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大勢已定之際,卻是驀地隻覺空氣中一抹詭異的波動傳出,繼而便見在眾人包圍中被綠色光華纏繞的雷鵬頭頂之處,一圈波紋瞬息間出現,好似平靜的湖麵泛起了漣漪一般,


    但隨即,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抹紅色身影便即出現在雷鵬頭頂,赫然是一個隻有三歲大小的娃娃,


    但令人感到恐懼的是,縱然這娃娃周圍絲毫沒有氣息傳出,但卻是猛地張口,在雲雨婷打出的那幾道法訣將沒入雷鵬頭頂之際,猛然一吸,瞬息間便將之納入口中,


    “嗝。”


    毫不在意眾人如見鬼的眼神,麵無表情的端坐在雷鵬頭頂,繼而輕輕拍打了下其身體,


    便見那娃娃粉嫩嫩的小手之上紅芒爆閃,雷鵬周身的綠色光線瞬息間便被其抓在手中,一陣嗡鳴作響之後,化作了一抹赤綠光華,在其手中顫動不止,仿似要躥出其掌控一般,


    但隨即,那娃娃手中紅芒一閃,那綠芒好似受了莫大刺激一般,瞬息間嗤嗤作響,眨眼間便化作一根綠色的細長簪子靜止不動,


    “噗。”


    與此同時,雲雨婷如遭重擊一般,麵色陡然一白,瞬息吐出一口鮮血,美眸之中一抹恐懼與驚駭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顯然是認出了什麽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實在太過突然,隻是轉瞬間便發生了如此變故,令得眾人是應接不暇,


    但不管如何,那突然出現的娃娃,卻顯然是了不得的存在,縱然是樣子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待眾人看清之際,紛紛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眼中瞳孔收縮之際,生怕招惹麻煩上身,


    而其中心思靈透者,已然有了這雷鵬會不會就是這娃娃靈寵的想法,


    雖然相差甚遠,但卻也不差多少,所謂差若毫厘失之千裏就是如此了,


    擺脫了束縛自己的禁製,得脫大難的雷鵬,麵對那膽敢坐於自己頭頂的娃娃,似是也存在了一抹難言的懼意,老老實實的停頓在半空之中,任由他端坐擺弄,


    “轟。”


    就在眾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際,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驚天爆鳴,此聲宛若驚雷一般響徹天際,縱然在場之人修為不低,但皆是感到耳中一陣轟鳴,


    兼之被那突然出現的娃娃驚了心神,在如此驚雷般的爆鳴下,身形止不住的一陣搖晃,


    當眾人穩定心神看向場中之際,隻覺眼前一花,瞬息間便多了一道青金色身影,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他們心悸的威壓,縱然比不得曾聽聞過的元嬰聖者,卻是已然相差不遠,


    “唳。”


    在這道身影出現之際,原本在那娃娃出現之後便老老實實的雷鵬,登時發出一陣鷹啼,那聲音之中透出的歡悅之意,卻是使得在場之人內心咯噔一下,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隻見雷鵬在歡叫一聲後,顧不得那娃娃帶給它的心悸威壓,周身金芒大放下,瞬間縮小開來,化作一道金芒向那身影落去,


    但卻有一道光芒比之更快,便是那娃娃所化的紅芒,瞬息間落在那身影右肩之處,


    而雷鵬所化金芒,也在下一刻落在那人影的左肩之上,金芒淡去之際,雷鵬正輕輕的用喙啄弄著那人的發鬢,一如當年,


    但看那青金色光華一斂,露出了一道略顯幹瘦的身影,赫然正是王墨,


    “是你。”


    看清來人樣貌,心下驚駭中的雲雨婷,登時目露猙獰之色,但瞬及收斂起來,目光掠過王墨右肩上的血衣,其內恐懼之意止不住的顯露,


    縱然王墨樣貌有了一絲變化,但當年他出現之時給她的印象極為深刻,兼之其肩頭的血衣沒有絲毫變化,自然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而且之前血衣突然出現,隨手將之禁製法寶破去的一幕,更是令她膽寒不已,


    “土豆。”


    對於雲雨婷的反應,王墨卻是沒有搭理,隻是微微撇首,看向肩頭的雷鵬,口中喚出一個土的掉渣的名字,


    “唳。”


    但這之前威風凜凜,桀驁不馴的雷鵬,在此言落出之際,卻是再度發出一聲歡快的鷹啼,縱然眸子中止不住的疲憊也無法遮掩那份喜悅與一分委屈,


    其口中不斷發出低鳴,那情形活脫脫一副小孩子受了欺負,找家長給自己撐腰的樣子,


    得到了它的回應,王墨堅毅的麵龐頓時柔和下來,眼眶之中似乎微微濕潤,但下一刻,便化作一抹寒芒,猛然掃視向四周,


    “嘿……這位……這位道友,誤會啊,誤會。”


