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扣了扣大門,等待了片刻,一個女人的回話聲從裏麵傳來:


    “找誰啊?”


    我問道:“張文武是住這裏嗎?”


    “哦!你找他啊?他不在!”


    當我剛要開口的時候,裏麵又傳來了一句:“稍等!...”


    不久大門被打開,一位中年婦女腰間係著圍裙,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因為燈光比較昏暗,我看不清她長什麽樣子,給我打開門後,她領著我向裏麵走去,等到了屋子門口,借著燈光她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番,開口問道:


    “你叫什麽?”


    “我叫孫強!是武哥給我寫信說讓我來這裏找他的,有急事見我!”我回道。。。


    她點了點頭,才肯放我進屋。


    隻見屋子中沙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他正等著開飯,見有我這樣的生人來,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對那婦女說道:“媽?這人是誰啊?”


    她回道:“他是你爸的朋友!你們倆先在屋子裏看會兒電視,我去炒菜!”


    等她出去後,我對他說道:“你爸呢?”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情,說道:“他指不定在哪逍遙快活呢!”


    “怎麽這樣說?”我問道。


    “我爸他常年在外麵,很少回家!最近一次回來還是一年以前!”他道。


    “怎麽可能?”我驚道。


    “那信上說的讓我來這裏找他是怎麽回事?”我急忙問道。


    “幾天前,我爸托人寄過來一封信,信中說這幾天應該會有一個叫孫強的人來找我們,並且我爸囑咐說無論如何要把信給他看!就這麽多!”他漫不經心地回道。


    我心中忐忑起來,難道張文武壓根沒回北京?那他現在在哪裏,是在東海?還是在日本人手中?是誰將我送回北京的呢?難道是那些日本人?或者是張文武?安妮?還是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廖若水’?細細想了一圈,似乎都有可能又都沒可能,日本人巴不得我死了,而張文武要是救了我就沒理由不等我醒來而寫信跟我聊,提到安妮和廖若水,我的心情難以形容,想了想就不在去想了。再回憶起張文武給我的信,信中他不過是說想要找他就來這裏,而他確實沒有說他就在這裏!


    這時,他起身走出屋門,門外傳來他說話的聲音:“媽!我來端菜!”


    不一會兒母子二人進到屋子當中,女的解下圍裙,拉著她兒子說道:“張昭,你叫孫叔叔了嗎?”


    他兒子不好意思的,補了一句叔叔,我笑了笑點了點頭。


    女人對我說道:“你還沒吃飯呢吧,先吃飯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趕忙搖了搖頭,說道:“嫂子,這麽冒昧的打擾你,理應我做東請嫂子吃飯!飯我就不吃了!改天請嫂子吃!我辦完事就走,武哥他真的一年都沒回來嗎?”


    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就怪了!...”我嘴中喃喃道。


    “文武他有封信要給你!”她道。


    說著,她從裏屋中取出了一封信,遞到了我的手中,我接過信,小坐一會兒告辭離開了張文武家,等走出小院,我將信揣在懷中,快步的走著,漆黑的胡同讓我回想起了古墓中的點點滴滴,不禁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


    胡同中空無一人,隻有那幾盞路燈與我作伴,寒風迫使我一路光顧著想事,全然不覺腳下的石板上,似乎我的影子後麵還多了一個人的影子!


    等我意識到,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來,這個人影比我要略高大些,一隻手已經伸向了我,似乎是僵屍!


    我‘啊’的一聲慘叫,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躥去,等站住腳回頭望去,才現剛才的地方佇立著一個人,我剛要喝斥那人,卻聽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笑的有些癲狂,笑聲中還略帶稚嫩,我壯起膽子走了過去,離近了才看清楚那人的臉,原來是張昭!


    “嚇著你了吧?”他忍住了笑說道。


    我點了點頭,怒道:“你小子不好好在家吃飯,追出來幹什麽?”


    “也難怪,天天與鬼怪打交道,能不膽小嗎!”他道。


    他又道:“其實我爸的信我已經看過了!”


    “那又怎樣?”我道。


    “我不過想跟你一起去!”他回道。


    我問:“和我一起去哪裏?”


    “信中說的地方,羅布泊...”他淡淡地說道。


    “真令我頭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命就沒了!”我表情嚴肅地說道。


    張昭笑了笑,抬頭仰望北京黃的夜空,嘴中說道:“如果我要是害怕,就不會找你了...”


    “你不上學嗎?”我問道。


    “早不上了!還廢什麽話,走吧...”他對我說道。


    “你媽那裏怎麽...交代?”我問道。


    張昭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已經搬出來住了!其他的事你不用多管!”


