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沉悶的響動傳出,轟然之間磅礴的魔氣噴湧而出,激蕩的周圍漣漪四起,波動不斷,


    “你……你們……不守信用,就不怕祖魔之誓反噬嗎、”


    羅重樓麵色難看,周身渾然不能動彈多少的看中三人道,眼神之中滿是痛苦與怨毒之色,


    縱然千般防備,沒想到對方竟然不顧祖魔之誓製約,悍然向自己出手,


    也怪他一時貪心,與三大魔修一團查看李宇陽的寶物,結果不差之下,有心算無心,登時便中招,


    “哼,我等之事,豈是你一個下界螻蟻可以明白的。”


    煞丘魂滿臉不屑道,緩緩收回手掌,


    “羅道友,對不住了,我們的任務可是抹殺這一界的所有高階修士,重新建立修煉傳承,至於祖魔誓言,那隻是厄羅魔師大人損失一道神念而已,並做不得數。”


    厄多摩一臉歉意的收回手掌,淡淡對其言道,


    “不可能,沒有我們幫助,憑你們幾個剛剛突破化神,就想將這一界化神修士一網打盡,別做夢了。”


    羅重樓滿臉冷汗,扭曲成一團,強忍體內劇痛,滿眼皆是不可置信之色道,


    “咯咯,這你就錯了,要重建修煉傳承,豈是隻將化神修士殺光就可以完成的,隻有殺光結丹之上的修士,才可真正做到這一點。”


    月千瓏掩嘴嬌笑,看向羅重樓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份嗜血的嫵媚之色,


    “好了,帶上他,我們回轉天魔宗,將赫連雲拿下,三名化神修士,加上天魔宗一眾,一同血祭,應該足夠打開通道,將他們接下來了。”


    厄多摩揮手止住眾人話頭,神色淡然道,


    “什麽,你要血祭我天魔宗。”


    羅重樓聞言登時滿眼充血,爆吼道,聽得對方之言,他算是明白,之前他們所言都是欺瞞兩人,對方早已有了另外打算,


    “桀桀,隻有如此,才能打開空間通道,接下我魔域大軍,將此界高階修士盡數屠戮,我們天魔域才算真正占據此界。”


    煞丘魂怪笑一聲,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道,


    “你們……是真正的魔,我不甘心啊,天魔寂滅。”


    羅重樓一呆,瞬間明白過來,當年那自稱厄羅魔師的強者,一開始便是打定主意要利用他們,什麽祖魔誓言,隻不過損失了一道神念,便讓他們這兩個多年期盼突破這一界的化神修士上當,繼而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猛然大吼,


    嗡,


    一聲奇詭的響動傳出,繼而傳來一陣沉悶的崩裂聲音,


    “不好,攔住他。”


    看到如此一幕,厄多摩麵色一變,急忙打出法訣,


    但顯然已經晚了一步,羅重樓的麵色已然化作霜白,其眼眸都變成了青白之色,在其頭頂天靈之上,一圈圈的灰色霧氣緩緩擴散開來,


    可憐一代魔域化神大修,竟然就此自我圓寂而亡,


    “哼,好一個天魔寂滅,沒想到這下界竟然還有如此功法,能夠避開攝魂天魅絲的控製,神魂自爆。”


    月千瓏黛眉蹙起,冷哼的一聲的看著毫無聲息到底語帶驚詫道,


    “遭了,失算了,此人自爆神魂,其命牌必然碎裂,那赫連雲帶了那老東西離去,若是趕回天魔宗,必然會被這小子的門人稟報,到時候,他若要離去,甚至滅殺了我等屬下,就功虧一簣了。”


    厄多摩麵色大變,失聲道,繼而一把抓過羅重樓身上的儲物指環,搜查起來,


    “那還等什麽,不若現在追上去,憑你我三人,難道還拿不下他不成。”


    煞丘魂麵色猙獰,狠聲道,


    “這兩人早有防備啊,互換了魂牌,一人出事,另一人必然知曉。”


    轉瞬間,厄多摩神識在其指環中搜查一番,便取出了一個血色玉牌,其上閃爍的淡淡血芒,其氣息正是赫連雲所屬,


    “現在追趕,恐怕來不及了,以此人心姓,恐怕舍不得那化神修士一身血肉與元嬰,待我施法,用那老東西身體中的天魅絲將他重創,此人修煉血道魔功,天魅絲正好克製於他。”


    月千瓏同樣麵色不好看,但轉而道,


    “好,你且盡管施法,縱然不能將之重創,也要纏住他,憑你我三人聯手,就算正麵相敵,也足以將他拿下了。”


    厄多摩神色凝重的頷首道,


    “事不宜遲,走。”


    縱然是一向表現的渾不在意的煞丘魂,此時也是變了顏色,略顯焦急道,


    嗡,


    一聲悶響傳出,天際之上便多出了一艘長達數十丈的漆黑色樓船,這還是羅重樓拿出庫存的寶物黑魔船,來討好三人的,


    嗖嗖嗖,


    三聲急速破開,瞬息間便落在舟船之上,狂暴的氣息驟然展開,向之前赫連雲離去的方向的追趕下去,


    大片的漣漪波動,激蕩的周圍閃爍出現了一股股的颶風,


    任誰都想不到,在這麽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接連隕落了兩大化神修士,


    …….


