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忙碌了,小狼還是得抓緊時間給大家趕……)


    “老譚!昨天我進夜總會了!”


    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一字一頓的跟譚進軍說著話,這個老男人正在忙著,沒有搭理我。


    “那個沒眉毛的,跟你說話呢!”


    “啥?你進夜總會了?怪不得回來一臉死相,被哪個小妹子迷住了吧!”


    突然間想一巴掌過去拍他一下,這小腦瓜想著什麽呢?總想不到點子上。


    “哼!就她們還想迷住大爺我,爺是清真的,不吃豬肉,我可是正血統的漢人,可不想弄個‘中日混血兒’出來!”


    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爽,想找點事出來,譚進軍要是能跟我玩那就最好不過了,可眼下他沒空。


    “叮鈴鈴”


    討厭的電話這個時候響起,老子正心煩著呢,難道正如譚進軍所說,進一次夜總會,小爺變大爺了?


    想歸想,但還是按下心頭的無名火,拿起電話,看著這個陌生的號碼,用最有磁力的聲音說。


    “喂!您好!這裏是伊寧市公安消防大隊一中隊,請問您找誰?”


    對於陌生的號碼總是這樣的開口白,如果是內部人員,我看著電話號碼就知道是誰,這接電話也是譚進軍逼出來的。


    想我剛到通訊室的時候,就那一身匪氣,害我遭到了譚進軍不少毒打,想著都覺得苦逼。


    曾幾何時,我才沒有這樣的涵養呢,拿起電話就是一句,整個中隊都能聽到我的聲音。


    “喂!誰啊!找誰!你是誰!”


    這個低級的錯誤也是我幹的,譚進軍隻要聽見我的聲音超過了五十分鍾,帶著匪氣,他總是過來給我一頓狠踹。


    “你他媽不會好好說話是吧!給老子溫柔點,有點禮貌!”


    以後再也電話打過來,我總是帶著一臉的無辜看著譚進軍,在他那帶著殺氣的眼神當中,改變了自己的語氣。


    “真他媽欠收拾!不是會說話嗎?非得老子揍你才會說!”


    青樓女子哪有春天,這賣笑的生活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要不命苦,怎麽會賣身青樓呢。


    “喂!你好!你有在聽嗎?喂!”


    直到那邊的聲音催促起來,我才回到現實中,感覺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回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聽的不是很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噢!我們是伊犁師大的學生,想和市中隊舉行一下軍**誼,不知道方不方便?”


    “這樣啊!這我得請示領導,等他們同意了才能給你答複!”


    “恩!那就先謝謝啦!到時候聯係!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挺溫柔的女聲,高等學院的人就是不一樣,看來人家是專門來感謝我們的。


    現在我都不想跟譚進軍說話,要是把他賣到夜總會去,我經常去光顧。


    心裏暗暗的鄙視著這個沒有眉毛的男人,就是看著沒有眉毛的男人不順眼。


    快步走到梁澤海辦公室,又是他一個人獨守空房,做著深宮怨婦,一聽他的抱怨就知道。


    “小彭子!你說你吾隊長是不是個人才?這幾天不見人都不知道他都在忙什麽?老子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他大爺的。”


    我低頭不語,知道梁澤海心裏有火,自然是不會去觸他黴頭,給他倒一杯水足以。


    “指導員,我有事匯報!”


    “說!跟老子還客氣啥?啥時候變的這麽委婉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這個地方還有誰像梁澤海這麽了解我,心裏的動靜都瞞不過他的一雙眼睛。


    “伊犁師範學院的同學想要跟我們聯誼,你看?”


    “你答應了沒有?”


    “這事我做不了主,您是當家的!”


    對於我這張隨時可變的臉,梁澤海甚是滿意,在土皇帝身邊掌事,那就得靈光點,他不高興就“砍”人。


    “準奏!安排時間,這幫小鬼,一把火燒的我們還不夠!”


    “領旨!”


    說他是土皇帝,他那架子還震出來了,但對於自己強大的靠山,我這“總管”不幹也幹了。


    照著那個電話回撥了過去,依舊是那個綿綿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比“王軍”裏麵的人強上百倍。


    我這從夜總會出來後,怎麽老想著夜總會那些煙花女子,這能比嗎?心裏暗暗的鄙視著自己。


    “喂!你好!伊寧市一中隊,你約定個時間吧!最好是周六周日!我們隻有那兩天有空。”


    “好!就這麽定了,到時候不見不散!”


    幫梁澤海完事了,心裏也放下了,看著窗外,這伊犁的天氣跟娃娃臉一樣,說變就變,轉眼間就是傾盆大雨。


    下雨總是讓我心情低落,誰不喜歡陽光呢,特別是我這遠在他鄉的人,一看到下雨總是感觸良多。


    “譚進軍!叫你家小子到老子辦公室來!”


    對講機裏傳來梁澤海的聲音,給人一種寒意,不知道什麽時候惹了這土皇帝。


    “收到!明白!”


    譚進軍麵無表情的看我一眼,那樣子更像是嘲笑,看著我挨收拾後的冷笑。


    “報告!”


