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健和張華東各自的兄弟大約50多人來到了金政家,由於人太多,隻能來到房子後麵的空地上。


    “兄弟們,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想大家以後聚到一起,成立我們的組織,開創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這裏有很多都是我以前一起的兄弟,也有很多周健的兄弟,以後我們不分和誰一塊兒玩的,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以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人有事,大家承擔!”張華東對這幫人喊道。


    下麵想起了口哨聲,周健也喊道:“如果大家分散,很容易受別人欺負,我們聚在一起,團結大家的力量,一定可以闖出一番事業!大家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義氣!現在我們先選幫主。”


    下麵的人喊出了周健和張華東的名字,兩人也各自推讓,最後決定投票,張華東被選為幫主。


    “既然大家選了東哥當幫主,以後東哥的話就是命令!”周健又大聲喊道,“現在請東哥給組織起個名字,再定下幫規和安排!”


    張華東笑了笑,“關於幫規,隻有一條,一切服從命令,我想就能包括其他了,人員上暫時周健,金政各帶領一半人,等我們擴大後再進行安排。名字嘛,我還沒想好,其實隻是個代號而已,大家都說說看,隨便選一個。”


    下麵開始議論,在想幫派的名字。


    “菜刀幫!”


    “不好,全國至少有100個!”


    “天地會!”


    “青木堂!”


    “日月神教!”


    “哈哈哈哈!”


    下麵的人陸續開起了玩笑,張華東慢慢走到隋雲清旁邊,拍了拍隋雲清的肩膀,兩人都沒有說話。金政也湊了過來,笑嗬嗬的說,“兄弟!書看完沒?”


    隋雲清也笑著說,“看完了,不錯!”


    “什麽感想?”


    “牛逼!佩服!”


    張華東讓大家安靜,“想到什麽名字沒?”


    “就叫九中幫吧,我們現在還都是學生,長大了發展大了再改名字!”周健提議道。


    “不錯,這樣也行。”張華東想了想說。


    “還不如叫九幫,九是最大的數,九幫幫主張華東,說著也氣派,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九個幫派的老大呢!哈哈!”金政笑著說。


    “哈哈!不錯,就叫九幫!”張華東笑著向大家喊道。


    聚會一直持續到9點多,這幫人才陸續回家。金政叫上張華東,周健,隋雲清,一起進了家裏,讓金小燕拿飯。


    金小燕把飯菜陸續端上桌,金政還沒壓製住心理的激動,在金小燕麵前用力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上,發出“咚!”的聲音,“操!老子以後也是大流氓!”


    金小燕愣住了,張華東,周健,隋雲清哈哈大笑,金小燕看了看金政的模樣,也跟著笑起來,“你以後別成大盲流就好事兒!”


    “哈哈哈!”幾人都笑起來。


    “老子說的是正經的!姐!以後誰欺負你就提我:知道金政不?那是我弟!”金政一本正經的說。


    金小燕笑著拍了弟弟後背一下,“我要真的跟人這樣說,你一天要挨八次打!”說完走了出去。


    周健用手指點了金政幾下,“看書看的!”


    幾人又大笑起來。


    吃完飯,幾人都還不想回家,走出來四處轉轉。


    “去遊戲室?”張華東笑著說。


    “哪有錢啊!雲清又沒有?”


    隋雲清摸了摸口袋,掏出張50,“就50!”


    周健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四處揮舞著,“沒意思啊!想點有意思的事兒!”


    “劫道?”張華東笑道。


    金政從地下撿了一塊石頭,向路燈砸去。


    “你不行!”周健把木棍交到左手,也撿了一塊石頭,扔了出去。


    張華東也和他們一起砸起來。


    隋雲清看著他們玩的很起勁,也撿了一塊石頭,扔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燈泡碎了,隋雲清愣住了。


    周健猛地拉了一下隋雲清,“快跑啊!”


    四人飛奔,鑽進了胡同裏。


    “哈哈!刺激!”金政氣喘籲籲的說。


    “很久沒這麽跑了!”


    “還想不想跑?”周健問道。


    張華東,金政,隋雲清三人愣愣的看著金政。


    周健從地下找了半截磚頭,用力向一個院子裏扔去。


    三人反應過來,拔腿就跑,直到都跑累了,才停下來。


    四人並排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我操啊!你個傻逼!”金政笑著罵道。


    “夠刺激了吧?”張華東看了看三人,“還想不想玩?”


    “大哥,你饒了我吧!哈哈!”


    四人休息了一會兒,金政說道,“突然想去遊戲室!”


