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開他身後的繩子,看著流滿淚水的雙眼,伸出手輕撫上他的臉,目光擔憂的落在紫漠的身上。


    看著血泊中的紫漠,絕美的臉染上了一片鮮紅,地上的血,如盛開著的罌粟花,妖豔而奪目。


    "紫蘇,趁亂帶著紫漠他們離開,這裏,有我。"藍海抬起頭深深的望了一眼紫蘇,轉頭,看向舉著武器凶狠瞪著她的眾人。


    "紫漠,你看到了嗎,是海兒,我們的妻主,她來救我們了。"紫蘇看著舉著劍在人群中撕殺的身影,喃喃的低語。


    "走。"藍海擋在紫蘇他們的麵前,兩手各拿起一把劍揮向試圖追上去的幾名女子,看著他們一群人順利跑向了門外。


    一個躲閃不及,後背猛的被劃了一刀,火辣辣的疼,藍海雙眼淩厲而狠辣,看著舉著劍向她衝來的女人,嘴角冷笑的揚起,長劍一揮,血光四濺。


    逃了出來的紫蘇,心一驚,恐慌的回過頭,看著身後不遠處的大門,皺起俊眉,捂著心口,好難受,他的心,怎麽突然疼了起來。


    海兒,難道是海兒出事了嗎?


    "哥哥。"虛弱的聲音拉回紫蘇渙散的神誌,紫漠靠在紫蘇的懷裏微微睜開眼。


    看著懷裏睜開雙眼的紫漠,紫蘇的眼淚再一次掉落,太好了,紫漠,他沒有事。


    "哥哥,我剛才,好象聽到妻主的聲音。"紫漠強忍住身上的疼痛,試圖掙紮著從紫蘇的身上離開,無意間扯到身上的傷口,痛的他猛的皺緊眉頭。


    身上的衣物染滿了鮮血,紫蘇一臉的擔憂,看著毫無血色紫漠,連忙將他扶到一棵大樹下休息。


    "大哥哥,這哥哥流了好多血。"一道聲音在背後響起,紫蘇沒有回頭,看著猶如從血池中撈起來的紫漠,猛的拉扯著身上的衣物。


    "哥哥,我,要去找妻主。"痛的冷汗直流的紫漠倔強的聲音響起。


    "不要動,聽話好嗎?"紫蘇看著一臉慘白的紫漠,輕聲勸阻。


    身後,響起了衣服撕裂的聲音,看著眼前一條條遞過來的碎布條,紫蘇怔楞的轉過頭,淚,模糊了雙眼,一臉感激的看著擔憂的眾人。


    小心的脫下紫漠殘破的衣物,身上遍體的傷痕,腹部的刀傷正不斷從外流出鮮紅的血液,紫蘇抬起手擦幹臉頰上的淚水,血,早染濕了雙手。


    "紫漠,你一定要撐過去,海兒,她來救我們了,你一定要堅持住。"紫蘇包紮著傷口,咬緊唇,看著生命在一點點消失的紫漠,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


    紫蘇看著傷口的血已經止住,溫柔的看了一眼紫漠,緩緩的站起身。


    "星辰,麻煩你們幫我照顧下紫漠。"紫蘇一臉慎重的看著眾位男子,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那道大門走去。


    "哥哥,等我,不要,不要丟下我。"紫漠微微睜開眼,看著紫蘇遠去的背影,輕喃出聲。


    "你不可以動的,不然,傷口是會裂開的。"星辰皺了皺好看的眉,神色擔憂的看著試圖站起來的紫漠。


    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棄他而去,紫漠咬了咬牙,一手扶著樹幹勉強的從地上站起身,揮開前來扶著他的人,捂上傷口,蹣跚著腳步跟上紫蘇的身後。


    "剛才那個女人跟他們是什麽關係呀?"星辰眯了眯眼,不解的搖頭。


    刀起劍落,屋裏嘶殺聲一片,血液四濺。


    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味。


    藍海一把拉起還怔怔呆站在原地的白雪飛,一手握起劍刺向試圖從身後襲擊的女人。


    由始到終,白雪飛都仍由著藍海抱住自己,怔怔的看向藍海絕美的側臉,那如劍般犀利的眼神,身手幹淨利落,看著藍海,沒來由的感到一種安心,此刻的他,似乎聽不到周圍兵器發出刺耳的金屬聲,似乎看不到一個個在自己麵前倒下的身影。


