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營地的秘密


    我本想捅那東西兩刀,可是梁八爺一把拉住了我。


    “沒用!快走!”


    他這四個字讓我徹底放棄了痛打落水狗的舉動,我們瘋了似的推開樓門,進入狂亂的暴風雪之中。


    好在月亮出來了,地上的雪被照的一片亮白,暴風雪阻隔的視線也大大減少,甚至能夠隱約的看到不遠處的長江。


    我們按照司南的方向往南逃去,背後的營地越來越遠,直到長江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才意識到我們真真正正的逃離了那個鬼打牆。


    我們又不知跑了多遠,直到梁八爺開始咳血,才停止繼續前進。


    我問他:“那些草紙上到底有什麽?”


    梁八爺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答不上來,他一把抓起了地上的雪塞進嘴裏,然後整個人倒在了雪地之中。


    我當即便是一驚,急忙上去試探一番,發現他還有鼻息,於是才放下心來。


    “原來,不隻有我一個人惦記著鄱陽湖裏麵的東西啊……”


    梁八爺輕歎,他好像很累的樣子,倒在雪地上就不動了,隻有嘴在說話。


    “我就說當年的那些人不會全都死掉,原來真的有人從那裏逃出來了。”


    這一番話說的我沒頭沒腦,完全不知掉他在說什麽。


    他睜開眼睛,目光炯炯的看著我說道:“小鋒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很厲害的人,他幾乎統一了整個海域,卻在晚年銷聲匿跡了。”


    我一怔,這件事和我們現在的行程有什麽關係?


    不過我倒是從碼頭老大二扁的口中聽說這樣一個人,就對梁八爺點了點頭。


    梁八爺坐起身來,繼續說道:“我當時是他的船員。”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立即勾起了我遙遠的回憶。


    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走出迷霧來到南美洲大陸的時候,我曾在土著的壁畫上看過一些畫像,畫像中有一個長相彪悍的男人,站在船頭擺出了征服者的姿態;畫像中還有一個長著陰險麵孔的梁八爺,他在背後捅刀子,在死後重生。


    我猶豫片刻,還是把我看到的那些壁畫告訴了他。


    梁八爺聽完便哈哈大笑:“原來那些事情被記錄下來了啊!”


    “那時候的我並不是我,而是紅珍珠夢境中的另一個我……這你是知道的,也見過了另一個我。”


    “那首歌你想必也已經聽過了……老船長就是我們的船長,他讓我們兩個把寶藏埋在了花海群島的最深處,然後就殺掉了我們。”


    我一下就跳了起來,滿是不可思議的問到:“那裏麵還真有寶藏啊!我一直都以為那個傳說是瞎扯淡呢!”


    梁八爺一臉鬱悶的樣子說道:“那你現在知道了吧,那個傳說是真的……隻是知道的人很少而已,因為知道的人幾乎都死了,我活了下來,另一個人也活了下來,那個傳說就是從他口中傳出來的,但我之前並不知道那另一個人是誰。”


    他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輕鬆:“直到剛才我看到了地窖之中的那些草紙,才終於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其實當年的船員就那麽幾個,我早應該猜到是他的。”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沉吟了很久,仿佛不太願意提起這個事情,隻是潦草的對我說道:“那人既然是為了鄱陽湖裏麵的東西而來,那麽我們遲早會碰見他的,這個哨崗隻是他的一個臨時據點,那些草紙是他對鄱陽湖做的記錄,還有他對穢種的一些研究。”


    “那個哨崗隻是個擺設,我已經檢查過,蜘蛛網是假的,二樓的那個沾著血手印的圖紙也是假的,那都是為了混淆視聽,讓人認為整個營地確實隻有這麽多東西了。”


    “唯一真實的東西在地窖之內。”


    梁八爺頓了頓,仿佛對自己的猜測有些懷疑。


    “樓裏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但我不知道他是誰。”


    “他為了讓我們看到那些東西,製造了鬼打牆,又在穢種不在的時候打開了地窖的門。”


    我不解道:“那個人在哪裏?他不可能隱藏的那麽深,我們當時進入房子裏的時候,視線是沒有死角的,樓門是反鎖的,他不可能在我們之後進來……”


    我說到這裏忽然一窒,一個奇怪的想法湧上心頭:“你是說那個人一直都在那棟樓裏?”


    梁八爺點了點頭:“他或許並不是人。”


    此話一出,一股冷氣立馬從腳底升了上來,如果那個讓我們看到草紙的家夥不是人,那它又會是什麽呢?


    它是鬼麽?我想可能是的,我在二樓曾經摸到的那個濕滑的東西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如果那家夥是鬼,那麽營地之外的鬼打牆就很好理解了。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理解,於是就問梁八爺:“我認為那東西至少是有實體的……在二樓的時候,我曾經摸到過那個東西。”


    梁八爺打了個響指:“你當時把它一腳踹開,我就跟著它來到了樓下,它的速度很快,我下樓之後就看不到它的身影了,再然後,我就看到了那扇開著的地窖門。”


    說到這裏,我們同時沉默了下來。


    整個事情總算是大概明白了,留下的疑點隻有一個。


    “那個東西讓我們看到草紙的目的是什麽呢?”


    梁八爺沉默不語,顯然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有些頭痛,鄱陽湖之行越來越複雜了,我本以為隻要避過穢種拿到梁八爺的紅珍珠就可以了,誰知道現在又多出了這麽多的事情。


    暴風雪已經小了一些,月亮也顯得更加明亮,風聲低了下來,長江的流水聲就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將我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


    梁八爺輕輕的說道:“我當年的那個老朋友顯然是取得了一些成果,他已經可以讓穢種幫忙看家了,那個鬼明顯是在幫我們,隻是不知道動機而已。”


    他說的這些事情我也明白,但明白不代表有用,或許還會讓我們麵對的危機更大。


    我們兩個又沉默下來,都抓緊時間恢複著體力,隻等休息片刻之後就要上路。


    此時風雪之中忽然有奇異的聲音傳來,那聲音由遠及近,很快就變大了,好似獸類的嘶吼。


    風雪之中,一個模糊怪異的身影正在向我們飛速靠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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