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經濟戰（上）
清晨的陽光中，城市蘇醒了。
街道上的人和車漸漸多了起來，其中不少車輛屬於公務用車，已經七點半鍾了，政府官員們正趕往各自的辦公地點，由於是集中辦公，多數人的目的地一樣，許多車輛終都匯聚一起，使某些路段顯得非常繁忙。
由於政府扶持國產汽車業和自行車業，現的政府公務用車中馬車已經非常少見了，多數都是轎車和自行車，現正這東長安街上跑的汽車多半是國產轎車，剩下的都是自行車，現的年輕人中，擁有一輛國產自行車是一件非常拉風的事情，許多政府雇員省吃簡用，為的就是購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自行車。
正當這些轎車和自行車紮堆一樣往政府辦公區趕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國產轎車卻從政府辦公區不緊不慢的駛了出來，車上的乘客有兩位，一位是財政總長熊希齡，另一位是鹽業銀行總辦梁士詒，兩人是趕去總統府麵見總統的。
現正是戰爭期間，街麵上巡邏的軍警格外的多了起來，氣氛有些肅殺，尋常宵小確實也不敢惹事，也正因此，熊希齡和梁士詒出行的時候就沒帶衛士，不過開車的司機和那名坐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倒是都帶著手槍，算是不多的保衛措施。
政府辦公區離總統府不是很遠，不過幾分鍾的時間，熊希齡和梁士詒就趕到了總統府，兩人的轎車直接被侍從室副官領到了統帥堂前，隨後兩人被安排會客室等候，並被告之，總統昨晚又忙了大半夜，剛剛起床，現正吃飯。
熊希齡和梁士詒就坐會客室裏等候總統召見，並趁著這工夫，從各自的公文包裏拿出文件，看看是否齊全，今天兩人趕到總統府，確實有非常重要的公務。
就兩人整理文件的時候，副官又將一人領進了會客室，雖然不是政府工作人員，不過卻也是兩人的老熟人，正是著名銀行家、中華聯合金融銀行的老板鄒廷弼。
“兩位到的真是早啊。”
“鄒先生到的也不算晚啊。”
雙方見了麵，也沒怎麽太過寒暄，打了聲招呼，便各自落座，熊希齡和梁士詒繼續忙著他們手頭的工作，而鄒廷弼也一本正經的吩咐隨員將公文包裏的文件拿出來整理，雙方竟然沒怎麽說話。
這也可以理解，一方麵他們確實需要整理一下各自的文件，另一方麵，雙方確實也不怎麽對付，鄒廷弼的那家中華聯合金融銀行雖然是私人控股的合資銀行，但是那家銀行卻實際上僭越著中央銀行的角色，而梁士詒的那家鹽業銀行雖然名義上是中央銀行，可是論起財勢，比中華聯合金融銀行還是要遜色一些，因此，梁士詒與鄒廷弼有些矛盾，而作為梁士詒的上司，財政總長熊希齡也看不慣鄒廷弼這個民間金融專家。
文件就那麽多，很快整理完畢，熊希齡和梁士詒依舊沒跟鄒廷弼說話，而鄒廷弼倒也識趣得很，將文件裝回公文包後，便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出版的報紙，津津有味的閱讀起來，壓根就不看對麵那兩位官老爺，有總統撐腰，而且總統的那位大舅子也給自己當跟班，鄒老板自然是有些有恃無恐。
會客室裏的這種古怪氣氛直到蔡鍔與張孝準這兩位總統府高參的到來才得以改變，這兩位高級軍官一進會客室，就拉著兩名侍從室副官坐角落裏打橋牌，熊希齡和梁士詒幹脆就跑過去觀戰，不過兩人很快發現，他們根本就看不懂這些軍人打什麽牌。
“‘香取’、‘安藝’、‘伊吹’、‘築波’，誰有本事吃下去？”
“‘金剛’、‘鞍馬’、‘鹿島’、‘薩摩’，吃！”
