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19日~


    周大姐這一大膽舉動,把大家都驚呆了,路小婉第一個反應過來,拚命地搖晃著吳放歌說:“哎呀,周姐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吳放歌求饒說:“哎哎哎,她狡猾,你搖晃我幹嘛啊。”


    路小婉依舊搖著說:“不行不行,我不幹,一點兒也不公平。”


    “那你看這樣行不行?”吳放歌反手一把連著胳膊把路小婉摟住,然後極為溫柔地在她的臉頰上輕ěn了兩下。路小婉眼睛微閉,順從地側過臉,一副銷un的樣子。


    周海又灌了一口酒說:“你小子,天下的便宜都讓你占完了。”


    周大姐說:“怎麽?不服氣呀,羨慕還是嫉妒嘛。”


    周海笑道:“以嫉妒為主啊。”


    這時丁香忽然說:“其實你這麽優秀一人,根本用不著嫉妒別人呀。”


    “我優秀?”周海反問。


    丁香接著這個機會忽然送上一ěn,正印在周海的un上。


    這下把大家又驚了一下,ěn雖然在男nv之間都是有些曖昧的,但是ěn的部位不同,所表達的含義也不一樣,雖然今天大家都有些放lng形骸,但是也隻敢親親臉頰而已,可丁香一上來就來了一個猛的。


    過了半晌,吳放歌忽然鼓起掌來,笑著說:“好好好,這一ěn,簡直就是世紀之ěn。”


    一個是前越南特工,一個是現役的偵察兵,曾經不共戴天的對手,如今卻有了一個甜甜的ěn,這其中的含義遠遠的大過了這個ěn本身,隻不過就當下講,能聽懂這句話的就隻有吳放歌自己和丁香兩個人。


    “是啊,確實是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事。”丁香也笑著說。


    周海放下酒瓶子,對吳放歌說:“放歌,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雖然認識你時間不長,但是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也很欽佩你。可你就像一個謎,讓人捉o不透,怎麽說呢,你的成熟度好像和你的年齡不相符,特別是你你剛才說的那句話,讓我感覺到這裏麵還應該有深一層的意思。”


    周大姐笑著答道:“海子,不錯了,有人肯親你,你也就別嫉妒放歌了。”


    路小婉也說:“就是。”


    周海眉á一豎說:“我正在和放歌說話。”


    周海的脾氣眾人皆知,所以他一豎眉á,不管是周大姐還是路小婉,居然都不敢說話了。吳放歌凝聚眼神看著周海,周海也看著他,丁香則在一旁哄著自己的孩子,好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但是不管是吳放歌還是周海,都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一種特別的氣息,那是隻有職業軍人才有的氣息。


    吳放歌和周海用目光對戰了幾個回合,忽然都莞爾一下說:“我們這是在幹嘛呢?氣氛nong得這麽沉重。”


    “是啊。”丁香也說“不是早就和平了嗎?”


    吳放歌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丁香,問道:“我能說嗎?”


    丁香微笑了一下,說:“你是男人,你做主啦。”


    吳放歌於是就清清嗓子說:“海哥,敏姐……”


    路小婉打斷他:“你叫她敏姐?”


    周海製止路小婉說:“你讓放歌說話。”


    路小婉縮了回去,吳放歌接著說:“海哥,敏姐,小婉姐,在座的都是我最親密的朋友,可我卻有一個很大的秘密一直瞞著大家,如果我說出來了,可能會改變我的命運,哪怕我明天就要退伍了。”


    周大姐挽著他的胳膊柔聲說:“別那麽嚴肅,怪嚇人的。”


    吳放歌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對她一笑說:“嗬嗬,有些事不嚴肅不行啊。”


    周海說:“放歌,咱們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而你明天就要走了,就算是你之前殺人放火,別人我不敢說,我,我都能替你擔著,反正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路小婉說:“你接著說啊,沒人會把你怎麽樣的。”


    吳放歌笑著,忽然感到無比輕鬆,一直以來的一個秘密今天就要公之於眾了,至少是在這個小範圍呢,有些東西總藏在心裏那就是個負擔。他讓周大姐和路小婉放開他的手臂,站起來走到én口打開房én,漆黑的夜裏飄飄灑灑的居然下起雪來,在昆明以及周邊,真是難得有一場好雪啊。


    吳放歌信步走出én外,仰望夜空,伸手去接納落下的雪ā,任他涼絲絲的在掌心裏融化。


    “小心冷啊。”路小婉和周大姐,一人拿了大衣的一邊,出來幫吳放歌披上了,周海也走了出來,和他並排站著。


    “有多少人像我們一樣此時站在同一片的夜空下啊。”吳放歌說。


    “不多。”周海說“但應該也不少。”


