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頭土臉地回到家中,裝著沒聽見老媽的無差別音波攻擊,悶頭把自己埋進房間裏。


    這何老狐狸級數太高,一不小心讓他給玩個底朝天就慘了。無欲則剛,可是我心裏還記掛著人家的寶貝孫女,剛是無論如何剛不起來地,也隻能見招拆招,陪老頭玩玩太極。按老爺子的說法,他何家的功法差不多就是我那“生物能”的極度簡化版,要是追溯到東漢年間的那位高手,這位老祖宗可該有多強悍啊?!瞧著老頭吱吱唔唔的,知有不言,言有不盡的樣子,這老何家行事又隱密,我直覺地聞到了秘密的味道,嘿嘿,老爺子,到頭來還說不定誰吃虧呢?!


    事實上自從做了何老爺子和梅子那兩筆虧本生意,又讓許立折騰著配合做各種實驗之後,我的生命能著實消耗不少。而每輸出一次生命能量,我發覺自己對生命能的渴望就更深一層,吸取生命能的愈來愈難以克製。前幾天又忍不住找六子做了幾筆“買命”的生意。現在生命能一吸入我的體內就不斷匯入胸中流轉的能量流,甚至逐漸自動自發地形成了某種循環,而我的小強身體隨著體內能量的增加,也變得越來越強悍,連睡覺似乎都成了一種習慣而非需要,可我心中的隱憂卻也是日漸茁壯。


    容姐給我的款子除了為老葛付醫藥費,光為“買命”就已經花了大半。現在我倒不是太擔心錢的問題。肯花大錢求命地富豪多的是,隨便治上個把就有大把的銀子入賬。我擔心的是,要這麽下去,吸精上癮,說不定那天俺就成了正宗的害人怪物。每每一想到這兒,我就冷汗涔涔。如今有何家功法這條不知是否對路的線索,無論如何我也要探個究竟。能戒掉我這可怕的癮頭是最好,再不濟總也能找出什麽控製地法門吧?!


    拿定主意和老爺子周旋到底。一定要套出他的功法秘密。我心下稍安,又抱著電話和小安親親密密地煲了一大鍋電話粥,她似乎對老爺子找我地事並不知情,言語間帶著些驚憂,卻是怕我會因為她在約會時表現的異狀而不再理她。我又憐又氣,我有這麽膽小嗎?怎麽會因為什麽莫名其妙的“陰邪”就不理我的小安?更何況從頭到腳我隻見到小安的驚惶,壓根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呃。難道是俺的“外星邪氣”太盛,本土出產的“陰邪”避之不及?!哼,這也未免太排外了吧?!


    把玩著老爺子給地貔貅玉,想起他說過給我的是“貔”玉,又說給小安也掛了貔貅玉,莫非難道也許這玉是成雙成對、一雌一雄?!小安那塊是“貅”玉?!嘿嘿,嘿嘿,我實在沒辦法控製臉部肌肉。大嘴笑得咧到了耳根。小安,這要是在古代,你爺爺可算是把你許配給我了!樂嗬嗬地重重親了一口我的寶貝貔玉,鄭重其事地將它掛在脖子上,貼身藏好,想著此時說不定小安溫熱的胸口正貼著另一塊玉石。我千年不紅的老臉呼呼燒了起來,渾身燥熱。一手緊捏玉石,輾轉反側,好容易流著口水睡著了,夢中都是小安那雙盼顧生姿,盈盈淺笑的黑眼睛。


    課間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裏,張嘴打打哈欠,以示本人昨夜無心睡眠,看著校園裏年輕人成雙成對地晃來晃去,不由酸溜溜地感歎。平凡的年輕真好哇!


    眼角瞥見一個熟悉地纖細身影在前方出現。我趕緊腳底抹油,拐彎就跑。空留追不及俺的小丫頭在遠處恨恨跺腳。我的愛心才略探出頭來想表示一番憐意,就讓俺的良心狠狠打擊下去。


    伊成然大部長剛剛忙完大運會又記掛起俺林某人,三天兩頭到處堵截,說是要開導我這身懷體育天賦的強人振作起來,為校爭光,為國捐軀。一開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跟在我後頭,逗她鼓著小臉生氣,聽她苦口婆心地嘮叨倒也有趣。但慢慢的,小丫頭臉紅的次數漸多,生氣的時候卻漸少,我才恍然明白有些不明物體在她心中發酵了。也許蘇裳說的不錯,這小丫頭有那麽一丁點喜歡我?!也許,還不止那麽一丁點?!


    於是,我開始逃避這熱情的丫頭。


    小伊妹妹,說我不知情趣也好,說我自作多情也好,隻是,呃,家中已有懷崽母大蟲一隻,心裏又裝滿了夢中情人,那頭還有一個等著我拯救的維納斯,實實在在沒力氣再招惹什麽了。小丫頭,相信我吧,那些淡淡的情愫,過不了多久就會煙消雲散的。


    放學時,我終於還是被某個苦大仇深失血過多的怨男給圍追堵截。


    阿偉幽怨地告訴我,在消耗了他n斤鮮血之後,許立似乎在普羅米修斯2號地注射使用上得到了完美地實驗結果,


    “……現在,我看見那些個半拉腦袋缺胳膊少腿的耗子雞狗兔子就想吐,許立這瘋子太沒獸道主義了!”阿偉白著小臉提到這些就作嘔。


    我同情地拍拍阿偉地肩,安慰他受傷的心靈:“你也別太介意了,這些動物也算是為人類的前進作了一大貢獻吧。說實話,許狂人沒拿直接拉你注射普羅米修斯算客氣了。”


    阿偉聞言機凜凜地打了個寒戰,誓死不再和許瘋子單獨相處。


    從許立那裏,我證實了阿偉這則消息的可靠性。


    慘遭許立和阿偉悶棍伺候的無辜雞犬耗子,除了有幾隻下手時太重,不幸嗚呼成為他倆的夥食之外,餘下幾隻腦部重傷的動物局部注射普羅米修斯2號後,在幾天的功夫裏都長好腦殼恢複了正常。如果說現在普羅米修斯2號還欠缺什麽,那就是人體臨床實驗了。


    “如果用這注射的方法來治療植物人,你有把握嗎?!”我在電話中問許立。


    他沉默片刻,低聲回答:“任何事情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普羅修斯2號除了缺少臨床實驗,它還缺少時間的檢驗。我無法確知,它會帶來什麽後遺症。現在看來效果是極為完美的,但是五年之後呢?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呢?!我無法保證。阿銳,我隻能說,要麽冒險,要麽結束。而我,是絕不會走後一條路的。”


    嘟嘟嘟……電話掛斷。


    這個瘋狂的家夥,他永遠都是為了他的真理,不顧一切地往前衝,那怕頭破血流,那怕聲名掃地。


    我握著手機,出神地想。


    時間,對每一個人都太吝嗇。我也不可能等上十幾二十年,才決定是否用普羅米修斯。


    我拿起電話,開始撥打某個南姓可惡家夥的號碼。是否為他的植物人妻子使用我和許立的傑作,隻有他才能做這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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