“不對啊，‘金剛’和‘薩摩’已經沉了啊。”
“既然剛才洗牌的時候沒將它們剔出去，那麽至少這一局裏頭它們還沒沉。”
“那好，下次洗牌的時候將它們剔出去，另外加兩艘德國的進來。”
……
看了片刻，熊希齡和梁士詒終於回過味來，原來這幫軍人是用列強的軍艦當作牌符使用，對於外行而言，這種橋牌確實非常古怪，而且也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依靠什麽來決定勝負的。
對於外行，蔡鍔和張孝準倒是不介意邊打牌邊為熊希齡和梁士詒介紹戰法和戰術，不過沒等這兩位理財專家弄清楚軍艦魚雷管與艦炮威力的換算關係，秦四虎就趕到會客室。
“熊總長、梁總辦，總統辦公室等著你們二位，這就跟我過去吧，還有鄒先生，總統特意吩咐過，請你也一同過去。”
聽秦四虎一說，熊希齡和梁士詒提起公文包就走，鄒廷弼也急忙跟了上去。
進了總統辦公室，見禮之後，幾人各自沙發上落座。
趙北也很幹脆，從辦公桌上拿起幾份戰報，交給幾人。
“諸位，昨天你們都城裏，想必已經知道戰報的內容了，這是詳細的戰報，是昨天下午空軍偵察機帶回的偵察情報，根據目前已掌握的情報，我們可以很肯定的說，這次中日之戰，中國已經贏了第一個回合，軍隊已經向國民展示了他們的勇氣與信心，現，輪到諸位向國民展示必勝的信念和戰勝敵人的勇氣了。前段日子，我派人通知你們，讓你們準備經濟戰的材料，這麽多天過去了，你們都是財政專家，想必已經完成了這些材料，那麽現，就請將材料拿出來吧。”
熊希齡和梁士詒急忙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然後向坐對麵的鄒廷弼望去，見他也已將文件拿出，而且也正看著他們。
“不必奇怪，此次對日經濟作戰，鹽業銀行和中華聯合金融銀行是聯手作戰，從現起，你們就是並肩戰鬥的戰友了。我知道，你們以前有過摩擦，但是現大敵當前，你們必須放下成見，精誠團結，為中華複興而戰，為國民而戰。”
趙北的話讓熊希齡和梁士詒都非常驚訝，事先總統根本就沒有透露過風聲，不過從鄒廷弼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事先就知道鹽業銀行將與中華聯合金融銀行並肩作戰的事情。
“財政部認為，目前而言，對日本好的經濟打擊方式除了禁止國內商人進口、銷售日本工業製成品之外，關閉日本企業華設立的工廠、礦山也是重要手段，不過如此一來，大批工人將失去工作，對此，中樞必須拿出相應的救濟手段，財政部建議，好能夠將這些日本企業華設立的工廠、礦山予以沒收，如此既能打擊日本資本勢力，而且也能繼續維持這些企業的生產和經營，工人也不會失業。戰爭期間沒收敵國財產本是國際通行慣例，但是考慮到我國現實情況，財政部認為還是應該謹慎從事。
除此之外，財政部還認為，短時間內向國際市場大量拋售日本政府發行的國際公債也是一個打擊日本經濟的有效手段，現日本海軍戰敗的消息已經傳出，各國日本公債持有人都擔心日本此次戰爭中會全麵敗北，對於日本公債的信心會發生動搖，如果這個時候，日本政府發行的舊有公債價格下跌的話，那麽，日本政府再發行的公債就變得非常困難，要麽提高利率，要麽降低發行價格，無論哪種辦法，都會使日本政府財政加雪上加霜。關於拋售日本公債的這個辦法，我們谘詢過德國商會的意見，德國人願意合作，將他們所擁有的不記名日本公債秘密轉讓給鹽業銀行，不過這些公債仍舊以現有價格出售，這一點，財政部不能做主，還需總統示下。”
熊希齡代表財政部發言，財政部的這些經濟戰措施中規中矩，由於擔心遭到其它國家尤其是英國、法國的反對，財政部不敢將話說得太滿，後到底是將皮球踢給了總統。
