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男人到縣城來,你想幹什麽?”


    江露左右看看,大街上都是人,她眼神溜到他臉上,忍不住小聲道:“李援朝同誌,你別氣了好嗎?我錯了。”街上好多人在看她們呢。


    “這不是隊裏的吳支書嗎,捎我過來拿包裹,也沒別的事兒。”再順便打聽鄭清河,但她潛意識覺得自己可能一提鄭清河,他就會更不高興了,也就沒說,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她又加了一句,“再說,人家支書都有家庭了……”她表示這個男人已婚,安全。


    李援朝氣笑了,“嗬”了一聲,“有家庭就安全了?”城裏的女同誌天真的可怕,就是因為單純,知青點的女知青才會被人騙。


    她湊到李援朝麵前小心問,“那吳支書怎麽了?作風不好嗎?”


    李援朝“哼”了一聲,“你說呢,你一個女同誌,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到了縣裏,人生地不熟,他們要說拖拉機壞了,你怎麽辦?”


    “如果拖到很晚,你怎麽回隊裏?晚上在哪兒睡?”他問。


    “招待所要錢要介紹信,外地的還要戶口才能住,你有嗎?”他再問。


    “沒住的地方,他們就會給你安排住處,你知不知道那個開車的小劉的姐姐家住哪裏?就住在縣裏最偏僻的城西邊上,那邊沒有幾戶人家,你去了,喊破嗓子都沒人聽到。”


    一連串的質問。


    江露就懵了。


    這個年代的人,這麽壞的嗎,那可是支書啊!我的天呀。


    李援朝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他出去了一趟才回來,見她沒在大隊,就拐了個彎去了知青宿舍,他還不知道江露上了支書的車,要不是他恰好趕上了,一錯眼的工夫,這人可能就沒影了……


    江露已經充分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於是她合著小手向他認錯:“李同誌我錯了,對不起,謝謝你,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和幫忙,我還吃了你好多東西,這次換我請你吃飯。”她站在縣城的街道上,一邊看著行人,一邊偷偷的拽了拽他的衣袖:“謝謝你,走啊。”


    好看的人,走哪兒都有人想多看幾眼,她們站這裏太紮眼了。


    “以後離姓吳的遠一點,他不是什麽好人,知道了嗎。”


    大隊的幾個幹部都知道吳支書那個毛病,但人家也不禍禍自己大隊的,隻禍害那些想回城的女知青,本來他以為隻要江露不在乎回,城,的名額,任吳支書花言巧語也拿她沒辦法,可是他低估了吳支書的欲壑難填,美貌的女知青,因為回城的誘惑一個接一個送上門去,吳支書已經由被動引誘改為主動了。


    剛才車上時,吳支書明顯話裏有話,讓李援朝和他一起去縣裏,那意思是個男人都明白。


    換成別的女知青,他眼晴都不帶眨一下,他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如果是好人,這些年他也活不下來,既然女知青自己把自己送上門去交換東西,給人糟蹋了那也自己受著,他就算看出這些爛事兒,也從來不管,與吳支書的關係,沒什麽過節,不好不壞。


    但沒想到這次為了江露,把吳支書得罪了,支書這條毒蛇,李援朝清楚,得罪他絕不是什麽好事兒,可他跳上車後就容不得他反悔了,他是絕對不會讓支書把江露帶走的,他們打得什麽主意他清清楚楚,隻要一想到江露被他們堵在房間裏糟蹋,李援朝腦子都快炸掉了,哪怕對方是吳支書,他也得罪定了。


    “好,我一定一定一定離他遠一點!你說的都對,我都聽李援朝同誌的!你餓嗎?我們去吃飯吧!”江露急忙答應了,真的有點怕這個李援朝,他一黑臉,她就有一種要屏住呼吸,渾身發緊的感覺,她一邊哄人,一邊巧妙地轉移話題。


    她在心裏問係統:“吳知書有問題,渣係統你都不提醒我?我的人身安全沒有保證的嗎。”


