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月下旬開始,蔡希德開始圍攻常山郡。


    由於劉展始終沒有出現,劉家軍也潛伏在博陵郡的多個地區,蟄伏不動,蔡希德不敢大意,安排部分的兵力,圍攻真定縣城,同時派出大量的斥候,查探劉家軍的下落。


    顏皋卿決心和真定縣城共存亡。親自到城頭上鼓舞士氣,深夜也不休息。他是存了必死之心,所以言辭自然非常的激昂,對蔡希德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害怕。他的行為的確大大的鼓舞了守軍的士氣,讓叛軍的試探性攻擊,沒有怎麽展開,就碰了硬釘子,匆匆忙忙的收場了。


    在開始的那幾天,蔡希德的主要工作,乃是試探真定縣城的虛實,同時積極打探劉家軍的準確位置所在。由於查探不到劉展的下落,他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將查探的範圍,擴展到更遠的區域。奇怪的是,叛軍的斥候,已經進入了博陵郡境內,依然沒有現劉家軍的蹤影,感覺好像已經消失了一樣。


    蔡希德不禁有些納悶,難道。劉展居然放棄了真定縣城,不管顏呆卿的死活了?要是真的那樣,他到是可以放心的對真定縣城起攻擊了。但是,他畢竟是指揮嚴謹的老將。無法確定劉展的準確位置,是絕對不會貿然行事的。每到晚上,蔡希德都要親自巡視營地,加倍安排警戒力量,以免遭受劉展的襲擊。


    他派人到雁門郡方向去秘密查探。結果現,劉展並沒有回去雁門郡。這讓蔡希德覺得更加的擔心。、就在這時候,他的後勤運輸線遭受到不明身份人物的攻擊。盡管後勤護衛部隊很快擊潰了對方,對方卻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所以。蔡希德也不敢斷定,那到底是不是劉展的人。


    又有趙郡的官員向他報告,趙郡境內,有不明身份的武裝力量活動。清一色的騎兵,清一色的青龍偃月刀,應該就是劉展帶領的劉家軍。但是,蔡希德親自帶領騎兵主力,到趙郡去掃蕩了一遍,卻遺憾的現,趙郡的官員撒了彌天夫謊。劉家軍的確走出現了,可是隻有幾十人,他們隻是劉家軍的斥候。遇到叛軍,立刻遠遁。卻將趙郡的官員嚇壞了,向他報告,至少有幾千人,讓蔡希德氣得想要當場斬殺幾個糊塗蟲。不過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剛剛從趙郡返回,蔡希德又接到報告,更遠的櫃鹿郡,也出現了劉家軍的蹤影。蔡希德雖然推測出現的極有可能還是劉家軍的斥候,不過,本著安全起見,蔡希德還是派遣了三千騎兵,前往櫃鹿郡。結果最後現,出現在櫃鹿郡的,的確是劉家軍的斥候,他們遇到叛軍,立刻就遠遁了。


    自此以後,蔡希德下令,凡是遇到這種情況,一概不管。可是,就在這道命令下去不到兩天,劉家軍的主力,就襲擊了雜城。雜城的官員是安祿山叛亂的鐵杆支持者。結果被劉家軍攻破,來了個大清洗。雜城的上百名官員,一夜之間,全部消失。蔡希德聞報大怒,急忙調兵去集城,可是劉家軍已經不見了蹤影了,而當地的探子也,劉展並沒有在雜城出現。


    劉展去了哪裏?


    事實上,襲擊李城的,並不是劉展,而是蒼狼騎的移刺脫。這時候的劉展,已經帶著部分的劉家軍主力,來到了饒陽郡的治所6澤城,距離博陵郡已經好遠好遠了。


    當然,這隻是從距離上來,對軍事戰略來,這麽距離,並不能讓蔡希德完全放鬆警慨從饒陽郡到常山郡,騎兵快馬也就是一天的路程。


    饒陽郡太守崔明升,不敢和劉展會麵,生怕引起了安祿山的誤會。之前因為黃巾軍的事情,崔明允已經嚇壞了。他是典型的騎牆派,既,不想公開得罪安祿山,也不想公開投靠安祿山。劉展到來,對他來。實在不是什麽好事。但是,關閉城門,不讓劉展進來,顯然不可能。以劉展對付黃巾軍的暴烈脾氣。沒準兒就飛入城來,找他的晦氣了。無奈之下,這位太守大人,隻好稱病不出,然後將一切事務,都交給手下盧全城主管,


