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不斷酒不斷,接下來一兩天,有好幾個核心人物都是醉醺醺的,興奮的心情刺激著大家的神經,每個人的酒量似乎也變大了。不過吳放歌第二天晚上的那一頓飯拒絕了所有的飯局――這一頓無論如何要留給自己最親近的兄弟。


    老賈幫著他操持一切,吳放歌讓他先把大件的行李搬過來,免得第二天事情多,結果老賈笑著說:“你走了,我日子長著呢,要接你的班長職務,有的事時間搬東西。”


    而這一天魚塘裏的魚似乎也知道吳放歌要走,一個個爭著上鉤,連垂釣神經最不發達的路小婉都釣了兩條。吳放歌見魚多,就把那些個子小的和嘴上傷不嚴重的又都扔回道魚塘裏,並說:“我不過是退伍而已,你們犯不著用命來送我吧。”


    一切都很好,吳放歌連紀念品都收了一提包,怕是一輩子也用不完了,雖然隻是些影集筆記本一類的東西,卻都是戰友兄弟們的一片心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號稱四季如春的昆明周邊,這幾天的天氣忽然一下陰暗下來,還嗖嗖地掛起了刺骨的小寒風,弄得療養院的老頭兒們都不願意出門了。


    於副處長請客的時候,也叫上了周敏,殊不知周敏這幾天也矛盾的很,而且幾乎和吳放歌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吃飯的時候喝酒就稍微喝的多了些,也說了些瘋話,等吳放歌最後請兄弟們吃飯的時候,她的頭還隱隱作痛著,開始也說了‘想睡覺,不去了。’但是禁不住路小婉勸,最終還是去了。


    吳放歌在療養院‘最後的晚餐’請客的範圍不大,但也有好幾號的人,像路小婉、周海那是不請都要來的,周敏老賈丁香也不能放在一邊,出於禮貌還有預估處長,偵察上尉和以前圖書室、倉庫的部下。隻不過於副處長和老賈還另有飯局,中途就離席了,那個偵察上尉也是,不過他在離開前對吳放歌叮囑道:酒喝的不要太多,明早起床號前我們要打緊急集合走。


    至於吳放歌之前的幾個部下,伺候著大家吃完了飯,知道最後這幾個‘關係好的’還有貼己話要說,也就告辭了。這麽一來,最終剩下的就隻有吳放歌、周敏、路小婉、丁香和周海五個人了。


    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周海抓起一個酒瓶子笑著說:“閑雜人等退散,這下就放鬆點喝酒了。”


    路小婉則飛快地挪到吳放歌身邊說:“是啊,座位也寬鬆多了。”


    周敏看路小婉搶了先,便偷看了周海一眼,發現周海正煞有其事地研究著酒瓶子上商標,就也大著膽子做到了吳放歌的另一邊。吳放歌左右一看,還沒來得及說話,路小婉就笑道:“哈哈,我們好像是左右嬪妃啊。”


    周海這時候才抬頭看著他們說:“不像啊,小婉還行,周姐不像。”這幾天他和路小婉也混的熟了,也了解到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因此說話也隨和多了。


    見周海說話沒在某方麵針對自己,周敏也大起膽子問道:“海子,你什麽意思,憑啥我不像啊。”


    周海說:“那還有啥說的,你是有夫之婦啊。”


    周敏突然冒出了一句n年後才出現的電影台詞“感情破裂啦。”


    周海說:“你又還沒離婚……”


    周敏說:“那還不是時間問題?”


    周海說:“那也不行啊,你見過哪個皇帝娶離過婚的女人?”


    這句話把周敏說的語竭,求救似地看著吳放歌,可她心裏也明白,吳放歌肯定也沒轍,皇帝確實不能娶結過婚的女人。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吳放歌居然慢悠悠地說:“話說漢唐時代確實有過皇帝娶婚配過的女子為妃的事……”


    周海笑道:“你就扯吧,多咱見皇上能吃這虧啊。”


    “千真萬確。”吳放歌說“漢唐之前的婚戀關係相對還是比較開放的,朱明理學盛行之後,亂七八糟的規矩才多起來的。”


    周海瞪大眼睛說:“真的?”


    周敏覺得心裏頓時甜滋滋的,很柔情地看了吳放歌一眼,然後對周海說:“聽見沒,你好好回去再讀讀書回爐吧。”


    周海仰脖子灌了一口酒說:“懶得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在吳放歌的幫助下,周敏反敗為勝,心裏暗爽,一時得意,居然挽住了吳放歌的胳膊,把頭枕在了他的肩頭上。一直看著他們唇槍舌劍的路小婉見狀有些吃醋,但是又不好明說,就說:“如果真是古代可以三妻四妾的話,和周姐一個男人我倒是可以接受的,別人就難說了。”


    周海說:“古代是男權社會,那時候哪裏還由得你?”


    路小婉不服氣地說:“武則天也是女人啊,還不是照樣當皇帝?”


