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展和兩人簡單的問候過後。就問道:“對於難民潮,有什麽新情況?。


    杜佑一針見血的道:“別的都好。就是糧食壓力很大


    劉展緩緩的道:“什麽方法都嚐試過弘”


    杜佑道:“都嚐試過了


    楊炎艱澀的道:“資金都準備好了,但是無法購買到糧食


    他婁婉的解釋,戰亂一起。糧食和麻布,要比黃金和絲綢還要搶手。黃金再珍貴,也不能當飯吃。所有的地方官府,都下意識的收緊了糧食的買賣渠道,關閉了所有的糧食商鋪。現在,就算是白家的銷售網絡,也無法順利的購買到足夠的糧食了。舒家在河東道的幾個倉庫。都已經被搬空,不可能指望舒家了。


    朝廷也開始幹涉糧食的買賣。高仙芝和封常清不是笨蛋,兩人當然在第一時間下令,嚴禁關中地區的糧食外流,同時拚命的從其他地區向關中輸送糧食。河東道因為靠近潢關,自然最先收到兩人的命令。河東道的很多官員,又都是楊氏一黨,在楊國忠的催促下,當然要認真的執行高仙芝和封常清的命令。


    劉展思索片刻,緩緩的道:“告訴我哪裏有糧食就好。”


    楊炎和杜佑對望一眼,杜結道:“賈胡堡有。”


    劉展的目光落在地圖的上麵,自言自語的道:“賈胡堡?。


    賈胡堡,位於西河郡南部靈石縣的附近。靈石縣是河東道中部和南部的連接處,是一個,非常險要的堡壘所在,從長安通往太原府的官道。就是從這裏通過的。太原盆地和臨紛盆地在這裏相連,地勢陡然高聳,隔斷了南北。從軍事角度來。這裏也是一道險要的關隘。解放戰爭時期的臨紛戰役,就是在附近進行的。


    河東道中部和南部的糧食儲備,平時都被集中在這裏存放。根據杜佑他們初步掌握的信息,存放在這裏的糧食,大概有上百萬擔,都是陳年的舊糧。要是能夠將這批糧食都搞到手。至少能夠滿足雁門郡半年的需要。


    平時賈胡堡的防衛,不是非常的森嚴,在和平時期,糧食並不是很值錢,隻有幾個想通過販賣糧食中飽私囊的官員注意到它。但是,在安祿山動叛亂以後,賈胡堡的防衛。就增加了。河東軍派遣了足足五千人,駐守在賈胡堡附近的陰地關。就是為了防止叛軍從南部進入賈胡堡。


    劉家軍要是襲擊賈胡堡,必須經過太原府,同時,要擊敗陰地關的守軍。做到這一,不算很難。


    劉展有足夠的信心,將河東軍擊退。問題是,這麽多的糧食,需要出動大量的人力和交通工具,才能運輸過來。而且,從賈胡堡運輸糧食回來,同樣需要經過太原府,河東軍如果有些許的勇氣,都可以攻擊劉家軍的運糧隊,這樣一來,劉家軍的人手,就不是很夠了。


    而且,高仙芝和封常清,好像也在打賈胡堡糧食的主意,隻是他們暫時還騰不出手來而已。因為叛軍的前鋒,已經進逼到潢關前麵的弘農郡。沒有軍隊的護送,賈胡堡的糧食。根本到不了關中。但是,如果哪天高仙芝突然派出軍隊,到河東郡來,那就肯定是要搶運賈胡堡的糧食了。隨著叛軍的步步緊逼,這一天。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現。


    “我來想辦法


    劉展頭道。


    既然知道哪裏有糧食儲備,那就好辦了。


    哥們搞建設或許不是行家,但是搞破壞,絕對是行家裏手啊!賈胡堡的糧食,就算劉家軍弄不到,別人同樣拿不到。舒婉儀的沒錯,既然不是自己的,那就最好湮滅掉。大不了,一把火全部燒掉!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劉展來到了呼和淖爾騎兵的臨時駐地。跟隨薩菲雅到達中原的遊牧民族騎隻,就駐紮在雁門關的附近。巴哈圖爾和移刺脫以前都從來沒有來過中原,這時候帶著部隊到來,自然要熟悉一下中原的情況。


