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帶兵將領的失誤,竟然選擇這樣一處地點行軍。”安小樓恨恨的想道,可是麵對眼前的情況他卻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帶領他能夠帶領的士兵殺出重圍去,幫助那些被圍住正苦戰的兄弟們。


    “千戶大人,我們現該怎麽辦?”站安小樓身旁同樣渾身是血的一個士兵氣喘籲籲的問道。]


    安小樓扭頭看了看他。這孩子不過十七歲的模樣,是與安小樓同期入伍的兵,他前額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不住的往外湧著,除此之外,這孩子的胸前背後也滿是刀痕,可他的個頭充其量隻有一米五左右,安小樓甚至不得不低頭去看他。看到這一幕,安小樓的心有些酸澀,他禁不住替這些孩子的爹媽心疼起他們來。


    赤拉!安小樓從身上扯下一條布片,將那孩子裂開的傷口包紮好,然後拍著他的肩膀對他,同時也是對眾人說道:“兄弟們,我們當兵的這一輩子為的是啥?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現到咱們建功立業的時候了,其他的各營兄弟都被困住,現我們要衝進去,一段一段的把他們救出來,有沒有信心?”


    “有!”士兵們齊刷刷的高聲回答道,這聲音震耳欲聾,道出了他們不畏死亡的決心和戰勝敵人的勇氣。


    “那好!”安小樓左手握拳,右手成掌,雙手猛的一擊,出響亮清脆的一聲,“兄弟們,所謂擒賊先擒王,敵人來勢凶猛而突然,但是絕對不可能沒有一個領頭的,咱們今天就要奔著那個領頭的去!都給我聽好了,今天誰先現敵人將領所地,賞銀一兩!誰殺死了領頭的那個,賞銀一千兩,我雖是個小小千戶,但是卻能說到做到,知我的兄弟便知我,不信的兄弟也便不信了!前途凶險的很,願意跟我走的,上前一步,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你們就此處自保生死!”


    安小樓說完,拿眼睛巡視了一遍眾人,所有的人臉蛋都紅撲撲的,鼻翼忽閃忽閃,看得出來是群情激奮了,聽到安小樓這番話,一個個都嚷嚷著:“誰敢不去!剁了他!”然後便爭先恐後的往前邁了一步。


    看看身邊這些不怕死虎生生的手下,安小樓心內十分感動,關鍵時刻靠的就是這些兄弟啊!今天若不是這些兄弟自湧上來,隻怕安小樓連同他帶去的那三人也都得死敵軍手裏。


    “大人,人海茫茫,我們如何尋找那領頭的家夥所處呢?”有士兵疑惑的問道。


    安小樓皺眉思忖了一下,說道:“你們看我!”


    “看您?”眾人紛紛互視,目皆露出不解神色。


    “這裏,我是你們的頭目,若遠遠看去,可有什麽異樣?”安小樓說道。


    士兵們紛紛搖頭:“沒有什麽異樣啊,就是衣裳不一樣,可是這麽遠,又這麽多人,我們如何能夠現那個頭目呢?”


    “凝聚力!”安小樓輕輕吐出三個字,就這三個字,懂得便懂了,不懂得也許永遠都懂不了。


    人群玉玲瓏一雙玉眸將安小樓緊緊盯著,心不由得暗暗的說道:“安小樓啊安小樓,究竟你身上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了解的?”


    同樣是深望安小樓的白南坡心卻暗暗對安小樓豎起個大拇指:“居然敢依著這樣的訊息來尋找敵將所,不可謂不大膽!”


    “不怕死的,跟我走!”安小樓一揮手,帶著一眾人等就往左邊那片戰場走去。


    安小樓的左手邊,是隊伍的後方,安小樓曾記得,軍師莫顏似乎就是後方的,此時此刻他深知救出軍隊的靈魂人物對整個隊伍士氣的重要性,因此當先便向後方尋去。


    這塊戰場的士兵不知是哪位千戶的手下,他們此刻正河灘上與數敵軍交鋒,彼此互有傷亡。但是很明顯,敵人的裝備要比他們好的多,並且細心的安小樓也現了,敵軍手裏的砍刀刀鋒上,泛著藍瑩瑩的光,這種光讓他心裏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不會是淬了毒的?”安小樓心裏暗暗的想道。


    果然,再看看地上已經倒斃的燕家軍士兵,幾乎每具屍體麵色都黑,整塊河灘彌漫著一股腐臭氣味,這種氣味必須是死去已久開始腐爛的屍體才能出的。


    “小心他們的刀!”安小樓喊道,“有毒!”


    安小樓這一聲不僅僅是喊給他自己的部下聽的,也是喊給另外一名千戶以及他的部下聽的。聽到安小樓這一聲喊,所有正廝殺的燕家軍士兵這才開始注意到屍體的異樣,一個個也開始謹慎起來。


    敵軍也聽到了安小樓的叫喊,他們立刻便分流出一夥人來往安小樓這邊撲來。敵人的刀很特別,說它是大刀,又沒有那麽長的把柄,說它是腰刀,那刀明顯又比腰刀長一些,手柄也要長幾分。安小樓很快就現敵人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武器了――整個刀刃上都是藍瑩瑩的毒藥,很容易傷到自己,若是將手柄弄長一些,便不會輕易傷到自己。


    當安小樓正這麽心裏分析的時候,頭一個撲來的人已經到了他跟前,勁風扇過之後,那人舉著刀橫掃向安小樓的腰腹部。安小樓反應極為靈敏,他舉起通天戰戟,迎頭就挑上去。安小樓的通天戰戟與那人畸形的長刀相比,顯然要占有優勢,並且兩把兵器從材質上來說,一看便可分出高下。那人也是個老練戰士,一看安小樓這樣,便知道這一招絕不能硬拚,遂往回收兵器,可是此時為時已晚。


    先安小樓的通天戰戟目標並不是對方的刀,而是那人的手腕,其次安小樓此時的力量與速都與以往大大不同,有了實戰經驗,再加上石青的真氣,安小樓已然今非昔比,堪稱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了。那人隻想著對手要咯掉自己的刀,卻完全沒想到人家目的不是弄斷他的刀,而是打掉他的刀。


    啪!哢嚓!


    連續兩聲清脆的響聲,頭一聲是通天戰戟打那人手腕處生的聲音,第二聲則是對方腕骨折斷的聲音。那人頓時就冒出一頭冷汗,抱著手腕跌坐地。手腕既斷,刀自然也就握不住了,當啷一聲自他手跌落地。


    安小樓伸腳替了一下,將刀踢給身後的士兵:“拿起它!”他吩咐道。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就是安小樓此刻的第一反應。對手既然用的是毒刀,那麽何不將這些刀都收繳來納為己用呢?


    第一個拿到這種刀的士兵十分興奮,舉起刀就衝到前麵去開始與安小樓並肩廝殺起來。刀上果然有毒,敵軍看到燕家軍士兵手裏也有了這種武器,戰鬥紛紛刻意避讓著,轉向那些手裏沒有淬毒兵器的士兵身邊開始廝殺。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安小樓接下來收繳兵器的速和手法就熟練了許多,接二連三的將數十人的兵器給換掉,順便也斬殺了幾個岐王士兵。


    當敵我雙方兵器上的優劣差距縮小的時候,這一小塊戰場上的態勢也就開始扭轉了。然而這並不是安小樓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找出領頭羊,宰了那領頭羊,其他的自然就樹倒猢猻散了。因此戰鬥的同時,安小樓也不時的四處張望著,企圖找出任何可疑的人物,隻可惜一番努力尋下,他並沒有找到要找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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