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虛又問道:“此時是什麽時辰?”


    蜃龍回答道:“無論是這裏還是外麵,都應當是剛過了未時。”


    “剛過未時?”紀太虛皺著眉頭問道:“剛過了未時就剛過了未時,為何還裏麵外麵的?”


    蜃龍說道:“難道公子不知?這裏乃是古時高人開辟出來的小千世界,並非是外麵的乾坤世界。”


    “這裏是小千世界?”


    “是的。”蜃龍說道:“這裏是妖族存身的小千世界,好像是一千多年以前,妖族出了一位大聖,開辟出了這方妖族淨土。這次不知為何支太皇跟一群魔教之人進入了這方小千世界。”


    “那這方世界可有門戶?你可知道如何才能出去?”紀太虛問道。


    “有。”蜃龍說道:“好似這些人身上有著星宿海高人給的周天星宿大挪移神符,能夠自由進出這方小千世界。”


    紀太虛點點頭說道:“你先好生修煉,既然如此,我料想支太皇一時半會兒還不敢動燭龍寶鼎。”


    “公子也要小心!”蜃龍說道:“千萬不要惹怒了支太皇,燭龍寶鼎霸道非常,是善於囚禁萬物,一旦動,便萬難從其逃脫,別說是公子,就算是支太皇親手煉製的真龍鎮魂神符也會被煉成飛灰。我也隻聽說過支太皇用過這寶鼎一回,煉過將一鬥雷澤神砂。”


    “聽說?”紀太虛有些疑惑:“你是從何處聽說的。”


    蜃龍聽了,眼水光盈盈:“先前之時,曾有一頭小狻猊被這廝捉來聽用,許多事情都是那頭狻猊告訴我的。後來那頭狻猊惡了此人,便被他隨手殺死了,隻留下我一個。公子若是能夠有法子對付此人,一定要將我帶出去,脫離了這廝的魔爪。”


    “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紀太虛說道:“不過此時你且好生修煉我教你的功法。”而後紀太虛便將自己推演出的對付青城劍派的功法一一說了出來。


    待到蜃龍去修煉去了,紀太虛心感歎道:“支太皇實是可惡,好好的真龍後裔,應當是一身傲氣,縱橫天下、逍遙萬裏才是,如今竟然被此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蜃龍雖然飽受支太皇的折磨,但是畢竟出身不凡,一身真龍血脈,氣血充盈,紀太虛的指導之下,修煉神功進步神速,很快便渡過了一次天劫,借助天劫之力化成了人身,卻變成了一個十三四歲弱怯懦的孩童模樣,相貌跟紀太虛倒是有三四分相似。這小千世界之也有天劫,不過卻無三次天劫,若是有人這裏修煉到了三次天劫的境界,天劫便會撕破這小千世界的壁障降臨而下,如此會給這小千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因此,那些渡三次天劫的妖怪都是遁出小千世界到外麵去渡。每日裏紀太虛不是教導蜃龍修煉,便是跟其交談,了解支太皇跟這方小千世界的情況以期日後逃脫方便,紀太虛也給蜃龍取了一個名字――應申。支太皇雖然每天大言恐嚇紀太虛要動燭龍寶鼎將其煉死,但是卻也遲遲沒有動,每天從紀太虛嘴裏得到十字的功法,便自修煉去了。


    紀太虛知道支太皇修煉上古屠龍之術,眼光自是不凡,也不敢一直拿自己推演出的功法來搪塞此人,有時還真的說出一兩句《太上玄都神篆》的句子,以免此人看出破綻,是用此來大意麻痹支太皇。


    “紀太虛這小子每天都隻說出十個字,且前言不搭後語,看樣子是鐵定不想這麽痛快的說出《太上仙經》,不過這些句子或深奧或淺顯,卻也都符合道家旨意,那條蜃龍憑借這些東西竟然渡過了一次天劫,實是不可思議。看來這是《太上仙經》無疑,就算不是《太上仙經》也是太清教的功夫,其摻雜的必然有《太上仙經》的東西。”支太皇心思道:“若是這樣下去,就算是我不能紀太虛那裏得到《太上仙經》的全本,也能從找出一條融合我的功法的路子,從此不用再日日忍受邪火焚身的痛楚。”


    那邊紀太虛跟蜃龍卻是談到:“我這功法是我用大。法力專門針對青城劍派的功法推演而出,其不免有許多的不足之處,而今你雖然仰仗這部功法渡過了一次天劫,但是根基之上尚有許多差池。也就是你天生異種,這些不足才尚未顯現出來,日後精進上麵難免會有許多的阻礙。”