    白家的老人於子軒,再次被劉展請來負責教導這些草原騎兵。於子軒年輕的時候,乃走出色的鷹眼戰士,跟隨白家的上上任家主,走遍整今天下,最遠的地方,甚至到過紅海沿岸。他就是一份活地圖。對於騎兵在不同地區出現的水土不服,也有豐富的處理經驗。


    要熟悉中原地區的氣候,最關鍵的乃是戰馬。這些來自呼和淖爾草原的戰馬,來到中原以後,最容易出現的就是草料問題。因為,在這個缺乏新鮮嫩草的冬天,劉家軍能夠提供給戰馬的糧食,就是儲備下來的幹草。將幹草鍘碎了,加上部分的糧食碎粒,就成了戰馬的過冬飼料。


    “那個叫做蕾的東西,非常不錯於子軒見到劉展的時候,欣慰的道。


    原來,呼和淖爾草原的戰馬。來到中原以後,的確有少量出現水土不服的現來於子軒於是使用薦來中和草料,戰馬就漸漸的恢複了正常。起這個荀薦,其實也是張賽通西域的時候,從西域傳過來的。但是,當時的人們,並沒有意識到蓉的價值,並沒有大麵積推廣,隻有


    劉展當即讓於子軒和楊炎聯係。擴大薦的種植麵積,以滿足戰馬的草料需要。薦可以種在荒蕪的山嶺上,剛好和玉米輪茬。由於氣候的原因,玉米隻能種兩茬。在天冷的時候,剛好可以種植薦對耕地進行改良。當然,因為營是多次收割的植物,隻需要種一次,就能夠收割兩三年。所以,那些偏僻的荒地,才是它最理想的家。


    有這三年名遊牧民族騎兵的加入,劉家軍的戰鬥力,徒然提升不少。


    的常山郡,已經完全不在劉展的眼中了。牛廷階、何千年、高邈三人。都已經是死人。他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搶在朝廷反應過來之前,盡可能的搶奪更多的地盤,造成既定事實。就算日後朝廷追問起來,他也可以死抓著不肯放手。


    在雁門郡的南麵,就是太原府。顯然不太可能。東麵是博陵郡,是安祿山的地盤,暫時也不太可能。西麵是樓煩郡,是典型的山地,礦產很多,是不錯的選擇。北麵的雲中郡,目前是高秀岩控製,要是打敗了高秀岩,應該可以將其瓜分


    正在思索著,突然間,有斥候飛快的趕來:“報告將軍,白姐他們遭到襲擊!”


    劉展微微一驚,隨即鎮靜下來。沉聲道:“!”


    原來,白心潔帶領的商隊,在哼縣以南的驛道,遭受不明人物的襲擊。現在白心潔他們已經被包圍起來。白家的護衛,也出現了相當的傷亡。局勢非常的危急。白心潔立玄派人向武園求救。在武園的李月蒙。當即派人向劉展求救。


    “巴哈圖爾,跟我來!”


    帶著買天部落的勇士,劉展迅跟著報告的斥候。向南邊疾馳。


    白心潔遇襲的地方,就在哼縣附近的山穀裏,劉展他們一個多時辰就趕到了。隻看到在前麵的山穀,數十個穿著黑色皮甲的騎兵,正在圍攻那個山穀。白家的護衛,正在頑抗的抗擊,死死的守著山穀。白心潔這次是回去雁門郡,沒有攜帶什麽貨物,居然遭受搶劫,的確有些。


    隱約間,還能看到黛施跳躍的身影,正在和靠近的敵人廝殺,險象環生。


    劉展怒火中燒,大喝一聲,就殺入了戰陣。


    “什麽人?”