    被叫渣係統的小紅線:……


    它說:這個……宿主放心,你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滴,安全問題,本宿主還是可以保證的。


    那當然了。


    宿主人家是上頭下來的,和那些凡人沒有任何因果線,就算這些小渣渣對她動了邪念,那也會有無數種可能打斷他們成事,他們這種蟲子一樣的靈魂之光,是沒有這份“根機”,也沒有這份“仙緣”的,他們碰不到宿主一根汗毛,哪怕最後關頭,都會從天而降掉個磚頭砸昏渣渣們的狗頭。一切都是因緣際會,一切也都是命中注定,不是你的,攥到手裏,也會被人搶走,想也沒用。是你的,抬一抬手,他就來到你身邊,任你驅使、任你揮霍、任你欺負,心甘情願地給你遮風擋雨,保你一生安然無恙。


    江露聽罷,放下心來,上次來縣裏,坐了三天兩夜的火車,感覺糟糕透了,馬上又要下鄉插隊,哪有心思去看縣城什麽樣兒,比s市肯定差遠了。


    但現在看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還是有的。


    雨過天晴後,她對著李援朝明媚一笑,豪爽地說:“走走走,李援朝同誌,你想吃什麽菜?我請你。”


    “你有錢嗎?”他問。


    江露愣住。


    “有票嗎?”他再問。


    江露:……


    “有介紹信嗎?”


    江露:……


    她這才想起來,走的時候匆忙,什麽也沒拿。


    “別說了別說了,我錯了,我又錯了。”


    李援朝黑著臉從懷裏取出了自己的介紹信,他正好今天有點事出去辦。


    去了郵局將江露的包裹取了出來。


    江露直接把箱子打開了,裏麵都江母捎過來的東西,給江露買的兩套換洗衣服,一條藏藍色的褲子,料子是柔軟細細的棉,是s市最近流行的料子,比粗棉要輕薄要舒服,上衣是件淺粉帶白花的襯衫,還有一套軍綠色的衣服,都是s市那邊最流行的顏色和款式,縣城這邊還沒有賣的。


    雖然在江露的眼裏,這些衣服除了合身也沒那麽好看。


    可她就算穿著頗有年代感的衣服,她仍然是人群裏最亮的崽兒。


    四大罐的麥乳精,兩瓶罐頭,兩盒鐵盒餅幹,還有一包大白兔奶糖,都是s市那邊的緊俏貨,江露掃了一眼後,就扯開了裏麵的信件,從信件裏立即掉出了一推錢和票。


    她眼睛一亮,數一數有二百塊,還有很多票據,江露大概看了看,票很雜,布票、糖票、糧票,還有工業票。


    江露扯開信掃了兩眼,信裏江母都在問她插隊那邊怎麽樣,吃得怎麽樣,有沒有受委屈,還提了一句她姐姐結婚了,另還囑咐她錢票要收好,在那邊看到什麽喜歡的就買,想要什麽就來信,不要在那邊委屈了自己,江母還叮囑,要多多回信,家裏很擔心她在那邊的情況。


    江露一目十行地掃完,又放回了信件裏,這個世界的母親,對她也蠻好的,生的兩個女兒,偏愛的十分明顯。


    把信件放好後,她拿著滿手的錢和票對陳援朝得瑟道:“看到沒有?李援朝同誌,我現在有錢!有票!”


    “走!吃飯去!”她衝他一揮手,意氣風發。


    李援朝看著她喜氣洋洋的樣子,眼中微微蘊出一絲微笑。


    郵局裏人來人往,不少人看向這邊,江露早就習慣了別人的注視目光,毫不怯場地把看著她的人挨個掃了一遍,然後把辮子往身後一甩,就準備拿箱子。


    那箱子還挺沉,她拿了一下,然後不自覺地用撒嬌的目光看著李援朝,那眼神嬌豔如花,撩人如水,李援朝被她眼神看得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立即伸手幫她拎起來了,“走吧。”