    丁香也出來了,吳放歌對她說:“你進去吧,外頭冷,別凍著孩子。”


    丁香笑著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而且我可不像坐在裏麵等判決。”


    “判決?”周大姐和路小婉更糊塗了。


    周海看了看周圍說:“放歌,你可以說了,這裏就我們幾個。”


    吳放歌笑了一下,看著丁香對周海說:“她其是個越南人,而且是個越南特工。”


    ……


    ……


    ……


    吳放歌的講述不長,但字字都令人震撼,如果戰爭還在延續,無論動機如何這絕對會被認為是叛國行為,給了敵對國一名特工人員庇護,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雪還在下,所有人都一聲不吭。過了良久,丁香才緩慢而堅定地說:“如果,如果這件事要讓某人遭受不幸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當然了,前提是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吳放歌走上前摟著她的肩膀說:“你說什麽傻話,這可是中國,要槍斃也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越南!”


    丁香身子軟軟的依在吳放歌的溫暖堅實的懷抱裏,懷中的嬰兒醒了,張著小手,咿呀哼著,想去抓飄下的雪ā,吳放歌慈愛地微笑著,o了o他滑滑的臉蛋兒。


    路小婉和周大姐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歎了一口氣。雖然她們倆都是很優秀的nv人,但是在某些氣質上,永遠也達不到吳放歌想要的標準。


    周海o了o自己的嘴un,餘香猶在,自言自語地說:“難怪你說那是世紀之ěn,確實,很難得啊。”


    吳放歌轉過身對大家說:“如果你們想去告發,也在情理之中,我隻有一個請求,讓丁香先離開你們再去告發,孩子需要人照顧,尤其不能沒有母親。”


    周海埋怨地說:“你胡說啥呐,武元甲都去北京參加亞運會啦,真是的……再說了,這一下雪,凍的我耳朵都生疼,媽媽的,你說話嗡嗡嗡的,我啥也沒聽清楚。進屋烤火去了。”說著他丟下眾人,自己一個人進屋去了。


    吳放歌對丁香說:“我們也進去吧,就算這孩子不一般,在外麵太久了也不好啊。”


    丁香笑著點點頭,周大姐過來一把拽過吳放歌說:“摟這麽久了,該鬆開了吧。”


    吳放歌笑著鬆開手,路小婉陪著丁香進去了。


    大家回屋你坐定,周海說:“放歌,雖然你剛才說的大家都沒聽清楚,可你也得做點什麽給大家一個jiā代啊,真是瞞得我們好苦。”


    “就是。”路小婉說。


    吳放歌說:“那我們喝三杯酒吧。”


    周海一拍大ti:“好主意!喝酒!”


    吳放歌開始給眾人倒酒,倒到丁香麵前時說:“你就算了,你得喂孩子。”


    丁香說:“倒上吧,我可是越南代表。”


    吳放歌笑了一下,給她也到上了。


    “第一杯。”吳放歌說:“敬所有在這場戰爭中死去的人。幹杯!”


    “幹杯。”大家齊聲說著,喝了一杯。


    吳放歌又給大家倒了一輪,說:“第二杯,敬所有在這場戰爭中幸存下來的人。幹杯。”


    “幹杯!”大家說著,又喝了一杯。


    “這第三杯酒……”吳放歌說著,停頓了一下“希望人們再有爭端的時候,都用美酒而不是用槍炮來解決。幹杯”說完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周海才說:“說的好!喝死總比打死強!幹!”


    “幹杯!”路小婉周大姐也隨聲附和,大家又都幹了。


    喝完三杯酒,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周海對丁香說:“你抱孩子抱了那麽久,也累了,我幫你抱抱?”說著接了孩子過來抱著。


    “哎呀,我明白了!”路小婉忽然叫了起來。


    周大姐埋怨道:“你幹嘛啊,一驚一乍的,今晚已經夠離奇了。”


    路小婉沒管她,自顧說:“我知道為什麽這孩子我們一抱就哭了,你看他媽媽是越南特工,身上有殺氣啊。你看凡是抱著他不哭的人,那個不是戰火裏滾過幾遭的?”


