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修士的身份顯然不同,應該都是承天門的內門弟子。


    那元嬰修士對迎上前來,恭敬行禮的眾多看守弟子,看也不看一眼,隻是對身後的百餘內門弟子揮了揮手,這些內門弟子立即上前,每人都從看守修士中挑選幾個,然後帶領這這些看守修士,開始驅趕空地上七八萬俘虜,沿著巨山山腳,向著一側前行。


    這巨山腳下根本沒有道路,全都是無數年不見人煙的原始森林,若是普通人,恐怕寸步難行,但對這些至少都是築基期的修士來說,卻不在話下,但速度自然無法與飛遁相比。


    七八萬俘虜在驅趕下,繞著巨山緩緩而行。


    這座巨山方圓千裏。二柱三人隨著人流,被驅趕著,在原始森林中整整走了三天,行了兩千餘裏,即使是二柱等人金丹修士的肉身,也感到了一絲疲累。


    第三天的中午,二柱隨著人流,穿過一處極為茂密的森林,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十分開闊的平原出現在眾人眼前,以二柱的經驗,這片平原怕有千裏方圓。在平原上,稀疏的分布著數十個市鎮,十多條從巨山上流淌而下的河流,蜿蜒穿過平原,聚集出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


    平原上,柳林,梅林,鬆林,竹海,花海,相間分布,美不勝收。在那柳林竹海當中,一座座精美的仙府,如珍珠般灑滿各處,不知有多少座。


    眼前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二柱等人卻無心多看,一個個疑問浮現眾人心頭。


    眼前這片平原顯然不是自然形成,雖然對修士來說,開出這樣一片平原,開出這麽一片美景,並非什麽難事,但也絕不是幾天功夫能行的,這麽大一片地區,即便是金丹修士,也需上千人,數月的勞作!


    難道承天門早就知道太初山將會發生巨變,或者說這巨變就是他們引起的?


    二柱看著遠處那座巨山,口中喃喃的道:“難道這座巨山,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浮黎山?”說完他又搖了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傳說中浮黎山被幾座大陣層層籠罩。眼前這座山,陽光明媚,哪有半點被大陣籠罩的樣子。


    若是承天門膽敢私自開啟大陣,獨占那已經成了整個修真界命脈的浮黎山,恐怕等不到它來攻打太西十八國,中原道魔兩道十九大門派就先把它給滅了。


    即便是有天下第一大門派之稱的東皇門,都不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違,何況是已經衰落的承天門!


    若此山不是浮黎山,那麽真正的浮黎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靈氣外泄呢?


    七八萬修士形成的人流,如同一個蜿蜒的巨蛇,在承天門修士的驅趕下,穿過平原向著巨山行去。


    二柱隨著人流,穿過平原時,近距離觀察明顯看到許多嶄新的痕跡。這座平原被開拓出來,絕不會超過三個月。


    穿過開闊的平原之後,人流便消失在巨山上的原始森林中。


    又沿著山坡走了半天,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之後,一個巨大的石台出現在二柱的視野之中,這座石台千丈方圓,在石台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在山洞的兩側,兩排金甲修士,筆直站立。


    俘虜們在驅趕和引導下進入了山洞。


    山洞很深,也十分寬闊。這座山洞顯然不是自然形成,也不是最近開鑿,其洞避呈十分規則的正方形,四周洞避之上,即使是腳下,也雕刻著無數神秘而古樸的花紋。


    山洞的洞避顯然最近被洗刷過,但掩飾不去歲月留下的痕跡。


    二柱隨著人流,前進了十多裏,才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洞窟之中。


    這座洞窟有十數裏方圓,一座座法燈,將碩大的洞窟照耀的仿佛白晝。洞窟經過精心的雕鑿。從其不規則的外形,能夠看出,這座洞窟應該是在天然溶洞的基礎上開鑿而成。


    洞窟中並排建立著四個巨大的傳送法陣,法陣上靈紋複雜無比,與二柱以前見過的傳送法陣又截然不同。


    他之所以能看出這四座法陣是傳送法陣,隻是因為在他剛剛進入洞窟時,看見有許多人站在法陣之上,在光芒一閃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洞窟中的四座法陣,二柱三人為了避免被分開,便主動向著其中一座法陣靠攏過去。引導人流的承天門修士並不阻攔。