    “行,那李援朝同誌幫我提著。”江露立即甜甜地說。她看一眼便知她意,她一招手便明進退,很有眼色的嘛,李援朝同誌。


    縣中心有條十字街,那裏是縣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地勢較高。


    江露拿到錢後,本來打算請李援朝吃飯的,還去了城關供銷社不遠的工農兵飯店,但現在不是吃飯的點兒,飯店裏沒有什麽好吃的,要等四點左右才能吃上飯。


    江露隻好拐了彎,去了不遠的百貨商店,說是百貨商店,和s市的三層百貨商店不能比,就是大一點的商店。


    一進去,賣的東西琳琅滿目,全是生活用品,裏麵人不多,售貨員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進來,男的高大,女的明媚,還以為是要結婚的小兩口,她多看了幾眼,那女孩長得可真好看,在縣裏她還沒過這麽嬌俏的女同誌,看完了還想再看兩眼。


    江露自己沒有什麽要買的東西,該準備的江母都給她準備好了,連衣服都是從s市給她捎過來。


    她主要是想買個東西,送給李援朝,這段時間受太多照顧了,早就想送他禮物。


    於是在縣裏百貨商店轉了一圈,全是生活用品,她拿起一個鐵殼暖水壺,送個暖水壺?這也太不好看了,雖然挺實用的。


    店裏有賣毛毯的、搪瓷麵盆、竹殼暖瓶,這些在大隊裏雖然都是急缺用品,送禮也很體麵,但江露就有點看不上,百貨商店還有這個年代巧克力糖,賣得很貴,要工業票,其它定量之外還有香煙、茶葉、白酒。


    看了一圈,直到在角落看到了賣手表的櫃台,雖然表的款式很少,但確實是手表。


    她眼前一亮,立即跑了過去。


    裏麵隻有一款很普通的尚海牌男士手表,售價七十六塊,要工業票。


    江露眼光很高,雖然沒看上,但手表在這個年代是奢侈品,畢竟太多人溫飽都解決不了,哪有點閑錢買表呢。


    哪怕最普通的手表,全大隊,好像也就支書手上戴了一塊。


    江露想了想,七十六塊,她翻了翻工業票,大概也夠了,工業票很稀缺,鄉下想買也買不到,因為沒有工業票發放,隻有工人家庭才能分到,江母給了她不少工業票。


    她數出錢和票一起堆在櫃台上,“售貨員,買這隻男士手表,謝謝。”


    女售貨員看著不大,從兩人進來就一直盯著,好看的人誰不想多看兩眼呢,她難得好態度,走過去給裝上,她一邊裝一邊打量二人,百貨商店工作的員工,那是火眼金晴,人從上到下這麽一瞄,大概就知道身上的穿戴,就算是這時候,也是個穿衣看人的時代,這女同誌的衣服料子,一看就是有錢的,瞧瞧這拿錢的豪爽勁兒。


    仿佛買的不是塊表,比買塊肥皂還痛快呢。


    旁邊的男同誌看她買表的時候,目光奇異而又複雜,幾次欲言又止。


    出了百貨商店,江露把玩了下手裏的表,在手裏轉了轉,就把手表遞給了李援朝,微笑著說:“送給你,李援朝同誌,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李援朝看著她蔥嫩的手心放著的男士手表,鐵灰色在她的紅嫩掌心,鋥鋥發亮。


    “你確定,送給我?”他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是啊,這次的事情又多虧了李同誌,送給你的,別客氣,拿著。”江露手指拎著表帶就要往李援朝手裏放。


    整個百貨商店她轉了一圈,看來看去,也就是這塊表能送出手了,隊裏想看個時間特別費勁,男同誌有塊表那就方便多了,那就送它了。


    李援朝沉默地看著她:“你不是有對象嗎?”


    江露:“?”這跟對象什麽關係?


    “不喜歡嗎?”他不接,江露愣了下,送禮物當然要送人家喜歡的東西,“那要不,我再送你別的吧,隻是工業券都用完了,你有什麽喜歡的跟我說,等下次來縣城我再買來送給你。”說著她就要收回去那塊男士手表。


    說完李援朝卻伸手,極快地從她手上拿走了手表。


    取來後,放下了手裏的箱子,一邊往手上戴,一邊看著江露:“你知道送男人手表什麽意思嗎?”