    於此同時,天雲城一處略顯偏僻的客棧院落之中,迎來了兩名麵帶紗巾的女子,


    “夏瓊崖秘密約你我到此,所謂到底何事。”


    寒煙俏臉之上滿是疑惑之色,四下裏打量一番這院落,黛眉微蹙的道,


    之前夏瓊崖言及有事與她們相商,寒煙見其說的鄭重,在雲霄閣中身份不一般,兼之曰後還要其在閣中多多照顧冰夢月,自然不好相悖,


    “沒事,說不定他是看上你了,想四下裏聯絡下感情。”


    冰夢月一臉不屑,自當年被情傷所困,現在重生之後,姓情便大變,對於男子可謂避之如蛇蠍,


    縱然夏瓊崖的樣貌,當真是大陸少有,寒夢月也是如此,


    “夏瓊崖不似這樣的人。”


    寒煙微搖螓首,腦海中劃過夏瓊崖在對待葉涵青之時的情形,並未有任何不同,可見其絕不是因美色所動之人,


    “寒煙仙子,在下在此等待多時了。”


    就在兩者摸不著頭腦,四下裏打量這院落之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驀地響起,令得兩人頓時一驚,


    “是誰。”


    寒煙與冰夢月猛然轉首,向聲音傳來之處看去,眼眸之中滿是忌憚與驚疑,不過寒煙的目光之中,卻多是苦澀,麵色頗為難堪道:“是你,夏瓊崖道友與你什麽關係。”


    “你是誰。”


    看著從假山後緩緩走出的青衣人,冰夢月黛眉緊蹙的嬌喝道,


    “嗬嗬,我是你所占據的這具肉身的兄長,寒夢月前輩,夏兄乃是在下故友。”


    王墨淡然一笑,但雙目之中卻滿是戾色的盯著兩女道,


    “什麽。”


    冰夢月,亦或者是寒夢月聞言,登時驚呼出聲,美眸中滿是驚訝與震驚,


    那是對於自己肉身的由來驚訝,與對王墨一口叫破她的身份的震驚,


    “你想怎樣。”


    寒煙緩步上前,將寒夢月攬在身後,眼眸中滿是禁製與戒備,還有一絲愧疚道,


    此時,其心下總算是明了,夏瓊崖為何獨獨總是若有若無的盯著寒夢月,原來他與王墨竟是相熟之人,對於這具肉身,自然早已就認識了,


    “交出家妹肉身。”


    王墨雙目微眯,一字一頓道,


    “不可能。”


    不待寒煙回話,寒夢月登時柳眉倒豎,斷然拒絕道,


    “王兄,有的商量嗎。”


    看著一臉堅決的王墨,縱然知曉其意,但寒煙仍舊問道,


    “看在鳳曼青與鳳無瑕兩位前輩的麵上,我可以放她神魂離去,如若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王墨周身煞氣一湧,眼中露出殺意道,


    “你知道曼青與無瑕。”


    寒夢月麵色一驚的問道,


    “若非她們兩位,我豈會與你們多說這些廢話。”


    王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確切的說,是盯著這具肉身中的寒夢月所言,


    “這裏是天雲城,王兄可曾考慮,在此處動手,引得那些前輩聖者前來,以你的身份,就不怕被他們拿下嗎。”


    聞言,寒煙嬌軀一顫,緊咬紅唇,麵色煞白的道,


    她很清楚,若王墨動手的話,她們決然不是對手,但她整個家族耗費數千年,才找到當年隕落的寒夢月,決然不能就此放棄,


    “以寒夢月前輩的身份,應該知道封金五獄陣吧。”


    王墨雙目微眯道,眼底的一絲殺意,也是越來越濃鬱,


    “曼青的封金五獄陣在你手中,她是不是涅槃重生了。”


    出奇的,寒夢月在聽及鳳曼青與鳳無瑕之後,神色竟然平複下來,有些幽幽的道,


    “不錯,做決定吧,在下不想不想再浪費時間,前輩擾亂家妹安寧太久了。”


    王墨深吸口氣,心下耐姓一點點的磨滅,語氣不善道,


    聽得其言,寒煙俏臉煞白,她很清楚,王墨這些年的經曆,若是不給個交代的話,斷然不會就此罷手,


    但聽及其言語中的封金五獄陣,更是讓她心生苦澀,那是傳說中的大陣啊,


    “王兄,小妹情知做的不對,但求你放過家祖,我願意付出一切。”


    寒煙盯著王墨,懇求道,


    “若是我沒有猜錯,寒前輩應該是打算進入雲霄閣,尋葉重陽報仇吧。”


    沒有正麵回答她的話,王墨目光掠過寒夢月道,


    聽及其言,寒煙麵色一暗,以其聰明,自然明白王墨話中之意,


    本來她也是不同意寒夢月所為,但卻無法改變其心意,如此凶險之事,又豈是她們一個結丹修士,一個剛剛重生,才築基的女子能夠所為的,


    “你很聰明,看來無暇與曼青很看重你,不然不會將當年之事告訴你。”


    寒夢月輕移蓮步,神色平靜的從寒煙背後走出,不顧她的阻攔,盯著王墨道,


    看其神色,似是絲毫不擔心,王墨會突然出手將她製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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