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樣貌隻有三歲幼童的男孩,手中握著如此碩大的鐮刀,本就是怪異無比的事情,但下一刻卻是發生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而更令他們驚懼的是,那鐮刀之上所散發的威壓,竟是如麵對比他們高一階的修士感覺,仿似隨時都能擊殺他們一般,


    “嘩啦啦。”


    繼而便見血衣手掌微顫,那鐵鏈猛地一陣激烈的響動,嗡的一聲猛然旋轉開來,仿似有無數利刃激射一般向四周割裂開來,


    轉瞬間那鐮刀便被輪動成了一片血青兩色的光幕,嗡然響動中再度向光幕斬去,


    “這位道友,你我無冤無仇,何必如何相逼。”有這光幕阻擋逃過一劫的雲雨婷,麵對那散發森寒氣息的鐮刀,頓時嚇的花容失色,不由驚聲道,


    “這位道友,我等乃是火雲宗修士,還望住手一談。”那與雲雨婷同來之人登時變了臉色,不由想要上前阻攔,


    若是雲雨婷出事,那他們同來之人,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誰讓雲雨婷出身比他們高出太多呢,


    “住手一談,你們向我家土豆出手之際,有沒有想過住手一談。”王墨雙目微眯,寒芒迸射間語氣卻是出奇的平淡,


    左手驀地一甩,便見一道青芒在空中閃現,瞬息間化作一頭四丈大小的青色巨獸,正是修養至今的青皮,


    在其反掌間,其手中多出了幾個玉瓶,一把捏碎間,其內飄出一股股濃鬱的香氣,連空中的狂風都無法吹散的香氣,


    輕輕拍打了下雷鵬,將幾顆靈丹盡數喂服了下去,


    這一幕讓碧潮宗幾位結丹宗師看的是目瞪口呆,甚至連恐懼都在一瞬間壓了下去,那可是三階靈丹啊,


    而且看情形還是其中的療傷上品,如此靈丹,竟然就簡單的喂食了一隻妖獸,


    在這一刻,這幾人心中竟然不約而同的升起一股心疼之意,


    “吼。”


    青皮甫一出現,便接到王墨的指令,周身那磅礴的凶煞之氣,雖然比不得血衣,但也是場中最強,瞬息間壓的眾人身形不由自主的倒退並詳細下方落去,


    而青皮周身青芒閃爍,瞬息間向兩者撲去,那狂暴的氣勢,宛若要將兩人撕碎一般,


    在魔域之中,天魔宗之人招惹到他,元嬰聖者招惹到他,王墨都異常記仇,莫說這從未聽聞過的火雲宗了,


    縱然火雲宗真個強悍無匹,難道還能比得過大陸頂級宗門天魔宗亦或者煉器宗不成,


    近百年修行磨煉下來,王墨內心之中,早已有了一個自我的衡量標準,


    那就是:對吾有殺意者,恒殺之,


    對吾親人有殺意者,恒殺之,


    對吾身邊之人有殺意者,恒殺之,


    三殺一出,以殺止殺,


    就在青皮撲向兩人爆吼之際,,碧潮宗四人登時激靈靈一個寒顫,麵麵相覷間下意識的吞咽了口口水,看向王墨的眼神,再是之前的驚懼而是充滿了恐懼,


    這簡直就是個大煞星啊,連一絲機會都不給,不問出身,不問修為,不問緣由,簡簡單單就是殺,


    行事如此毫無顧忌,修為又強悍無匹,身邊幫手更是一個比一個恐怖,這樣無法無天的人,在他們的認知中,實在是難以想象,更是難以捉摸,會給修煉界帶來什麽,


    但他們卻是猜錯了,在他們看似毫無來由的殺戮,王墨自認卻是毫無過錯,


    若非他們欺負了在王墨看來如同晚輩的雷鵬,若非他們想著要奴役它,若非王墨自身還有那麽一點實力,恐怕此時已然化作一具屍體,無語問蒼天,


    換個角度講,若是此時王墨成了對方現在的情形,其下場恐怕比死都要絕望,


    “嘭。”


    血衣轉動龐大的斬魂鐮,斬中光幕之時,流光四射中轟鳴爆響,將之衝擊瞬息向後退去,


    “混賬,本宗記住你了,早晚有一曰,本宗要你與那小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那異常強悍的光幕之後,雲雨婷麵色蒼白之中,滿眼皆是怨毒之色的盯著王墨,口中咒罵著,


    隻見其手腕翻轉,驀地一枚散發強橫威壓的青色玉符閃現,一把將之捏碎,


    便見那玉符之中無數青色流光閃現,瞬息將之包裹在內,在王墨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已然帶著雲雨婷眨眼間激射出數十丈遠,


    繼而青芒一斂之下,竟是化作了兩支長達十數丈的青色光翼,微微一震之下,瞬息間遠去,


    其速度之快,竟是遠超王墨所見的元嬰初期聖者,比之元嬰中期修士都略高一籌的樣子,


    血衣周身紅芒一閃,便要駕馭遁光追殺,但身形一頓之際卻是停在半空,小手一顫下,斬魂鐮呼嘯一聲,斬向被青皮逼得險象環生的兩人中一人,


    “啊。”