    “進來!”


    心裏打著鼓,不知道大爺我又做了讓他滿臉黑線的事,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


    “指導員!你找我?”


    梁澤海看都沒看我,擺弄著自己的電腦,我這心靈感應已經足夠強烈了,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


    半響之後他終於有所反應了,直接將桌子上的那堆本子朝我丟了過來,每天的執勤記錄,交班日誌。


    “你拿到這本子的時候我跟你說的什麽?記得嗎?”


    “記得!指導員說認真完成,不準馬虎!”


    “那你做到了嗎?你看看,你寫的什麽東西?”


    不用看了,我都知道,前一部分是規規矩矩的正楷,後一部分是行雲流水般的草書。


    這不是玩的東西,也不是練字的東西,自己沒有注意,想改已經來不及了,足足寫了兩本。


    梁澤海在等待著我解釋,那眼神如果能殺人,他把我殺n回了,但眼下我不能解釋。


    錯是自己犯的,就算他把我殺了我也沒意見,解釋沒什麽作用,隻是想著他會怎處理我。


    “做人跟寫字一樣,先堂堂正正然後在行雲流水!”


    接下來他的一個動作徹底讓我麵如死灰,兩個本子被他一把扯成了兩半,我的心徹底涼了。


    這可是我半年來的心血,就這樣被一瞬間毀了,怒意充斥在兩個拳頭,拽的緊緊的。


    “怎麽?你還有意見不成?欠收拾了是吧!”


    梁澤海一把將我提了起來,這個暴君要殺人了,而我時刻在按捺這著心中的怒火,怕自己一圈把這個人打飛了。


    被他就這拎在半空中,老兵常說麵子都是相互給的,他給我臉了,我也給他了。


    但眼下,戰意卻在我們兩個人直接彌漫著,老子的好臉給多了,今天不想再給了。


    也許提累了,梁澤海猛的放,直接將我甩在了沙發上,不是疼,而是痛,心裏很痛。


    “記住!別把你那張臉給我看,老子看得起你,因為你是個好兵,老子要是看不起你,你自己看著辦!”


    那眼神就像看著死人一樣,沒有一點感情,不說功勞,我對這多少有點苦勞,而今天就要一朝破裂?


    我不喜歡下雨天,總是帶給我一身晦氣,下這麽大的雨才會讓我今天很不爽,眼下我該怎麽辦?繼續忍耐嗎?


    梁澤海很知道我的個性,如果不是我表現的過分張揚,他是不會收拾我的。


    腦袋一陣發脹,感覺自己的暴戾馬上就要破題而出了,不是因為被他甩,而是這種挫敗感。


    自己忍耐了多久,付出了多少才讓這中尉稍微看得起,一手栽培,可現在全讓自己毀了。


    “出去!明天一早我要看到東西,如果沒有,就別怪我梁澤海不講情麵!”


    “是!”


    見過地上的本子,我拿走了,不想在這多呆一分鍾,下一秒我怕自己直接把他從窗戶丟出去。


    走在過道裏,看著不少老兵,還是滿是殺氣的樣子,老兵們沒有說什麽,知道我這新兵又挨收拾了。


    “哎!我們的彭大班長!又被指導員收拾了?”


    楊桂華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又是一臉的壞笑,說實話我很討厭這個時候有人笑。


    但我不想再有人說我,新兵應該低調點,但我很明顯低調不了,否則我就會跟王奇一樣,找班長鬧鬧算了。


    見我說話,楊桂華低歎一聲“哎!可憐的孩子!”搖搖腦袋走了,留下我在那五味陳雜。


    走回通訊室,譚進軍依舊笑臉相迎,他知道我心裏不好受,就是這麽個人時刻讓我按捺著自己。


    坐在一邊,我開始照著以前的記錄寫了起來,這心不平靜,寫什麽東西都是亂的。


    “砰!”


    再也按捺不住了,雙手握緊的拳頭將筆杆折成了兩段,電腦桌散成了一堆廢墟。


    譚進軍就在旁邊看著,著實嚇了一大跳,要收拾就收拾,反正我這怒火壓不住了,早就壓不住了。


    “你小子又咋了?梁指導給你氣受了,你找他去,別拿通訊室的東西出氣,打壞了都是老子賠!”


    譚進軍並沒有將我一頓狠揍,隻是說一下很平靜的話,心裏的火在這個男人麵前,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指導員對我好,我不想他失望,但每次都做一些不大不小的事讓他生氣,不好過啊!”


    一聲低哼,如野獸一般釋放著內心的憤怒,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為那一張臉,被我惹怒的臉。


    要是吾甫爾老維,我才不管他呢,因為跟他無法溝通,但對於梁澤海,我有著太多的愧疚,總覺得對不起這個中尉。


    “好了!知道你心裏的感情,要不老子早就把你打廢了,新兵還沒有敢在我麵前撒野的!”


    “謝謝你譚班長!真的謝謝!”


    給了譚進軍肩膀一記重捶,這個兄弟值得,今天就算是不睡覺,我也給他弄完,自己犯的錯應當自己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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