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這一閉關,讓我突然之間發覺自己無事可做了?!


    從容姐那裏賺到的六十萬,我提二十萬作為分成塞給了阿偉,這家夥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多的錢,揣著巨額私房錢,樂的暈頭轉向,沒打算上交“國庫”,正財大氣粗地忙著和他的小伍妹妹發展超友誼關係;容姐最近好象也有很多事忙,給她掛了幾次電話都是匆匆忙忙的,搞得我說話興致缺缺;伊成然這小丫頭自從上次興奮劑事件受打擊之後也有些心灰意冷,好不容易振作起來,又忙上大運會的準備事宜,沒時間來纏我了;連老爹都為了多賺幾個錢供,私下裏接了筆焊工的活,每天下了班就上工,忙到晚上九、十點鍾才回家,讓我揣著幾十萬的折子愧疚萬分,尋思著那天想個法子讓這錢也能見見光,免得老爹一大把年紀了還累死累活的;至於蘇裳……


    上個星期日,是蘇裳的十八歲生日,我給她掛了一個電話,當她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時,我把mp3擺在話筒邊放了一首老歌“yestodayonce摸re”,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聆聽著熟悉的樂曲,當悠揚卻帶著淡淡憂傷的老歌最後一個尾音消失時,蘇裳輕歎了口氣,掛了電話。在找到讓她真正自由的方法前,我本不應該再去打擾她,但是我忍不住,不管她是否猜到,我隻想將最美好的祝福和回憶通過電波傳達給她。


    一連鬱悶了幾天,懸梁刺股地熬過期中考後,我決定,俺要振作!


    這陣子“買命”做實驗,真正讓我體會到了什麽叫花錢如流水,包括六子第一筆的兩萬,以及後來的十幾個實驗者,再加提成,雜七雜八的加起來用了七萬多塊!光出不進吃老本可不是我林銳的理財之道,許立的研究我是插不上手,可現在憑我現在充足的能量和嫻熟的藍星功,找點錢還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於是我決定要努力掙錢,轉換心情,也給咱家改善改善生活條件。


    按我現在的能力,缺胳膊少腿是沒法治的,心肝脾肺腎的毛病,好象也治不了,至於什麽血液的內分泌的雜七雜八毛病,呃,療效未知,沒試過。這麽一分析,我這未來神醫,現在有把握能治的病也不多嘛?!療效最好的應該就是針對那些身體衰弱、肌體缺乏活力或者是術後康複極差的病人。嗯,這種病虛的有錢人不是待在那種風景如畫的療養院就是待在醫院的貴族病區,他們可將是我的主要客戶群。


    那就抖擻精神先去醫院轉轉,看看能不能蒙著個闊佬吧!我最熟悉的二院是不能去了,老葛那事還讓宋泓念念不忘呢,要再搞出個讓人不能置信的奇跡來,想低調都不行了。澤城數得上的大醫院也就這麽幾個,沒多考慮,騎上車就往離家近一些的人民醫院去碰碰運氣。


    果然天下醫院都差不離啊!門診大堂裏人山人海,掛號劃價付款,到處是排長隊的窗口,每個科室裏裏外外圍滿了焦急等待的病患,人聲嘈雜,黑鴉鴉的人群把埋頭看診的醫生包圍得連半絲空隙都找不著。穿過門診樓,再往裏就是人民醫院的住院大樓了,新建的二十多層高樓在蔭蔭綠樹中巍然矗立,人來人往,也是川流不息。


    要找貴賓病區其實很簡單,上一層樓隨便張望一下,就可以看出平民區和貴賓區的不同,象許立前陣子住的病房,整個樓層牆、地都是進口大理石,光可鑒人,值班台前的護士小姐一色的清秀可人,所有的病房不是單人豪華間,就是套房,最差的也至少是許立住的那種酒店標準房式套間。一個病區見不著多少病人,醫生護士都比病人多,可不象平民區連走廊上都擠滿了病床,當然這種貴賓區的價錢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有些高檔房還不是光有錢就能住的,沒一定級別和關係就算你捧著錢找上門都不一定讓你進。