    一個哥大的胡人轉過身來,生硬的喝道。


    劉展一言不,舉起霸王戟。當頭就是一戟戳過去。


    高大胡人頓時感覺到不妙,急忙舉起馬槊阻擋,同時大聲吼叫,為自己壯膽。


    “嘭!”


    胡人手中的馬槊被狠狠一撞,頓時脫手而去。


    劉展怒不可遏,這一下可是用了全力,那個胡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噗!”


    胡人被砸的吐出一口鮮血,七竅流血而死。


    劉展下手絕不留情,舉起霸王戟,又是當頭砸下。


    “噗!”


    已經斷氣的胡人,被霸王戟砸得粉碎。


    “噗!”


    霸王戟繼續砸落,馬頭也被砸碎。


    “殺!”


    巴哈圖爾等人也大喝一聲,衝入了敵人當中。


    他們剛到中原來,正要向中原展示買天部落的雄風,這時候當然不甘示弱。那些圍攻白家的騎兵,受到後麵的突然打擊,急忙轉過身來。起反擊。但是,厚戰過後的他們,在精神和體力上,都完全不是買天部落的對手,片刻的功夫,就有十幾個人被斬落馬下。


    劉展擊殺一各敵人以後,繼續向前。霸王戟上下翻飛,見人殺人。見佛殺佛。他是真的大開殺戒了。無論衝上來的是什麽人,霸王戟當頭就是一戟,沒有絲毫留情。這些人,居然敢到他的地頭來撒野。還敢對他的女人動手!他要是不好好的教對方,以後還得了?


    所過之處,鮮血飛濺,一片的血肉模糊。


    “噗!”


    在山穀的入口,一個,胡人騎兵向劉展衝來,結果被劉展的霸王戟砸下,當場將對方全部砸碎。


    渾身鮮血的劉展揮舞著霸王戟。繼續尋找敵人廝殺。


    巴哈圖爾的聲音遠遠的傳來:“金狼神使者”


    劉展這才緩緩的收回霸王戟。


    巴哈圖爾微微苦笑,又是敬畏又是佩服的道:“沒有活口了。”


    剛才劉展那種狀若瘋狂的神態。的確讓這個草原勇士感覺到一種自內心的畏懼。他當時有非常清晰的感覺,若是自己惹怒了劉展的話。下場一定會非常慘。現場的襲擊者屍體,幾乎沒有一具是完好的。絕大部分都被霸王戟撕碎了,慘不忍睹。幸好,買天部落乃是金狼神最忠實的信徒,否則,就麻煩了。


    劉展看看四周,果然,隻看到屍橫遍野,血染枯草,還有木然的無主的戰馬,站在主人的血肉邊出悲痛的嘶鳴。四周站著的,都是買天部落的勇士,還有就是形影不離的十八騎。原來,所有的敵人,都被他砸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沒有活口,就無法準確的得知對方的自份,對方的目的,對於查究幕後的指使者,將會帶來巨大的困難。所以,巴哈圖爾才會微微的苦笑起來


    劉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打掃戰場,看看有什麽現。”


    巴哈圖爾頭,轉身去了。


    劉展來到白心潔等人的麵前,關切的道:“你們沒事吧?”


    白心潔的臉色有些蒼白,勉強道:“還好!”


    劉展沉聲道:“怎麽回事?”


    白心潔心有餘悸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麽回事,就是他們突然間衝出來,就要我們交出舒婉儀。我們質問他們是什麽人,結果他們不肯回答。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當然不能交人。於是,他們就向我們起了進攻,就打起來了。”


    劉展狐疑的問道:“他們不是要搶劫,而是要交出舒婉儀?


    白心潔艱澀的道:“他們的確是這麽的。”


    劉展看看後麵的舒婉儀,現她躲藏在最後麵,抱著頭,根本不敢露出眼睛來,看來是被外麵的廝殺嚇得不輕。他情不自禁的皺眉問道:“你沒事吧?”