    "啪,啪"的鼓掌聲響起。


    "不錯呀,這身手真是厲害,我黑狐行走江湖十多年,還從沒看到如此淩厲的身手,敢問,姑娘是何方神聖。"黑狐鼓著掌從高椅上走了下來,一臉的神色自若,眼裏,卻陰冷如寒潭。


    "大當家。"一名受了傷的女人手捂胸口蹣跚的走到黑狐的跟前,還沒來的及靠近,一道冷風向她襲來,人影碰的一聲倒地。


    "沒用的人,是沒有資格存在的。"黑狐微微一笑,不再看那倒地不起的身影,朝著藍海走去。


    連自己的屬下都殺的人,足以可見她的狠辣,殘暴,藍海冷眼看著她踩著地上一具具屍體向她走來,臉上的神情淡漠而冰冷,仿佛此刻躺在地上的隻是不相幹的人。


    "趁現在,快點逃出去。"藍海鬆開手,認真的看向白雪飛說到。


    白雪飛怔了怔,看著藍海,咬了下唇,嘴角微勾,"不,要走,我們一起走。"


    黑狐冷冷一笑,"怕是,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


    一道強勁的掌風朝著她們襲來,藍海一把推開身邊的白雪飛,迎上一掌,"噗"一口溫熱的血液從嘴裏噴出。


    "藍海。"跌倒在地的白雪飛顧不上疼痛,連忙爬到藍海的身邊,欲扶起她。


    藍海掙開他的手,不在意的抹掉嘴角邊上的血絲,冰冷一笑,拿起掉在旁邊閃著寒光的長劍。


    白雪飛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這個人,是他所知的藍海嗎?那個好色,膽小,惡毒的藍海。


    看著站在麵前的她,突然間,她在自己的心底,慢慢的變得高大了起來,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他腦海裏,就隻有眼前的藍海。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如何。"藍海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眉不著痕跡的皺起。


    兩道如風般的身影從身邊呼嘯而過,雨水夾雜泥土的氣息,隱隱的聞到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味。


    紫蘇震驚的看著屋裏頭一具具屍體,鮮紅的血液從屋裏緩緩的流出,猛的轉過身,頭一次見到死了那麽多人,雖然她們做惡多端,但,還是有些


    不忍看到。


    天,蒙蒙亮,黑暗在逐漸的散去,陽光一寸寸的撒落大地。


    雨後,一道七彩的虹光開始降臨在大地,地上,形成一個個小泥坑,倒映著清澈的藍天,白雲。


    兵器相撞的發出的金屬聲打破清晨的寧靜。


    黑狐在空中翻了一身,朝著藍海擊去一掌,藍海一個躲閃,腳踏著一根大樹,一個回旋,長劍頓時刺入黑狐的肩膀。


    兩腳踏在樹枝上,長發飄起,藍海一臉冷峻的俯視著樹下的黑狐。


    黑狐喘息著捂上肩膀上的傷,血液順著她的手指縫隙流出,雙眼,陰狠的眯起,頭一次,她黑狐竟然會被人逼入絕境。


    "妻主。"紫漠抬頭看著宛如神女般的藍海,不禁輕喊出聲。


    看著黑狐陰冷的眼神讓她不由的戒備起來,望向朝著她跌跌撞撞跑來的紫漠,暗咒一聲,糟糕。


    身形猛的一閃,藍海還沒來得及行動,一隻手掐住紫漠白皙的脖子,黑狐笑的一臉狠毒。


    "別過來哦,不然,我可不保證這個男人不會發生點意外。"黑狐嘴角冷笑的揚起,拖著紫漠的身體往後退去。


    看著紫漠身上的傷口開始裂開,血,一滴滴的掉落染濕了泥土。


    藍海手握著長劍一步步靠近黑狐,神色冰冷。


    "放開他,我可以饒你一命。"藍海強忍著內心的擔憂,冷冷的開口。


    紫漠蒼白著一張臉,有些渙散的眼神一刻不離的看著站在他眼前的藍海,唇,微微一揚,真好,他要見到她了。


    "站住,你再走過來一步,我就把他扔下去。"黑狐冷冷的喝道。


    黑風寨的地勢險要,當初,選擇這個地方,不止是為了躲避官方的追捕,還有是因為這裏的地勢嚴密,不易被察覺。


    在他們的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耳邊,還能聽到風刮的聲音,如虎嘯般響起。


    藍海一臉陰鬱的停住腳步,緊握長劍的手泛起白光。


    "你想怎麽樣才能放了他。"


