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古隆山脈外圍,臨近大夏帝國邊境,名叫天蕩山的一處所在,驀然傳來一道凶悍暴虐的氣息,猛的將一眾正在覓食的妖獸,驚的四散而逃。


    以這裏的妖獸而論,甚至連品階都步入,那虛空中一閃而過的龐大虛影,當真是不知有多高的修為。


    “哪位道友蒞臨此山。”


    就在那青色妖獸降臨之際,下方一座山穀地步,驀然血光一閃,從其內衝出一道人影,光華閃動間,露出其內身形,赫然是一名獨臂怪人。


    此人正是魔道巨孽,,赫連雲。


    “想不到,赫連道友會隱居在此。”


    青角獸之上,傳來王墨的聲音,落起出,其身影也是一晃而出,並將青角獸收起,在其身畔,水若涵俏生生矗立。


    “小王道友來此,所為何事。”


    看清是王墨,赫連雲目光掃過兩人,麵色稍鬆,但卻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在其心底,對王墨還是有幾分不忿之意,要知道,眼前之人,很可能是他心疼的外孫女的心魔所在。


    “嗬嗬,來看故友。”


    王墨輕笑著拱手一禮。


    當年,王墨在魔域中時,兩者之間雖然沒有正麵相對,但多年來,赫連雲跟著葉重陽,可沒少給自己添堵。


    但其間有碧芸馨的關係,王墨自是不會在針對他。


    “哼,你小子忒的可惡,左擁右抱不夠,還來招惹老夫外孫女。”


    赫連雲冷哼一聲,目光頗為不善的瞪了一眼王墨,隱隱間對水若涵似是透出了一股殺意。


    “咯咯,沒想到清魂教出了一個有意思的徒弟呢。”


    不待王墨出言,水若涵絲毫未覺赫連雲對她的殺意一般,嬌笑一聲道。


    “你是誰,怎知家師名諱。”


    赫連雲麵色一變,冷然厲喝出聲,本就怪異的麵龐,更顯猙獰。


    但水若涵卻是笑而不語,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其身後不遠處,那山穀內飄飛而出的一道翠綠倩影。


    眼見兩人大眼瞪小眼,本就被赫連雲的喝罵弄的尷尬不已,王墨隻得無奈的摸了摸鼻梁,看著幾個閃身,來到近前的碧芸馨,拱手一禮道:“多年不見,碧仙子風采依舊。”


    眼見自家外孫女到來,赫連雲隻得壓下心中震驚,有些不悅的閃身到一旁。


    聽得王墨客套的言語,碧芸馨美眸中黯然之色一閃,但瞬及斂去,盈盈一拜道:“見過王兄,見過咦,你是葉涵青。”


    “咯咯,想不到,王道友此行要見之人,竟然是芸馨妹妹呢,這麽多年,你我姐妹,還真沒見過幾麵。”


    水若涵嬌笑一聲,美眸中滿是狡黠之意的在王墨與碧芸馨之間來回掃視,言語中的調侃之意不言而喻。


    “咳咳。”


    王墨幹咳一聲,看著麵頰飛霞的碧芸馨,有些尷尬道:“我此來,是想看一看金瞳、藍瞳。”


    “它們”


    聽得王墨之言,碧芸馨麵色黯然,有些不知如何說起的意思。


    對於水若涵的調侃,自是沒有多在意,縱然其是她與王墨之間,間隙的形成原因。


    “怎麽。”


    王墨麵色微變,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金瞳、藍瞳,已於七年前歸墟。”


    碧芸馨略一欠身,伸手虛引,在前引路,向下方山穀落去。


    見此情形,王墨微微閉了閉眼,繼而發出一道無聲的歎息,便即與之一同飛了下去。


    赫連雲與水若涵,沒有多言,自是跟了過去。


    不多時,王墨與碧芸馨已然來到,當年他們一同在這裏,發現的那結丹洞府入口處。


    待得進入其中,碧芸馨引著王墨,徑直來到一處假山前,那裏立著兩個不大的墳包,還有一隻雪色四尾銀狐,正趴伏在兩者之間。


    見得碧芸馨到來,登時嗚咽一聲的飛臨而近,落在其懷中,靈動的眸子,看向王墨之際,似是認出了他。


    “我來晚了。”


    緩步走到近前,輕輕抓起一把沙土,灑落在兩個墳包之上,王墨目中閃過一絲落寞。


    雙狐當年被抽了妖丹,嚴重損了根基,至此足有兩百多年,雖然早已預料到此事,但事到臨頭,王墨仍舊不免心中唏噓。


    其餘三人都沒有打擾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王墨,其矗立在墳前的身影,顯得有些蕭條。


    好一會,王墨才收回思緒,修真無歲月,他自是不可能將這些思緒常常提起,曰後的路還很長。


    “這是我為金瞳、藍瞳準備的,既然他們不在了,給他吧。”


    手腕一翻,取出了一個碩大的寶箱,指了指碧芸馨懷中的銀狐,王墨淡淡道。


    “多謝王兄。”


    沒有多言,碧芸馨咬了咬嘴唇,略一欠身,便將之收了起來。


    “謝什麽謝。”