    饒陽郡壯士張興,得知劉展到來,急忙上來迎接。張興矮矮實實的。比劉展足足矮了一個。頭,四肢孔武有力,身上的皮膚黝黑黝黑的,扛著一把八十斤重的大刀,很是微風。他之所以那麽黑,除了天生的以外。還和前戶段時間被黃巾軍的黑油燒過一次有關。當時大量的黑油落在他身上,大火燃燒起來,將他完全籠罩了,幸好,他往旁邊的稻田裏麵一撲,剛好稻田有水,將火勢撲滅了,不然,就被燒成焦炭了。劉展有種直覺,這是個實誠人,所以才會被太常道暗算。


    劉展直截了當的問道:“張老弟。你願意為朝廷效力還是為叛軍效力?”


    張興不假思索的道:“當然是為朝廷效力。”


    劉展頭道:“好!”


    隨即要張興帶著自己,仔細查看饒陽郡的防務情況。河北道的交通要道,主要是常山郡一線。但是。如果常山郡這邊,顏呆卿將官道給牢牢的控製了,叛軍從後方輸送到洛陽的物資,還有從洛陽運輸回來的財富,就要走饒陽郡一線。要是饒陽郡也被封鎖。就隻有走景城郡的南皮了。要是南皮也被切斷,那”狄,範陽和洛陽的關係,基本上就是被切斷了。


    景城郡目前是被黃巾軍控製著,劉展暫時還沒有兵力處理,隻能暫時放著。但是如果能夠封閉饒陽郡這條線,將會迫使方舞晴和安祿工的關係,變得更加的微妙。叛軍的物資和財富,都要路過黃巾軍的地盤。要是黃巾軍不心動,那就是假的,尤其是在這個最敏感的時候。須知道,黃巾軍的很多人,可都是沒有武器的啊,方舞晴看著流水似的武器運輸就在眼皮底下進行,她能不心動?隻要黃巾軍一動手,這種事情。就難以清楚了,,


    饒陽郡的防務力量,還是澗書曬細凹曰混姍不一樣的體蛤”、閱讀好去外叫。充足的。6澤城的城牆。和真定縣城被瘋狂加固之前烈,竹丁以相比。饒陽郡的民眾,對於叛軍,自內心擁護的並不多。加上張興的動員和宣傳,饒陽郡的民眾,更加傾向於獨立自主:既不十分依靠朝廷。但是也不願意和叛軍糾纏


    唯一的問題,就是太守崔明允比較軟弱,立場模糊,對於軍事指揮不在行。當然,這也不能全部怪他,想要每個太守都好像顏最卿這樣剛烈,那是不可能的。在安祿山起兵以後,他沒有立刻投到安祿山的麾下。已經算是有勇氣的了。


    劉展道:“張興,我問你。若是我撤換崔明允,你們饒陽郡是否有抗擊叛軍的決心?”


    張興道:“當然。但是,將軍你沒有這個權力啊!”


    劉展道:“有沒有權力,這是我的事情,我隻問你,若是和叛軍鬧翻了,叛軍大舉來攻,你們饒陽郡能夠堅決對抗嗎?”


    張興爽快的道:“我這裏沒有問題。”


    城內的郡兵,多數都是張興的人。他的確敢出這樣的話來。經過上次鹿城的戰鬥,黃巾軍的潛藏分子。都已經暴露出來,現在已經跟著黃巾軍殘部,到了旁邊的景城郡,剩下來的,都是張興信得過的。在劉展沒有到來之前,張興就已經對太常道的幾個潛藏堂口予以了取飾。殺了幾個骨幹。現在饒陽郡的人都知道,在鹿城吃了虧的張興,跟太常道有莫大的仇恨,想要活命的太常道分子,是肯定不敢呆在饒陽郡了。


    劉展又道:“城內最堅決的主戰派是誰?”


