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無巧不成書


    那女子泣不成聲,隻是狠命的點頭,路西行再也克製不住壓抑的情緒,奔步上前直將文鸞擁入懷中,泣道:“真的是你,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文鸞伸手替路西行擦拭著眼淚,哽咽道:“夜裏風大,進屋慢慢敘說。師兄,勞累你啦,快快一同進屋飲杯茶水。”蒙麵人道:“愚兄尚有一事未了,先行別過,容明日再與路少俠相聚。”說罷便轉身揚長而去。


    路西行望著蒙麵人遠去的背影,尋思:“這個背影怎地這般眼熟,在何處見過呢?”路西行滿腹疑雲,但此刻與文鸞重逢,實在讓他欣喜萬分,自然無暇過多考慮其他瑣事,此情此景,隻想與文鸞說些情話。


    不一會兒,文鸞帶著路西行進入房中,但見房中陳設雅致,稀世物件比比皆,珠光寶氣點綴其中,有白玉寒蟬,紫砂桃形杯,青釉尊,銀鍍金鑲紅寶石簪,花青種翡翠仙鶴,白玉巧雕紅頭雙鵝,壽山石老壽星等等,可謂琳琅滿目,室內更是檀香繚繞,甚為愜意。


    路西行道:“文鸞,你怎麽也……”路西行欲言又止,文鸞道:“什麽呀?”


    路西行道:“現在是東漢,你怎麽也到東漢啦?”文鸞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四年前地震發生後,我家房子也坍塌了,爸爸媽媽為了救我也……也死了!”文鸞愁容滿麵,一提及傷心往事眼淚如決堤之水,連連而下,泣道:“我當時被嚇暈了過去,醒了之後哪知就變成現在這樣啦。小路,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不要離開我。”


    路西行動情的道:“鸞妹,即便日後你打我罵我,煩我惱我,我也決計不會離開你的。”文鸞抿嘴淡淡一笑,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到路西行懷中,路西行道:“四年前發生的那……那不是地震,哎,反正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慢慢細說。”路西行回頭環視周遭一番,輕聲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文鸞柔聲道:“這裏是神拳門,我當初流落到此,無家可歸,幸好被神拳門掌教亢相子收留,後來掌教見我乖巧聽話又收我為入室弟子,今晚搭救你的正是神拳門首座弟子馬水。”


    路西行道:“你們是如何得知我被六合教抓去的?”


    文鸞嘟嘴道:“你勇鬥六合教,解救九州派之事早已人盡皆知,如今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談論你的事跡。起初我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但後來提聽說這位少年英雄左臂文有‘路鸞’兩字的時候,我確信是你無疑啦,因為當年我給我的小路就是在左臂親手刻上他的姓氏我的名字‘路鸞’噠。”


    路西行掀起衣袖,伸出右手撫摸著左臂上的‘路鸞’兩個殷紅大字,說道:“原來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轉而又道:“馬水搭救於我的時候,為什麽不一道救出曇柯迦羅呢?”


    文鸞道:“曇柯迦羅?這卻不曉得,我未曾聽過這般古怪的名字。馬水師兄隻是去搭救你,六合教煉獄中不知囚困著多少人,馬水師兄又不識曇柯迦羅,此事卻也不能怪他,改日你須得好生謝過馬水師兄。當初師父聽說了你的英雄事跡之後,也對你十分賞識,因此才命師兄他們夜裏劫獄,明日我就帶你去見我師父。”


    路西行應了一聲,文鸞續道:“今晚我們闊別重逢,這些傷感的話題就不說啦。你消失的這段時間裏,我每日每夜的思念你,後來也隨著這裏的習俗,作了‘三官手書’為你祈福,希望可以早日與你相會。”


    路西行柔聲道:“鸞妹,離開你的四年我也在一直想念著你。”路西行本想接著往下說些纏綿情話,可突然又想起了林素娥,心中一梗,隻道:“重逢就好,重逢就好。”


    隨後文鸞準備了幾道精致小菜,又取來一壺陳年好酒,甜聲道:“本來我是滴酒不沾的,不過今日例外,我替你接風洗塵,去去身上的黴運,我們喝幾盅吧。”


    “哈哈,小妮子,有好酒也不孝敬孝敬你張老伯。”隻見一位笑容可掬的長者推門入室,文鸞趕忙起身拜見,俏皮道:“張伯伯,您就知道取笑人家。”


    張老伯道:“相請不如偶遇,張老伯可就討你幾倍酒喝了,哈哈。”


    文鸞見路西行傻坐於一旁,忙介紹道:“小路,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張機,張仲景伯伯,張伯伯醫術出神入化,我本想明個兒請來給你瞧看瞧看呢。”


    路西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仲景,愕然道:“幸會幸會,先生就是醫聖張仲景,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先生見諒。”


    張仲景道:“這小哥倒是挺討人喜歡。”文鸞道:“他呀,一直呆頭呆腦的,張伯伯多多擔待才是。”


    路西行道:“是啊,是啊,多多擔待,多多擔待。”轉而心道:“奇遇,奇遇,不成想東漢兩大國手華佗與張仲景竟然都與我有一段緣分,常言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先給張仲景戴頂高帽子,也好拉近拉近關係。”繼而說道:“張伯伯的一十六卷《傷寒雜病論》我也曾拜讀過,實在是眾方之宗,群方之祖。如今有幸得見張伯伯本人,想必我上輩子真是積德啦。”


    張仲景道:“小哥真有意思,老夫是在籌備著述醫書一冊,正愁難以命名此書,如小哥所說的《傷寒雜病論》確實不俗,老張今日就占你個便宜,便將醫書命名為《傷寒雜病論》吧。”


    路西行大吃一驚,表麵嬉皮笑臉,心中卻暗暗稱道:“當真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好生尷尬。不過錯有錯著,《傷寒雜病論》居然是我給張仲景起的書名,真是難以置信。”文鸞看了看路西行,心下猜出了幾分,隻道:“難得張伯伯和小路這麽投緣,張伯伯快請入座,我再去烹飪幾個小菜,您呐,也嚐嚐我手藝,嘻嘻。”


    文鸞說罷轉身去了廚房,路西行與張仲景你斟我酌,幾杯烈酒下肚,路西行隻覺臉麵熱辣辣的,卻又不好對張仲景說自己不勝酒力,免得掃了張仲景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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