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某種不知名的聲音驚醒了有些癲狂的葉山。抬抬眼,透過張媛屋子窗戶的縫隙處,葉山看到外麵黑漆漆的天空中,依舊有數點光亮點綴,像眼睛一樣一眨不眨的盯著室內。


    葉山忽然想起了老父總教導自己的一句簡短的話:天有眼!


    所謂人善人欺天不欺,那也是說老天爺總會有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同樣的話也有,比如像人如果凶惡或者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老天總會在某個時候懲罰你一類。葉山雖一直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麽老天爺的存在,但是現在他忽然望向窗外,那夜幕中點綴的燈光,卻讓他感覺到像足了老天爺的眼睛!


    “我tmd這是在做什麽?”回頭左右打量了一下這間房的一切,葉山心內忽然有了一種極度的恐慌。這**意味四處流散的房間裏,充斥著一種讓他強烈反感的東西。尤其是身邊這具還在扭動,雙腿左右摩擦的身體,更是讓葉山覺的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令老天都發指的事情出來。


    “這tmd是島國那些禽獸才能做出來的事啊。”抱頭痛苦的呻吟一陣,葉山忽然覺的雙手失去了力氣,那皮鞭也就因為被手鬆開,“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甩甩頭,葉山決定馬上離開。他覺的自己還真tmd是下半身考慮的動物,就這麽一衝動,居然幹出這等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事情出來。


    可是當他站起來準備向外走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張媛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褲子。葉山回頭一看,卻發現這女人真一臉**蕩的表情,本睜半眯著眼睛朝葉山說道:“快……快……我……我要……我要……要……”


    “要你mlgbd。”見這女人還一臉**蕩不堪的表情,葉山心頭禁不住冒起了騰騰火氣,腿向前一邁,他便掙脫了這賤女人抓住自己褲管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急步向外麵走去。至於這女人還被自己綁在沙發腳上的事,葉山現在也懶的理會,反正那樣又死不了人,由他去好了。葉山想到這裏,便不管不顧的重重帶上了張媛家的門,“噔噔噔”下樓去了……


    風,既狂且驟。


    猶如張牙舞爪的獅子一樣,似乎帶著呼呼的咆哮之聲。才一下樓走到街道之上,葉山立即就生出一種要被風刮跑的感覺。那路邊的花壇和樹木,都像畏懼這狂風一樣不停的顫抖著。但是時不時的,那些枝條和葉片又會高高的仰起頭,像是想和狂風做鬥爭一樣,意圖顯示出自己的不屈和堅強。不過終究是狂風的力量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每當狂風驟起又掠過的時候,那些枝條樹葉都不得不匍匐於地,承受著狂風的肆虐。對於樹葉和枝條來說,狂風是他們不能抵抗的一種存在。


    葉山靜靜的看著這些情形,任憑狂風飆過他的身體,掀起他的衣服和頭發。他忽然覺的這些枝條和樹葉像極了自己,而那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的狂風,則完全和無可捉摸的命運是一個德行。每每人想抬起頭堅強挺立的時候,這霸道的命運便會用他的強勢,迫使自己低下頭顱。


    人呐,總是或這樣或那樣被命運牽連著,所有的行動仿佛都由不得自己控製一樣。葉山現在非常希望自己像裏那些牛叉無比的主角一樣,一手能拍下天,一腳又能把大地給踹沒了。可事實上他不是那樣牛叉的人物,他隻是一個農村小子,一個在都市浪潮裏掙紮求生的農村人。


    所有的大環境,都在影響著葉山,但是葉山卻不能控製住他們,哪怕是一點點,葉山也不行。


    就像今天這件事,葉山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失去控製。他一向覺的**那東西,隻有島國裏那些變態的家夥,才會玩出的東西。可是當丟下手中的皮鞭之後,他卻發現自己和那些人似乎沒什麽兩樣。同樣的事雖然目的不一樣,但是結果卻沒有什麽不同,做了就是做了,葉山無法抹去自己做過這等事的記憶。


    他忽然想笑,張狂的、肆無忌憚的大笑。可是他又似乎有些顧忌。大街上的出租車三三兩兩的經過,如果他那樣笑出聲音的話,別人肯定以為他有病才怪。


    我是有病的人嗎?


    是!


