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這個蕩劍門如若出入無人之地的人,除了他,還能是誰。


    樂嘉言一身黑色修身夜行衣,衣服的邊緣滾著黑金的溜邊,將他修長的身軀映襯的愈發挺拔冷峻,他瞳仁深似寒潭,眼眸豔若桃花,輕輕走到迎風身前,蹲了下來。


    "怎麽不理我?我又不是你那個見死不救的三師叔,幹嘛這麽一副冷臉看我?"樂嘉言嗔怪的語氣有一絲揶揄。


    迎風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她抬眼懶懶的瞅了樂嘉言一眼,眸光澄澈安靜。


    "你準備一直不說話嗎?我好心來看你,你就如此待我?"樂嘉言說著,席地而坐,托腮若有所思的看著迎風。


    迎風身前昏暗的燭光被他擋住了大半,她終是看似隨意的開口說話。


    "你剛才都聽到了?"隻有在樂嘉言麵前,她才更像現代的南迎風。


    "你這是在質問我不該偷聽你跟那個窩囊廢的對話嗎?"樂嘉言板起臉來,撇撇嘴,抬手啪的一下打在迎風手背上。


    "嘶!"迎風吃痛,抬手看著,那裏頓時腫了起來。


    "你打我做什麽?"


    "竟然被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說我不該打你嗎?"樂嘉言說著再次抬手,啪的一下又打在迎風另一隻手上,那力道掌握的剛剛好,雖然痛,卻隻是傷在皮膚上,不會損害筋骨。


    迎風瞪了他一眼,揚手就要還回來,樂嘉言卻是輕鬆的握住了她的手臂,臉上的表情滿是戲譏和不屑,哪知迎風這不過是虛晃一招而已,醉翁之意根本不在他的手上,她挑了挑眉毛,滿意的聽到了樂嘉言壓抑的吃痛聲。


    此時,她的指甲正好掐在他手掌的虎口上麵,那裏有一個穴道,即使入肉三分,也會痛上一會的。


    迎風以前學過針灸,穴位找的自然準確,而力度,也是恰到好處。


    樂嘉言輕咬了下嘴唇,被迎風如此偷襲,比打了他一巴掌還要難受。這小丫頭可是武學廢材啊,資質奇差,而他,竟然被她偷襲成功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不該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那你憑什麽這麽說?你是我何人呢?"迎風抽出自己的手,瑩潤的眸光點點晶亮,倏忽一下,就看進了樂嘉言的心。


    樂嘉言雙手抱胸,用無所謂的眼神掩飾自己有一絲慌亂的心。


    是啊,他是她什麽人?


    師叔嗎?還是一個利用她暖身的人?


    "大爺,我如今身陷這險境之中,想要出去,單憑一個你口中的窩囊廢是不夠的,我也需要你的幫忙。"


    迎風搖了搖樂嘉言的手臂,眼神頓時變得嬌柔若水。


    樂嘉言撲哧一聲,竟笑了出來。這個鬼丫頭,變臉如此之快,她這等本事用來對付錦嵐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倒是岑崇軒可以跟她鬥一鬥。莫名的,一想到岑崇軒對迎風的態度,樂嘉言臉上便閃過一抹未明的煩躁情緒。


    "要我怎麽幫你?難道要我去勾引門外的於翠雲,然後讓她放你一馬?"樂嘉言說完,邪惡的笑著。


    "你有這個潛力,不過我不能給你這個機會,於翠雲也算是良家女子了,不能讓你毀了,不是嗎?"迎風說完站了起來,因地上太涼,這一起多少有些不穩。


    樂嘉言抬手,自然的將她擁入懷中。她柔軟馨香的身子,他就是沒來由的喜歡,曾經,她的表情木訥卑怯,就連那明明玲瓏有致的身段也讓人覺得索然無味,而今時今日,他當日無意中抓過來的一個小丫頭,卻讓他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想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了那種撿到寶貝的壞笑。


    "你說的很對啊,像我這種紈絝子弟,也就能跟你這種狐狸心腸的女人配對了!"他說完,肆意的笑了起來,那笑聲震蕩著他寬厚的胸膛,這般發自內心的開懷,他很少有過。


    "來,說吧,讓爺怎麽幫你?"樂嘉言刮了一下迎風鼻子,笑的醉人。


    迎風抬頭細細的看著他,忽然發現,他醉人的笑意之中竟隱了一絲她看不懂的陰霾。


    那陰霾,讓迎風忽然發冷。


    但願她是看錯了。


    而此時,屋外竟也真的起了風,那風吹著魄閣沒有關緊的房門,一下下,讓岑崇軒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更加的不悅。


    "你說什麽?小七和小九都不見了?"岑崇軒看著跪在地上的如墨,神情冰冷。


    "是的,三師叔。我們得了你的命令去找小七和小九,可他們竟好像從蕩劍門消失了一樣,既沒人看到他她們出去過,也沒人看她們去了哪裏,她們兩個人陪雲杉回了房間之後,就失蹤了。"如墨說完,也是一頭霧水,這蕩劍門莫名其妙失蹤弟子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也有過這麽一次。那案子至今是迷案一樁。


    "知道了,你先下去。"岑崇軒不再問什麽,揮揮手讓如墨退下。


    他緩緩起身,修長冰潤的大手幹脆利索的摘下一片紫檀葉子,他眼睛看著那葉子,神情,愈發的深沉。


    這蕩劍門內有誰有這個本事能讓人憑空消失呢?


