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之死,有人驚訝,有人感慨,自然也就有人大快人心。


    謝逸對此卻全不在乎,對於其中各種各樣的謎與揣測並不感興趣,皇家自古多齷齪,看來是一點都不假。


    皇家的齷齪最好也別打聽,最好不知道,謝逸有時候覺得自己有點危險,到目前為止自己似乎了解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與皇家關係十分親密,這些都不是好現象啊,以後得注意,尤其得注意尺度。


    對於此事,倒是杜惜君心有戚戚道:“三郎,你冒險去定襄草原是為了抓李孝恭的把柄?其實那些仇怨我可以放下的,你沒必要為此冒險……如今於我而言,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


    在她看來,謝逸之所以對扳倒李孝恭之事如此上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己和闞棱的緣故。畢竟杜伏威之死李孝恭是罪魁禍首,唯有將此人扳倒置於死地,才算得上報仇雪恨,杜伏威在天之靈才能真正安息。


    謝逸知道杜惜君的心思,唯恐她多想,連忙道:“看看,又多心了,固然有這個原因,但去定襄是全麵考慮的結果,而且我有把握的,不是隨隨便便的冒險,況且如今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再者,我如果隻是一腔私心就拉著晉王殿下去冒險,你覺得皇帝陛下會饒恕我?”


    聽到謝逸這麽說,杜惜君略微寬心,叮囑道:“兩個孩子馬上就要落地了,這往後拖家帶口的,你可千萬不敢再冒險……”


    “知道了!”謝逸輕撫兩位嬌妻近乎八個月的碩大孕肚,隱約能夠感覺到孩子的胎動,將為人父的感覺滋味相當奇妙。


    “還有一兩個多月,兩個小家夥便該落地。也不知……”鄭麗琬輕撫小腹,多有期許,心中也期盼著生下的是男兒。


    謝逸明白他們的心思。連忙道:“放寬心,安心生養便是了。男女我都喜歡,千萬別因此事有壓力。”


    “嗯!”杜惜君和鄭麗琬雙雙點頭,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聽了進去。


    “嗯,過幾日把孫神仙也接過來,有他在更放心些。”說實話,謝逸確實有點擔心,女人生孩子本身風險就大,尤其是在這個醫療衛生條件都跟不上的年代。無疑是在鬼門關打轉。


    輞川別墅裏早已經請來幾位接生的穩婆,這些人號稱是長安最有經驗的接生能手,但是……


    每年還是有那麽幾起孩子夭折,甚至是母子俱亡的悲劇出現,每個穩婆手中都有這樣的案列。放在後世那是不得了的醫療事故,醫生會名聲盡毀,但這年頭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百分之幾的夭折率已經值得稱讚了。


    也許所有人都很自信,或者心存僥幸,自家妻兒不會是那倒黴的百分之幾吧!


    但為了百分之百萬無一失。還是得多費心,孕期不僅有專門的大夫一直負責安胎。謝逸臨走時還特意囑咐,杜惜君和鄭麗琬的膳食一定要合理。


    增補營養是必要的。但也不能無節製,必須科學合理,一味的大魚大肉,很容易造成胎兒體大,沒有剖腹產的年代,很容易出事。而且過高的脂肪還可能導致孕婦高血壓等疾病,是沒有好處的。


    所以杜惜君和鄭麗琬的膳食很的額精致科學,除了滋補品之外,每日青菜水果等物不可少。除此之外。還要有適量的運動。


    如今看來,效果似乎不錯。至少兩位夫人的容貌體態都沒有走樣,除了肚子凸起之外。麵龐四肢還是相當的纖瘦勻稱,依舊美美噠。


    這是好現象,但接下來生產關是最危險,也是最要緊的,淡淡一個陳妙手和些許經驗之談的穩婆,謝逸還是不放心。所以還是將孫思邈請過來比較好,有大唐醫術最精湛的老神仙坐鎮,能安心不少。


    以謝家和孫神仙的關係,想要請他前來不難,前些日子孫思邈進山采藥路過輞川,還曾特意給杜惜君和鄭麗琬診脈。對於杜惜君能夠提前有孕一事,嘖嘖稱奇。


    “嗯,有孫神仙在,我們便沒什麽可擔心的……”杜惜君笑道:“現在安心等著小家夥降生便是。”


