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金丹修士,被押解著走在一個長長的甬道中。甬道筆直而又寬闊。他們在甬道中走了十多裏。


    突然,甬道的洞避變的晶瑩剔透起來,掃過洞避的神念告訴他們,那是極為堅硬的冰層。


    眾人在這條被靈燈照耀的晶瑩閃爍,似幻似真的美麗通道中,又前行了數裏,走出了甬道。


    眼前的景色讓這些自以為見多識廣的金丹修士們驚呆了!


    一個巨大的法陣,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將他們剛剛走出那座雪山籠罩其中,在法陣外麵,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


    在他們神識的探查下,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冰層。


    雖然有法陣保護,他們仍然能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在洞口外,是一個數百丈方圓的冰雪廣場,廣場上肅立著上千位承天門修士,他們每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在廣場上分成了近百個小組。


    見到二柱這批人走出,其中一個小組迎了上來。這一小組共十五個承天門修士,其中竟然還有一個元嬰修士。


    十四個金丹修士,將百餘個金丹俘虜圍在中間。那位元嬰修士緩緩的走到眾人前方。


    他冷冷的掃視了眾人一眼,開口說道:“諸位既然來到這裏,就不用再想回去了,隻要你們老老實實,自然性命無憂,若有人想要反抗,那就不妨試試!”


    “這地方寒冷之極,離開大陣的保護,即使是金丹修士,若無法力護體,也難免受傷,所以,現在我會令人取下各位的禁法環,各位有什麽手段,都不妨使出來!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麵,膽敢異動者,殺無赦!”


    那元嬰修士說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對著周圍十四個金丹修士微一示意。十四個金丹修士一齊出手,很快取下所有人脖子上的禁法環。


    拿下了禁法環,恢複了法力的眾位太西金丹修士,一個個麵麵相覷,卻沒有任何人敢有絲毫異動。


    不說廣場上上千的承天門金丹修士,以及混在這些金丹修士中的數十位元嬰修士,就光眼前這位元嬰修士,以及圍住眾人十四個身上寶光隱隱的金丹修士,便足以壓製這百餘個兩手空空的太西金丹修士!


    在被擒拿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體驗了承天門修士的強大,哪怕是相同的修為,一個承天門修士,都能靠著強大的法寶,和層出不窮,精妙無比的法術,正麵硬撼五六個太西修士!


    在當日,承天門修士圍攻太西十八國各大門派的時候,常常出現一個承天門修士,一手抓著數個脖子上套著禁法環的同階太西修士,一邊追捕其他的太西修士的情形!


    更何況,眾人隨身的儲物法器,法寶,在被擒時,都被統統收去。沒了法器,法寶的修士,就像沒牙的老虎一般,一身實力至少要下降七成。


    那元嬰修士等了片刻,見無人敢有異動,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罷,他一揮手,拋出一隻小小的樓船,樓船迎風便長,數息之後,一艘長十餘丈,寬兩丈的巨大樓船,懸浮在空中。


    那元嬰修士對著眾人做了一個請上船的手勢,眾人麵麵相覷半響後,不情不願的飛身上了樓船。


    待最後一個太西修士上了樓船,那元嬰修士與那十四位金丹修士一齊飛身上了樓船船首位置,駕駛著樓船,穿過護山法陣,進入到冰天雪地的世界中。


    樓船剛一離開法陣,駭人的嚴寒便撲麵而來!


    剛才那位承天門元嬰修士曾說,即使金丹修士,若無法力護體,也無法抵抗這裏的嚴寒。當時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也都不在乎,能傷害金丹修士肉身的嚴寒,豈不是和冰係二級法術相當了麽?這怎麽可能?


    但當寒風真正的鋪麵而來時,眾人不禁駭然色變;一時間,人群中靈光閃耀,片刻功夫,人人身上都泛起護體法術的靈光。


    在所有人都將自己保護在護體法術內之後,樓船上突然寂靜了下來,一股絕望的氣息蔓延開來!


    超遠程的傳送,聞所未聞的惡劣環境,這裏到底是何處?他們還有可能回去嗎?


