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真的決定就一個人去赴宴麽?”李君豪瞪著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很是不能理解的看著上官唯明。


    上官唯明知道李君豪疑慮的原因,他這樣孤身一人貿然赴宴,不論從那方麵來看,都顯得有過於冒失了,實非老謀深算之所為。


    但上官唯明有上官唯明不能出口的苦衷,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武道修為就如高高掀起的浪頭,已經達到最高之處,隨著養命真元的流逝,這一切都將滑落而下,步入低穀,直至死亡,也就是,上官唯明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擁有的天地放歌的武道境界能夠保持多長時間,對於上官唯明而言,他有一種時不待我的危機感。


    必須趁此機會給對手以沉重的打擊,摧毀他們的意誌,甚至讓他們在午夜夢回之時,想起自己、想起寶通錢莊這個名字都會產生如被夢魘,喘息不得的痛苦感覺。


    上官唯明還有一個想法就是,現在江湖上關於陸遙被追殺一事傳的沸沸揚揚的,極大的打擊了寶通錢莊的聲譽的威望,不論從那來,都需要他向天下人再次證明了寶通錢莊的強大,這樣關於陸遙的追殺才會鬆緩下來,耽誤的時間越長,陸遙被追殺喪生的可能性就越大。


    上官唯明仰著頭嘿然道:“二弟,你難道信不過我麽?!”


    他口氣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而那深邃如潭的眼神,睥睨天下的威勢更讓李君豪一時間連話都不出來。


    在這一瞬間,李君豪忽然明白自己和上官唯明之間的差距,雖然這種差距一直存在,但,直到此時此刻,李君豪才忽然意識在這種差距的巨大。


    此刻的上官唯明,有著一種天神般的威儀。


    上官複倫從書房中追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上官唯明的玄光刀,他是趕出來給上官唯明送兵器的,雖然他也知道,上官唯明此去赴宴,將是一場生死之會,但對自己的父親,他還是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我是去赴宴,那裏用的著拿兵器呢,拿上這個就可以了。”上官唯明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上官複倫捧著的玄光刀,示意了一下提在手中的黑色陶泥罐,轉身走出寶通錢莊總部的大門,意態極為悠閑。


    此刻,正是黃昏時分,夕陽如血。


    上官唯明寬袍長袖,緩步而行,沐浴著夕陽的照射,仿佛披著一件血色長衫。


    青石鋪就的長街上,此時空無一人,從這一就可以看出,對於上官唯明那近乎邀戰的赴宴之請,永王李琨做了充分的布局和準備,這種動用官府力量封鎖街道的行為,也表明了上官唯明此行會麵臨的凶險。


    上官唯明雄壯如山的身形,踩踏著鼓般的步履,一步步,向前走去,他手中提著的拳頭大的黑色陶泥罐,隨著步履的移動,有節奏的來回擺動著。


    一種至靜至極的靈覺從他的腦海深處升了上來,無弗及遠的伸展開去,天地在這一瞬間都變的而透明,而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自己的每一呼吸就是日升日落,自己腳步的每一踏出,就是雷鳴電閃。


    懷著莫名的喜悅,上官唯明沉浸在天地放歌的武道境界中,正因為他知道這種感覺也許隨時都有可能離他而去,所以他才更加珍惜和享受這種感覺的存在,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幾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向他匯聚而來。


    一個和上官唯明同樣雄壯的身形出現在長街的另一邊,長發披肩,在那人身前,斜插著一柄丈二長槍,飄舞的紅纓,在風中有如盛開的花朵,而那尺許長短、寒光明亮的槍尖,就是花中之蕊。


    “上官唯明!”


    那人喊叫道,隨著他的喊叫,他的頭發猛然倒飛而起,殺氣凜冽,立刻彌漫整個長街,那人的喝聲有著一種無堅不摧的剛猛。


    “是羅北海羅兄吧。”上官唯明冷冷的反問道,上官唯明停住了腳步,此刻上官唯明的臉,仿佛罩上了一層陰寒的麵具,他的目光如鬼火騰躍:“為什麽就你一個人出來攔路嗬,那幾個家夥呢?”


