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無數的焰火禮花瑤池上空綻放開來,一個個禮花如流星般升上天空,然後猛的盛開,將整個瑤池都映的色彩繽紛。坐玉案後的有的抬頭觀賞煙花,有的相互攀談說笑,有的直接離開了座位或是呼朋喚友,或是走到欄杆旁品鑒煙花。


    “呼――”紀太虛長出一口氣,對沈霓裳說道:“沒事了!剩下的就是吃喝玩樂了,其實來到這瑤池盛宴就是玩兒的,若是有什麽事兒,也是私底下辦!”


    “怕是不好了!”沈霓裳麵帶愁容的看著紀太虛說道:“我師父來了!”


    “你師父?”紀太虛看了看四周,問道:“是哪個?”


    “就是皇後身邊的那個!”沈霓裳看看坐龍椅上的皇帝皇後說道。


    紀太虛順著沈霓裳的眼光看過去,現皇後身邊坐著個年青衣尼姑,二人正低頭絮語,隻是那青衣尼姑時不時的望向這裏。


    “那就是你師父妙雲師太?”紀太虛說道。


    “是的!”沈霓裳麵色複雜的說道。


    “嗬嗬,也不用怕,待會兒我去皇後那裏給你求個情就行了!”紀太虛說道。


    二人正說著,一個身穿繡著三爪金龍袍子的,頭戴紫金冠,腰上懸了一個雕龍玉佩的年輕人端著酒杯走過來,這人長的麵如滿月,一臉的貴氣。


    “蘭陵王!”紀太虛看到此人十分高興,站起身來對沈霓裳介紹到:“這位是蘭陵王殿下,是我從小的好友!”


    “殿下,這位是天女門沈霓裳仙子!”紀太虛又對蘭陵王說道。


    “霓裳見過殿下!”沈霓裳起來對蘭陵王行了個禮。


    “天女門沈霓裳!”蘭陵王笑著說道:“小王久聞大名,今日得見仙顏果然名不虛傳!”


    “紀兄果然是好本事呀!哈哈哈哈……”蘭陵王朝紀太虛眨眨眼睛,戲謔的看著紀太虛說道。


    “殿下什麽意思?”紀太虛哼了一聲:“我跟沈仙子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哎――”蘭陵王歎了口氣:“滿玉京城誰不知道紀侯爺眼光高啊!小王有幸是侯爺為數不多的朋友,真是受寵若驚,若是普通人哪裏能入紀侯爺的法眼?怪不得那日許應樞讓我們去……”


    “咳咳!”紀太虛咳嗽一聲,“啪”將手的琉璃盞砸玉案上低聲說道:“你個周仁別這裏沒事找事,要是實閑的厲害,幫我辦件事兒去!”


    “喲!”蘭陵王周仁怪叫一聲:“堂堂的定北侯神通廣大!”周仁看著沈霓裳說道:“還有什麽事兒要來找我幫忙?”


    沈霓裳看到周仁奇怪的眼神,臉色紅了紅。


    “沈仙子的師父妙雲師太就皇後娘娘身旁坐著,這次沈仙子是跟著我偷偷進來的,怕妙雲師太麵皮上不好看,所以――”紀太虛看著周仁說道:“去不去!”


    周仁品著酒說到:“本來是不去的,不過看沈仙子的麵子上,就去!正好也可以拜見一下我那皇後嫂子!”


    周仁走後,紀太虛對沈霓裳說道:“蘭陵王過去說說就沒事兒了!”


    “這位蘭陵王是何人?”沈霓裳問道。


    “他叫周仁,是皇上的一個弟弟,從小就喜歡胡鬧,也從來不關心軍國大事,從宮出來之後,每日裏出入三瓦兩舍,為這事兒沒少挨皇上的罵!不過卻是個真性情的人,與我談的來些!”紀太虛說道。


    “聽蘭陵王的口氣似乎侯爺玉京城裏朋友並不多?”沈霓裳說道。


    “嘿嘿!”紀太虛咧嘴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從小沒人管教的,故此也沒有多少人願意與我交往,即使有的不是有求於我就是有些別樣的心思,所以我也幹脆省的清閑,就是與這蘭陵王周仁、刑部侍郎許公明之子許應樞、還有光祿寺卿尚雲之子尚雲鵬這三人玩的好些。”


    “怕是你們四人也是合起夥來欺負了不少人!”沈霓裳笑笑的看著他說。


    “哪裏哪裏!”紀太虛說:“我生來孤苦,從小宮長大,也是跟周仁還有別的幾個皇子念書伴讀,許應樞雖不是宮長大,但也是跟著伴讀的。至於這尚雲鵬嘛!”紀太虛喝了口茶:“光祿寺卿尚大人是七年前進京的,那時候應樞我們三個也是無意間遇到了雲鵬,你不知道那時候的雲鵬什麽樣?嘿嘿!”紀太虛突然停下不說了。


    “什麽樣啊?”沈霓裳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哈!”紀太虛大笑道:“那時候雲鵬才十一歲,就進了倚翠樓了!哈哈哈哈,那老鴇不知道是個官宦之後,就命龜公把他扔了出來,哈哈哈哈!那時候他鼻青臉腫的站倚翠樓前叫罵,還說什麽,等他長大了要買下整個倚翠樓!哈哈哈哈……”紀太虛笑的說不出話。