    "想我放了他,將你自己的手筋挑斷吧。"黑狐雙眼閃過一抹狠毒。


    紫漠一聽,臉色更加的慘白,開始奮力的掙紮了起來,朝著藍海吼到,"妻主,不要管我。"他,已經不再幹淨,如此肮髒的自己配不上那麽高貴的她。


    黑狐一手掐住紫漠的脖子,一手摟住他掙紮的腰肢,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剛好碰觸到被黑風刺傷的腹部。


    藍海看著紫漠痛的麵無人色,再這樣下去,紫漠的生命會有危險的。


    "怎麽樣,還不動手嗎?"黑狐掐住紫漠的手一用力,痛的紫漠咬緊了銀牙。


    "好,你別傷害他,我,動手就是。"藍海反握住劍把,朝向自己,就要揮下...


    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在慢慢的褪去,紫漠瘋狂的掙紮了起來,黑狐一楞,被撞得後退了一步,腳步一個踩空,身影朝著身後的懸崖墜落。


    "不..."


    藍海大驚,猛的向前撲了過去,一把抓住紫漠掉落的雙手。


    "哈哈,我黑狐就算死,也要拉著他做墊背的,哈哈..."


    "紫漠,快點抓住我的手,別放開。"


    藍海看著黑狐緊抓住紫漠的雙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懸崖邊上不斷的向下移動...


    "妻主,放手吧。"紫漠虛弱一笑,如黑琉璃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白霧,微微搖動身體。


    藍海一怔,看著紫漠的手在她的掌心裏不斷的滑落,"紫漠,不要放手,我不許你放手。"


    紫漠苦澀的望進那一雙如星般的黑哞,搖了搖頭,"妻主,紫漠,已經不再是清白之身了,像這樣肮髒不堪的我,無言再活下去了。"


    藍海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大吼,"我根本不介意,隻要你能夠活下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紫漠。"


    黑狐死拉著紫漠的雙腳,看著最上方的藍海,冷冷一笑,在半空中搖晃著身影。


    "海兒。"懸崖前,傳來紫蘇的聲音,藍海剛要回頭望去,身體"唰"的一聲往下掉落...


    半空中搖搖欲墜的身影,望著底下深不見底的懸崖,藍海一手抓住身旁的樹藤,一手緊拉著紫漠。


    聽著耳旁風吹過的聲響,藍海眯了眯眼,看著借著紫漠的身體往上爬的黑狐,目光一寒,一個用力,提起紫漠。


    黑狐一個不及,手握了個空,"啊..."的一聲向著崖底掉落,手上還握著紫漠的一隻鞋。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懸崖下,黑狐的聲音響了起來。


    藍海冷漠一笑,就算做鬼,你也耐何不了我的。


    "藍海。""海兒,紫漠。"紫蘇,白雪飛的聲音在懸崖邊前響起。


    "妻主。"紫漠在藍海的懷裏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她。


    藍海朝著懷裏的紫漠溫柔一笑,摟住了紫漠,一手拉緊著樹藤,雙腳齊齊踩向崖邊的石塊,借著衝力,向上跳躍,剛碰到崖邊的石塊,兩雙手齊齊的拉住她望下墜去的身影。


    從懸崖邊上爬起來,藍海連忙放下紫漠,看著臉色蒼白的他,壓不住心底的擔憂。


    "海兒,你受傷了。"紫蘇臉一白,看著藍海的後背讓劍劃了一刀,擔憂的看著她。


    "藍海,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白雪飛一臉的關心。這短短的時間,藍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藍海搖了搖頭,這點痛不算什麽,她現在比較擔心紫漠,身上的傷能好,可是心口上的傷,她該怎麽樣才能複平他內心的創傷呢。


    樹郊外,一群年輕男子緩緩的出現在樹林裏,雨後的樹林,滿是泥土的青香味。


    藍海一手扶著昏迷過去的紫漠,紫蘇站在她的旁邊,時不時的皺緊眉,似乎有些擔心。


    白雪飛神色複雜的看著走在麵前的藍海,一臉的複雜。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在這寂靜的樹林裏格外的清晰。


    藍海抬頭望去,隻見三匹駿馬從樹林的拐角處出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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