    我tmd就是有病。沒事我送那賤女人回家做什麽,沒事我跟那賤女人玩什麽**。不是有病的話,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等事情,不是病有問題的話,自己怎麽又會跟島國的那些畜生一樣,做出這麽一種自己都覺著掉份的事情。那些島國的片子啊,真tmd害人不淺,他教會了本來淳樸的國人那等齷齪的東西。而自己居然跟個無知的小兒一樣,學那卑劣變態民族的齷齪遊戲。


    我還真tmd是有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及此處葉山再沒有顧忌似的在狂風中放聲大笑!即使那風呼嘯著灌進了他的喉嚨,即使那狂風吹起了他的衣服,讓他整個人像充了氣的氣球一樣飄飄欲飛,他依舊努力的穩住自己的身形,沒有停止自己張狂的笑聲。甚至他還伸手指著黑沉的天空,挺直著自己的脊梁,肆無忌憚的狂笑!


    有一部出租車司機在他身邊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疾馳向他身後的遠處。開車的司機甩過來的兩個字,好像隨著風飄進了葉山的耳朵裏,他清晰的分辨出那人說的是:有病!


    “我tm有病!”一手指著天空,葉山目裂口撕的大喊了一句,然後再度以笑代替了自己所以的情緒。


    風,越刮越大,甚至在這個時候連停歇的意思都沒有,不像前麵偶爾還停頓一樣,這一刻那狂風帶著連綿不絕的呼嘯,吹遍每一處的土地。它似乎想向大地所有的東西施加壓力一般,狂驟的讓人幾乎無法阻擋。那滿天飛舞起來的塑料袋和紙屑,仿佛也助長了它的威勢一般,往葉山的方向迎麵撲來,而後又逐漸的消失在葉山身後不知何處的遠方。


    葉山終於控製不住自己一直站定的地方。隨著一個塑料袋不偏不倚的遮蓋住他臉頰的時候,他的笑聲仿佛就跟斷了氣一樣嘎然而止。又仿佛在極力抗起的泰山上多加了一根鴻毛一樣,承受極限之後的那一點點壓力,終是讓他再不能站定原位,也不能那樣指著老天肆無忌憚的狂笑!


    天,真tmd有眼!


    葉山想憤怒的再度指天的時候,卻有一輛出租車帶著嘎吱的聲響停在了葉山旁邊,然後一把洪亮的聲音在好心的提醒著他:“小兄弟,快要下雨了,早點回去吧。”


    抬了抬頭,葉山伸手扯去幾欲讓自己窒息的那個塑料袋,狠狠把塑料袋丟向空中之後,葉山朝這個好心人勉強的笑了一笑,然後無言的低下了頭,一個人迎著風向前艱難的行走。他現在根本不像回家,做出那等畜生才行使的事,醒悟過來之後他整顆心都有一種麻木的感覺。


    一直以來葉山都覺的自己是一個正常人,雖然有時候有些希奇古怪的想法,葉山也不覺的有什麽太大的問題。畢竟是個人總會有些想法,他亦並不把自己想東西想的太多當做一回事。可是現在他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讓自己經曆了一件惡心的事。如果早聽唐婉的勸訓,早一點不想那麽多,那麽這件在葉山眼裏像畜生一般的行為,就不會發生。


    想及在張媛家裏的種種醜態,想及自己當時已經變為猙獰的臉。葉山忽然有了一種反胃的感覺,再被這大風一吹,他立即蹲在了路邊,稀裏嘩啦的嘔吐起來。吐完了他拿袖子猛揩了下嘴,然後再度一個人頂著風在這大街上漫無目地的行走。


    自己真是變了。


    以前這樣的事打死自己都做不出來,甚至連想一想,葉山都會覺的惡心。**這東西,隻能是屬於島國那種變態人的遊戲。可是今天,他卻發生在了自己身上。難道這便是命運的捉弄,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謂的不可抗拒嗎?


    葉山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他甚至想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連夜做車回家,回到那個有父母親情籠罩,從小到大都覺的溫馨無比的家。至少葉山感覺,父母的親情,能夠讓自己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也能夠讓自己雜亂的心再度回複到一種寧靜的狀態。血濃於水的那種東西,在葉山心裏完全可以衝淡所有其他的存在。


    可是自己能回家麽?


    想了想之後,葉山隻能苦澀的搖了搖自己的頭。他雙手在空中狠狠的揮舞了兩下,似乎想驅散掉什麽,又或者是想抓住什麽。可是事實上,那裏隻有空氣,卻是沒有任何的東西存在。不過他揮手的動作,卻引來了一輛出租車靠了過來。搖下了車窗,一張看起來和葉山差不多大的臉露出來問道:“兄弟,要車吧?”