    在其身畔,一直未曾言語的赫連雲,冷冷的瞪了王墨一眼,隨手取出了一件物事,扔給了王墨道:“哼,拿去吧,我可不想芸馨欠你人情。”


    “外公。”


    碧芸馨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垂螓首。


    “這是”


    接過那物事,王墨略略一掃,目中驚色一閃,登時有些吃驚起來。


    隻見那是一塊亮紅色如琥珀般的物事,雖然隻有拇指大小,但其內散發的濃鬱血靈之氣,卻是令人不由側目。


    “血靈芝。”


    水若涵隻是掃了一眼,便即看出了此物根腳。


    “多謝赫連道友。”


    王墨沒有多言,將那血靈芝收起,拱手一禮。


    此物乃是他所尋最重要的幾樣寶物之一,卻不想,這等珍貴之物,赫連雲隨手給出,顯然其並非真正隱居在此,必是與碧芸馨有所關聯。


    “哼,要謝就謝芸馨吧。”


    赫連雲冷哼一聲,仍舊沒什麽好臉色。


    “不用,聽家父說,當年在秘境之中,你幫了他許多。”


    碧芸馨俏麗微紅,有些不自然道。


    “應該的。”


    想及當年情形,王墨微微搖首,深吸口氣,收攝了下心緒,向兩者拱手一禮道:“此間事了,墨就此告辭,他曰有緣再見。”


    “你這就走。”


    碧芸馨一驚,有些不知所措道。


    但王墨沒有再多言,略一欠身,便自行向外而去,水若涵自是跟著離去。


    “王小子,自己小心點,據我所知,他們應該有所行動了。”


    看著王墨離去的身影,赫連雲目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但仍舊開口道。


    聽得其言,王墨身形略頓,但並未轉身,不多時便出了洞府。


    在他看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早已過去的事情,就讓他成為往事為好。


    他並非笨人,自是看的出來,碧芸馨對他的特殊感情,但他心不在這裏,何必徒讓人心增煩惱。


    “這小子”


    赫連雲憤憤低罵,搖首間歎息,心中更是對自家外孫女的無限慈愛,一手攬過,肩頭已然有些抽動的碧芸馨,眉宇中,滿是惋惜與無奈之色。


    在他看來,若自家孫女與王墨這等人物結為雙休伴侶,自是再好不過,但妾有意,郎無情,這等事情,實在是強求不來。


    隻能寄希望,碧芸馨能從這感情泥沼中走出來,不然絕對會影響到自身修行


    “殺了他。”


    天鳳州深處,一片曠野之中,正有十數名修士,互相追逐,道道喊殺聲不絕於耳。


    看眾修飛行間,並未有禦器之人,可見皆是結丹境之上的強者。


    在其最前方,有三人正相互依托拱衛,死命抵擋著後麵之人的攻擊。


    “交出易經草,饒你等不死。”


    一名老者,點指間,祭出一柄華光爍爍的寶劍,鏗鏘聲中將一麵盾牌劈斬的顫抖數下,厲聲喝道。


    “交出來,饒你等不死。”


    一時間,呼喝連連,眾修眼眸中滿是貪婪殺意。


    “哼,休想,你們以為,我等不清楚,殺人滅口,你們還做的少嗎。”


    三人中的那名年輕修士,忍不住的回身喝道。


    眼見三人麵色蒼白,身形狼狽,顯然已是追鬥了不短的時間,形勢危急之際,天際上方,驀然閃過一道磅礴虛影。


    那虛影之上,展露的暴虐威壓,令得一眾修士,齊齊變色,不由住了手中動作,待得那虛影遠去之際,這才鬆了口氣,再度廝殺在一處。


    但就在眾修即將碰觸在一起之際,那遠去的虛影竟然轉折而回,幾個閃爍間便即來到近前。


    待眾修看清那虛影的麵貌,登時瞳孔一縮,倒抽了口涼氣。


    “你手中有易經草。”


    隻見龐大的青色妖獸身上,驀然傳來一道頗有磁姓的聲音,令人不由自主的望去。


    卻見其後背之上,一道光影一閃而過,落在那三名被追殺的修士身邊,卻是一名身形壯碩,滿目皆是黑色紋路的青年修士,正是路經此地的王墨。


    “前前輩,晚輩確實有易經草,可是這靈藥乃是要去往玄宮交易之用。”


    三名修士麵色一緊,有些結巴道。


    其身畔兩人,皆是麵色蒼白,有些害怕的拉了拉其衣袖。


    “嗯。”


    王墨點點頭,轉首看向那一眾修士道:“你們走吧。”


    眾修聞言,雖然心心不忿,但哪裏敢多言,單單是那巨大妖獸,帶給他們的壓力,就足以讓他們沒有一戰的心思,哪裏敢再做停留,紛紛調轉遁光,疾馳而去。


    “好了,需要什麽就說吧,某家保證,你們不會吃虧。”


    若非之前他們呼喝易經草之際,王墨聽得,此物對他有用,不然他是絕不會管這等事的。


    修煉界中,弱肉強食,早已是定律,哪裏容得他管顧的來。


    “啊”


    聽得此言,那青年修士一驚,但瞬及明白過來,趕忙將自己所需一一說出。


    對他們而言,這等存在,若是想要強搶,自然是不需如此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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