的事情，隻不過這件事非常機密，目前有資格參與的隻有寥寥幾人，蔡鍔有幸成為總統信任的人，他是目前知道大致計劃的少數高級將領之一，雖然不明白總統為什麽如此看重自己，不過他也對此很是感激，士為知己者死，蔡次長已是決心跟著總統走到底了，雖然總統攬權攬得厲害了些，但是隻要國會還，憲法不廢，蔡鍔就不會動搖他對總統的支持，雖然他的老師梁啟超先生一直反對總統大權獨攬，但是蔡鍔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
蔡鍔認識梁啟超先生是“戊戌變法”之前，當時的他長沙時務學堂讀書，而梁啟超當時就是該學堂的中文總教習，兩人的師生之誼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後來兩人又都先後去了日本，梁啟超對蔡鍔的影響是很深的，共和之後，時局紛紛擾擾，蔡鍔與梁啟超都混亂的時局中尋找著報國的機會，後來，蔡鍔選擇了跟隨趙北，用軍事手段拯救這個國家，而梁啟超則選擇了國民同盟，用政治手段保衛共和與憲法。
就前不久，梁啟超還給蔡鍔寫了信，讓他勸說總統，務必撤消統帥堂，以免幹擾內閣工作，並進而影響國家前途，那封信蔡鍔現就帶身邊，隻是一直沒有想好如何回信，畢竟，老師說得有道理，可是總統設立統帥堂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各省的地方實力派紛紛俯首稱臣，這就是統帥堂設立的直接後果之一，沒有一個堅強而團結的中樞機構，那些地方實力派絕對不會這麽快就臣服。
所以，當張立誠板著臉看著那些見習軍官的時候，蔡鍔也麵無表情的琢磨著如何向梁啟超先生回信，如果放以前，他或許會向總統進言，請總統適當的放些權力給國會和內閣，但是現，他不會這麽幹，原因很簡單，因為總統已經替他找到了他一直苦苦追尋的那個“國魂”。
何謂“國魂”？
國魂，就是一個民族百折不撓的鬥誌，一人如果擁有了這種百折不撓的鬥誌，他絕不會被人打倒，一個民族如果擁有了這種百折不撓的鬥誌，即使被打倒，也絕對不會一蹶不振，隻要百折不撓的鬥誌還，這個民族就會再次崛起。
何以鍛造“國魂”？
隻有先鍛造了這個國家的軍隊，才能鍛造這個國家的國魂，而統帥堂就是鍛造這個國魂的好工具，如果將國魂比作是鐵，那麽，統帥堂就是打鐵的鐵匠鋪，而總統就是揮舞大錘的鐵匠，鐵匠幹活的時候不能被人打擾，所以，現，總統也不能被人打擾。
明白了這個道理，蔡鍔終於拿定主意，統帥堂必須存下去，而給梁啟超先生的回信裏，他也將強調這一點。
就蔡鍔拿定主意之後，那名副官也已點名完畢，張立誠正對那幫軍官訓話。
“……你們既然到了我的部隊，那麽，從現起，你們就是我的部下，我的部下，我從來不會縱容，我一向要求嚴格，我的部隊裏，誰都不許偷懶，誰都不許耍滑！既然咱們要做精銳中的精銳，王牌中的王牌，那麽，從現起，咱們就必須嚴格訓練。我命令，從現起，所有軍官必須帶頭進行體能訓練！……”
張立誠洪鍾般的嗓音耳邊回蕩，蔡鍔心潮起伏。
什麽是“國魂”？眼前這些麵容堅毅的軍人就是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