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外一裏處。


    樹林之中,一顆榕樹之上,段晨雙腿搖晃著坐在上麵,心中思潮翻湧。


    自己是否因此就原諒了龍岩,因為他親眼見到了巫教行事之惡劣,平行之低下,若是當年巫教教主不作出什麽出格之事,哪裏又會遭到天下間所有門派的圍攻。


    但是讓段晨一下便忘卻仇恨,那的確是不大可能之事,現在他需要時間,需要考慮,若是將來有一天他想通以後會和龍岩相認的,那時也沒有必要隱瞞身份,朋友便是朋友,親人便是親人。


    “呼呼!”


    段晨耳朵豎起,嘴角掛起微笑,因為他聽到了風聲,雖然在這除了蟲鳴鳥叫的樹林中要聽到這麽細微的聲音很不容易,但是段晨還是做到了,眼下的他已不再是吳下阿蒙,法力也絕不是三年前的段晨可比。


    “來了就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咻!”


    不知是什麽法器破空的聲音傳來,速度飛快,毒辣之極。


    段晨連忙運用真氣,身子一擺,猛的向上一躍,那速度飛快的法器才被他避開。


    當段晨看到那根法器之時,心中一驚,因為從此可以看出這施展法器之人法力定然不弱。


    因為那根法器之時一根樹枝,應該是那人隨手摘下的。


    段晨朝法器來處看去,眼神如炬,嘴中冷漠的道:“雕蟲小技,若是連麵向都不敢給我看,那你也別再來打擾我,我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與你糾纏。”


    段晨正麵的一顆繁茂的榕樹上,茂密的枝葉將裏麵包裹的嚴嚴實實,此時,一個人影緩緩走出,慢慢的進入段晨的視野。


    此人一身黑衣,漆黑如墨的頭發披肩,一雙虎目炯炯有神,但是卻充滿了陰鷙與冷漠,剛毅的臉部輪廓凸顯出他絕對是個性格狂放之人,此人年紀應該與逍遙子不相上下。


    當那人看到段晨時,眼中猛的路出一股陰冷的神色,看著段晨問道:“你就是那個所謂的忘情?”


    段晨冷笑,對方無禮之極,看他裝扮,應該也是巫教之人,如此說來,他找段晨那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看著對方,道:“忘情是我,閣下找我難道就是想讓我看看你冷颯的麵容嗎?”


    “哼!”


    對方從鼻子中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道:“那你就記清楚我的姓名,因為你的死定然是與我有關。我叫羽煞”


    “哈哈???!”


    段晨一聲大笑,多少年了,自己曾今也如他一般的狂放,也如他一般的目中無人,但是近日聽他語氣,他好像在此方麵更要勝自己一籌,雖聽到對方如此說話,段晨竟然沒有絲毫的生氣,反倒是激起他心中隱忍了多年的狂放,同樣答道:“羽煞,好一個煞字,但是想殺我你應該還沒有那個能力,若是猜想不錯,你應該是巫教之人,就連你們鬼王及聖女冷紫夕都無奈我何,你???!”


    一聲冷笑,段晨聲音突然轉冷,道:“還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相隔不到十丈的距離周圍,突然一股寒意升騰。羽煞眼神變得赤紅,看向段晨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冷笑一聲道:“當你血流滿地之時,你便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恩!”


    看到對方的眼神,段晨絲毫不以為杵,像是很輕鬆般的道:“我靜等著這麽一刻的到來,不過奉勸你的是,若是沒有十分的把握,還是不要貿然前來,因為麵對你這樣的人,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倒時,死的人或許是你。”


    兩個年輕人,兩個性格同為狂放的人,他們之間的碰撞到底會發生多大的火花。


    羽煞說話傲慢無禮,段晨答話絲毫不想讓。


    一戰在所難免。


    羽煞像是已經氣急,手中一把彎刀出現,披散的頭發無風自動,加上他赤紅的眼睛,冷颯的氣質,像極了一個魔王。


    段晨見對方有出手之意,身上所有毛孔打開,周邊的樹木全部樹枝麵向段晨,而樹枝上,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青色之氣朝段晨不斷湧來。


    羽煞一驚。


    朝段晨湧去的是靈氣,雖然對方年紀不大,但是實力卻也真到了可以與自己叫板的資格,讓靈氣實質化,的確不是那般容易的。


    “哈哈???!”


    一聲陰冷的冷笑傳來,羽煞動了。


    隻是須臾之間,羽煞的身型就那麽在空中變換了五次,而一次比一次更接近段晨。


    段晨眼神聚攏,心中也兀自感到心驚,此人法術比之冷紫夕要高上不知多少,怪不得他會這般的狂放。


    不過看到對方來襲,以段晨性格哪裏又能夠束手就擒,兩手之中兩團紅色真氣緩緩聚攏,閉上眼睛。用神識感受著對方的到來。


    近了!