    謝逸道:“嗯,我陪著你們……”


    “罷了,三郎有心,我們很滿足,卻不想委屈了三郎。”鄭麗琬道:“我與姐姐都有八個月左右的身孕,是沒辦法服侍三郎的……”


    前世是醫生的謝逸當然明白,孕期的前三個月後三個月,有些事情是要禁止的。


    謝逸幹笑道:“看你們說的,難道和你們在一起就隻想著……”


    “怎地,三郎突然轉了性子?還是此行桃紅柳綠?”鄭麗琬咯咯笑著追問。


    謝逸趕忙道:“什麽桃紅柳綠?一路上寒風冰雪,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哪裏有空尋花問柳。”


    “那就得了,好幾個月三郎為了我們守身如玉,此番心意彌足珍貴,如今怎能再委屈夫君?”


    杜惜君悠悠道:“我們至少還得五六個月才能侍候,總不能讓三郎一直獨守空房吧?”


    這倒也是個實際問題,在草原上整日裏鬥智鬥勇還不見得如何,一回到家中見到如花似玉的嬌妻在麵前晃動,難免有些血氣上湧,對於一個四五個月不見葷腥的血氣方剛年輕男子而言尤其按捺不住。


    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嘴硬,謝逸佯作鎮定,並不鬆口。


    鄭麗琬看在眼裏,笑道:“那好,三郎自便好了,看你能忍多久……隔壁的梧桐苑裏有引來的溫泉水,你先去泡個澡,解解乏吧!”


    “這個挺好,可以有!”


    “那你自個去吧,需要人伺候了吩咐下人,我和惜君姐姐身子重,不方便。”


    “你們好好待著,我自個去!”謝逸笑了笑,轉身離去。


    見謝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杜惜君和鄭麗琬對望一眼,輕聲道:“翹首以盼的鳳凰兒今夜該如願了……”


    鄭麗琬笑道:“鳳凰於飛,梧桐是依。今夜良辰美景啊!”


    ……


    輞川別墅是個好地方,不僅風光優美。夏日裏有臨湖晚風,冬日裏則有從秦嶺山中引流而來的溫泉水,泡澡解乏最好不過。


    這些天在外奔波,謝逸也確實有些勞累,來到梧桐苑之後當即寬衣解帶,沒入熱水池中。


    溫熱的泉水彌漫身軀,浸泡著每一寸肌膚,隻覺得舒適無比。尤其是在這寒冬臘月,簡直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


    謝逸隻覺得四肢的疲乏漸去,一路所受的風寒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他靠在了大理石鋪就的浴池邊緣,閉目養神。


    也不知什麽時候,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梧桐苑周圍有護衛在,能夠進入者肯定是自己人,安全上絕對沒有什麽可擔心的,所以謝逸並未在意。


    不想來人徑直走到池邊,謝逸隻覺得一雙纖細的手出現在自己的肩膀上。按摩的力道恰到好處。


    享受片刻,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一個俏佳人手上拿著一個水瓢。一塊方巾,正在為自己揉搓擦拭身體。


    麵前之人花容月貌,在強烈的燈光照耀下,隻覺得明媚動人,顧盼生歡。豐滿的嬌軀搖曳,風姿是那般卓越。


    謝逸定睛一看,不是武二娘子又是何人?隻是半年不見,小娘子出落的越發好看,青春靚麗、落落下方。又不失嬌媚。


    總而言之,楚楚動人。魅力十足,第一眼看到就讓人下意識有些血氣上湧的感覺。


    “你怎麽來了?”謝逸微微錯愕。也不知是發自內心的疑問,還是下意識的反應。


    武二娘子低聲道:“阿郎沐浴,每個人侍候如何能行?”