    “我也想去,去看看!”周建站了起來,把幾人都拉了起來。


    僅僅隋雲清的50元,三人玩了不到半小時,就走了出來。


    “這次光了!心裏踏實了吧!”張華東一臉無奈。


    幾人都沉默了。


    “這樣不是辦法,我們幾個一天加起來30元,那裏夠花啊,想點辦法搞點錢啊!”張華東看了看三人,在路邊坐了下來。


    “怎麽搞?搶?偷?”金政也跟著坐了下來。


    “除了這兩條路,想不到其他辦法,要不去賣血?”周健笑著說。


    “別蛋逼了!你咋不說賣腎啊!”


    “看來隻有偷和搶著兩條路了!偷什麽?”張華東四處張望。


    “變壓器?電線?裏麵是銅,能賣錢。”金政傻傻的說。


    “行,你去偷,我們準備叫救護車!”隋雲清終於開口了。


    周健也四處看看,突然眼睛一亮,“井蓋!鐵的,但是沉,一個還不有個五六十斤啊,我們一天一人一個,幾天也幾百!”


    四人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馬上行動,先找到一條僻靜的路上,四人摸索著,來到一個井蓋旁。


    “操,這要鋼筋的鉤子才能拿出來!”四人失望著又坐到了路邊。


    “看!”金政指著旁邊一處正在蓋樓房的建築工地,“那裏絕對有鋼筋!”


    三人朝著金政手指的方向看去,都點點頭。又摸摸索索的來到建築工地,外麵為了一圈高高的牆,根本沒法進去。


    “操啊!老天爺是不是和我們過不去啊!”周健感慨道。


    “媽的!先給我來根煙!”張華東把手伸向金政,金政搖搖頭,又把手伸向隋雲清,隋雲清也搖搖頭,隻得又看了看周健。


    “沒了啊,在遊戲室都抽完了!還有沒有錢?去買一盒。”周健翻了翻口袋。


    隋雲清也翻了翻,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幣,“5角,沒了。”


    “能買盒天壇!”張華東如獲至寶,把錢搶了過來。


    四人又開始壓馬路,四處尋找起小賣部來。


    “媽的,大夏天的,10點就都關門了!操!”金政罵道。


    “苦啊!”周健突然眼睛一亮,“哈哈!”蹲下身,從地下撿了一個半截的煙頭,興奮的舉起來,給三人看,然後拿出火柴,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輕點,給我留兩口!”張華東搶過煙頭,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煙頭拿在手裏看了看,“誰他媽的這麽浪費!塔山還就抽半截!”


    金政也迫不及待的接過煙頭,抽了兩口,遞給隋雲清,隋雲清也嘬了一口,慢慢吐出煙。


    “操!以後不許你抽煙!”張華東搶過隋雲清手裏的煙,“純粹他媽的浪費,也不吸,好抽個鬼子煙!”


    張華東把煙頭放在嘴裏深吸了一下,然後猛烈的扔掉煙頭,用手擦了擦嘴,“燙他媽死我了!”


    “哈哈。”金政笑道,“快找地方買煙吧,再撿幾個煙頭也好,現在的人抽煙真他媽狠!”


    幾人繼續在街上溜達,四周看有沒有賣煙的,也隨時注意著地下,看有沒有別人抽剩下的煙頭。


    “嘿!嘿!”周健突然大聲向前麵喊道。


    隻見前麵一個穿超短裙的時髦女人向後回了回頭,繼續向前走。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莫回啊頭!”周健大聲唱道,幾人哈哈笑,前麵的女人沒有回頭,周健繼續大聲唱,“濃妝豔抹你去那裏?你那蒼白的眼眸!”幾人又是一陣大笑。


    又在一個胡同裏找到了一個小賣部,還是關著燈,敲門也沒人開。


    “都找了20個了吧!也不知道幾點了!”周健垂頭喪氣。


    張華東看了看門上的吊鎖,“老子實在受不了了!”說著用盡全力,對著門,“咚!”“咚!”的踹了幾腳!“啪!”的一聲,門開了,張華東毫不猶豫,就像進自己家一樣,走了進去,周健,金政,隋雲清也含著笑,走了進去。


    “就拿煙,和值錢的!”隋雲清居然主動的發號施令。


    “操!金政你拿那麽多火腿腸,麵包,方便麵幹什麽!”周健笑著說。


    “我餓了!”金政也笑了。


    幾分鍾的瘋狂掠奪,每人都裝滿抱滿了煙和食品,一口氣跑道了金政家裏,休息了一下,察看了一下戰果,其實除了煙和吃的,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哈哈,這次煙足夠我們抽兩個月了!”金政嘴裏並排著叼了兩根煙,哈哈大笑。