    江露看著他的動作,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什麽意思?”


    看著江露不懂的樣子,李援朝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手表已經戴在了他手上,雖然76塊的普通手表,但戴在他勁瘦有力的手腕上,並不寒酸。


    “你真的有對象嗎?”他眼睛盯著江露說。


    江露眼睛呼閃地眨:“有啊,真的有。”鄭清河就是她對象,未來的。


    不過她還是又問了句:“送男人表什麽意思啊?”


    但李援朝這次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並沒有回答她,隻是說:“餓了吧?四點了,先到飯店等著。”這個時候吃飯也要趁早,否則去晚了,好吃的都被人一掃而空,搶都搶不到。


    江露沒有去過這個年代的飯店,就很好奇,走在李援朝前麵,先走了進去,到飯點了,人流熙熙攘攘,她數著手裏的票,這年代買吃的不但要付錢,還要給對應斤兩的糧票。


    今天國營飯店有六樣菜,其中就有羊肉湯,江露不知道李援朝愛不愛喝羊肉湯,但看起來羊肉湯很受歡迎,好多人驚呼,她於是一揮手:“買!一碗。”雖然她一聞到羊肉的味道胃不舒服,但她不吃,她體諒別人吃,李援朝每天工作那麽辛苦,多吃點肉補一補。


    菜單一出來,周圍的人都喧囂了,“今天的菜不錯啊!”


    “四個肉菜,兩個素,今天幸好來了,有大餐吃了。”來國營飯店,每天開飯就跟抽獎似的,哪天菜是真不怎麽樣,哪天就能遇到好菜,而且個個大肉,能吃得人心滿意足,有一次國營飯店還包了純牛肉餃子,裏麵隻有肉沒有菜,一團肉,咬一口滿嘴流油,好多人聞風而動,都湧進了國營飯店,可惜,很快就賣沒有了。


    今天的羊肉湯,江露眼明手快,外加李援朝在邊上護著,她搶到了位置,“同誌,一碗羊肉湯,羊肉要多多噠!”她自己不吃,但她會要,那個盛湯的師傅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同誌,聽著清脆的聲音,一抬頭,一張貌美如花的小臉蛋露了出來,眼睛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還衝人笑開了一朵花。


    那美得喲,那個師傅硬生生的盛了一大碗的羊肉,別人的都是肉少湯多,她的那碗肉多湯少。


    她從人群裏擠出來的時候,好多人看著她手裏的碗,震驚了,這是大廚的關係戶嗎,莫不是把羊肉湯裏的羊肉全撈給她了。


    大塊的羊肉,白白的湯汁,上麵撒了一層香菜末,這個時候的東西真的很實惠,碗都有臉那麽大。


    江露請客肯定要點李援朝喜歡吃的東西,她知道李援朝喜歡吃肉,她把菜單上的六道菜都點了,一條紅燒魚,一個蘑菇燉小雞,還有一盤豬頭肉。


    素菜幹炒蘿卜絲,還有一個豆腐蔬菜丸子湯,六個菜滿滿當當擺在桌子上,請客這個條件在當下夠可以了。


    自從收下了她的手表後,李援朝嘴角就凝著笑看著她。


    看著江露為了幫他搶那碗賣得飛快的羊肉湯,把梳好的小辮都蹭亂了,他眼中有光,似乎帶著歡喜,看了她很久。


    國營飯店今天做的是饅頭和米飯,饅頭太實惠了,江露掰了一半,仍然沒吃完,米飯也隻吃了幾口,再吃幾個菜丸子,挾點蘿卜絲,細嚼慢咽,吃了一會兒就飽了。


    她吃過的,吃剩下的東西,李援朝一點都不嫌棄,直接塞進嘴裏。


    江露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援朝的食量,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那麽大的饅頭,他吃了三個,那麽大的一碗羊肉湯還有肉,喝得幹幹淨淨,順帶吃了兩碗米飯,一盤豬頭肉,肉菜全部光了,最後隻剩下一個饅頭。