    “惜君和麗琬讓你來的?”謝逸頓時反應過來,兩位夫人也真是煞費苦心啊,繞了這麽大的圈子,竟還是把自己推給旁的女子。唉,真不知道他們這些當妻子的究竟是怎樣想法。


    武二娘子低著頭,沉吟片刻,有些難為情道:“是,不過……也是我自己願意來的。”


    說完之後,便不再言語,武二娘子便繼續拿著方巾為謝逸擦身,從肩到背,慢慢的越來越往下。尤其是接近水麵的時候,芊芊玉手放下水瓢,柔嫩的手指直接接觸皮膚。


    細膩的指尖,別樣的溫度,謝逸隻覺得身上流過幾道電流,再瞧見低頭的武二娘子身著薄衣,挺立的山峰在就在眼前晃動。


    頃刻間,血氣不斷上湧,並迅速淹沒了理智,浴池溫泉水中,多了一道筆直的影子……


    氣氛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時間仿佛暫時停滯,片刻之後,梧桐苑裏響起了一聲嬌呼……


    與此同時,守候在附近的護衛們全都識趣地遁走,遠遠避開。寧靜的夜晚,良辰美景,梧桐苑裏,鳳凰於飛……


    ……


    也不知過了多久,梧桐苑漸漸歸於平靜,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完全停滯。


    溫泉之外的暖炕上鋪上厚厚的皮毛墊子,還有柔軟的棉被,冬天睡在上麵很暖和。


    武二娘子躺在被窩裏,頭埋在謝逸身前,許久不說話……


    “怎麽,那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會子卻害羞了?”謝逸嘴角含笑,柔聲詢問。


    武二娘子聲音很低,沒說話,而是伸手從被窩裏拿出一副白絹,上麵殷紅的梅花圖“墨跡”未幹。


    “用得著嗎?”謝逸對這個時代女子的這種做法已經習慣,但覺得沒有必要,太過那什麽了……


    “不管阿郎在意與否,妾身都得拿出來讓阿郎看到。”武二娘子嬌羞回應。


    “明明是含苞待放,那會還那般……”謝逸很意外,武二娘子先前的表現可謂是相當的賣力,不似初蒙恩寵那般含羞被動。某種程度上,她表現的很主動,很活躍,完全不像是新手。


    大抵正是因此,武二娘子才特意向自己證明,將貞/潔看的如此之重,以免讓自己懷疑或者誤會。


    武二娘子含羞道:“以前母親打算讓我入宮的,所以教了我好多……後來沒用上……這些你是知道的。”


    “剛才都用上了?”謝逸笑道:“這麽說,我可是享受到了皇帝才有的待遇?”


    “噓,這話不敢亂說。”武二娘子連忙掩住謝逸的口,之後又含羞擔憂道:“不過是些取悅男子的法子,可能有些不過端莊,不知阿郎喜歡與否?”


    “喜歡,當然喜歡,主動甚至調皮點的女子才討人愛!”謝逸輕輕一笑,看著俏皮嬌媚的武二娘子眨了眨眼睛。心下似乎也明白了一件事,曆史上武二娘子能夠將李世民和李治父子迷的神魂顛倒確實是有原因的。


    “喜歡就好……”武二娘子臉上滿是嬌羞神色。


    謝逸柔聲道:“不過你初經風雨,萬勿逞強……”


    武二娘子低聲道:“沒事的,我可不是嬌弱的花骨朵兒,何況阿郎很會憐惜人,適才完全不似母親說過的那般難受……”


    “這個……”謝逸倒是十分理解,這年頭有幾個男子會在意女人的感受呢?縱然大唐是曆史上比較開明的時代,女子地位相對比較高,但炕頭上的事情……嗬嗬!


    像自己這般憐香惜玉的人不少,單單是這一點,就能贏得女子不少芳心,溫柔體貼永遠是很多女子很看重的方麵。


    “不過阿郎千萬莫要因為憐惜妾身,而委屈了自己,兩位姐姐說阿郎外出幾個月都是獨自一人起居……若不能讓阿郎盡興,妾身……”武二娘子沒有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謝逸不禁詫異,眼前之人真的是曆史上那個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一代女皇?不對,她現在還小。


    按照本來的軌跡,現在應該還是小小的武才人才對,不過她還有個更響亮的名號——武媚娘!


    看著眼前媚眼如絲的美人兒,謝逸輕聲道:“你以前的名字……我給你改個名字可好?”


    武二丫,這個名字確實有些泯然於眾,甚至有些土氣,實在配不上一代女皇……哦不,謝家如夫人的身份。


    武二娘子“好啊,說實話,父親都沒給我娶過正經的名字。”


    謝逸佯作沉吟道:“那就叫媚娘如何?武媚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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