    段晨的神識感受道對方離自己以不足一丈,而他出現的方向卻時左時右,而且速度極快,段晨有心出手,但是何奈對方的速度竟然超過了他的神識。


    眼睛猛地睜開,右手猛然向前打去,一團由真氣匯聚而成的紅色圓球就像是發了瘋般的朝前而去。


    段晨出手之快,簡直堪稱神速,不過對方的速度絲毫不亞於段晨,紅球沿著直線一直朝前飛去,就像是墜落的流星,之留下一條長長的尾巴。


    而對方的實力竟然超過了段晨的想象,就在紅球飛走的那一刻,羽煞顯現身型,此時,以到達段晨不足五尺,從這段晨詭異一笑,手中彎刀上的黑色戾氣就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濃的化不開。


    手中彎刀不帶任何花哨,很樸實,但是又狠華麗的朝段晨豎劈而下。


    段晨也笑了,因為剛剛他出的是右手,人有兩隻手,段晨也是。


    左手猛的排除,毫不猶豫的迎上對方砍來的彎刀,隻是“叮當”一聲大響,段晨使出紅球後就急忙閃開。


    而羽煞手握彎刀,而且全然沒有想到段晨會由此後招,他也算是輕敵,從段晨使出紅色圓球的時候,他就看出了段晨習練的是天下道教門派少有的操控靈氣,而操控靈氣若是還沒有到達巔峰之時,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出手如此之快的。


    不過他錯了,因為對方是段晨,是又習練了操控靈氣,還習練了汲取靈氣的怪人。


    當第一個圓球打出,段晨就知道不會起到效果,根本傷不到對方,但是對方定然會冒然前進,那時,主動權便到了段晨手中。


    紅球帶著的熾熱溫度羽煞已經完全感受得到,而且他現在與紅球相距不過兩尺,以現在紅球的速度,到他身上應該隻是須臾之間。


    高手就是高手,縱然是到了萬分危險之境地,也會臨危不亂。


    持刀的手迎上紅球,隻感覺手就像是伸進了炎炎火焰之中,滾燙,好像毛發燃氣的焦糊味道都能夠聞得到。


    沒有持刀的左手上一股黑色戾氣猛然出現,霎時間迎上紅球。


    “砰!”


    一聲炸響傳來,段晨的紅色真氣與羽煞的黑色戾氣相交,砰然間相撞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段晨豈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上羽煞的好時機,顧不得多想,測過身子,手中帶著紅色真氣用力就向羽煞肩頭拍去。


    羽煞有心躲避,何奈剛剛為了擋住紅球而用盡了所有的精力,而段晨出手又快至極限,哪裏還容得他躲避就格擋。


    “啪”的一聲,段晨的手掌硬生生的拍到了羽煞肩上。


    肩膀受力,羽煞的身子就像是從懸崖掉落的石頭,猛然朝樹下跌落,他法力的確不低,身子竟然在半空中一閃,所以並沒有狼狽的摔倒在地。


    段晨站在樹丫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著下麵眼神猶似利刃般的羽煞,調侃道:“哦,不要如此看我,你身上從此後就有了我的印記,也是讓你長長記性,不要狂放到看不清方向。”


    羽煞氣急,側頭看向自己的肩膀,上麵,衣服已經被熾熱的溫度燒出一個大洞,而大洞卻也恰巧是一個掌印,不用說這就是段晨為之。


    仰頭看向段晨,道:“你高興的太早了,你拍我一掌,但是並不代表你就贏了我。”


    說罷,身子上一股黑色的戾氣急速冒出,片刻間就把羽煞給包圍在內,四周,所有樹木就在這片刻間枯萎,一股濃鬱的戾障之氣升騰,段晨心中好笑,莫非又要來斷絕我的靈氣不成。


    就在段晨準備出手之際,突然抬頭朝正西方看去,那邊,幾個人影正急速朝這邊飛來。


    羽煞眉頭一皺,因為他也感應到了有人前來,雖心中恨極了段晨,不過眼下也不是報仇的時機,因為這裏離天下第一大派是在太近。


    收起身上戾氣,羽煞看向段晨道:“算你走運,今日我便放過你,若是下次相遇,我定然會殺了你。”


    段晨笑笑道:“恩!好的,但願你下次不要再傳這間衣服,因為上麵有我給你打的印記,若是被別人知曉我的手掌印印在你的身上,他們定然會看不起我的。”


    “你???!”


    被氣得咬牙切齒的羽煞真想一刀殺了段晨,不過眼下他完全沒有了那個機會。身上戾氣冒出,人風一般的逃走,最後還留下一句話。“忘情,我已經記住了你,你是我的仇人。”


    段晨無所謂的答道“我也記住了你,我的一個手下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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