    樓船飛遁速度極快,短短半個時辰,遁出了數千裏。


    二柱透過法陣,怔怔的看著外麵,在樓船剛剛越過的數千裏路途中,全都是千篇一率的雪白世界!完全看不見其他任何顏色,這讓二柱希望通過路上景色,判斷所處位置的打算落空了。


    突然一陣騷動驚醒了沉思的二柱。


    他抬頭看去,隻見前方遠處,一個巨大的,圓拱形的,散發著淡淡靈光的巨大法陣,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隨著樓船漸漸的接近,眾人被這座法陣的巨大,驚的目瞪口呆。


    這座法陣,籠罩著方圓近千裏的地域。


    這麽巨大的法陣,不說他防禦力如何,單說這麵積,眾位太西修士,別說見過聽過,便是想都沒有想到過。


    在這巨大法陣籠罩的區域內,數條山脈交匯在一處,形成了千溝萬壑的奇特地形。


    漸漸的,樓船靠近了法陣,隨著距離越近,大家就越覺得震撼,十餘丈長,兩丈寬的巨大樓船,在這座法陣麵前,就如同巨人身上的一隻跳蚤一般。


    在樓船接近法陣數十丈時,承天門元嬰修士,翻手取出一枚令牌,揮手一道靈光打在法陣上,頓時一條直徑十餘丈的通道出現在樓船前方。


    樓船瞬間穿過大陣,進入大陣內部。這座大陣顯然與剛才眾人離開的那座冰山外的大陣不同,並沒有隔絕嚴寒的效果,俘虜中,有人試著撤去護身法術,但片刻後,又不得不從新將自己保護起來。


    在這座巨大的讓人心顫的法陣所籠罩的數百座雪山中,有一座特別高大的雪山,正好位於大陣的中央。


    樓船進入大陣之後,便直奔這座最高的雪峰而去。


    眾人遠遠看見,這座雪峰的上半段,被一座護山大陣籠罩著。


    離得近了,透過護山大陣,眾人能隱隱看見,數十座大小不一的宮殿,仙府,坐落於雪峰之上。


    樓船停在了距離最高山峰最近的一座山峰上。這座山峰,遠遠看去,就像一柄直指天空的利劍。


    利劍般山峰的峰頂,被人以法力削去一節,在頂端形成一個數百丈方圓的平台。


    樓船停在了這座平台上。平台上已經等待著數十個承天門修士。領頭一人,也是一位元嬰修士。


    這批被俘的太西修士,都是金丹期的修為。在以往,他們數十年也見不到一個元嬰修士,被俘後短短幾日功夫,見到的元嬰修士卻不下二十個。


    在押送修士的驅趕下,眾人下了樓船,發現腳下全是堅實的冰麵。也許這座如天柱般的山峰更本不是什麽山峰,而是一根巨大無比的冰柱。


    押送俘虜的那位元嬰修士,與平台上等待的元嬰修士打過招呼,轉身對太西修士們說道:“眾位一定非常奇怪,為何會被帶來此處?大家在來的路上已經感受到了,這裏的環境嚴酷之極,莫說凡人,即便是練氣期修士,也無法在這樣的地方生存。但是,在這裏,就在眾位的腳下,卻有極為豐富的靈礦!所以,我們帶眾位來此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采礦!”


    眾位太西修士聽完此人的話語,不禁感到血脈賁張。他們是修士啊,而且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竟然讓他們……去做礦工!


    這些太西修士中,有不少人都有在門派靈礦做執事的經曆,自然對那些挖礦凡人的悲慘遭遇再了解不過。


    在修士們的脅迫下,這些礦工們整日深入不見天日的礦井之下辛苦勞作,汙濁的空氣,惡劣的環境,長久無法見到太陽,讓那些礦工們常常蓬頭垢麵,臉色蒼白。


    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的塌方事故,頻頻奪取他們的生命,即便是運氣好,沒有被事故奪取性命,他們也活不了多少時間。惡劣的環境和繁重的勞動,會在兩三年內徹底摧毀他們的身體!


    但是,就在今天,竟然有人告訴他們,讓他們去做那悲慘而又肮髒的靈礦礦工!所有的人,瞬間漲紅了臉,似乎就要不顧一切的爆發!


    那位元嬰修士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他冷冷一笑,龐大的靈壓瞬間爆發,眾位太西修士漲紅的臉,瞬間變的蒼白。


    他冷笑一聲,說道:“眾位也不是沒有選擇,你們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乖乖的去挖礦。第二,死。”


    偌大的平台上,百多人,突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半響之後,太西修士中,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看上去隻有二十七八歲年紀,生的濃眉大眼的修士突然開口道:“諸位,我們往日何等尊貴,難道你們真的願意,僅僅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去做一個永無出頭之日的礦奴嗎?死真的有那麽可怕嗎?我楚玉秋已經活了一百八十歲了,比世上大多數人活的都長得多,不過一死而已,隻是可恨,不能為我八景門報這滅門大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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