相比官僚和政客，鄒廷弼這個民間金融專家倒是沒有那麽多顧慮，一上來就是火藥味十足的發言。
“總統鈞鑒。鄒某從事銀行業已多年，深知各國華銀行利潤之巨、內幕之黑，這些外國銀行華設立分行，本就是依靠列強華特權，相比中國商人開辦的錢莊、銀行，外國銀行既不用接受中樞政府監督，也不用擔心受到國際局勢波動之影響，因此，外國銀行競爭中完勝中國所有銀行，即使如鹽業銀行、中聯銀行，如果不是中樞撐腰的話，也無法與外國銀行競爭。
日本華設立的銀行比之西方銀行，吸納國人存款時為猖狂，不惜以高利相誘，不少國民蒙昧無知，將血汗錢存入日本銀行食利，而日本銀行再以這些錢向中國商人放貸，不用多少花費，便可從這一進一出中攫取驚人利潤，而多數日本華銀行又設立外國租界，中樞鞭長莫及，也隻能聽之任之。
以鄒某之見，打擊日本經濟，莫如打擊日本銀行業，而打擊日本本土銀行業之開端，正於打擊日本華銀行業務，因為日本華設立之銀行，多數都是日本本土銀行持股，或者為存款提供擔保，隻要這些日本華銀行發生擠兌狂潮，鄒某相信，用不了多久，日本國內的銀行業也將遭受沉重一擊。
如果中樞同意，鄒某願意出麵組織擠兌，隻要各地中國錢莊、銀行聯起手來，一旦擠兌狂潮發起，那些不明就裏的國民自然也會前往日本銀行提取存款，如此便如滾雪球一般，直到日本銀行關門歇業，而一旦日本華銀行歇業，日本金融業之信用自然也就一落千丈，如果日本銀行家不想華銀行倒閉的話，就必須從日本國內抽取大量現金補貼華銀行，這也能對日本經濟造成打擊，並直接造成日本國內現金短缺。”
鄒廷弼說完，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的這個經濟戰策略已經不能用“狠辣”來形容了，這叫“歹毒”，如果操作不好的話，那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
趙北甚至有些懷疑，這位鄒老板是不是打算借此機會讓他的中聯銀行一統江湖呢。
清晨的陽光中，城市蘇醒了。
街道上的人和車漸漸多了起來，其中不少車輛屬於公務用車，已經七點半鍾了，政府官員們正趕往各自的辦公地點，由於是集中辦公，多數人的目的地一樣，許多車輛終都匯聚一起，使某些路段顯得非常繁忙。
由於政府扶持國產汽車業和自行車業，現的政府公務用車中馬車已經非常少見了，多數都是轎車和自行車，現正這東長安街上跑的汽車多半是國產轎車，剩下的都是自行車，現的年輕人中，擁有一輛國產自行車是一件非常拉風的事情，許多政府雇員省吃簡用，為的就是購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自行車。
正當這些轎車和自行車紮堆一樣往政府辦公區趕的時候，一輛不起眼的國產轎車卻從政府辦公區不緊不慢的駛了出來，車上的乘客有兩位，一位是財政總長熊希齡，另一位是鹽業銀行總辦梁士詒，兩人是趕去總統府麵見總統的。
現正是戰爭期間，街麵上巡邏的軍警格外的多了起來，氣氛有些肅殺，尋常宵小確實也不敢惹事，也正因此，熊希齡和梁士詒出行的時候就沒帶衛士，不過開車的司機和那名坐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倒是都帶著手槍，算是不多的保衛措施。
政府辦公區離總統府不是很遠，不過幾分鍾的時間，熊希齡和梁士詒就趕到了總統府，兩人的轎車直接被侍從室副官領到了統帥堂前，隨後兩人被安排會客室等候，並被告之，總統昨晚又忙了大半夜，剛剛起床，現正吃飯。
熊希齡和梁士詒就坐會客室裏等候總統召見，並趁著這工夫，從各自的公文包裏拿出文件，看看是否齊全，今天兩人趕到總統府，確實有非常重要的公務。
