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虛心頓時涼了半截:“真是剛離狼窩就碰見了老虎!”


    “侯爺!”支太皇揶揄道:“跟某家走!”伸出一隻手便要抓紀太虛走。


    “做夢!”紀太虛大吼一聲,兩手一分,清光湧動,放出了數計太清仙雷,清光迎風便漲,轟然爆炸。


    “太清仙雷?”支太皇笑道:“你果然是太清教的傳人,不過這太清仙雷若是陽青子手施展出來,我自然是二話不說,遠遁千裏,不過,你嘛,還不夠看的緊。”支太皇袖飛出一條青蒙蒙的光氣,一個照麵便將紀太虛的太清仙雷裹住,威力巨大的太清仙雷好似投芥於海毫無反應。


    紀太虛身上金光乍起,口念道:“揭諦揭諦,波羅揭諦——”身周虛空亂抖,腳下一條金橋虛影出現。


    “恩?”支太皇眉頭一揚:“這是什麽法術?想從虛空遁走,門兒也沒有?你以為我會小瞧你這個太清教的傳人?”紀太虛頭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青雲,當頭罩下,裹住了紀太虛。


    支太皇哈哈一笑,身化一道青光,消失不見。


    支太皇剛走不久,下麵一聲巨吼,五個骷髏頭帶著濃濃黑煙衝騰而上:“是誰!是誰!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白鬼神的聲音透出衝天的怒意。五個骷髏頭衝向前麵的一座高山,將這高山從半山腰生生的衝出一個大洞。


    “紀太虛!”支太皇一身黑袍端坐一個法壇之上,麵前放置了一個造型古拙的大鼎,這大鼎之上如同眼睛的圓光鏡,能將鼎的情景看個一清二楚。紀太虛被扔鼎,渾身上下印著層層仙符,每一道仙符之上都好似有條神龍盤旋。


    “你若是能夠說出太清教的《太上仙經》我便可饒你不死,還能將你收入到門下,若是不說,嘿嘿——”支太皇陰笑道:“真火煉死!”


    “做夢!”紀太虛張口喝到。


    “看來你是不知道我這鼎的厲害!”支太皇說道:“我這寶鼎乃是前古奇寶,用燭龍煉成,善於放出晦暝神光、陰陽真火,銷人肉身元神。不過——”支太皇頓了頓嘿嘿笑道:“我會將你元神留下,日日折磨,直到你說為止。”


    紀太虛心思道:“這廝甚是小心,卻是與白鬼神不同,想要太清教的功法。恐怕一旦我說出了《太上仙經》,便會被他殺死。這廝我身上下的符甚是厲害,好似是用真龍煉就,見所未見。好像此人與白鬼神一般也煉就了第二元神,先要逃走卻是難了,此時身上法力無法調動,若是還有一絲法力,便能夠仗著法寶逃出生天。”


    “你說還是不說!”支太皇吼道:“若是不說,真火一旦動,你好的下場也是變成孤魂野鬼。”


    紀太虛臉上陰晴不定,許久終於開口說道:“夫天地者……”


    支太皇狂喜不已,連忙將紀太虛所說的東西記下來,然而紀太虛方才說了兩千餘字便不再說了。


    “紀太虛!”支太皇叫道:“《太上仙經》不會隻有這麽多!”


    “當然不會!”紀太虛微笑道:“我怎麽知道你的心思?若是我都說完了,你將我一刀砍了,我找誰說理去?”


    支太皇仔細看了看自己記載的東西:“這經講述的的確是道家之理,不過似乎偏頗了許多,殺氣過重!你給我的東西真的是真的嗎?”


    紀太虛笑道:“自己琢磨去!”而後自己竟然閉目入定去了。


    支太皇看著手的東西想到:“這小子極其滑頭,給我的東西必定不是真的,要想從他手拿到《太上仙經》定要費上許多周折。若是真的開啟燭龍鼎,陰陽之火一起,便要燒上一天,萬一將他燒死了,那該如何是好?天下又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太清教的功法,若是逼問出的功法是假的,妄加修煉,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但是這篇東西看著的確是有其不凡之處,萬一是《太上仙經》的殘篇或者是太清教的其他功法,我豈不是錯失了?”


    思來想去,支太皇伸手不知道從哪裏抓出一條似龍非龍的異獸來狠狠的摔法壇之上。


    那異獸渾身血跡斑斑,痛苦的揚天哀嚎一聲,十分畏懼的看著支太皇。


    支太皇將這篇功法印入到異獸的識海之:“看好這鼎之人,好生修煉,若是練的好,我或許可以放了你。”這異獸連忙地上磕頭如搗蒜,支太皇又看了紀太虛鼎一眼,飛身而走。


    這頭異獸,痛苦的搖了搖頭,斜眼看見了鼎的紀太虛,猛然間眼光華一閃,尾巴輕輕的拍了拍大鼎,紀太虛被這頭異獸震醒。紀太虛看了看這頭異獸,但見這異獸渾身血跡斑斑,淒慘不已。但好似這頭異獸眼無甚敵意。


    “何事?”紀太虛冷冷的說道。


    “公子!是我——”這頭異獸斷斷虛虛的傳出意念。


    “你?”紀太虛歪著頭、疑惑的說道:“你是誰?”