    舒婉儀終於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劉展,好像傻了一樣。她忽然站起來,一下子抱住了劉展。


    劉展微微一怔,第一個。反應就是。日,被揩油了。下意識的伸手推了推她,想要將她推開,卻現紋絲不動,緊跟著,耳邊就傳來了舒婉儀的哭聲,哭得非常的淒涼。劉展無奈,隻好任憑她動作了。


    舒婉儀好像是受驚的鴆鵓,緊緊的摟著劉展,死也不肯放開。她哭得非常的傷心,淚水將劉展的肩頭都浸濕了。在哭叫的時候她還不斷的哽咽,當真是虛弱到了極。


    劉展不得不溫柔的安慰著道:“好了,沒事了,不要怕,我不是在這裏嗎。”


    舒婉儀豐滿的胸脯壓在他的身上。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心跳很快,看來,她的確是被嚇到了。


    劉展在內心裏悄悄的歎了一口氣。這個舒家大姐,最近真是命運多舜,先是弟弟被綁架,然後是被錄奪了掌權人的權力,差兒被暗殺。現在又被人擄掠,真的是一波三折。都紅顏禍水,可是,她的美貌,和白心潔、李月蒙等人,也就是持平啊,怎麽這麽多的危險,就落在她的身上呢。老天總不能因為她的胸脯比較豐滿,就特別關照她吧,那也太色了。


    “好了,沒事了。”


    劉展隻好溫柔下來,耐心的安慰她。


    白心潔和黛施兩人也過來,一起安慰舒婉儀,她才漸漸地停止了哭聲。


    舒婉儀抬頭看著劉展,眼圈紅紅的,好大一會兒,才放開他的脖子。


    劉展回頭來到巴哈圖爾等人的身邊。問道:“有什麽現嗎?”


    巴哈圖爾搖頭道:“我們最有經驗的戰士仔細的查看過了,這些肯定不是我們大草原的人,但是我看不出他們是來自哪裏。”


    劉展道:“確信不是大草原的人?”


    巴哈圖爾肯定的道:“絕對不是!”


    白心潔適時的走過來,檢查過幾個還算完好的屍,艱澀的道:“是黨項人!”


    劉展吃驚的道:“你確定嗎?”


    白心潔頭道:“確定,的確是黨項人。我曾經多次出入黨項人的部落,對於他們的麵貌、服飾、武器、戰馬標誌等,都有深切的了解。他們剛剛出現的時候,我就判斷出來,他們肯定是黨項人了。但是他們使用的武器,卻是朔方軍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巴哈圖爾也道:“的確,他們使用的都是朔方軍的正規武器。”


    劉展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


    黨項人,怎麽找上舒婉儀了?


    難道,是因為舒婉儀有黨項人的血統?


    又或者是,舒白瑞居然買通了黨項人,請他們出麵,將舒婉儀給殺了?


    如此來,舒家還是神通廣大啊,在洛陽被叛軍占據以後,還能夠請黨項人出麵!


    劉展思索片刻,緩緩的道:“你們先回去。”


    白心潔答應著,和黛施一起安慰著受驚的舒婉儀,慢慢的向雁門郡。


    劉展看看西麵,陷入了思索。


    在黃河以西,在遙遠的夏州,就是黨項人的聚居地。這時候的黨項人,數量還不算很多,實力不算很強大。外人起黨項人,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們的養馬技術,而不是他們的戰士。“黨項馬”是非常有名的戰馬,朔方軍和隴右軍,都有大量的黨項馬。在過去的時間裏,黨項人好像也從來沒有參與過紛爭。一向都是保


    他們出現在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麽呢?


    拿著朔方軍的武器,前來攻擊自己,這是什麽意思?


    本來以為自己的西麵,應該是安全的,西麵是朔方軍的轄區,沒想到。又被黨項人插一扛子。聳然,劉展不會認為這是全部黨項人都試圖跟他作對,試圖搶掠舒婉儀的黨項人隻是一部分,而且他們的目標,隻是舒婉儀,而不是其他。這個舒婉儀,怎麽就這麽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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