    憑著經驗,我乘著電梯上了頂樓二十五層,打算從上往下查看,一般來說,高檔病房都是在高層的。


    “叮!”一聲悅耳的輕音,二十五層的指示燈滅了,電梯門悄無聲息地向兩邊滑開,我正邁腿想往外走,一個輕盈的身影沒頭沒腦地衝進來,一頭撞到我的懷裏。“咚”地一聲悶響,紋絲不動巍如山的是我,輕聲痛呼趔趄著小退半步的正是撞上門的不明物體。


    怎麽回事?!走路不帶眼睛的啊!這幸虧電梯裏沒其他人等,要是碰上個病得奄奄一息的,這麽一撞不讓你給撞得上西天嘍?!我濃眉一挑,清清嗓子正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毛燥的家夥,她一抬頭,倒已經急著先開口道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有急事趕著下樓,撞痛你了嗎?真對不起……”


    她這一抬頭,長長的秀發輕輕向後甩起,露出了皎潔的麵容和那一雙讓我熟悉萬分的盈盈秀目。哢嚓嚓!晴天一道霹靂,炸得我頭昏眼花,心髒不聽話地瘋狂亂跳,撲嗵!撲嗵!仿佛下一刻就要突胸而出。眼前一陣暈眩,什麽東西都不見了,眼中隻剩下了那盈盈的秋波,她,她,她不就是,不就是我在夢中無數次想起的……哇!我要瘋了,我要死了,菩薩保佑,馬克思保佑,薩達姆有靈啊!終於讓我再一次見到了她!一股腦的歡喜從頭到腳好象要炸開來似的,我連話都說不出了,隻知道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牢牢抓住,這回非把你祖宗十八代問個清清楚楚不可,再讓你溜掉,我就跟你姓!我咬牙切齒地想著,發了十萬八千個毒誓。


    呃,大概我在肚子裏發狠咒,麵目猙獰了些,美麗的姑娘嚇了一大跳,身子急掙卻沒能掙脫我雙手的鉗製,她瞪著我叫道:“你,你幹什麽!”啊,不愧是我的夢中情人,連生氣都這麽有氣質,太可愛了。看來她還沒認出我,得趕緊喚起我們之間美好的回憶啊!我趕緊提示道:“你忘了?!那天在家樂超市裏,你給你爺爺買補酒,一不小心就摔了一瓶……”聽我說著,她薄怒的俏臉神色漸緩,好象記起了些什麽,突然恍然大悟地脫口而出:“蛤蟻酒!”


    “對對對!”我感激涕零,美麗的姑娘終於沒有忘記我啊!


    “是你啊?!林……林銳!”她輕輕一笑,想起了我的名字,略有些尷尬地瞟了一眼我那雙毫不自覺,仍牢牢扣住她雙肩的爪子。


    “呃,對不住,對不住,我是遇到你高興瘋了!”我趕緊訕訕地鬆開雙手。


    她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自在地側開頭,突然又想起什麽似地抬起頭焦急地說道:“啊,對不起,林銳,我有些急事,下次有空再聊吧!”


    “好,好!”天啊,怎麽連她的聲音都這麽迷人?!我滿麵笑容喃喃地應著,側開身子,她有禮貌地微微一欠身,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電梯門徐徐滑攏。哎?!不對!我還是沒問到她的姓名地址聯係電話!


    “等等!”我大吼一聲,飛起一腳插進眼見就要關上的電梯門裏,高靈敏的電梯門立即無聲無息又大開了。她眼睛裏滿是問號,不解地望著我。


    “呃,我突然想起,我也有事要下去。”我嘿嘿一笑,隨口掰道,反身關上了電梯門。開玩笑,這樣一別,還不又是黃鶴一去不複返,留下我一顆紅心空悠悠?!不行,上次是那死要錢的“工頭連”害得我沒聯係上她,這次就算當膏藥我也貼上了,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她略有些憂鬱地一笑,並不多問,默默地望著電梯門發愣。


    “呃,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們這麽巧都遇上兩次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泡mm的第一步,自然是要套出她的名字,這一招不管是古往今來還是國內國外都是相同地。


    她微微一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姓何,何其安。”


    “何其安,何其安,何其安樂?!好名字啊!我可以叫你小安嗎?”我輕輕念著她的名字,讚美道。這一招也是慣用招數,可惜我肚中文墨不多,要不然兜上幾句詩詞,要是還能找出句文雅的出處,那小安還不對我刮目相看?!


