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明,而漢軍暗,徐戍所部迷霧中行進了一天,派出去的各路斥候終於歸來,對於這些偵察兵,徐戍是極其看中的,全是挑選的軍中聰明,身手好的士卒擔任。


    西南邊有諸葛誕,北麵有典滿,東邊有毋丘秀,對於這些人,徐戍不是很了解,但是能確定的是,漢軍這回麻煩了,然而,隨軍攜帶的幹糧一日日的減少,這是大的困難


    來到一處山坳,徐戍命人紮寨安營,埋鍋造飯,但同時下了三條禁令,第一不準飲酒,第二不準大聲喧嘩,第三不準明火,於是,將士們山腳挖出許多山洞,洞中做飯果腹。


    徐戍自然與將士們吃喝同睡,並給大家提振士氣,許諾倘若安然返回永安,全軍皆有賞賜,這是正宗的無後方作戰,將士們的軍心是關鍵的,這也給了徐戍一個警示,接下來隻能勝不能敗,一旦經曆一次戰敗,那麽軍心必定潰散


    洞中的篝火旁,徐戍將戈均召進來


    “如今三麵受敵,你覺得應該如何突圍?”。


    徐戍習慣先聽取別人的意見,哪怕自己已經胸有成竹,畢竟自己不是神仙,難免會有疏漏,然而如果獨斷專行的發表自己的策略,恐怕他人會畏懼自己的威嚴而不敢出言反駁,這是兵家大忌。


    戈均喝下一碗粥,土地上畫出許多線路,又將石子當作各路敵軍,比劃道:“毋丘秀、典滿勢大難敵,而西南的諸葛誕剛被我們挫動銳氣,如今之計,隻有回軍與之一戰,將士們現士氣高昂,必然得勝,想必宗都督也會有援軍接應”。


    徐戍凝視著一臉興奮的戈均,對他早已刮目相看,一個平民能有如此見識,實屬不易。


    聽他說完,徐戍笑道:“首先,諸葛誕敗,如果再敗,回去必然受到重罰,所以他會拚死圍堵,我們一旦與之膠著一起,等他們援兵到來,就是死路一條,再者,之前陳式急於南撤,正是因為申儀大軍逼近巫溪,我想,他是不會那麽容易撤退的”。


    戈均犯起了糊塗,道:“將軍,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撤退??”。


    徐戍凝視著篝火,答道:“申儀就是想牽製宗都督,好讓諸葛誕他們有機會吃掉我,現我軍毫無損傷,你想,申儀會撤麽??”。


    戈均打了一個寒戰,道:“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將軍,我們要怎麽辦??”。


    徐戍地上南北劃出一條線,笑道:“這是南北向的粉水河,正是初春,河水不會太急,我們東渡粉水,迎戰毋丘秀!”。


    戈均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驚愕,徐戍笑道:“怎麽?不敢麽?”。


    戈均急忙跪地,道:“將軍去哪裏戈均就去哪裏,肝腦塗地,雖死無憾!!”。


    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徐戍歡喜的扶他起來,道:“你不必驚慌,東渡迎戰,我有必勝把握,先去傳令,就說粉水東邊有小股敵軍,所攜錢糧無數,全軍列隊開拔”。


    戈均以為真有此事,興衝衝的跑出洞去


    徐戍也急忙穿戴戰甲,其實根本不是小股敵軍,而是毋丘秀的數千兵馬,自己隻不過想穩定軍心,提漲士氣罷了,如果實說是去攻打毋丘秀,恐怕將士們都會害怕。


    東渡粉水,徐戍也是無奈的選擇,誰不想早些突圍返回永安?隻是形勢不容許而已


    天剛蒙蒙亮漢軍已經長途跋涉百餘裏,累了就吃些幹糧,渴了就地喝些溪水,徐戍與戈均沿途巡視隊列,卻瞧見一個士卒一瘸一拐,表情極為痛苦。


    “你怎麽了??”,戈均問道。


    沒等士卒開口,徐戍早已看出了端倪,上前命令他坐下,緊跟著將他鞋子脫下一看,原來他的腳掌已經磨破化膿,回頭道:“你去找一副架子來,另外,將我裝草藥的包袱拿來”。


    戈均領命,急忙奔向前隊去尋軍需官。


    徐戍早永安之時便令人四下采集草藥,然而曬幹磨成粉末,專門應付膿瘡和傷口所用,等戈均氣喘籲籲的返回,徐戍正準備給他治療。


    士卒一臉惶恐,道:“將軍,將軍萬不可屈尊如此啊,小人受不起啊”。


    徐戍罵道:“少放屁,忍著點疼!!!”,說完用劍尖將膿包刺破,頓時流出許多膿水,緊跟著撒上藥粉,用以布帛給他包紮起來,一路上軍士們走過,見到徐戍親自給士兵療傷,個個麵露驚異的神色,內心是感動無比。


    “戈均,你與我一同用架子抬他,兩三個時辰,他就能走動了”,徐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戈均急忙道:“將軍,你身為統帥,豈能做這等有傷體麵的事情??可以讓其他人抬啊”。


    倒不是徐戍矯情,隻是對於戰友,特種兵的他習慣如此,再者,自己能抬一個普通士卒,也會振奮軍心,增強凝聚力,這正是‘養兵之道’。


    徐戍橫眉再一次命令,戈均再不敢多言,急忙幫著徐戍一起抬上那士卒,繼續前進,架子上的士卒,早已淚流滿麵,嚎啕哭道:“將軍將軍快放小人下來,將軍大恩,小人已經萬死不能相報了”。


    徐戍反罵道:“你再嚎,倘若把魏軍引來,我便把你扔下”。


    連同戈均內,全軍將軍暗暗傳播,眾人無不為徐戍的所為感動,行軍速度也加快許多,其實很多人都明白,漢軍早已離開永安後方很遠,麵前的困難會很大


    終於到了粉水河,徐戍下令砍伐樹木,而後並排而列用繩子捆紮起來,作為浮橋,果不出所料,粉水還算平和,沒有什麽波濤,漢軍全數安然渡過,來到粉水東岸,繼續東進,一邊觀察地形。


    徐戍隱隱感覺到,毋丘秀的人馬應該快到了,他一定認為自己還粉水以西與諸葛誕糾纏,而現所處的位置是粉水狹窄的一段,毋丘秀一定會從這裏渡河,如此一來,正好可以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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