    這件事情,明了是針對南迎風,可暗地裏卻也是在向他叫板,不是嗎?


    岑崇軒抬手,指尖一彈,那紫檀葉子破窗而出,挾裹著一絲寒氣。


    清晨曙光乍現之際,迎風睜開朦朧睡眼看著照射進來的暖陽,她懶懶的掀了掀眼皮,今天可是個好天氣,有一出好戲也即將上演。


    慎房的門在此刻開啟,於翠雲表情複雜的看著迎風,繼而說道,"迎風,隨我去三師叔那裏,有些事情要說清楚。"於翠雲的表情已經沒了先前的厭惡好正義淩然,反而是覺得有些愧對迎風了。


    於翠雲態度的轉變在迎風意料之中,她知道,錦嵐已經行動了。


    她斂了眸中的輕笑,微垂著腦袋,跟在於翠雲身後。


    魄閣前廳,岑崇軒柔潤溫暖的容顏下,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封。他斜靠在軟榻上,看到迎風走了進來,眸子不由一亮。


    迎風眼光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隻有岑崇軒在,看來重要的人物還沒登場。


    "迎風,三師叔會給你個公道的。"岑崇軒斂了下眸光,說的漫不經心,卻又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意思。


    迎風猜測他已經知道錦嵐找過她了,但是那個神秘男人到來的事情,他未必知道。迎風輕輕點點頭,沒有說話,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莫名的讓岑崇軒頓時有些迷茫。


    南迎風不該是一個蠢鈍無知的女人嗎?被錦嵐利用去上藍初一的床,結果卻是落了個被打了五十大板的結局。


    而此刻的南迎風,卻太過於安靜了,就連起碼的惶恐都沒有。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是被錦嵐隨意擺布的女人呢?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岑崇軒的沉思,雲杉被幾個人架了上來,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向岑崇軒,當看到迎風在場時,她嘴巴裏嗚咽著想要衝上去,奈何嘴裏塞著一塊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迎風眸子微微動了動,繼而,便靜若止水,看不出任何情緒。


    "三師叔,雲杉是在蕩劍門山下的藥鋪裏麵被找到的,她當時正在抓藥,我們跟蹤而至,找到了她。"如霜將雲杉摁在地上,麵無表情的開口。


    岑崇軒微微挑眉,既然如霜敢押著雲杉回來,那這事情應是有轉機了,可這轉機來的有些太快了,好像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一把。


    他抬手,示意如墨將雲杉嘴巴裏的布條拿下。


    "三師叔!三師叔!冤枉啊!我...我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錦嵐的啊!"雲杉哭著想要往前爬,被如墨拖了回去。


    "你們在藥鋪有什麽發現?"岑崇軒漫不經心的問著一旁的如墨,溫潤的眸光透著一絲深寒,他淡淡的瞥了迎風一眼,卻見她低垂著頭,紅唇輕啟,秀氣的眉毛下,那雙眸子,安靜恬淡。


    岑崇軒忽然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為他此刻看不透迎風而煩躁。


    他看中的玩寵,豈能不受他的掌控?那樣雖然更加的好玩,但是冥冥中,他的心會有一絲發慌的感覺。


    "三師叔,我們問過藥鋪的掌櫃的,他說雲杉是兩天前去他那裏抓的藥,那藥是女子小產後補身體的。"如墨如是說。


    "不是的!不是的!三師叔,那個人胡說八道的!我今天是第一次下去抓藥啊!真的是第一次!"雲杉說著往前爬著,可眼神之中的心虛卻絲絲流露了出來。


    "雲杉,那個人跟你無冤無仇的,為何會冤枉你呢?你還不說實話嗎?"岑崇軒緩緩起身,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迎風身邊。


    "你說吧,你是如何想到冤枉迎風毀了你的孩子的?是誰,給你出的主意?"岑崇軒說著自然的握住了迎風的手,手心之中的溫熱感覺,讓迎風的心,微微起了一層波瀾。


    她沒有看他,卻能感覺到頭頂,他的視線溫潤中有著絲絲探尋。


    "沒有啊!沒有的...三師叔,你相信我啊,那個...那個藥鋪的掌櫃胡說八道的,我真的沒有這麽做的,當時於翠雲師姐和小七小九都在場的,她們都看到我流了很多血啊...我...我買藥是為了以防萬一,我怕萬一不小心滑胎了也好有個準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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