    被這目光掃到之人,身形頓時止不住的向後退去,其中一人幹笑一聲,連連擺手道,


    “誤會。”王墨眉毛一挑,雙眼微眯的看著那人問道,


    “是是是,真是誤會,不信的話,道友可以問雲仙子。”那人本是碧潮宗修士,但此時眼見帶給他極大壓力的王墨,將目光轉向他,此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滿是懊悔之前自己為何開口,


    但其目光一轉下,卻是看到了同樣麵色蒼白的雲雨婷,將矛頭引向了她,


    在這人看來,此事既然是因她而起,自然是要由她來承擔,更何況對方身份不凡,想必不會有多大問題,


    此時此刻,這位在宗門之中備受低階弟子崇敬的結丹宗師,麵對生死之際已然將一切拋開,一切以自己的生命為重,


    他卻是不知,他們幾人之所以一直留在此處,一直是夏占峰拖延所致,為的就是將這兩頭禍亂夏京的妖獸除去,


    “道友剛才打出的法訣,似乎是本命血神禁啊。”淡淡掃了此人一眼,在其袖口之處的一抹宛若雲霧又般的藍色花印之處略作停留,王墨便轉首看向了雲雨婷,語氣淡然的問道,


    “不錯,本宗隻是不知它是你的靈寵而已,好在它也沒有受到什麽損傷,就此揭過如何。”雲雨婷倒也光棍,真人眼裏容不得沙子,更何況此時形勢比人強下不得不服軟,


    但其心底卻是充滿了憋屈之意,兩次眼看即將得手之際,都被人阻攔,而且還是同一人,這如何不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雲雨婷心中憋悶,


    “靈寵,就此揭過,嘿嘿。”聞言,王墨嘴角微微翹起,似是自言自語般嘿然一笑,


    但這一笑落在眾人耳中,卻是宛若驚雷一般,令得他們心下直顫,不由自主的再次倒退開來,連趕來的夏占峰與寧元山,也是麵色微白,


    兩人目光不時偷瞄王墨,但卻不敢直視,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


    “若是道友覺得不滿意,本宗願意送出寶物,以此彌補道友。”雲雨婷從中聽出了些許意味,以為王墨不甚滿意,黛眉微蹙下,再度讓步道,


    但她卻不知道的是,若她不再多言,恐怕會逃過此劫,但其一句靈寵,一句彌補的話語,卻是徹底引爆了王墨心底壓抑多年的戾氣,


    這麽多年來,無論王墨如何死命的掙紮求存,都無法忘卻,當年他在李霸天的逼迫下,無奈向不願離去,想要向李霸天出手的雷鵬射了一枚金針,


    那金針沒入雷鵬腹部,淒厲慘叫飛向天際,久久不願離去的一幕,依舊回蕩在王墨腦海之中,


    而雷鵬又是王墨一手照看著出世,一點點的喂養長大,一點點的教它生存之道,換言之說是它的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此時雲雨婷宛若交易一般的舉動,兼之此時雷鵬周身的傷痕與疲累,還有之前王墨遠遠看到,將雷鵬逼得自爆一幕,


    若非血衣突破四階之後,擁有了自身的真正神通,,瞬間移動,若是他晚來一步的話,恐怕那此時兩者已是天人永隔,


    若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麵前生生爆開,恐怕王墨早已大開殺戒,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王墨心底的戾氣已然爆發開來,此時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殺了。”輕飄飄的話語傳出,周邊之人似是沒有聽清一般,神情皆是微微一怔,


    就在其話音未落之際,其右肩之上的血衣,已然化作一抹刺目的紅芒,瞬息間向雲雨婷撲去,


    其身形展動間,不經意露出的那抹威壓,仿似能夠攪動雲團一般,那股陰寒的氣勢更是直入人心,


    “你……”


    察覺到這股氣勢臨近,雲雨婷登時麵露驚懼,口中嬌呼出聲之際,其周身猛然浮現出一抹藍色光暈,


    “鏗鏘。”


    一陣刺耳的金鐵交鳴響動劃過天際,令人周圍之人心中震顫不已,瞬息壓下了她的驚呼之聲,


    仰首看去之際,隻見雲雨婷滿麵蒼白驚魂未定的看著光幕之外,而之前在王墨肩頭的血衣,此時其雙手之上閃爍著刺目的紅芒,隱約可見數寸長的利爪直探,


    雙目中血芒一閃,似是在疑惑自己之前沒有將光幕破開,但下一刻,卻是單手向自己左耳處一抹,便見其左耳處原本如鐮刀一般的血玉吊墜落在其手中,


    “嗡。”


    那鐮刀吊墜落下之際,驟然散發出一股銳利無匹的陰寒煞氣,瞬息間向四周勃然散發,繼而化作了丈許長的碩大鐮刀,


    其彎曲的鐮刃上部,似乎有著無數細小的利刃倒刺,血紅色的刀麵之上,一抹森白刃口,昭顯著它的鋒利與恐怖的殺傷力,其柄端連著一根不知多長的玄色鐵鏈,被血衣握在粉嘟嘟的小手正正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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