    “然後呢?”沈霓裳也感到好笑,於是問道。


    “然後?”紀太虛笑道:“然後,龜公把他的褲子給扒了掛了門上!當時尚雲鵬一下子就哭了,那時候我們也是調皮的不得了,於是上前去把他拉到了牆根出。一問才知道是進的光祿寺行走的兒子,於是我們讓身後跟著的幾名大內侍衛偷偷潛到倚翠樓,把倚翠樓所有的肚兜內衣都偷了出來,讓三個侍衛當街騎著馬邊跑邊撒,還邊叫‘倚翠樓的姑娘們肚兜嘍!’老鴇一看這,就連忙命人出來追趕,我們就跑到後房一把火將倚翠樓給燒了。嗬嗬嗬嗬……”


    沈霓裳有些吃驚的看著紀太虛說道:“沒想到一本正經的定北侯小時候還幹過這事兒!”


    “嘿嘿”紀太虛說道:“這事兒我能做嗎?都是周仁他們商量著幹的,哎~”紀太虛一臉悲痛的說道:“交友不慎啊!我堂堂定北侯就因為這幾個倒黴朋友就此擺脫不了一個火燒青樓的罪名了!哎――真是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


    “嗬嗬”沈霓裳捂著嘴笑道:“我才不信呢!這事兒你肯定有份兒!”


    那邊的妙雲師太看見自己的徒弟紀太虛身邊如此姿態,心又怒又恨,但是卻無法走開,隻是狠狠的瞪了沈霓裳一眼,不過此時的沈霓裳卻根本沒有看見。皇後看見妙雲師太如此隻是淺淺的笑了笑。


    此時蘭陵王周仁忽然走了過來,先是給皇帝皇後見過禮然後又低聲皇帝耳邊說了什麽。周極聽過微微一笑,然後對皇後低聲說了兩句,皇後點點頭,朝紀太虛看了看,此時紀太虛正好望向那裏,也對皇後微微一笑,拍了拍身旁的沈霓裳。沈霓裳被紀太虛突然拍了一下,吃驚的不得了,眼神複雜的看著紀太虛。


    皇後笑了笑,對身旁的妙雲師太說道:“師太,不知哪位黃衣女子是誰啊?”妙雲師太順著皇後的手一看正是自己的徒弟沈霓裳,心想:“皇後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說道:“那是小徒沈霓裳!”


    “哦?”皇後說道:“昨日師太為何不把她帶進宮啊?”


    “這――”妙雲師太說道:“貧尼是怕小丫頭不懂事兒!”


    “哀家看這姑娘甚是不錯,不如叫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皇後說道:“將軍,把哪位沈姑娘請過來!”


    “是!”一個宦官應了一聲朝紀太虛走去。


    那邊紀太虛一看那個宦官過來,連忙站起來說道:“小侯見過褚公公!”


    “喲!”那宦官連忙說道:“侯爺多禮了!”這個宦官紀太虛可不敢怠慢,此人名叫褚壽,乃是黃門侍郎,皇帝周極身邊的大紅人。就連皇後太子都不敢得罪。皇帝皇後也從不叫褚壽名字什麽的,而是叫褚壽“將軍”。而太子跟諸位皇子們都叫其為“二哥”,別的駙馬之類的是連二哥都不敢叫,直接叫“爺爺”。


    至於紀太虛周極他們卻是個特例,因為這幾人從小就宮長大,頗得褚壽照顧,故此隨著朝的諸位宰輔他們稱之為“褚公公”。這個褚壽權力極大,又甚是得寵,十幾年前有一位公主,招了個駙馬,那個駙馬覺得自己很是了不起,是皇帝的女婿,平時目無人極為倨傲,甚至連各個部的尚書侍郎的賬都不買。因為有一次進宮無意間撞見褚壽,言語上起了衝突,被褚壽當場活活杖斃宮門。


    “皇後娘娘想見見這位姑娘!侯爺?”褚壽似笑非笑的看著紀太虛。


    “我?”沈霓裳說道。


    “沒事,沈仙子,既然皇後要見你,你就去,娘娘極為和藹,不必擔心的!”紀太虛笑著說道。


    “姑娘,跟著雜家走!”褚壽說道。


    紀太虛對著沈霓裳點點頭,沈霓裳無奈隻好跟著褚壽朝皇後那裏走去。二人到了龍椅之旁,沈霓裳連忙給皇帝皇後見禮。


    “起來!”皇後拉起沈霓裳左看看、右看看說道:“天下還有這麽標致的人物兒,哀家今天算是見識了,真是俊哪!怪不得定北侯會帶你過來呢!”


    “皇後謬獎了!”妙雲師太說道。


    “這哪裏是謬見,哀家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皇後說道。


    紀太虛那裏沈霓裳剛走,離丹陛近的玉案那裏李盈虛忽然站起身來,端著個鸚鵡杯漫步踱到紀太虛身旁。那邊周仁正要過來,一看李盈虛去了紀太虛那裏就連忙停住了,轉身過去跟著幾個皇室子弟扯皮,心想到:“李大人怎麽去找紀太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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