    “操!這是誰幹的?1塊錢一盒的還拿!”張華東叫道。


    “剛才你不還滿大街買5毛的嗎?現在1塊的都不放在眼裏了,哈哈!”隋雲清也笑了起來。


    四人大吃大抽了一頓,把東西藏好,就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四人各自來到學校,也沒聚在一起,隻是互相笑了一下。快要上課的時候,“咚~”地一聲,門被踢開了。外麵走進來三個比他們大一些的學生,進門就喊道:“誰叫金政!出來!”


    金政站起身來,並沒有走出去,“我是金政。”張華東和周健也站了起來,走向金政。


    “你夠牛逼的啊!”其中一個學生慢慢地向他走過來,“王小乙你也敢打。”


    “你們想怎麽樣?”金政反問道。


    “別說什麽了,趙遠峰讓你晚上放學到學校對麵的胡同!來不來你看著辦,趙遠峰聽說過吧!”說完那三個人就走了出去,張華東說了距中午再說,和周健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一節課結束後,張華東,周健,隋雲清,周健笑著說道:“哥們,怎麽開學就打架啊,打的還是王小乙!”


    “沒事的,還怕他們不成,晚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厲害!”金政衝著周健道。


    “操!我怕?晚上老子第一個上!”


    “好,中午我們再商量吧,課間時間太短了。”


    終於等到中午放學了,張華強,金政,隋雲清,周健四人沒有去吃飯就來到了學校對麵的胡同裏,蹲下吸起煙了起來。


    “我看我們晚上召集人手和他們拚了,不一定誰輸誰贏!但我們不能怕了他們!”金政攥起了拳頭。


    “我們這邊人手也就50幾個人,趙遠峰他們在市九中三年了,整個初三都是他們的勢力。雖然單挑我們不怕,但真正打起群架來,正麵和他們拚我們有多少勝算?我們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先去買點吃的,我們不要去食堂吃飯了,現在初三那幫人也應該在那裏吃飯。”張華東說道。


    隋雲清去小賣部買了幾袋方便麵,四人幹吃了起來。


    “如果不去,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們怕了他們,以後兄弟們的日子更不好過啊!”金政看了看隋雲清,“雲清你認為呢?一直不說話。”


    “我看他們一定來的比我們人少。但是他們年齡比我們大,比我們強壯很多,身高也比我們高,真正打起來我看是兩敗俱傷。而且,我覺得我們如果真地去50多人,根本就不會打起來。”


    “你怎麽這麽肯定?”三人都不解的看著他。


    “他們初三年級一共隻有5個班,除了女生,也就100多人,不可能他們都帶來吧?大部分人是不會和他們一起來打群架的。我們知道會兩敗俱傷,沒有輸贏,我們一定不會先動手的,幾十人的群架,一定會有很多人受傷,這對於學校來說是大事,他們都在準備升高中,誰想惹事?所以他們也不會先動手。而且,我們帶來的人和他們帶來的人也會有互相認識的,所以最後的結果不是單挑,就是談判!”隋雲清慢慢分析。


    “小子,不簡單啊,真夠聰明的。”周健拍了一下雖雲清的肩膀。


    張華東也點點頭。金政心情也開朗了很多:“對,單挑我不會怕他們。”


    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四人回到學校,金政,張華東,周健三人去各處召集人手。到晚上放學,他們陸陸續續來到學校對麵的胡同裏,聚集了大概有50多人,幾乎每人手裏都拿著木棍,磚頭之類的武器。


    “怎麽他們沒有來?不會怕了我們吧。”金政奇怪的道。


    “初三下課要壓堂,他們放學晚。”人群中一個人回答。


    就在這群人互相交談,打鬧的時候,胡同口呼呼啦啦的走過來20多人,帶頭的那天那個胖子王小乙和一個綠色軍褂的高個,想必就是趙遠峰了。


    “操,你們還想練練啊!”王小乙臉上明顯的還在腫起,向著金政道,“你小子下手也夠陰的!想怎麽辦,你說吧,反正不能就這樣算了。”


    “還是你說吧!我能怎麽辦。”金政也不甘示弱。


    那個穿綠軍褂的高個走到了金政麵前:“你是他們老大?沒想到你小子人脈夠廣的啊,帶了這麽多人。你們打了我們一個,我們打了你們一個,說來也算扯平了,我是趙遠峰,我們都初三了,馬上就要離開九中了,也都不想惹事,也想交你們這個朋友,你給我這兄弟買兩盒煙,道個欠就算了。怎麽樣?”