    張興道:“是推官盧全城。”


    劉展一行人當即來到太守府,求見崔明允。崔明允本來安排了部下擋駕,誰來都不見。但是,他的那些部下。對劉展身後的黑白雙煞印象非常深,那可是殺得黃巾軍血流成河的人物啊!劉家軍和黃巾軍的戰鬥,其實不算非常激烈,可是民眾以訛傳訛,添油加醋,最後就演變成了前所未有的戰鬥。跟在劉展身邊的兩支白披風和黑披風護衛,更是成了民眾仰慕的對象。現在,黑白雙煞就虎視眈耽的盯著崔明允的手下,一言不合,就有動手的危險。崔明允的那些手下,哪裏還有阻擋的膽量?


    崔明允沒有辦法,隻好出來迎接,滿臉的苦澀。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夫是肯定不能善了了。


    劉展開門見山的道:“崔大人。朝廷已經準備任命我為河北道平叛指揮,我這次來,是當麵問你,你到底是跟隨朝廷一起抗擊叛軍,還是準備投降叛軍背叛朝廷?”


    崔明允不肯作答,支支吾吾。始終沒有明確的答複。


    反抗安祿山?有危險!叛軍的力量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


    跟隨叛軍?同樣有危險!一言不對。隻怕眼前這位殺神,馬上就要動手。


    劉展冷冷的道:“崔大人,你致仕吧!”


    崔明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急忙道:“謝謝將軍恩典!”


    夾在朝廷和叛軍之間,無法抉擇。致仕乃是最好的歸宿了。崔明允,其實一直期待的,就是一個過得去的借口。要是沒有劉展的命令,他這樣跑回去長安,肯定是要被砍腦袋的。棄土失職嘛!但是有劉展的介入。就不同了,一切的責任,都可以推到劉展的頭上,朝廷就算震怒,最多也就是取消他的退休金而已。反正,多年來積累的財富,足夠他晚年生活了。


    當即和家人收拾金銀細軟,返回長安。


    劉展當即任命盧全城為饒陽郡太守。主持饒陽郡的軍政事務。


    盧全城是堅決的主戰派,他和張興兩人的合作,必定能夠給叛軍帶來巨大的阻力。劉展要盧全城,切斷叛軍來往饒陽郡的道路,迫使叛軍隻能夠走東麵的景城郡。


    果然,接受了劉展的任命以後,盧全城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答應了。


    當然,張興身為軍事指揮官。還是比較髏慎的。他向劉展提出,如果饒陽郡有難,劉家軍必須盡快前來解救。劉展自然是答應了。饒陽郡和常山郡雖然隔著一個博陵郡,但是,博陵郡恰恰是劉家軍的遊擊區。隨時都可以進入饒陽郡。


    有了劉展的保證,張興和盧全城都信誓旦旦的表示,若是叛軍來攻。他們必然會全力堅守,戰鬥至最後一個人。隨後,兩人帶著劉展,巡視了6澤城的防務。糧食物資什麽的,顯然要比常山郡充足。這再次明,顏呆卿隻能做形象代言人。卻不適合做實際工作。


    “那就托付你們了!”


    劉展沉靜的道。


    告辭兩人,劉展繼續在河北道周遊列國。


    饒陽郡的北麵,就是河間郡。宋家就在河間郡。安祿山叛軍的大部分武器,就算出自這個宋家。可惜,叛軍在河間郡的兵力,還是相當強的。為了防止宋家受到襲擊,叛軍將領李庭望帶著上萬名的契丹騎兵。駐紮在河間縣,那裏就是宋家的所在。劉展要是闖入河間郡,那就等於是捅了馬蜂窩了。


    不過,既然來到了河間郡,不跟宋絲雨打聲招呼,那不是劉展的做事風格。他找了當地的一名混混頭目。給了他十兩銀子,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信件,交給這個混混,要他想辦法交到宋絲雨的手上。信件的內容,當然是致以親切的問候。當然,這個問候是如何親切法,就見仁見智了。


    繼續向東,乃是黃巾軍叛軍的景城郡。現在的黃巾軍,應該正在內部整頓吧。不知道方舞猜回去以後,別人問她和劉展談了五個時辰。到底了些什麽,她會如何回答。唉,要是安祿山問起來,那就真的精彩了。五個,時辰啊,足夠做很多有趣的事情,很多細致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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