    “公子,我卻是考慮不得許多了。”應申看著鼎的紀太虛說道:“我現想的隻是如何從這個囚籠之逃出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你修煉這東西畢竟不是個長久之計。”紀太虛搖搖頭:“我這功法此時連個名字也沒有,這著實是太不像樣了,但是也不能以你之言喚作什麽‘紅城神功’,你修煉出的清光雖然八分像我的太清仙光。但也隻不過是徒有虛表,一旦用出,任誰都能看出這不是太清教的那種大道流轉的路數。”


    “公子,那我該如何是好?怎麽樣才能騙過支太皇。”應申問道。


    “騙過支太皇?”紀太虛哈哈笑道:“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我現將《太上玄都神篆》雙手送給他,他也還疑心上麵是不是有什麽禁法機關。像這種三次天劫的高手,縱然是個劍走偏鋒、走火入魔的半瘋子,也不是以你的修為能夠騙的過的。”


    “那我們怎麽樣才能逃出去?”應申問道。


    “不妨事。”紀太虛笑道:“其實這裏也未嚐不好,我雖然無法修煉,可是也能每天入定止觀,調養精神、定生慧,法力雖然沒有增長,道行卻是增長許多。我此已然將近一個月,按照你的說法,這裏的時辰跟外邊的時辰一模一樣,想來此時天下已經亂了起來了。如此一個精修之地,我反倒舍不得走了。再說那個支太皇要以你試驗功法,也不會急切將你殺死。”


    “不過我們身虎穴終究不是個辦法。”應申說道。


    “喲!”紀太虛笑道:“看來你的靈智增長不少,都會用身虎穴了。其實我也早有準備,我讓你渡天劫時偷偷收集些天劫之氣便是為此做準備。我太清教有一門吃飯的功夫,喚作三劫三運掌!今天我便將這真正的太清教的功法教給你,你好生修煉,我料想那支太皇要不了多少時間便要考較你,讓你演練,到時候你裝作不知,不經意間用出些意味便可。支太皇眼光高超,一定能夠看出你用的功夫上有太清教獨有的三劫三運掌的影子。他定會相信我所說出的東西就算不是《太上玄都神篆》也會是太清教的其他功法。自然,就算是我真的把《太上玄都神篆》傳授給你他也不會相信,如此一來,他半信半疑,定然會費心思去揣摩其的奧秘,以期能夠找到治愈自己走火入魔的法子。這便是我們的機會,你不是已經知道他的周天星宿大挪移神符放何處了嗎?到時候他一門心思的去揣摩我給他的那些東西的奧妙之時,必然會將你叫道身邊詢問,然後才會推演分析,以防無虞。他已然走火入魔,所以不能用出什麽推算之術,自然也不敢再次走火入魔。然後你再趁機上麵設下我教給你的禁製,這周天星宿大挪移神符便是我們的囊之物了。”


    紀太虛頓了頓又說:“隻要我們看準機會,你趁機轟擊我身上的神符禁製,隻要有一絲鬆動,我能調動一絲法力,我們便有救。”


    “好!”應聲點點頭:“我一定照著公子所說的去做。”


    又過了大抵四五天的模樣,紀太虛所說的功法字越來越少,支太皇也不敢去用燭龍寶鼎去強行逼問,二人便就這樣耗著。支太皇終於忍不住了。


    應申這日正法壇之上練功,頭上清光衝騰,其蘊含絲絲劍氣,好像一柄絕世寶劍一般。支太皇突然出現法壇之上,看著應申這幅模樣,心想到:“看來紀太虛說出來的大都是太清教對敵的法門。太清教的煉劍之術也是天下一絕。”


    支太皇伸手抓住了應申的脖頸,五個殷紅的手印頓時出現應申細長蒼白的脖子上。支太皇一把將應申提了起來,將其摔法壇之上:“你這畜生,我且來問你,你修煉這功法可有什麽不適?”


    應申蹲地上瑟瑟抖,渾身哆嗦的說道:“隻是感覺元神之好似藏了一把劍一般,前段時間渡過了天劫,變成人身,有諸多的不適。”


    支太皇冷哼一聲,瞪著眼睛上上下下將應申看了一遍,應申感覺自己的五髒腑,渾身骨節都仿佛暴露太陽之下,自己支太皇麵前再沒有半點隱秘,同時感到支太皇身上那種懾人的氣息,應申心加恐懼,隻是抱著肩膀,低著頭,渾身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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