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越純潔越複雜
唐猛覺得自己就是跳進一鍋好湯中的那粒老鼠屎，和時代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高尚的時代，人們的心靈近乎純淨，這讓唐猛這個心靈已經蒙塵的人覺得無地自容。太美好了，如果都是發自內心的，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理想時代嗎？
可現實真的如此嗎，至少唐猛已經覺察到了某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個時代的人似乎都有人格分裂的傾向，表麵上把自己形容成仁義道德的典範，張口閉口都是大義凜然，可是在內心深處，卻有著不一樣的掙紮。
比如薑無用，這丫的就是個萬金油，他總能找到一種理由讓自己占據道德的製高點，以道德楷模的身份揮舞布滿尖刺的道德大棒，唐猛就很是被他紮了幾次。然而如果按照薑無用的邏輯，隻要唐猛搶先發難，將自己至於道德的製高點上，薑無用這個所謂的有道之人立刻就變成了無恥小人了。
再比如麵前這個麥秸，替人跑腿不要工錢不說，還因為東西買貴了感到無地自容，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也不讓唐猛有任何損失。太高尚了，可他是心甘情願的嗎？唐猛分明在他的眼角中看到了痛苦和憤怒，也看到了無奈和期待，他顯然是經過了痛苦的掙紮才決定把那五十多個刀幣交給唐猛的。
言不由衷，難道就是道德高尚嗎？
看來這隻是表麵現象，誰知道麥秸有沒有貪墨？
事實上唐猛寧可麥秸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提前談好跑腿費多少，約定好所買物品的價格和質量，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他如果少花了錢，大可以當做提成拿去，這樣大家都心安理得。
可是被麥秸這樣一說，自己就好像虧欠了他似的。一個刀幣而已，還給他是對他高尚道德的侮辱，不還給他自己就成了貪人便宜的小人。
這邏輯太複雜，怎麽越是純潔的世界人際關係就越難以協調呢？
和麥秸聊了三兩分鍾之後，唐猛就禮貌的把他請出去了，你們今天可是無家可歸，要不趁著天黑之前搭起草棚子，晚上就要幕天席地了。
其實天還不算晚，太陽還有一丈多高，但是唐猛卻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麵。雖然穿越十多天了，雖然以前曾經一個人露宿荒郊，但唐猛卻從來沒這樣緊張過。唐猛的緊張來自麥秸的眼神，他發現麥秸總是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那幾個錢口袋，那神色可以說是羨慕，但何嚐不能說是貪婪？
麥秸一家給唐猛的壓力還不算大，畢竟他們那是普通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了。但是隱隱中，唐猛卻覺得豐登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他。那幾個所謂上位者吃唐猛做的菜的時候的表現何其誇張，他們當中有好幾個興奮地流下了眼淚，甚至為了吃今天中午的菜，他們居然一晚上都粒米未進。
唐猛相信自己已經徹底征服了這群人的味蕾，在吃過自己做的飯菜之後，就很難下咽別人做的飯菜了。他們可是上位者，殺個把人跟玩似的。唐猛不相信所謂的道德能夠約束住他們，要是他們趁著月黑風高派人來綁架自己怎麽辦？
唐猛猜對了，在聚賢館內，此刻的豐登已經摔了三個瓦罐了。
不但豐登如此，七八個一起飲宴的上品門客也都愁眉不展，明明餓得肚子咕咕叫，但是卻對麵前的飯菜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隻有景甜動了幾筷子，看到豐登發脾氣眉頭直皺。
豐登大肆養士，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資金。作為安樂君，豐登實封兩千戶，有田地四萬多畝，卻也難以支撐聚賢莊的巨額開支。景甜和豐登之間兄妹情誼深厚，時不時的會資助豐登，因此在聚賢莊內，她的話語權僅次於豐登。
今天景甜得到了唐猛送的一套華服，又為聚賢莊收集了兩萬個刀幣的巨款，認為應該慶賀一番，卻沒成想宴飲的時候大家都不開心，弄得景甜莫名其妙。一問之下才知道，被她趕走的那個道德有虧的唐猛居然是天下第一神廚。
這怎麽可能，眾所周知庖廚世家的廚藝才是天下第一，什麽時候蹦出來一個姓唐的？
景甜大感意外：“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豐登愁眉苦臉。