    中間他還試圖讓江露吃一塊雞肉,江露看他看呆了,他看江露像小貓一樣吃那點東西,他也驚呆了,麵前放著這麽多肉,真的一口不吃,人怎麽可能看到肉不想吃呢,他挾了一塊最嫩的雞肉,伸了過去。


    江露“嘔”的一聲。


    李援朝:……


    之前打飯時候,趁著李援朝沒看她,她偷偷跟盛飯的廚房師傅打聽:“師傅你們這兒有姓鄭的人嗎?”這國營飯店每天來來往往那麽多人,清河如果是哪個廠或單位的,肯定會來吃飯啊,所以她就試著打聽飯店裏的人。


    “鄭?我們公社領導就姓鄭。”


    江露眼前一亮,“叫什麽呀,師傅。”


    “好像叫……鄭解放。”


    江露:……


    相比之下,李援朝這名兒還蠻好聽的呢。


    她忙又說:“那師傅,你認識鄭清河嗎?”


    那廚房的人搖了搖頭:“不認識。”


    ”那周圍的廠和單位的同誌,有叫這個名字的嗎?”


    “沒有聽說過,鄭這個姓本來就少,有的話肯定有印象。”這個縣姓劉和姓王的比較多。


    又是沒有打聽到鄭清河的一天,吳支書那邊恐怕也沒有指望了。


    吃過了飯,又去供銷社買了些糕點,就打算往回走了。


    說好小劉開著拖拉機在路口等她,結果連人影都沒有。


    江露神情發苦,坐拖拉機隻有半小時就到隊裏了,做馬車要走一小時,靠腿,莫不是要走兩小時?


    天都黑了。


    江露在縣城轉了一下午,又走了一小時的路,她實在走不動了,也顧不上臉麵了,死皮賴臉,哼哼唧唧,對著李援朝撒嬌賣萌要歇一會兒。


    李援朝見周圍沒有人,背對著她說:“上來。”


    這時候累得走不動的江露,哪裏還管男女大防,那背看起來就特別結實,特別寬闊,她翹起腿忍不住就爬上去了,真寬厚,溫暖又舒服。


    李援朝把她的小細腿抱起來,沒有多少重量,可就偏偏感覺到身後有兩團柔嫩隨著他走動,在他後背輕輕的磨蹭,他的臉微紅,一言不發,手抓著她的腿內側,非常的灼熱。


    江露開始還會在他後背體貼地問:“李援朝同誌,累嗎?我要不要下來走一會兒。”


    “不用。”背著她一點也不累,一開始上路她還會來回晃著小腿,但可能趴在後背上晃悠的節奏太舒服了,像個搖籃,她說了幾句話後,就睡著了。


    臉頰慢慢地貼在了李援朝的頸窩,吐氣蘭香,那皮膚細滑仿佛最上好的綢緞,他隻要微微側下臉,就能摩挲到她幼嫩的臉蛋兒。


    月亮掛在天邊,李援朝背著她走在空無一人的山路上,他不僅不覺得累,反而盼望著這條路能夠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


    ……


    三日後,深夜,李援朝一臉憔悴,接過了一遝錢票,他大概數了下有一千多。


    交貨的壯漢拍了拍他肩膀:“援朝,又三天沒睡了吧?你太拚命了,這樣倒貨能賺幾個錢,過幾天有個大活,你要不要幹,我加你一個,幹了這一場活,一勞永逸,我們就再也不用出來冒險了,援朝,我是信任才叫上你,別人我不放心。”他低聲對李援朝道。


    他知道李援朝無父無母,嘴巴緊,當年李援朝才十四五歲,走投無路,才是跟著他們,賺了第一桶金,如今斷斷續續合作,已經許多年了,彼此非常信任。


    本以為會一口答應下來的李援朝,竟然猶豫了下。


    他沒有說話,將錢卷了卷放入了衣服裏,才道:“五哥,我這段時間不出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春是金色鎖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春是金色鎖鏈並收藏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