就兩人整理文件的時候，副官又將一人領進了會客室，雖然不是政府工作人員，不過卻也是兩人的老熟人，正是著名銀行家、中華聯合金融銀行的老板鄒廷弼。
“兩位到的真是早啊。”
“鄒先生到的也不算晚啊。”
雙方見了麵，也沒怎麽太過寒暄，打了聲招呼，便各自落座，熊希齡和梁士詒繼續忙著他們手頭的工作，而鄒廷弼也一本正經的吩咐隨員將公文包裏的文件拿出來整理，雙方竟然沒怎麽說話。
這也可以理解，一方麵他們確實需要整理一下各自的文件，另一方麵，雙方確實也不怎麽對付，鄒廷弼的那家中華聯合金融銀行雖然是私人控股的合資銀行，但是那家銀行卻實際上僭越著中央銀行的角色，而梁士詒的那家鹽業銀行雖然名義上是中央銀行，可是論起財勢，比中華聯合金融銀行還是要遜色一些，因此，梁士詒與鄒廷弼有些矛盾，而作為梁士詒的上司，財政總長熊希齡也看不慣鄒廷弼這個民間金融專家。
文件就那麽多，很快整理完畢，熊希齡和梁士詒依舊沒跟鄒廷弼說話，而鄒廷弼倒也識趣得很，將文件裝回公文包後，便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出版的報紙，津津有味的閱讀起來，壓根就不看對麵那兩位官老爺，有總統撐腰，而且總統的那位大舅子也給自己當跟班，鄒老板自然是有些有恃無恐。
會客室裏的這種古怪氣氛直到蔡鍔與張孝準這兩位總統府高參的到來才得以改變，這兩位高級軍官一進會客室，就拉著兩名侍從室副官坐角落裏打橋牌，熊希齡和梁士詒幹脆就跑過去觀戰，不過兩人很快發現，他們根本就看不懂這些軍人打什麽牌。
“‘香取’、‘安藝’、‘伊吹’、‘築波’，誰有本事吃下去？”
“‘金剛’、‘鞍馬’、‘鹿島’、‘薩摩’，吃！”
“不對啊，‘金剛’和‘薩摩’已經沉了啊。”
“既然剛才洗牌的時候沒將它們剔出去，那麽至少這一局裏頭它們還沒沉。”
“那好，下次洗牌的時候將它們剔出去，另外加兩艘德國的進來。”
……
看了片刻，熊希齡和梁士詒終於回過味來，原來這幫軍人是用列強的軍艦當作牌符使用，對於外行而言，這種橋牌確實非常古怪，而且也弄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依靠什麽來決定勝負的。
對於外行，蔡鍔和張孝準倒是不介意邊打牌邊為熊希齡和梁士詒介紹戰法和戰術，不過沒等這兩位理財專家弄清楚軍艦魚雷管與艦炮威力的換算關係，秦四虎就趕到會客室。
“熊總長、梁總辦，總統辦公室等著你們二位，這就跟我過去吧，還有鄒先生，總統特意吩咐過，請你也一同過去。”
聽秦四虎一說，熊希齡和梁士詒提起公文包就走，鄒廷弼也急忙跟了上去。
進了總統辦公室，見禮之後，幾人各自沙發上落座。
趙北也很幹脆，從辦公桌上拿起幾份戰報，交給幾人。
“諸位，昨天你們都城裏，想必已經知道戰報的內容了，這是詳細的戰報，是昨天下午空軍偵察機帶回的偵察情報，根據目前已掌握的情報，我們可以很肯定的說，這次中日之戰，中國已經贏了第一個回合，軍隊已經向國民展示了他們的勇氣與信心，現，輪到諸位向國民展示必勝的信念和戰勝敵人的勇氣了。前段日子，我派人通知你們，讓你們準備經濟戰的材料，這麽多天過去了，你們都是財政專家，想必已經完成了這些材料，那麽現，就請將材料拿出來吧。”
熊希齡和梁士詒急忙從公文包裏拿出文件，然後向坐對麵的鄒廷弼望去，見他也已將文件拿出，而且也正看著他們。
“不必奇怪，此次對日經濟作戰，鹽業銀行和中華聯合金融銀行是聯手作戰，從現起，你們就是並肩戰鬥的戰友了。我知道，你們以前有過摩擦，但是現大敵當前，你們必須放下成見，精誠團結，為中華複興而戰，為國民而戰。”
