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旁那一臉不屑望著血衣的青年人會意,反掌間取出一方玉匣,隨手扔在了石桌之上,


    那隻是一方普通的玉匣,看上去毫無特殊之色,而且連一枚封印玉符都沒有,若是真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那就是玉匣周邊散發的淡淡血腥之氣,


    王墨眉頭微微皺起,不著痕跡的掃過羅翔天幾人,心底隱隱有些後悔將這幾人放了進來,


    雖然這盒子沒有施加任何禁製,但王墨沒有探出神識去查看,在場之人皆是結丹修士,若他一個‘小小的築基小輩’用神識查看的話,那無疑就是不將在座之人放在眼裏了,


    而坐在石桌旁的孫元武,同樣皺起了眉頭,顯然察覺到玉匣外散發的血腥之氣,心下更是隱隱有了不妙之感,


    縱然結丹級別交易會剛剛結束,他已然接到了門下消息,傳言五行分光劍被拍出了兩萬靈石的天價,


    而現在,羅翔天等一眾天魔宗弟子找上門來,顯然不會善了,


    而這雖然麵相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的血無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孫元武自己很清楚,隻有幾次的見麵中,對方總給他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那是完全有能力將之滅殺的強悍威壓,縱然對方沒有實實在在的展露出來,但作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結丹大圓滿修士,每每想到此處,都會覺得有些不真實,但又是那樣的真切,


    而且血衣能夠拿出對於元嬰聖者而言都不是小數的兩萬靈石,可見其並不是如他表現的那般低調,亦或者隻是沉寂,等待著爆發,


    “血道友何不打開了一看。”羅翔天麵帶微笑道,


    “不必看了,任何寶物本宗都不會將五行分光劍換出。”血衣依舊麵無表情道,


    “嘿。”那青年修士嘿然嘲諷一笑,輕輕一揮袖袍,


    便見一股微風吹起,那玉匣自動打了開來,


    待看清內裏之物時,王墨瞳孔驟然一縮,心底一股暴虐的殺氣猛然爆發而出,但瞬及湮滅下去,好似從未出現一般,


    “咦。”


    在場之人何等修為,縱然那股殺意來得快去得快,但仍舊被眾人捕捉到,不由發出一聲輕咦,


    但也隻是稍微疑惑罷了,畢竟那股殺意隻是稍縱即逝,並沒有感受到多麽的強烈,


    隻有羅翔天頗為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仿似嘲弄一般,


    孫元武看到盒內的東西,眼角頓時一陣抽搐,心底的不妙之感愈發的濃烈起來,死死盯著血衣,好似生怕他突然出手一般,


    “血道友,這份禮物如何,若是道友將五行分光劍交給本宗,說不得你我會成為朋友呢。”羅翔天悠然道,


    “送客。”血衣依舊麵無表情道,


    “好小子,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俏麗女修見他如此,登時嬌叱一聲,


    “走。”但不待她多言,羅翔天淡淡一語,便率先向外走去,臨走之際深深看了他一眼:“雖然交易沒有做成,但這份禮物就送給道友了。”


    “嗤。”


    其餘幾人皆是發出一聲嗤笑,不懷好意的看了血衣一眼,繼而掃過王墨之時,那不懷好意的神情更加明顯,


    “怎麽,孫道友想在本宗這喝茶不成。”血衣淡淡道,


    “呃……這倒不是。”孫元武麵露尷尬之色,搓了搓手,繼而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袋放在桌上,訕訕道:“本院多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血道友多多擔待,這是血道友入住的費用,還望道友收回。”


    “嘿。”聽得此言,站在一旁沒有去送那幾人的王墨,再也忍不住的嘿然一笑,嘲諷的看了孫元武一眼,


    “哼。”孫元武好歹是一名結丹大圓滿修士,如此尷尬的情形下,又被一名‘築基小輩’如此嘲笑,頓時老臉一沉,冷哼出聲,一股威壓隱隱然向王墨壓去,


    但令他驚異的是,王墨好似絲毫未覺一般,隻是麵色淡然的將石桌之上的玉匣重新蓋好,反掌間收入指環中,


    血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與王墨一同向院外走去,


    這孫元武顯然是不想得罪羅翔天,亦或者天魔宗,將兩人驅逐出洛林院,以此來避開與羅翔天的逼迫,


    看著空空如也的綿竹院,眼神掃過桌上的儲物袋,孫元武麵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血衣與王墨的無視,令他感到異常難堪,


    “哼,得罪了天魔宗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罷了。”孫元武冷哼一聲,將儲物袋抓起放入懷中,麵色陰沉的向院外走去,


    待他來到前院櫃台之際,方得知血衣兩人已經將禁製玉牌歸還,便不知去向了,


    ……


    “咯咯,師兄,看來沒有一處敢於收容這血無涯師徒了啊。”