    說完話,他轉身開始趕路,我還想說什麽,無奈趕緊追了上去...


    我們打了輛車,車子直奔地安門張昭的暫住地。


    到了地安門,張昭領我走進一棟筒子樓裏,來到一間屋子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中沒有我想像的淩亂不堪,更沒有一個墮落男孩張貼的各種海報,還算有幾分書香氣息,一個諾大的書櫃幾乎占據了整間屋子的一大半,裏麵的擺放的古玉瓷器令我這個初識古董、冥器的人看得眼花繚亂。


    “怎麽樣?還算湊合吧!”張昭望著自己的屋子,一副得意的樣子。


    我笑了笑,說道:“很不錯!櫃子裏的古董都是你收藏來的?”


    張昭點了點頭,說道:“孫強叔,你先在屋子裏坐會兒,我出去買兩個菜,正好你也沒吃飯呢!”


    我點了點頭肚子中確實饑餓難耐,等他走後我閑來無事,將張文武留下的信取了出來拆開,隻見裏麵的信紙皺皺巴巴,字跡比較潦草,寫道:


    “強子:


    既然你看了這封信,就要保守裏麵的秘密!誓!誓!


    當咱們跨過鬼門的那一刻,一個塵封的巨大秘密將被咱們慢慢揭開,與此同時希望你能明白,這些秘密有的是不能為人所知的,有的是不能令人所接受的,如果隨便說出去很可能會造成社會的恐慌!


    這次去甘肅主要是為了尋找一座‘有窮國’,有窮國的國君就是後羿!而曆史上應該有兩個後羿,不過我認為這二者應該是一個人!曆史上這兩個後羿其中第一個,就是神話傳說中後羿射日的那個後羿,而第二個後羿則是夏朝時代的後羿,也就是嫦娥的丈夫!


    記得在火棺前黑田的手下也曾經說起過後羿的傳說,現今人們普遍將兩個後羿混為一人,但是曆史上卻提到後羿應該是兩個生活在不同年代的人,第一個後羿生於堯帝時代,第二個後羿生於夏朝,他又叫‘夷羿’並且是有窮國的國君,咱們當時遇到的那座海底宮殿,我仔細觀察了一番名叫‘夷宮’,看來也就是第二個後羿的寢宮或者是陵寢。當咱們一幹人分開後我遇到的一些事情表明,射日的後羿似乎與夏朝的後羿就是真真切切的一個人,即使不是一個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假設說這‘二個後羿’是‘一個人’的話,堯帝時期的後羿距今將近四千七八百年,而夏代的後羿,距今將近五千年,所以驚人地說二者所在的年代最少相差幾百年!人類迄今為止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長的壽命也就是一百來歲,後羿要是真的能夠活幾百年,那麽他還…是不是一個人?


    我給你郵過去的那封信中有一張複印件不知道你看了沒有,那是我和黑田等人一同繪製的,我和你們跑散後,找到了黑田還有他的大批援軍,我們一同到達了夷宮,並且見到了昏迷的你,隨即現了那條通往地下的無底階梯,我帶著你在裏麵行走了極為漫長的一段時間,但是無論怎麽走還是走不到頭,隨後黑田帶著你和一部分受傷的人返回了地麵,他們將你送回了北京,而我們依然在無底階梯中行進,返回地麵的人們卻驚奇的現在無底階梯中呆過一段時間後,與外麵的時間想必裏麵的時間過得似乎非常滯後,明明在無底階梯中隻呆了一天的時間,到了外麵卻已經是過了快一年的時間!


    我們在下麵行走了很長時間,終於走到了無底階梯的盡頭,那裏有一座巨大的城池,名叫有窮國。


    在有窮國我們遇到了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隊伍中人員損失過了一大半,不過幸好隊伍還是逃出了有窮國。


    我們現原來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神奇與不可思議,到處鬱鬱蔥蔥,長滿了各種植被,雖然沒有太陽的光合作用,但這裏的植被與外麵熱帶雨的植被相比依然毫不遜色!


    無數個驚天的秘密先後被我們現,其中任何一件拿出來都是可以震驚全世界的!


    我們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請你務必到羅布泊去,在那裏會有人接應你,他也會告訴你接下來會怎麽做!


    保重!保重!


    張文武”


    在信中並沒有具體提到羅布泊的哪裏,我左右找了一圈,現在信封中塞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紙團,打開後裏麵寫了一長串數字,應該是坐標。


    過了不一會兒,我拍了拍犯蒙的腦袋,起身伸了個懶腰的功夫,張昭回來了,一手提著啤酒另一隻手提著一袋子盒飯,對我說道:


    “信看完了?”


    “羅布泊!”


    [本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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