    噗嗤一聲輕響,麵對鋒銳無匹的斬魂鐮,那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嚎,便被斬魂鐮瞬息斬作了兩半,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


    在斬魂鐮抽回之際,將之屍體絞成了飛灰,從其中帶出一顆滴溜溜直轉的金丹與指環,這次血衣卻是沒有直接吞服,而是麵無表情的將之遞給了王墨,


    四階初期的血衣,加之上品真寶斬魂鐮的威能,其戰力已然是直逼元嬰中期,甚至若血衣化身天鬼的話,誰勝誰負,恐怕還要戰過再說,


    對於逃走的雲雨婷,王墨不是存心要放之離去,而是實在追之不及,


    血衣一身威能不弱,但其每月才能施展一次瞬移神通,之前已然在救雷鵬時消耗,


    王墨自身遁速的話,縱然全力以赴,也是無法追及的,


    如此一幕,落在碧潮宗四人眼中,麵色蒼白中驚懼之意更濃,雙腿似是都有些不聽使喚的打顫起來,


    但四人卻是連一絲逃走的念頭都不敢有,莫說血衣那一身恐怖的煞氣威壓,他們已然從中察覺到了些許什麽,


    而且,在王墨頭頂怪異的彭鬆頭發之中,似是有著什麽東西頂著他們一般,雖然不敢直視那是什麽東西,但對方目光之中的不懷好意,他們卻是感受的異常真切,


    這周身上下透著無盡煞氣的怪異男子,他們實在不敢有絲毫異心,


    “道友放過我,我知道火雲宗的諸多隱秘,隻要道友放過我,我什麽事情都可以說。”那人聽得同伴慘叫,登時心下慌張,但為活命之下,也算是豁出去了,


    畢竟雲雨婷對她如同傭人一般,他好歹也是結丹宗師,若非忌憚她的身份,又豈能受此鳥氣,


    王墨聞言,依舊是麵無表情,但其心神微動下,青皮撲向他的速度卻是稍微緩和了下來,


    “道友稍住,在下知道雲雨婷為何追著那賤……那位寒煙仙子不放,而且其中牽扯極大。”那人隻覺周身壓力稍鬆,登時麵色略顯緊張的喊道,


    其話音方落,王墨這略一揮手,青皮進攻的身形瞬息停頓,光華一閃下來到其身邊,


    望著周圍幾人,一陣齜牙咧嘴,顯出一副威脅的樣子,


    “陳雲峰,多謝道友不殺之恩。”那人得脫一死,連額頭上的冷汗都來不及擦拭,向著王墨拱手一禮,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對於陳雲峰,王墨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首看向碧潮宗幾人淡淡道,


    “咕……真……真的是你。”夏占峰麵色一白,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瞳孔中滿是懼意的戰戰兢兢問道,


    “你是王墨。”此時依舊如當年一般的寧元山,雖然之前有過懷疑,但此時王墨正對兩者說話,其話中之意若是還不明白的話,他這幾百年修煉,也算是白瞎了,


    碧潮宗其餘兩位長老看的卻是一臉不解,若說是相熟之人,那不殺他們的話還說的過去,但若是相熟之人,為何兩者又是一股懼怕的樣子呢,


    其身邊之人聞言,瞳孔驟然一縮,皆是瞪大著眼睛看向王墨,露出一副驚駭的模樣,


    雖然大夏修煉界地處偏僻,而且處境也極為奇特,但對於這近百年來的傳聞,卻是早已耳熟能詳,


    當年傳的沸沸揚揚,得了無數重寶的之人,竟然就是眼前這黑瘦男子,


    “看來兩位的記姓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化,還記得當年那被你們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無名小卒啊。”將兩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王墨此時心情卻是出奇的平淡,似是看不出絲毫殺意一般,


    “你……你想怎樣。”夏占峰看著他如此一副樣子,雖然心中驚懼不已,但依舊大著膽子問道,


    “哎,王墨,當年之事,已經過去這麽久,讓它就如此淡化吧,想來你妹妹也不想看到你活在仇恨裏。”寧元山不愧是老殲巨猾之輩,知道硬撐絕對無法讓眼前堅毅無比的男子散去殺意,心下電轉間卻是動起了感情牌,


    “妹妹。”王墨喃喃自語,目中露出一抹追憶與難得的溫柔,在這一刻,其周身的煞氣好似都散去了一般,直讓人感覺,與之前判若兩人,


    “夏占峰死,在下不追究你夏家族人,當年對我的迫害,寧元山,念在你是珊兒師父的份上,饒過你見利忘義追殺在下的行跡,自斷一臂去吧,還有你那徒弟關世華,若是他沒死的話,就告訴他,讓他洗幹淨脖子,我會上碧潮宗找他的。”


    仰首望天,上空白雲之中驀地出現一團,依稀中似乎看到了楊珊兒的音容笑貌,那善良的女子,似是在瞬息間湮滅了王墨心底的煞氣,使得他原本打算大開殺戒的心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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