    上官唯明這句問話實乃含有深意,那羅北海甫一出現,上官唯明便從他流露出來的氣機上感覺到那羅北海修煉的是尖的外門功夫,由外入內,並且已經煉至化境,這種功夫最講究的就是氣勢,氣勢越強大,攻擊力便越發威猛無儔,勝負往往就在一招之間。


    上官唯明的問話等於是在嘲笑羅北海不敢單打獨鬥,而采取圍攻這種卑鄙手段,借此來消弱對方的鬥誌和氣勢。


    武道修為到了上官唯明這種層次,精神攻擊有時候就能決定勝負和生死。


    羅北海如何能不知道上官唯明的用意,他一邊抵禦著從上官唯明身上傳來的森寒氣勁,一邊揚聲笑道:“你放心,你我交手之時,是絕對不會有人橫加插手的,讓我們來一場公平之戰吧,上官唯明,莫非你怕了不成。”


    他話意豪勇,氣機緊緊鎖住上官唯明的身形,神態間躍躍欲試,做為武癡的他,武道修為到了他的那種境界,要想找一個肯做生死之戰的對手實在是頗為困難,看著上官唯明表現出來的強勢,羅北海興奮莫明,隨著那句“你怕了不成”的問話,強大的氣勢有增無減。


    此刻,上官唯明隻要微微露出一怯戰的表現,或者有那麽一絲猶豫,在氣機牽引之下,他便會一擊而定勝負。


    這時在長街的兩旁的屋處,隱隱約約的有幾個身影顯露出來,對上官唯明形成包圍之勢。


    “喝,真的是一場公平之戰麽?想不到有著槍王之稱的羅北海,也會睜著眼睛瞎話嗬。”


    上官唯明嘲笑道,他站在那裏,仍然保持著隨意和悠閑,甚至手提的黑泥陶罐也還是隨意的擺動著,可偏偏那擺動節奏,怪異而玄妙,讓羅北海產生無論他如何對上官唯明攻擊,那黑泥陶罐都會重重的擊在他的額頭之上。


    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感覺,會產生一種被別人完全看透、看破的無力感。


    聽了上官唯明的嘲笑,羅北海有著一種分辯不能的感覺,是的,對於被數位高手形成包圍的上官唯明而言,就算沒有人插手他們兩人之間的比鬥,可從實際上來講,那隱隱形成的威脅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攻擊,那麽,這場戰鬥就確實不能稱之為公平,既然不公平,自己睜著眼睛瞎話的罪名便也落實了。


    想到這裏,羅北海那強大氣勢不由有幾分減弱。


    “羅兄,和他那麽多幹什麽,大家一起上嗬。”


    在上官唯明身後房處一個人喊叫著,那人手中提著長劍,嘴角斜斜的,臉上一幅激烈熱血的神情,不過,他的距離卻離上官唯明最遠,正是有著“九死一生”外號的青陽派的派主李佐。


    李佐的喊話,等於間接的證實了上官唯明對羅北海參與圍攻、睜眼瞎話的指責,羅北海的氣勢不由更加低落。


    在這一刻,上官唯明真得很想對李佐一聲“謝謝”,其時以上官唯明的功力,就算是和羅北海硬碰硬,上官唯明也絲毫不懼,並有信心勝之,但周圍那些白道聯盟的武道高手,必然會趁勢攻擊,那時候鹿死誰手,便會有一份不能確定了。


    這種精神上的消長微妙異常,感覺到羅北海氣勢的減弱,上官唯明發出一聲快意非常的長笑,靜立不動的身形驀然向羅北海撲去,在其它人的眼裏,上官唯明隻是隻接的撲擊,而且速度並不是如何的迅猛,可在羅北海的眼中,上官唯明的身形忽左忽右,似走直線時,其中又暗藏彎曲和比彎曲更巧妙的弧度,讓羅北海產生一種不能測度的感覺。


    而最讓人難受的就是上官唯明手提著的那黑色陶泥罐,仍然以奇特的節奏擺動著,撞擊著心跳之間的空隙,讓人情不自禁的分出一部分心神來加以注意。


    羅北海知道自己被上官唯明搶占了先機,但有武癡之稱的他,不但心性堅毅,而且還屬於那種天生豪勇悍猛之人,所以並無絲毫氣餒,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情竟然是能和高手一搏的喜悅和全力以赴的慎重,他計算著上官唯明的步子,手搭在了丈二紅槍之上。


    不愧是武尊山的兩大護法之一,有著槍王稱號的武道強者嗬,上官唯明的眼神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份激賞,在他冰心**的全力威壓、種種情勢的利用之下,羅北海還能站的如此之穩,鬥誌還能如此高昂,這就足以讓人佩服了。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的目光都變得鋒寒銳利,緊鎖在一起,如電光石火。


