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間,一年的時間便過去了。


    “毒牙遮天”在貝嘉羅城完全站穩腳跟之後,迎風完全不打算放輕步伐,直接便把目標放向天神公國境內貝嘉羅城的隔壁城市——莫以斯洛城。


    莫以斯洛城,那是大不列大帝國境內非常著名的賭城。其內縱橫交錯設立了大大小小幾十個賭場,可謂把“賭”這個字詮釋到了極致。


    迎風是一個非常有理想的人,在他確認了想要後輩子享受到混吃等死的糜爛生活的一刻開始他便知道僅僅依靠“毒”這個行當他無法達到這個目的,至少就目前而言他缺乏充足的資金,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黃”、“賭”、“毒”這三者之中他很明確地選擇了“賭”。


    賭。


    什麽是賭?


    有利益關係產生的通過特殊方式後獲得超乎尋常利益的交易過程,那便是賭!如果以上一世為標準那麽迎風是一個不合格的賭徒,不過這一世迎風騙的人還少嗎?不少,絕對不少,所以他已經有了成為合格賭徒的資格。


    這一次,迎風並沒有帶上富格爾。富格爾作為上位者在貝嘉羅城內鎮住場子,而他這個幕後的老大才是這一行程的關鍵所在。


    望著眼前那數量繁多的賭場,迎風也感覺打開眼界。


    他看到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威風的蛋殼形賭場,那賭場光是占地麵積便不止幾百平方米,而這也僅僅隻是中等規模的賭場罷了。


    他看到了街邊小巷那穿著破爛的胡子拉渣的小哥,那並不是乞丐,那是賠得褲子穿洞的賭徒!這些人的目光之中還帶著再來一局的希冀,如果貿然走上前去,他們需要的不是施舍,他們要的是向你借金幣再來一局,去看看他們這天的運氣是否一如既往地糟糕。


    他看到了街邊那式樣奇特的小食店,那些小食店甚至都融和了“賭”的性質,或許吃一碗麵都有可能得到“再來一碗”的驚喜。


    這些的這些全部加起來,那便是賭城——莫以斯洛城!


    這一次,迎風真的被震到了!


    在一家小型賭攤的旁邊,一個滿臉胡子蓬頭垢麵的中年人如同死屍一般倒在地上,詭異的卻是這人還沒有死,卻擺出一副別靠近他三米範圍內的模樣。這人有著一頭銀色的短發,不過這卻不是讓迎風備受震驚的真正原因,引起迎風注意的是這樣一個明顯的落魄賭徒竟然是一個魂皇強者,這便絕對是一個大件事。


    魂皇強者,那可是實實在在的魂皇強者啊,跟大白菜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好不好!現在一個魂皇強者竟然落魄到這種程度,不需要猜測都能夠知道這跟他好賭一定有很大的關係。在這種情況之下,迎風能夠ren心不使用偷誆拐騙的方式來把這個人收歸麾下嗎?如果不把這人收了,那麽迎風便絕對是一個大笨蛋!


    但迎風也不會貿然走上前去跟這個魂皇級別的賭徒套近乎,因為這純粹是認為自己金幣太多,僅僅是借錢根本不可能把這個魂皇強者誆騙到奶奶家。至少,從旁邊那些同樣是賭徒的家夥那厭惡的眼神之中便知道這個家夥欠下了一大筆賭債,期望這個魂皇強者賭徒能夠開竅那基本等於對牛彈琴。


    “這家夥既然是一個魂皇強者,為何他又會落魄在這裏呢?即便他是一個賭徒,他那魂皇的身份也不是假的啊!隻要他振臂一揮,用搶劫的方式金幣對於他而言還不是手到擒來的東西嗎?”迎風正在疑惑,然而當他再次聯想到這家夥魂皇的身份,頓時又有了一個新的猜測,“這家夥是以賭入魂的魂皇強者!”


    每一個魂皇強者都必須經曆“入魂”的階段,唯有這種方法心中才能產生一絲最強大的執念而借此讓一個鬥者最終進階為魂皇強者。


    盡管如此,“入魂”卻有很大的弊端。唯有把所入的“魂”那一絲執念徹底貫徹理解鬥者本身的境界才能夠更進一步,否則這輩子便隻能原地踏步。如果這個家夥真的以“賭”來入魂,那麽他的執念便在於賭,一日沒辦法從賭中領悟更深一層的真諦,那麽他便隻能停留在魂皇的鬥者境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身為一個魂皇強者卻落魄於此便成為了可能。


    為何會說這才成為了可能?