“景夫人，今天你要是能早來半個時辰，就能吃到他做的四種美味了。那是隻有傳說中才會有的美味，我簡直不敢相信那些普通的食材在唐猛的妙手之下，竟然能夠產生那樣豐富神奇的變化。”公羊點點頭，口水差點流出來。
“既然如此，把他抓回來不就行了？孫火先生，你這就帶兩個中品武門客前去豐城，務必在天黑之前把他抓回來。”在景甜心目中這根本就算不得問題，說道：“這是我的疏忽，不應該讓唐猛這種道德有虧的人擅自離開。他畢竟曾經是我們聚賢莊的人，我們就有導他向善的義務，讓他回來在庖廚磨練磨練，免得他在外麵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景夫人所言極是，我們聚賢莊以仁義誠招天下英才，可不能讓唐猛這個家夥壞了我們聚賢莊的名聲。請夫人放心，我這就去抓他。”孫火早就按捺不住，立刻起身行禮，準備到後院糾集兩個武門客，去豐城抓捕唐猛。
“孫先生且慢。”老公羊連忙出聲阻攔。
景甜不悅的說道：“公羊先生，你這是何意？”
公羊說道：“景夫人道德高尚，想要改造唐猛這個豎子，我等佩服不已。奈何唐猛欠了薑先生兩萬八千個刀幣，在他沒有償還這些債務之前，我們不宜介入其中，以免薑先生的錢財蒙受損失。”
對於薑無用，景甜可謂印象深刻，這家夥不但打傷了二十多個家丁，還粗暴的脫了她的衣服。景甜很欣賞薑無用的才能，認為他是自從聚賢莊開始招賢納士以來招募到的實力最高的門客。
然而薑無用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兩三萬個刀幣的巨款借給了一個道德有虧的人，這讓景甜倍感驚奇之餘，薑無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直線下降。
特別能打而已，腦袋卻不好使，充其量是個悍將，而不是智將。
“薑先生糊塗，借錢給一個道德有虧的人，就不怕他攜款潛逃嗎？還是把唐猛抓回來吧，囚禁在聚賢莊中，每月的工錢都交給薑先生，也稍微彌補一下他的損失。”在景甜心目中，薑無用識人不明，也是需要好好幫助的。
“景夫人，薑先生可能是個異能者。”公羊有點急，直接拋出了這顆重磅炸彈。
“異能者？”包括景甜在內，好幾個人都發出了驚呼。
自從七年前趙國大軍在薊城被燕國國師以火雲之法擊潰之後，異能者就開始進入人們的視野。這群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似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作戰能力卻大得驚人。在短短幾年之間內異能者就成為各國軍方的核心力量，戰場上千軍萬馬的廝殺正逐漸演變成異能者之間的對決。
如果一個國家的軍隊中沒有異能者，是根本無法和其他國家抗衡的。幾個月前，韓國之所以在趙魏齊三國的攻擊下迅速土崩瓦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韓國國師在和齊國國師的對決中落敗造成的。
可以這樣說，隻要是異能者，無論能力高低，都會成為大周各大勢力爭奪的對象。
豐登在聚賢莊招賢納士，最大的遺憾就是至今還沒有一個異能者來投。
“你確信？”如今異能者真的來了，景甜卻有點難以置信，那樣的高人怎麽可能屈就於小小的聚賢莊呢？
“雖然還不肯定，但應該差不多了，因為豐丁看到薑先生使用納物袋了。”公羊點點頭說道：“若非是異能者，怎麽可能使用納物袋，怎麽可能隨便就把幾萬個刀幣交給一個剛認識才一天的人？”
所謂的異能者，不但能力和常人有差異，做事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特別是對於金錢，異能者可能是這個時代最不在乎錢的一類人。因為他們想要的一切，都會有人心甘情願的無償奉獻，錢對於他們來說和一堆普通的金屬沒什麽區別。
雖然異能者千差萬別，每一個門派都有自己獨特的本事，但是能夠使用納物袋卻是所有異能者共同的特征。因此薑無用能夠使用納物袋，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他是個異能者了，
原來薑無用是異能者，大喜事啊，今天應該痛飲。景甜端起酒杯，卻看到豐登意興闌珊，內心很是鄙視，不就是吃不到好吃的菜了嗎，和得到一個異能者比起來，這算什麽？
“薑先生大才，能夠屈尊來聚賢莊，雖說是為安樂君的道德高尚所感化，我等也不要妄自尊大，不能把薑先生當做一個普通的門客來對待。至於唐猛那個豎子，薑先生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我等切莫妄自揣摩，就由他去吧。”景甜放下酒杯，衝豐登說道：“恭賀兄長得此大才，小妹明日回城，定會向父王稟告，我豐國也有異能者了。”