趙北的話讓熊希齡和梁士詒都非常驚訝，事先總統根本就沒有透露過風聲，不過從鄒廷弼的反應來看，他似乎事先就知道鹽業銀行將與中華聯合金融銀行並肩作戰的事情。
“財政部認為，目前而言，對日本好的經濟打擊方式除了禁止國內商人進口、銷售日本工業製成品之外，關閉日本企業華設立的工廠、礦山也是重要手段，不過如此一來，大批工人將失去工作，對此，中樞必須拿出相應的救濟手段，財政部建議，好能夠將這些日本企業華設立的工廠、礦山予以沒收，如此既能打擊日本資本勢力，而且也能繼續維持這些企業的生產和經營，工人也不會失業。戰爭期間沒收敵國財產本是國際通行慣例，但是考慮到我國現實情況，財政部認為還是應該謹慎從事。
除此之外，財政部還認為，短時間內向國際市場大量拋售日本政府發行的國際公債也是一個打擊日本經濟的有效手段，現日本海軍戰敗的消息已經傳出，各國日本公債持有人都擔心日本此次戰爭中會全麵敗北，對於日本公債的信心會發生動搖，如果這個時候，日本政府發行的舊有公債價格下跌的話，那麽，日本政府再發行的公債就變得非常困難，要麽提高利率，要麽降低發行價格，無論哪種辦法，都會使日本政府財政加雪上加霜。關於拋售日本公債的這個辦法，我們谘詢過德國商會的意見，德國人願意合作，將他們所擁有的不記名日本公債秘密轉讓給鹽業銀行，不過這些公債仍舊以現有價格出售，這一點，財政部不能做主，還需總統示下。”
熊希齡代表財政部發言，財政部的這些經濟戰措施中規中矩，由於擔心遭到其它國家尤其是英國、法國的反對，財政部不敢將話說得太滿，後到底是將皮球踢給了總統。
相比官僚和政客，鄒廷弼這個民間金融專家倒是沒有那麽多顧慮，一上來就是火藥味十足的發言。
“總統鈞鑒。鄒某從事銀行業已多年，深知各國華銀行利潤之巨、內幕之黑，這些外國銀行華設立分行，本就是依靠列強華特權，相比中國商人開辦的錢莊、銀行，外國銀行既不用接受中樞政府監督，也不用擔心受到國際局勢波動之影響，因此，外國銀行競爭中完勝中國所有銀行，即使如鹽業銀行、中聯銀行，如果不是中樞撐腰的話，也無法與外國銀行競爭。
日本華設立的銀行比之西方銀行，吸納國人存款時為猖狂，不惜以高利相誘，不少國民蒙昧無知，將血汗錢存入日本銀行食利，而日本銀行再以這些錢向中國商人放貸，不用多少花費，便可從這一進一出中攫取驚人利潤，而多數日本華銀行又設立外國租界，中樞鞭長莫及，也隻能聽之任之。
以鄒某之見，打擊日本經濟，莫如打擊日本銀行業，而打擊日本本土銀行業之開端，正於打擊日本華銀行業務，因為日本華設立之銀行，多數都是日本本土銀行持股，或者為存款提供擔保，隻要這些日本華銀行發生擠兌狂潮，鄒某相信，用不了多久，日本國內的銀行業也將遭受沉重一擊。
如果中樞同意，鄒某願意出麵組織擠兌，隻要各地中國錢莊、銀行聯起手來，一旦擠兌狂潮發起，那些不明就裏的國民自然也會前往日本銀行提取存款，如此便如滾雪球一般，直到日本銀行關門歇業，而一旦日本華銀行歇業，日本金融業之信用自然也就一落千丈，如果日本銀行家不想華銀行倒閉的話，就必須從日本國內抽取大量現金補貼華銀行，這也能對日本經濟造成打擊，並直接造成日本國內現金短缺。”
鄒廷弼說完，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的這個經濟戰策略已經不能用“狠辣”來形容了，這叫“歹毒”，如果操作不好的話，那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
趙北甚至有些懷疑，這位鄒老板是不是打算借此機會讓他的中聯銀行一統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