    大家一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在療養院,打過仗的人可不都是以營建排的兄弟們為主嗎?都說孩子最有靈氣,果然不假。


    周大姐說:“可惜啊,這孩子分得清有沒有殺氣,卻分不清敵我啊。”這話說的煞風景,nong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了,所虧吳放歌一下接過去說:“敏姐,你說的不對,這孩子其實靈氣足著呢,他知道和平了。”


    是啊,和平的日子到來了。


    雖然吳放歌在大家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主動說明了丁香的實際身份,以及和自己相遇相識的經過,事後想起,當時真的不是個合適的時機,萬幸的是,在場的人居然出乎意料的寬容和理解,難怪後人常說中國八十年是思想解放以及最開放的時代。不過後來吳放歌還是暗自地檢討了自己,這種借著酒力吐心聲的事以後還是不要發生的好,不管是對誰。


    雖然發生了這件事,但是大家還是非常的高興和盡興,而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非常快的,還沒什麽感覺就快到12點了。因為吳放歌等退伍兵第二天一早就要緊急集合離開,所以周海提議:還是散了吧。於是吳放歌便送了大家出來。


    路小婉看來今晚的心情不錯,喝了不少的酒,在屋裏的時候還jing神很好,除了說話有些瘋,臉蛋兒有些紅之外並無大礙,可是走出én來被冷風一吹,腳下忍不住就發軟,斜著倒了下去,周大姐離的最近趕緊去扶,又哪裏扶得住,接著吳放歌又搭了一把手,總算是沒有讓她摔著,可她卻就勢嘿嘿笑著直往吳放歌懷裏鑽,nong的吳放歌是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走到魚塘新建的én口,周海接過路小婉來,對吳放歌說:“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吳放歌應了一聲,就站在那目送他們。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集合的哨子就響了,吳放歌站在隊伍裏,看著前來送行的人們,不知怎麽的,丁香在,路小婉卻不在,也許是害怕別時傷感,又或者是昨夜醉的太厲害吧。


    偵查上尉腰板筆直地站在隊列前,他的講話簡短幹脆:“兄弟們,辛苦了!現在,很榮幸的,由我,帶你們回家!現在上車!”


    軍令如山,士兵們迅速地爬上了卡車,上尉也上了吉普。


    “敬禮!”周海一聲令下,前來送行的營建排的兄弟首先敬禮,其他送行分隊也紛紛敬禮,在大家的注目下,車隊駛出了營區,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不光是吳放歌和營建排的兄弟們,其他被調職軍官‘帶走享福’的偵察兵也幾乎同時被接回了偵察營。而提前半個小時,全營兄弟已經在胖鵝的帶領下整裝列隊,等候著大家的回歸,這也是即將退役的兄弟們最後一次整裝列隊了。


    “集合!”上尉跳下吉普車,命令著。吳放歌和營建排的兄弟紛紛從卡車上跳下來,迅速地排好隊伍。營建排的兄弟原本就有列隊編製,因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吳放歌則排到了隊尾。接下來的十餘分鍾裏,又有陸續的歸隊士兵請求入列,都一一得到了上尉的批準。


    最後一次報數點名後,上尉跑步到胖鵝麵前敬禮報告說:“報告營長,偵察營歸隊士兵47人,實到47人,請指示。”


    胖鵝還禮說:“歸隊!”


    上尉又敬禮說:“是!”然後跑步回到自己的隊伍前下令道:“士兵歸隊!”


    吳放歌等47名士兵,立刻跑步回到自已以前所歸屬的分隊,那些戰俘兄弟麻煩一些,但偵察營也特地為他們留出了位置。


    再次整裝列隊報數點名後,退役儀式正式開始。胖鵝拿著ā名冊點名,被點到的士兵重新出列排隊,這些都是即將退役的士兵,吳放歌自然也在其中。


    點完名後,胖鵝又下令所有軍官出列,由他們為退役的士兵除去軍銜標誌。


    讓吳放歌有一點不理解的是,何建、烏鴉、瘋子等一批非常有戰鬥帶兵經驗的老兵居然也在退役的名單上,這些可都是軍隊的寶貝啊。不過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咱們國家啥時候能做到人盡其才來著?有些老兵一半兒是傷感,一半兒是失落感,都眼淚汪汪的。可眼淚汪汪的也沒用,該你走你還是得走。


    偵察營騰出了一排營房,專én讓這些退役老兵住,他們將在這裏渡過軍營生活的最後幾天,其間還有些歡送會,座談會,打包托運行李一類的事情要做。


    吳放歌很輕鬆,他的行李在療養院就已經辦了托運了,因此除了一些集體活動要參加外,基本就沒有什麽事情做,但是他心裏還是有些東西放不下,這一點胖鵝看出來了。


    “你想去見她?”胖鵝si下問。


    吳放歌搖搖頭說:“想也不行,以後我自己找機會吧,現在我還是一個兵,得講紀律。”


    胖鵝歎了口氣說:“好多兄弟都跟我說,想臨走前犧牲的兄弟們,我就說啊,我沒權力一下子放你們這麽多人的假啊,就讓他們在那片荒地裏,麵向南方給兄弟們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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