豐登好像沒聽到，而是望著豐城方向，鼻子用力嗅了嗅：“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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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猛覺得自己就是跳進一鍋好湯中的那粒老鼠屎，和時代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高尚的時代，人們的心靈近乎純淨，這讓唐猛這個心靈已經蒙塵的人覺得無地自容。太美好了，如果都是發自內心的，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理想時代嗎？
可現實真的如此嗎，至少唐猛已經覺察到了某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個時代的人似乎都有人格分裂的傾向，表麵上把自己形容成仁義道德的典範，張口閉口都是大義凜然，可是在內心深處，卻有著不一樣的掙紮。
比如薑無用，這丫的就是個萬金油，他總能找到一種理由讓自己占據道德的製高點，以道德楷模的身份揮舞布滿尖刺的道德大棒，唐猛就很是被他紮了幾次。然而如果按照薑無用的邏輯，隻要唐猛搶先發難，將自己至於道德的製高點上，薑無用這個所謂的有道之人立刻就變成了無恥小人了。
再比如麵前這個麥秸，替人跑腿不要工錢不說，還因為東西買貴了感到無地自容，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也不讓唐猛有任何損失。太高尚了，可他是心甘情願的嗎？唐猛分明在他的眼角中看到了痛苦和憤怒，也看到了無奈和期待，他顯然是經過了痛苦的掙紮才決定把那五十多個刀幣交給唐猛的。
言不由衷，難道就是道德高尚嗎？
看來這隻是表麵現象，誰知道麥秸有沒有貪墨？
事實上唐猛寧可麥秸是個錙銖必較的人，提前談好跑腿費多少，約定好所買物品的價格和質量，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他如果少花了錢，大可以當做提成拿去，這樣大家都心安理得。
可是被麥秸這樣一說，自己就好像虧欠了他似的。一個刀幣而已，還給他是對他高尚道德的侮辱，不還給他自己就成了貪人便宜的小人。
這邏輯太複雜，怎麽越是純潔的世界人際關係就越難以協調呢？
和麥秸聊了三兩分鍾之後，唐猛就禮貌的把他請出去了，你們今天可是無家可歸，要不趁著天黑之前搭起草棚子，晚上就要幕天席地了。
其實天還不算晚，太陽還有一丈多高，但是唐猛卻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麵。雖然穿越十多天了，雖然以前曾經一個人露宿荒郊，但唐猛卻從來沒這樣緊張過。唐猛的緊張來自麥秸的眼神，他發現麥秸總是時不時的把目光投向那幾個錢口袋，那神色可以說是羨慕，但何嚐不能說是貪婪？
麥秸一家給唐猛的壓力還不算大，畢竟他們那是普通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了。但是隱隱中，唐猛卻覺得豐登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他。那幾個所謂上位者吃唐猛做的菜的時候的表現何其誇張，他們當中有好幾個興奮地流下了眼淚，甚至為了吃今天中午的菜，他們居然一晚上都粒米未進。
唐猛相信自己已經徹底征服了這群人的味蕾，在吃過自己做的飯菜之後，就很難下咽別人做的飯菜了。他們可是上位者，殺個把人跟玩似的。唐猛不相信所謂的道德能夠約束住他們，要是他們趁著月黑風高派人來綁架自己怎麽辦？
唐猛猜對了，在聚賢館內，此刻的豐登已經摔了三個瓦罐了。
不但豐登如此，七八個一起飲宴的上品門客也都愁眉不展，明明餓得肚子咕咕叫，但是卻對麵前的飯菜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隻有景甜動了幾筷子，看到豐登發脾氣眉頭直皺。
豐登大肆養士，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資金。作為安樂君，豐登實封兩千戶，有田地四萬多畝，卻也難以支撐聚賢莊的巨額開支。景甜和豐登之間兄妹情誼深厚，時不時的會資助豐登，因此在聚賢莊內，她的話語權僅次於豐登。
今天景甜得到了唐猛送的一套華服，又為聚賢莊收集了兩萬個刀幣的巨款，認為應該慶賀一番，卻沒成想宴飲的時候大家都不開心，弄得景甜莫名其妙。一問之下才知道，被她趕走的那個道德有虧的唐猛居然是天下第一神廚。
這怎麽可能，眾所周知庖廚世家的廚藝才是天下第一，什麽時候蹦出來一個姓唐的？
景甜大感意外：“真有此事？”
“千真萬確。”豐登愁眉苦臉。
“景夫人，今天你要是能早來半個時辰，就能吃到他做的四種美味了。那是隻有傳說中才會有的美味，我簡直不敢相信那些普通的食材在唐猛的妙手之下，竟然能夠產生那樣豐富神奇的變化。”公羊點點頭，口水差點流出來。