    周海說:“漢唐時期嘛,剛才放歌也說了,相對比較開放嘛。”


    路小婉嘟著嘴說:“你學的到快。”


    就在這時,丁香懷裏的孩子忽然哭了起來。這孩子很怪,輕易不哭,一旦哭了,不是餓了就是改換尿布了。丁香做了這麽久的母親,和孩子心靈相通,立刻就知道孩子是惡了,便解開懷給孩子喂奶。周敏此時有點持寵而嬌,伸手一捂吳放歌的眼睛說:“哎呀,你眼睛往哪兒看呐,她可是你表姑耶。”


    路小婉卻盯著說:“真沒看出來,丁香你這麽瘦,居然也這麽……大呀……”


    周敏笑道:“小婉,等你有孩子的時候,也會大的……再說了,你現在也不小啊,哈哈。”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大小,周海不滿地說:“哎呀,這兒還有男士呢,你們,就不能……就不能那什麽一點嗎?”


    周敏笑道:“海子,你別得便宜賣乖啊,我看你剛才支楞著耳朵,可是一句也沒落下啊。”說完和路小婉兩個放肆地大笑起來。


    說起這個,周海完全不是對手,隻能忍著,還是丁香看不下去,笑著說:“看來我以後是得注意了,我去裏屋。”


    周敏還在那兒說呢:“哎呀現在進去幹啥啊,反正都已經看完了。”


    歡笑聲中,丁香還是進裏屋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孩子已經又睡熟了。


    “這孩子真好。”周海說“人家的孩子說話聲音稍大點就嚇的抽筋兒,可瞧這孩子,我們這麽鬧,他照睡不誤。”


    路小婉聽了不高興地說:“就是好怪哦,我們一抱就哭,你們倆臭男人,和你們營建排那些髒兮兮的家夥,把他扔來扔去都沒事,還咯咯的笑。”


    周海笑道:“小婉,話別亂說,什麽叫髒兮兮啊。”


    路小婉是有點怕周海,所以盡管周海是笑著說的,她還是不敢接話,而是轉移話題說:“放歌,這幾天收了不少紀念品吧,都有些啥?”


    吳放歌說:“大多是筆記本或者影集什麽的,怕是一輩子也用不完呢。”


    路小婉撇了一下嘴說:“俗啊,我的紀念品絕對是與眾不同的,不過要送你上車那天才能給你。”


    吳放歌說:“大家來自五湖四海,能一起共事就是緣分,隻要以後能繼續保持,不要斷了聯係,比什麽紀念品都強啊。”


    周海點頭說:“是啊。”


    周敏大聲說:“是什麽呀,你不會是想省點啥吧,拿出來拿出來。”


    周海說:“在座的好像都還沒送放歌紀念品吧,憑什麽我一個人拿啊。”


    周敏說:“都要拿,現在拿,你是第一個。”


    路小婉時候:“對對,你們先拿,我來做公證。”


    在大家的壓力之下,周海撓撓頭皮說:“不是我不願意拿,實在是這東西有點違禁,不過既然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拿出來吧。”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把帶鞘的大匕首,遞給吳放歌說:“帶著路上小心些,這可是屬於管製刀具。”


    吳放歌拿過那把刀來一看:這不是那種……俗稱的蘭博刀或者叫斷腸刀的嗎?”他抽刀出鞘,刀柄和刀身上銘著一行字“toliberatetheoppressed”


    路小婉和周敏也伸著腦袋看,路小婉用手指頭小心地摸著說:“還有英文呐。“


    吳放歌笑著說:“不是英文,是拉丁文,意思是‘解放手壓迫者’”然後抬頭對周海說:“這是美國特種部隊綠色貝雷帽的軍刀,你哪搞到的?”


    周海笑著說:“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一個越南人身上弄到的……這說不定他也是從某個美國人,說不定就是蘭博本人那兒繳獲的呐。”


    “謝謝,真的是件很棒的紀念品。”吳放歌說著把刀放下,才一放下就被路小婉和周敏搶去看新鮮了。


    “小心別割傷手。”吳放歌說。


    兩個女的嘰嘰喳喳賞玩了好一陣子,才把匕首還給了吳放歌。這時丁香忽然笑了一下,從手腕上抹下一個細細的銀手鐲放在吳放歌手裏說:“我沒什麽送你的,留個紀念吧,。”


    吳放歌忙往回推說:“不行不行,這個太貴重了,你本來就困難……”


    丁香說:“拿著吧,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匆忙,就帶了這麽個東西出來。”


    吳放歌說:“那我就更不能收了。這是你唯一從家裏拿出來的東西。”


    丁香說:“你聽我把話說完嘛,這鐲子是女人戴的樣式,你也沒辦法戴,就當是我保管在你那裏的,你看我現在超不保夕的,留著這個說不定哪天就把它給賣了,那不是以後想找的時候都沒地方找去啊。”


    話說到這份兒上,吳放歌才勉強收下了。


    路小婉見這一樁又了啦,就對周敏說:“我的禮物要放歌走那天才能送,你的呢?”


    周敏笑著說:“我的?有啊。”說著又看了周海一眼,突然以閃電般的速度在吳放歌的臉頰上很親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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