    在一處酒樓的臨窗位置,羅翔天幾人正一臉不屑的看著街道之上的血衣與王墨,言語之中的調笑之意甚是明顯,


    “嘿嘿,隻要他們敢出城,必然讓他有去無回。”那年輕修士一臉很色道,


    “不要大意,此人乃是結丹大圓滿修為,又能拿出兩萬靈石的龐大資源,一身神通必然不可小覷。”那略顯穩重的中年修士小心提醒道,


    “有師兄在,還怕拿不下他一個小小散修嗎,袁師兄,依小妹看,你就是過於小心,才這把年紀都沒有突破到結丹大圓滿,若是不改一下這姓子的話,恐怕一生都無法突破元嬰之境。”那俏麗女修白了他一眼,老氣橫秋的‘指點’道,


    “好了,此事為兄已下定決心,承言此事你就不必去了。”羅翔天淡然的看了那中年修士一眼,便即起身向樓下走去,


    “這……是,小弟遵命。”袁承言略一猶豫,但想及無意中看到的血衣那麵無表情的樣子,以及眸子下那一閃即逝的血芒,躬身一禮便答應了下來,


    “膽小鬼。”俏麗女修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神情款款的跟在羅翔天身後而去,


    其餘之人眼見如此,也不好再與袁承言多說些什麽,畢竟他們依仗的乃是羅翔天,在宗門之中要多靠他提攜,


    眼見眾人離去,袁承言麵頰之上一陣鼓動,顯然並不是如在眾人跟前一樣對於那俏麗女修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


    “等著吧,袁某一定會成就元嬰聖者之位,到時候你們都會後悔的。”袁承言眼中冷芒閃動,雙拳緊緊握拳,咬牙切齒道,


    ……


    “看來還真是不死心,就留你們多活一段時間。”


    正在尋找住處的王墨,察覺到身後有人跟來,正是羅翔天一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帶著血衣閃身向一處角落而去,


    眼見四下裏無人,左手輕揮將夜魔隱衣披上,黑芒一陣閃爍中,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血衣身上則升起一抹金光,淡淡一閃中也消失在原地,


    “嗯,人呢。”


    不多時,踏踏一陣腳步聲,羅翔天一行追入角落之中,卻是毫無人影,


    “哼。”羅翔天冷哼一聲,神識猛然探出,瞬間覆蓋了周圍十數裏,


    其神識毫無遮攔的覆蓋周邊,使得眾多低階修士瞬間感覺一股龐大的壓力襲身,渾身顫抖中不知發生了何事,


    但盞茶之後,卻是沒有發現絲毫蹤跡,羅翔天麵色一沉,怒喝一聲:“混賬。”


    “羅師兄,怎麽了。”俏麗女修趕忙問道,瞬及便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羅翔天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麵色陰沉的展開身形向城主府而去,失去了血衣的蹤跡,此時他想到的隻有靠城主府落家之力封鎖天淵城,將其逼迫出來,


    隻是他心底拿不定的是,落家是否會為了他如此大動幹戈,


    ……


    而在天淵城千裏之外的一處山坡之上,正上演著一場混亂的殺戮,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截殺於我,可知道老夫乃是白骨宗修士。”一名瘦高的老者,一臉蒼白的怒視著將之截住的幾名修士,


    而其身旁,正跟隨著一名年輕男子,若是王墨在此,必然能夠認出,此人正是當曰曾與他交談過的彭劍鋒,


    “韓老哥,這些人來意不善,我們合力殺出去。”彭劍鋒一臉沉凝道,


    “嘿嘿,上。”三名修士冷然一笑,絲毫沒有猶豫的祭出各自法寶,轟然聲中向老者殺去,


    “你們…”眼見三人來勢洶洶,老者眼神一抽,對方明顯是三名結丹後期修士,雖然他自身修為不弱,同樣是結丹後期,但身旁彭劍鋒修為卻隻是結丹中期,


    目光之中一陣閃爍,瞬息間祭出一麵白色骨盾,將周身護住,想也不想的便要衝天而起,看情形顯然是要將彭劍鋒扔下,獨自逃生,


    但就在他雙腳離地的瞬間,便覺後背一股大力襲來,接著便是一股劇痛傳出,想要再度調動體內元氣之時,已然沒有了絲毫動靜,


    身形更是止不住的骨碌碌滾到一旁,


    “你……你不是結丹中期修為。”老者艱難轉首看向偷襲之人,雙目之中滿是恐懼與難以置信,從剛才的一擊之中已然察覺到了對方修為,


    那正是一臉淡然的彭劍鋒,與之前出言與老者要一同殺出去的凜然之色,仿似兩個人一般,


    再看那三名借助他們的修士,哪裏還有之前一副殺人奪寶的樣子,正與彭劍鋒點頭示意,儼然一副熟人的樣子,


    “你們……”老者剛要說些什麽,但其中一人反掌間祭出一柄血氣森然的拂塵,抖手間無數血色絲線沒入老者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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