“既然如此，把他抓回來不就行了？孫火先生，你這就帶兩個中品武門客前去豐城，務必在天黑之前把他抓回來。”在景甜心目中這根本就算不得問題，說道：“這是我的疏忽，不應該讓唐猛這種道德有虧的人擅自離開。他畢竟曾經是我們聚賢莊的人，我們就有導他向善的義務，讓他回來在庖廚磨練磨練，免得他在外麵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
“景夫人所言極是，我們聚賢莊以仁義誠招天下英才，可不能讓唐猛這個家夥壞了我們聚賢莊的名聲。請夫人放心，我這就去抓他。”孫火早就按捺不住，立刻起身行禮，準備到後院糾集兩個武門客，去豐城抓捕唐猛。
“孫先生且慢。”老公羊連忙出聲阻攔。
景甜不悅的說道：“公羊先生，你這是何意？”
公羊說道：“景夫人道德高尚，想要改造唐猛這個豎子，我等佩服不已。奈何唐猛欠了薑先生兩萬八千個刀幣，在他沒有償還這些債務之前，我們不宜介入其中，以免薑先生的錢財蒙受損失。”
對於薑無用，景甜可謂印象深刻，這家夥不但打傷了二十多個家丁，還粗暴的脫了她的衣服。景甜很欣賞薑無用的才能，認為他是自從聚賢莊開始招賢納士以來招募到的實力最高的門客。
然而薑無用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兩三萬個刀幣的巨款借給了一個道德有虧的人，這讓景甜倍感驚奇之餘，薑無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直線下降。
特別能打而已，腦袋卻不好使，充其量是個悍將，而不是智將。
“薑先生糊塗，借錢給一個道德有虧的人，就不怕他攜款潛逃嗎？還是把唐猛抓回來吧，囚禁在聚賢莊中，每月的工錢都交給薑先生，也稍微彌補一下他的損失。”在景甜心目中，薑無用識人不明，也是需要好好幫助的。
“景夫人，薑先生可能是個異能者。”公羊有點急，直接拋出了這顆重磅炸彈。
“異能者？”包括景甜在內，好幾個人都發出了驚呼。
自從七年前趙國大軍在薊城被燕國國師以火雲之法擊潰之後，異能者就開始進入人們的視野。這群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似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作戰能力卻大得驚人。在短短幾年之間內異能者就成為各國軍方的核心力量，戰場上千軍萬馬的廝殺正逐漸演變成異能者之間的對決。
如果一個國家的軍隊中沒有異能者，是根本無法和其他國家抗衡的。幾個月前，韓國之所以在趙魏齊三國的攻擊下迅速土崩瓦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韓國國師在和齊國國師的對決中落敗造成的。
可以這樣說，隻要是異能者，無論能力高低，都會成為大周各大勢力爭奪的對象。
豐登在聚賢莊招賢納士，最大的遺憾就是至今還沒有一個異能者來投。
“你確信？”如今異能者真的來了，景甜卻有點難以置信，那樣的高人怎麽可能屈就於小小的聚賢莊呢？
“雖然還不肯定，但應該差不多了，因為豐丁看到薑先生使用納物袋了。”公羊點點頭說道：“若非是異能者，怎麽可能使用納物袋，怎麽可能隨便就把幾萬個刀幣交給一個剛認識才一天的人？”
所謂的異能者，不但能力和常人有差異，做事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特別是對於金錢，異能者可能是這個時代最不在乎錢的一類人。因為他們想要的一切，都會有人心甘情願的無償奉獻，錢對於他們來說和一堆普通的金屬沒什麽區別。
雖然異能者千差萬別，每一個門派都有自己獨特的本事，但是能夠使用納物袋卻是所有異能者共同的特征。因此薑無用能夠使用納物袋，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他是個異能者了，
原來薑無用是異能者，大喜事啊，今天應該痛飲。景甜端起酒杯，卻看到豐登意興闌珊，內心很是鄙視，不就是吃不到好吃的菜了嗎，和得到一個異能者比起來，這算什麽？
“薑先生大才，能夠屈尊來聚賢莊，雖說是為安樂君的道德高尚所感化，我等也不要妄自尊大，不能把薑先生當做一個普通的門客來對待。至於唐猛那個豎子，薑先生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我等切莫妄自揣摩，就由他去吧。”景甜放下酒杯，衝豐登說道：“恭賀兄長得此大才，小妹明日回城，定會向父王稟告，我豐國也有異能者了。”
豐登好像沒聽到，而是望著豐城方向，鼻子用力嗅了嗅：“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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