    金政心裏實在沒想到會這麽輕鬆,看了看張華東和周建:“東哥,周健你們看呢?”


    “哎呦,原來這兩位才是老大,怎麽樣?冤家宜解不宜結。”


    張華東,周健都表示讚同。事情就這樣輕鬆解決掉了。趙遠峰,王小乙帶著他們的人走了,張華東,周健也各自招呼自己的兄弟,讓他們回家。


    陸陸續續的,人都走了,隻剩下金政,張華東,隋雲清,周健四個人。


    “操,怎麽這樣就沒事了,他們是不是怕了我們了!”金政道。


    周健也跟著說:“本來還以為趙遠峰是個人物!”


    “我看不像是這麽簡單吧…”隋雲清剛剛起頭還沒說完,就看到胡同口趙遠峰,王小乙帶著呢幫人又回來了。四人互相看了看,剛有要跑的打算,就已經被趙遠峰的人圍住了。


    還沒等四人開口,趙遠峰就先說話了:“我們這些哥們都初三了,誰也不想惹什麽事,也不想兄弟們有個事家裏麵擔心,不得不用了個小計謀,不好意思了。兄弟們,給我打!”


    趙遠峰一發話,四周的人拳腳就招呼上來。


    “老子和你們拚了!”金政喊了一聲,顧不上砸向身上的拳頭,衝著前麵的一個矮個鼻子就是一拳,周健也拚命的向四周揮著拳頭,張華東看準了趙遠峰,也撲了上去,隻有隋雲清,他根本沒經曆過這種場麵,早被別人一腳踹倒在地下,隻能用手緊緊的護著頭部。


    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漸漸的金政,周健也倒在地下。張華東還在不顧四周雨點般的拳頭,又向趙遠峰臉上出了兩拳。但隨著四周人的增多,也被放倒在地上。


    四周的人又對著倒在地上的人一頓亂踢,趙遠峰看差不多了,用手擦了擦鼻子上留下的血,叫大家停下,走到張華東跟前,一腳踹在張華東的頭上:“你他媽的夠勇的啊!還打我,現在服不服?”


    張華東沒有說話,隻是用雙眼死死的盯著趙遠峰。


    “看來你小子還是不服!”又是一腳跺在了張華東的背後。


    張華東還是沒有說,也沒有還手,還是用眼睛死死的咬住趙遠峰,沒有絲毫怯讓的意思。


    這雙眼睛讓周圍的人慢慢退後,趙遠峰也心裏一震:“我看今天要不打服了你,我他媽的早晚要著了你的道。”


    說完,拿起身後的一塊磚頭,拍在了張華東的頭上。


    血順著張華東的頭頂流了下來,張華東依然一動不動的,就像惡狼一樣用沾滿了血的眼睛盯著趙遠峰。


    四周的人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是走還是留在這裏。


    隋雲清看到這一幕,帶著渾身酸痛的身子怕了過來,衝著趙遠峰聲嘶力竭的喊道:“你他媽的不要欺人太甚!”也死死的盯著他。


    趙遠峰絕望了:“算了,今天就給你們個教訓,以後老實點。”


    說罷,帶著那幫人快速的離開了。


    “東哥,怎麽樣?”隋雲清關心的問,金政,周健也慢慢的爬了過來。


    “帶我去醫院。”張華東無力地說,然後趴在了地上。


    金政脫下上衣,包在了他的頭上。三人扶著他慢慢的走到醫院。


    “你們剛多大,打架這麽狠,這個口子我看要縫7-8針,再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腦震蕩。”醫生對其他隋雲清他們三人說,“你們呢?也都鼻青臉腫的!”


    張華東縫完針,包紮好,也慢慢精神起來。隋雲清去交醫藥費,80多元,幸虧他有隨身帶錢的習慣。


    “東哥你覺得怎麽樣?”金政很焦急。


    “我沒事了,你們呢?”張華東看了看隋雲清,周健,金政。


    “我們都沒大事。”三人答道。


    “我這樣不能回家了,我媽看到一定擔心,金政,我到你家去吧。”


    “操,我也不能回家啊,我也不能讓我姐看到啊!”


    “大家都一樣,我要是回去,被我家裏看到也不好說,等下我找個人去和我家裏說一聲,我也不回家了!”周健也這樣說道。


    隋雲清想了想,“去我家吧,總要有個地方去吧,不能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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