    葉山愣了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反正現在自己不想回租住的那個地方,讓出租車帶著自己轉一圈也好。本來就漫無目的,又管他去哪呢。對於葉山來說,他現在想要的就是漂泊和流浪,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稍微忘記剛才的那件齷齪事,才能讓他不去想那麽多的問題。


    城市的霓虹燈,在任何的時候都是一個樣,不管天氣如何,那玩意依舊閃耀著它迷人的色澤。坐在出租車上的葉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的城市,那風勁狂驟的時候,路上行人早已經不再,本應該繁華的都市,要不是有些車輛偶爾來往的話,差不多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出租車每行駛一段路程,葉山眼前的情形似乎都在變。車在變,路也在變,似乎不變的隻有那時閃時現的七彩燈光,不管是繁華喧鬧,還是靜寂無聲,這一種燈光,永遠都在城市裏不停歇的閃耀。也隻它們永遠不知道疲倦是怎麽一回事,也永遠不知道心亂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


    出租車在轉了一大圈之後,行駛到了長江大橋上,葉山眼前的景色再度一變。黑沉沉的江水和那三兩船隻的燈火,忽然勾起了葉山的興趣,他亦立即吩咐司機盡快趕到江邊去。出租車司機盡管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晚還去江邊,但是這管掙錢的他還是照葉山的吩咐,打轉了方向盤。


    江邊的風似乎比街道上更大,在這寬敞的地方,狂風似乎再遇不到任何阻擋一樣肆無忌憚的發出呼嘯。而那江水在狂風的鼓動之下,似乎一變的非常興奮,帶著拍子一樣的聲響,那水也在不停的衝擊的江岸。兩種聲音交雜在一起,發出了一陣陣令人心顫的聲響。尤其是站在江邊,這種感覺才來的最為貼切。


    那載著葉山司機,葉山並沒有立即付給他車錢,所以他一直尾隨著葉山。那夜裏看起來黑沉沉的水,加上風聲相伴的呼嘯,讓這年輕的心思一陣陣心驚膽顫,他不停用帶著些許顫抖的聲音向葉山要求立即回去。可是這聲音卻被葉山直接的忽視掉了,站在風力強勁的岸邊,聽著那風浪衝擊的聲響,他心裏也像江麵上的浪一樣,起伏不定。


    就在葉山挺立的江畔的時候,天地之間猛然一亮,然後整個大地忽然呈現出一片淡淡的慘白。葉山抬頭一看,卻是漆黑夜幕的夜幕中,閃耀出一條刺目的寒光。接著,一聲恐怖的炸雷,忽然震天撼地般響了起來。


    轟隆隆!!!!!


    葉山旁邊的出租車司機大概被這陡然響起的聲音嚇的手腳發軟,他急忙用手抓住了葉山的手臂。葉山淡然的回頭一瞟,卻發現這出租車司機似乎毛發豎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著。淡淡的一笑,葉山把胳膊抽離了這出租車司機的手,然後從皮夾裏掏出一張老人頭遞了過去道:“不用找了。”


    那出租車司機接過錢後,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撒著腿跑向了自己車子的方向。看著那司機急急啟動車子離去的時候,葉山隻是苦澀的一笑,然後一把視線投向了黑沉沉的長江。自己心情不好,卻也沒有必要連累無辜的人跟著自己受罪。


    刺拉拉!!!!!


    又是一道寒光劃破天空,雷聲轟鳴過後,那閃電開始慢慢的黯淡下來。無數的黑暗像找了空隙一般,迅速的蠶食著原本屬於寒光照耀的地方。然後越來越濃縮,越來越集中,終至完全吞沒了那一絲光明。


    轟隆隆!!!!!


    啊!!!!!!!!!


    再一次雷聲響起的時候,葉山對著長江之水,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呐喊。天空再度歸於黑暗,在葉山期望下一個雷鳴聲炸響的時候,那天空卻在葉山的臉上,灑下了一片水澤。


    雨,開始下…………


    命運是什麽,它存在嗎?


    如果存在那麽它在哪裏,它又是誰,它是怎樣控製我們的命運的?


    命運與行善積德是否有關,人也真有上輩子嗎?


    無數個念頭在葉山心裏疾轉。小時候他想過,他今天如果是想走這條路,但想到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於是他就又了另一條路。但走完以後才發現。或許,他所產生的想法,那就是所謂的命運。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究竟算不算是命運的左右。比如葉山忽然送那女人回家,比如他不留下來看那女人怎麽演戲,這是否都是冥冥之中的命運,在左右著他一切的思維。


    有些人通常認為,征服和改變命運,那就是一種強大的行為,但是真正的強大又是什麽,是否就是像今天晚上這件事發生之前,讓葉山早早的離開那女人,讓葉山早早的回家?


    如果回家,那迎接葉山的,是不是又能算成葉山另外的一種命運………………


    雨,一直下!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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