    仔細觀察了每次傳送的人數,又數清自己身前人數,二柱發現自己三人正好在兩組之間,每次傳送人數並不精確,這顯然讓三人有被分開的危險。


    二柱利用人們對未知前途的恐懼,又向前調換了十多個人。


    他們三人如願以償的同時走上了傳送陣。


    傳送陣上靈光閃耀的時候,二柱隻覺得一陣比平時傳送大了無數倍的巨大壓力向他襲來,即使以他金丹修士的強大肉身,依然有不堪重負的感覺。


    瞬間後,壓力如潮水般消退,一陣強烈的眩暈,讓二柱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控製自己,連睜開眼睛看清四周情況也做不到,耳邊是成片的嘔吐和呻吟聲。


    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似乎有一隻巨手將自己抓了起來。擁擠的感覺讓他知道這隻巨手抓了不止一個人。片刻後,他又騰空而起,被拋飛了出去。


    雖然二柱曾經將人間武功練至化境,但在目不能視物,不知周圍環境的情況下,也隻能雙手抱頭,縮成一團,來保護自己!


    砰的一聲,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伴隨他落地的是接連不斷的重物落地的聲音,甚至有人砸在了他的身上。


    二柱靜靜的在地上躺了十多息時間,眩暈終於漸漸減輕,他掙紮著伸手撐起身體,睜開眼睛,向四周看去。


    這裏顯然也是一處洞窟,而且麵積比來時的那座洞窟還要大了三分。


    這座洞窟形狀呈十分規則的圓形,洞避雕琢十分粗糙,刻痕也是嶄新的,顯然這是一座最近才開鑿的,而且是完全人工開鑿的洞窟。


    雖然法力被封,但他神識仍在。洞窟四周傳來的強大靈壓,他知道這座洞窟處在一個強大法陣的保護之下。


    同時他還注意到,洞窟中十分寒冷,眾人呼出的氣,形成一道道濃濃的白霧,而且就在這一會的功夫,所有人的頭發和眉毛上竟然都結起了白霜。


    二柱顧不得多看,他急忙開始尋找慕容靈和張禮,幸好,三人距離並不遠。他們幾乎同時發現了對方,掙紮著聚攏在一起。


    此時能夠站起來的都是金丹修士。為數眾多的築基修士,都還沒有從傳送造成的不適中緩過來,他們大多數已經昏迷過去,而少數則劇烈的嘔吐著。


    二柱三人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寒意。傳送時產生的壓力,是隨著傳送距離的增加而加大的。


    千裏以內的傳送,對凡人來說都不算什麽,隻要體質強健者,都能承受。千裏以上,就會讓凡人產生一定眩暈和嘔吐。隨著距離的增加,這種反應會越來越劇烈。當傳送距離超過五千裏時,巨大的壓力就會傷害凡人的髒腑,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但五千裏的傳送,對經過易經,鍛骨,洗髓等幾個階段錘煉過身體的練氣期修士,則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


    不過傳送一旦超過十萬裏,對哪怕練氣九層的修士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甚至是致命的。


    築基期,是修士前幾個大境界,練氣,築基,金丹中對肉身提高幅度最大的一個境界,哪怕是築基初期的修士,也能承受一兩百萬裏的傳送。


    但是能傳送一兩百萬裏的傳送陣,對二柱,張禮,慕容靈三人來所,已經是傳說中的東西。


    而眼前,這些築基修士,大約隻有一成沒有昏迷,他們大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有些則是修煉上品功法,肉身特別強大的築基中期修士。而九城的昏迷的築基修士中,在二柱的神識觀察下,發現至少有一成,生命氣息正在消失。


    傳送的壓力竟然能讓築基修士死亡!他們被傳送了多遠?五百萬裏?仰或是八百萬裏?師父能找到他們嗎?


    二柱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猜測的距離其實遠遠小於他們實際被傳送出的距離。


    四座傳送法陣乃是紫闕真人親手布置,它傳送時,對修士的壓力已經被降低了數百倍,若非如此,恐怕元嬰修士也無法承受數十億裏的星際傳送!


    片刻後,傳送法陣再次閃耀出靈光,又有一批太西修士被傳送了過來,其中的築基修士如同被割的麥子般倒下,傳送法陣傍邊的承天門修士,紛紛揚手,一隻隻法力大手,胡亂的抓起法陣上的修士,扔在遠處空曠的洞窟堅硬的地麵上,發出陣陣沉悶的響聲!法陣很快被再次騰空。


    承天門修士這種如同對待畜生般的做法,讓清醒過來的太西修士們一陣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首先清醒過來的金丹修士們,被驅趕集中在一處。


    當金丹修士人數超過百人後,便會被押解著向洞窟外走去。


    不久,與二柱三人一起的金丹修士人數超過了百人,他們被驅趕著向洞窟外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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