    那是因為,一個合格的賭徒的首要原則便是,錢財取之於賭,揮灑也去之餘賭。除此之外,用於賭博的錢財隻能腳踏實地掙去又或者借來,一旦出了這幾個方麵,那麽賭徒那高尚的性質便會被一下子沾汙,從而讓一個賭徒不再純淨。


    賭徒都有高下之分,賭徒都有職業道德,如果這個魂皇強者想要通過賭來提升自己的境界,那麽他就必須要遵守最高級賭徒的原則。


    完全分析了相關因果之後,迎風看向地上倒著的那個家夥的時候神色都變了,變得尊重,變得肅穆。他沒有上前打攪這個高手的興致,他直接混入了旁邊的小賭攤,他嚐試通過“賭”來引起這個家夥的注意。


    在那處小賭攤之上,使用的是最簡單易懂的搖骰子賭大小。那紅色的“大”字,綠色的“圍”字,藍色的“小”字,盡管簡陋,卻同樣能夠讓人興奮。


    因為“賭”沒有簡單,隻有輸贏。


    “大小”的賠率是一賠二,“圍”的賠率是一賠四。迎風沒有作弊的打算,隻是簡簡單單地在那個紅色的“大”字之上放下了兩枚金幣,而後便饒有興致地等待莊家開始。旁邊的那些賭徒們也開始紛紛下注,不過他們相對而言卻異常興奮,看上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


    那莊家也沒有廢話,“哐當”“哐當”地搖起了黑色琉璃杯中的三枚骰子,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光是看著都讓人感覺賞心悅目。


    “好叻!”


    “啪嗒”一聲,莊家的動作停了下來,周遭的賭徒們也眯起眼等待,內心“噗通噗通”直跳,赫然等待那最終揭曉命運的時刻。


    黑色的琉璃杯子移開,一二二,原來是“小”。


    “小叻!”莊家嘿嘿一笑,這一局買“小”的人比較少,因而那莊家倒也有點零頭掙。


    迎風沒有廢話,四枚金幣拋出,仍然ya“大”。如果這一局贏了,那麽他便能夠掙取兩枚金幣(去除了之前一局虧的兩枚金幣以及現在下注的四枚金幣,下注四枚金幣,賠率是一賠二,所以這一局若贏了便能夠得到八枚金幣),而如果輸了,他便共計損失六枚金幣。


    四枚金幣,這已經不是一個小數了,所以場上的賭徒們開始紛紛留意其了迎風這一號人物。


    場上的嘩然聲顯然也引起了地上那個穿著破爛的魂皇強者的注意,不過他也僅僅隻是瞥了賭攤一眼,而後他便又若無其事地賴在地上,就是不肯走。


    旁邊的人似乎對此也已經司空見慣了,並沒有理會,除了基本的冷嘲熱諷便沒有什麽剩下。


    賭局再開,這一次又是“小”。


    一連串“唉唉”的歎氣聲此起彼伏,很多人都抱怨自己運氣不佳,不過輸了的迎風卻依舊眼眉都沒有抬一下,就仿佛剛剛丟出去的那四枚金幣不是他的一般。


    倒在地上耍無賴的魂皇強者冷笑一聲,心裏隻貶低了迎風一聲“小紈絝”,並沒有對此再發表什麽意見。


    迎風也沒有理會,直接八枚金幣又丟到那“大”字之上,同樣眼眉也沒有抬一下。


    這一次,其他賭徒算是看出一些端倪了,紛紛“嘖嘖”地討論了起來。這一次連那穿著破爛的魂皇強者也對迎風多看了一眼,因為他看出了,現在迎風所使用的便是最平穩的疊加賭法。這種賭法如果有足夠的資金那是根本不可能虧本的,不過這也是在有充足的資金作為大前提,否則這種賭法便是浪費時間,想要通過這種方法掙錢那根本就是異想天開,賠了夫人又折兵才是最有可能的寫照。


    果然,接下來每一次輸的時候迎風就會把賭注增加一倍,這種情況都是眾人能夠猜測得到的結果。然而盡管隻是如此正常的下注,那魂皇強者卻還是越來越關注起迎風了。不因為其它的原因,隻是因為這個人很特別。


    這個人真的想要賭錢嗎?


    憑借職業賭徒的直覺,穿著破爛的魂皇強者流貝斯克鄭重地搖了搖頭。一個真正的賭徒根本不會搞這種花樣,按照流貝斯克猜測,這個家夥要麽錢太多沒處花,要麽他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山水之間也?


    不對。流貝斯克搖頭輕笑,從迎風偶爾投過來的目光之中,他能夠猜測得出,這個男人的目的不是賭,而是他!


    像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流貝斯克並不會太把這放在心上。所以他隻是非常平靜地站到了迎風的跟前,非常平靜地問道:“你的目的不在於賭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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