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冤家路窄


    忽地,外來一人急匆匆的道:“師父,史家老二又犯眼疾啦,可這次草根樹皮,羊眼,石決明之類用過之後收效甚微,就連空青用上也無濟於事啦。”


    張仲景道:“想必是那富家公子哥老毛病又犯了,多次勸他少看些淫穢之書,落得個眼疾算是便宜他了,我也不想再去史家府中,免得惹一身銅臭,苟杞徒兒,為師給你傳授一劑破財消災,藥到病除之方,你再去替為師到史家走一遭吧。”


    苟杞畢恭畢敬的立於一旁,拱手道:“是,師父。”張仲景道:“治療眼疾,珍珠倒是一味良藥,史家自恃家財萬貫,讓他們去采購些珍珠即可治愈史家老二的眼疾。這珍珠又稱嬪珠,搗成細末,約一兩之數,再用白蜜二合,鯉魚膽兩枚,和合在銅器之內,煎到一半之後用新絲錦濾過,拿出頻頻點在目中,眼疾則消。”


    苟杞聽罷,連忙掏出狼毫竹筆將張仲景開出的藥方記於一片木劄之上,隨後給張仲景行過禮便趕去了史家。此時文鸞也端著一碟小菜從廚房出來,笑盈盈的說道:“快嚐嚐怎麽樣?”


    張仲景哈哈一笑,手著雙筷夾起菜肴送入口中,又自斟自飲了一杯烈酒,道:“美酒配佳肴,妙極,妙極。”文鸞道:“承蒙張伯伯金口一讚,我須得再去炒弄幾樣才成。”


    張仲景道:“那卻也不必啦,你且入座以茶代酒,我們三人對飲一番。”路西行強作歡顏,舉杯道:“張伯伯海量,小子折服。今日實在高興得緊,我們一醉方休。”


    酒過三巡,張仲景麵不改色的坐著吃菜,而路西行卻已醉的一塌糊塗,借著酒勁,兀自伸手按在文鸞肩頭,忘情的道:“文鸞,我……好喜……歡你,你……嫁……嫁給我!”文鸞聽得這話羞得麵紅耳赤,路西行醉眼朦朧,轉而又深情款款的牽住張仲景的手,柔聲道:“林姐姐,我……也好……喜歡……喜歡你,你也嫁……給我……我吧。”


    張仲景聞言噗嗤一笑,倒是文鸞臉上卻浮現出些許慍色,隻道:“張伯伯,小路酒後失態,您別見怪啦。”


    張仲景道:“不怪不怪,酒後吐真言呐。看來這小哥非但鍾情於你,而且還對一個‘林姐姐’念念不忘,小妮子,張伯伯給你出個主意,你何不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呢?”


    文鸞又氣又羞,道:“張伯伯說什麽呢,誰要嫁給她了。您還是想個法子讓他醒醒酒吧。”


    張仲景道:“此事容易,凡大醉不醒者,用人乳和熱黃酒若幹灌服,再用冷熱湯浸氣其全身,則酒化為湯而自醒。”文鸞一聽這方中還需人乳,直羞得麵如火燒一般,軟語道:“張伯伯,有沒有再簡便些的法子呀,您……您教人家上哪兒尋人乳則個?”


    張仲景哈哈一笑,道:“張伯伯真是有點為老不尊了,小妮子莫怪。你用白菜籽二升,搗爛熬汁給小哥灌服即可醒酒。”


    張仲景又道:“時間也不早了,張伯伯這就走了,你們小情人倆慢慢秉燭夜談吧。不過莫要太晚了,子時膽經當令,須就寢,否則易生疾患。”


    文鸞送走張仲景之後,將路西行扶到榻上,準備侍候路西行就寢。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悶響,隻見得一道狹長的黑影映射於地板上,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怎地酒氣這般濃烈?”文鸞道:“師父,小路不勝酒力,幾杯烈酒下肚便已酩酊大醉。”那聲音道:“好生照料,莫要有甚差池。”


    次日,路西行宿酒未消,腦袋漲疼的厲害,全然記不得昨夜酒後失態之事。一張眼便見文鸞笑盈盈的端來一杯黃橙橙的茶水,柔聲道:“小路,漱漱口吧。”


    路西行端起瓷杯,倍感舒懷,心想:“要是以後和文鸞成親,每天一早起床便是這般溫馨,那該多麽愜意,倘若再有一兒半女,此時小家夥跌跌撞撞的撲入懷中,親昵依偎,別提有多幸福啦……”路西行一時浮想聯翩,左手端舉著瓷杯兀自發呆。


    文鸞見路西行傻氣又犯,嬌嗔道:“小路!又瞎想什麽呢!”路西行驀地驚醒,賠笑道:“嘿嘿,沒有啦,我這便將茶喝掉。”


    文鸞又遞過濕巾,路西行接來正欲擦拭臉龐,突然文鸞幹嘔不止,路西行見狀大驚失色,忙道:“怎麽啦,昨夜累你照看於我,莫不是夜裏著涼,受了風寒?”文鸞道:“不礙事,最近總是這般,小憩片刻便了。小路,你這四年都經曆了些什麽呀,怎麽變成一個武學高手啦?”


    路西行細心攙扶文鸞坐於榻上,本想傾訴衷腸,將四年來的種種經曆一五一十的告知文鸞,可未及開口心中便猝然一瘮,暗道:“我在天坑墓穴中和一具女屍發生過關係,雖說男人怕女人身體出軌,女人怕男人心裏出軌,但若是把自己身體出軌之事抖將出來,文鸞勢必勃然大怒,我與文鸞久別重逢,萬萬不可惹他煩憂。”基於此想,路西行便刻意略去朵兮婆,也未提及驪姬,隻是說他在誤食了太歲,又在無意中發現了武功秘笈,繼而自行修煉所成。


    文鸞哀聲道:“總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守得雲開見月明。對了,我聽師兄說,昨夜六合教火燒白馬寺啦。”


    路西行怒道:“這幫歹人,忒過凶殘。”


    文鸞道:“聽說六合教想乘勝追擊,徹底瓦解九州派。六合教又覬覦白馬寺的寶貝,可當六合教攻去的時候白馬寺一概僧眾早已不知所終,六合教什麽也沒撈著,所以就放火燒寺。”


    路西行道:“萬幸,萬幸,廟宇被毀尚可重建,好在那日鴻崖真人等在桐柏宮弟子的掩護下脫險,未回白馬寺,興許是去了無極宗府,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文鸞道:“無極宗府?在哪兒啊?”


    路西行道:“在姑射山的斷崖台,世人極少知道無極宗府的確切位置,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華佗帶著去的。”隨後路西行便將去往無極宗府的路線給文鸞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好極,好極,這回看你們死是不死。”兀地一嘶啞聲音傳來,那人推門進來,隻見此人雖已上了年紀,但他身材魁梧,鶴發童顏,好似青春猶在,路西行瞪大了眼睛,乍驚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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