    小安臉上又是微微一紅,紅暈淡淡漾在白玉般的臉龐之上,清麗可人,惹得我心中又是一陣狂跳,連原本安穩流轉的能量都不安份起來,一陣一陣湧動,仿佛激濤拍岸,真恨不得能緊緊地把她擁到懷裏。我拚命握緊拳頭,克製著自己的衝動,這種感覺,無論是對容姐還是蘇裳都從未有過,上帝啊,難道這就是戀愛?!


    “在家裏我是‘其’字輩,我爺爺為我起這‘安’字,原本就是希望我一生平安的意思。”她微鎖眉頭,望著電梯的樓層顯示,緩緩說道。


    “怎麽你有朋友在這兒住院嗎?”看她掩不住的焦急擔憂之色,我不禁問道。


    小安勉強一笑,低聲說:“是我爺爺,他身體一向不好。”


    “噢,對,你上次買補酒也是給你爺爺的,你說他老人家年輕時抗美援朝受過寒,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中醫說是肝腎陰虛。對不對!”


    小安微微一笑,說:“對。你記性倒好。”


    那是!她在我心裏留下的影子實在太深刻了,雖然自從超市那一次之後,再沒有見過她,又忙著容姐和蘇裳的事,但在我的夢中還是時常會記起那雙清澈如泉的眼。直到今天,又再一次見到她,她那時所說過的每一句,都好象在我的心底一一流過,記得清清楚楚。


    “你爺爺身體不要緊吧?!”


    小安臉上又湧起淡淡的憂傷:“他,嗯,說是老毛病了,醫院也查不出什麽大問題,就是說身體衰弱,肝腎都比較虛。在家歇一陣,又得住一陣院。”她頓了一頓,輕聲說:“剛才就是我爺爺又暈了一次,人是醒了,我擔心……嗯,我想找主治醫生看看,一著急,就不小心撞了你,對不起。”


    “不要緊,不要緊,你別急,一定會有法子的。”嘿嘿,沒什麽大毛病,就是虛啊?!這我可是專業對口啊!我林神醫治的就是這個!不過先別急,先去主治醫生那裏打探打探,多幾分把握也好,順便還能多了解了解我的小安。“呃,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咱們相逢即是有緣嘛,這樣,我陪你一起去醫生那裏問問?!”


    “呃,不用了,你……”小安拒絕的話還沒說完,電梯就到了。“你別客氣,走,咱們一塊去吧!”我不由分說,拉起她的小手出了電梯。小安紅著臉輕輕一甩,當然沒能甩掉我的無敵小強手,我裝作不知情,拉著她就往前走:“哎?!小安,你爺爺的主治醫生在那個辦公室啊?”


    “你,你能先放開我嗎?!”小安望著我輕聲說道。呃,明說了,我還能不放嗎?依依不舍地放開纖纖小手,緊緊跟著她向醫辦走去。


    何老爺子的主治醫生姓成,十二萬分地熱情,聽說何老爺子又出狀況,跟著小安急急忙忙地就樓上趕,一路還不停地向我解釋著老人家的身體狀況,看來是把我也當作何家的親友了。我也不說破,仔細地聽著他的介紹,成醫生的介紹並沒有什麽新的內容,無非就是說明醫院對何老的病情是如何重視,如何關心,如何抽調醫院的骨幹力量――比如他成大醫生――來精心治療,隻是何老病情不明朗,身體又較為虛弱,所以療效不佳,等等等等。


    小安皺著眉,顯然也沒什麽心情聽這位成大醫生的呱噪,一聲不吭地帶著我們又回到了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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