    “公子!”這異獸拍著尾巴焦急的叫道:“那一次您跟沈霓裳小姐一起葛山取芝蘭瓊玉寶樹的時候——”


    “是你——”紀太虛驚叫道:“你是那條蜃龍,你怎麽會這裏?”


    這條蜃龍說道:“自那日我被人打傷之後,便逃到了北海海眼之借用北海的葵水之力恢複。不料去遇見了支太皇去北海屠殺黑水真龍,我沒有來得及逃走,便被他捉到這裏,日日拷打、用秘法折磨,幸虧他剛來到這片世界,身邊少個侍奉的,便暫且留下我的性命。”


    紀太虛聽了這話,問道:“這廝究竟是什麽來曆?”


    蜃龍極為畏懼的說道:“此人是上古屠龍仙人——支離益的後人,家傳的屠龍之術,乃是我們真龍一族與世間帝皇的克星!囚禁公子的這方燭龍保鼎便是當年支離益屠殺北方大神——燭龍煉製而成!”


    “支離益的後人?”紀太虛心想到:“我道家典籍之曾經見過‘朱泙漫學屠龍於支離益,單千金之家,三年技成’的記載。以前不過以為是個寓言故事,沒想到卻是真有此事。屠龍之術!屠龍之術!還是自上古之時傳下的屠龍之術,怪不得玉京之時我隱隱感覺到此人好似能夠克製皇帝一般。”


    “不過——”蜃龍說道:“支太皇的屠龍之術並不完全,許多要緊的東西都沒繼承下來。然而,縱然是如此,此人也渡過三次天劫多年,手的屠龍刀上麵不知道浸染了多少條龍的鮮血,封印了多少條龍的冤魂。公子身上的真龍鎮魂神符便是此人屠殺了東海三條真龍煉製而成。”


    “你可能揭開我身上的神符嗎?”紀太虛問道。


    “不能!”蜃龍搖搖頭:“這神符我看見尚且神魂抖,別說揭開了。再說這神符都是經過支太皇祭煉多年,與之心神鍥合,隻要我一動,便會被支太皇覺,他的第二元神就會立刻趕過來。”


    “第二元神?”紀太虛皺著眉頭說道:“他也修煉了第二元神、身外化身?”


    “是的!”蜃龍回答道:“支太皇修煉的屠龍之術並不完全,早年得到過一部道書殘卷,又東海荒島之得到了一株空桑神木,借助其的乙木精氣修煉成了這具身外化身,並借助此渡過了三次天劫。不過他修煉的東西都是殘缺不全的,也因此走火入魔,每日從午時到酉時都會心火肝邪火衝騰,元神動彈不得,必須借助北海萬年寒玉打坐入定。所以急於想要得到厲害的功法調和,但是又怕再走火入魔,不敢貿然修煉,這次給我了一篇功法讓我修煉,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蜃龍驚恐的說道。


    “你不用擔心。”紀太虛說道:“他讓你修煉的功法是我給他的,這篇功法是我用陣法推演而出專門克製青城劍派的功法,雖然是殘篇,但是也能讓人修成元神至少渡過一次天劫。也是正宗的道家法門。這樣,我將全篇道法都傳給你,再教你些訣竅,讓你好能夠早些修成,運用上麵的劍術,替我斬開元神之的禁製,隻要能有一絲法力,我便可以有方法衝出這鼎爐之,逃出去!”


    “公子不可冒失!”蜃龍說道:“支太皇也不敢輕易動用這寶鼎。這寶鼎別看是支太皇的先祖支離益親自煉成的,但是支太皇也不能完全掌控住,一旦動了鼎的晦暝神光、陰陽真火,一定會燒到一天方才停止,期間神光、真火支太皇根本管不住。也就是支太皇憑借這寶鼎煉製寶物的時候或者是借助其的真龍之氣練功是才會用。”


    “是這樣。”紀太虛心想到:“怪不得這廝急於要我的《太上玄都神篆》,原來是想要借助我的《太上玄都神篆》治好他練功之時留下的禍患,屠龍之術乃是上古傳下的妙法,第二元神、身外化身是天下難找,大抵隻有我的《太上玄都神篆》才能調和其的暗傷,解決他走火入魔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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