    此刻,兩人之間,隨著距離的縮短,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帶起一陣陣狂飆,整個長街一時間都有飛沙走石之勢,羅北海逆風而立,衣衫飛揚,極具威猛,而上官唯明的衣衫在如此氣流的衝擊下,卻仍然沉重如鐵,連一絲拂動都無,顯得玄異非常。


    周圍那些武道高手臉上都不由流露出震驚之色,上官唯明的強大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現在有四丈距離,加上長槍和手臂的長度,在二丈半的時候是最佳的揮槍距離,羅北海蓄勢待發。


    上官唯明抬起了腳、、、、、


    羅北海微微揚起雙眉,上官唯明這一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就是最佳的攻擊時機,但萬萬想不到的是,上官唯明這一腳沒有邁出,而是抬起後又在原地落下,這讓羅北海不由微微一怔,就在他這一怔的瞬間,上官唯明另一隻腳閃電般的跨出。


    這一步的幅度竟是出奇的大,足足兩丈多的距離,羅北海立即鬆手棄槍,長槍益遠不益近,此刻的距離已經不適合使用長槍了,羅北海抬起了手,他的武道修為已經達到了手中無槍心有槍的境界,他的心就是槍,他的手就是槍,他身體的任一部分都是他的槍。


    就在羅北海手剛剛抬起手的瞬間,上官唯明也伸出了手,丈許的距離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兩個人的手在半空中握在了一起,兩人的目光仿佛有質的物體般撞擊著,在無形中似乎都能感覺到那撞擊的猛烈,那一刻,天地似乎也停止了轉動。


    一刻即永恒。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的,在外人的眼裏看來,隻是上官唯明從長街的一頭走來,和長街的另一頭的羅北海相遇,兩個人如老友一般高聲打著招呼,然後上官唯明走過來和羅北海伸手相握。


    但就在兩人持手相握的這一瞬間,隨著轟的一聲輕響,激起的勁氣在兩個人頭處爆開,巨大無形的力量,把羅北海斜插在地上的那把丈二長槍槍頭處的紅纓撕成絲絲縷縷飛絮。


    此時,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微笑著的,隻是上官唯明微笑中含蘊著冷肅,更有著一份惺惺相惜的敬重,而羅北海的微笑,則有著一份明悟,一份不甘,和一份朝聞道、夕可死的喜悅。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朗朗響起,在氣勁的爆響中,卻仍然清晰響亮,隨著佛號的響起,一個枯幹瘦的老和尚走了過來,看著老和尚那有氣無力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那聲餘音繞梁的佛號是他喊出來的。


    隻見那老和尚一邊走來一邊伸展手臂,仿佛千臂如來一般,那在空中飄遊萬千的紅纓絲絮在瞬間便被他用掌力吸取一空,在手中竟成了一朵怒放的紅蓮。


    “風中紅蓮,幻滅世間。”口中低吟佛唱,左手指呈拈花狀,右手捏金剛印,他身周的空間忽然發生怪異的扭曲,老和尚在此刻看上去如怒目金剛,寶像莊嚴。


    _________我是分界線_____________


    PS:很多兄弟在貼子上都對失憶的段子表示了極大的失望,那麽,讓我把失憶的這個橋斷給大家清楚吧,主要是為了給蕭萬成的出現埋伏筆,我想,大家還記得蕭萬成吧,也就是魔隱子莊綸,跟感情的事沒有一關係,不過,大家既然這樣反對,那麽,我在下一章寫到陸遙時,讓他恢複記憶就是了,這一切就拜托在瞎大師身上了,大家可以猜猜瞎大師是誰,我在以前曾經提過這個人,嗬嗬。


    不過,那樣的話,我的底稿要改許多,不過,如果能讓大家喜歡,我寧肯自己熬夜改底稿了。


    大家如果有什麽好的橋斷可以告訴我,我隻是一個給大家講故事的人,我希望把這個故事給大家講得更精采。


    有人不喜歡阿依古麗這個角色,其時阿依古麗這個角色的戲份很淡,就如你在大街上走過,偶爾看見一個很漂亮的MM,你因而產生一種心跳的感覺,阿依古麗對陸遙的武道修行之路而言,就是如此。


    我老婆我,麵對電腦的時間比麵對她的時間長,嗚、、、、、讓我明天無論如何也要陪她逛街,男人的莫大悲哀嗬,我明天可能晚更新或不更新了,請大家原諒我,不,原諒我老婆、、、、、、


    請大家繼續支持我,投票,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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