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頸椎不適很舒服,脖子都扭不了,小狼很累了)


    一直到早上六點我才抄完,一夜未眠,梁澤海交代的事。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一種什麽心情寫的,但不會少平複。


    熬夜熬習慣了,就算是訓練一晚不睡,第二天我照樣做事,自從新兵開始,我就沒低於三點之前睡過。


    第一開始熬夜是幫曹俊東辦板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了,在他辦板報的時候自己湊過去幫忙去了。


    沒辦法,能多一個老兵的人情就多一個老兵的人情,挨收拾的時候他會手下留情,曹俊東也是個二級。


    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藝術,畫畫寫字都是他的強項。既然他能在這中隊有說話的能耐,靠的不是兵齡,而是他的功勞。


    三等功一次,中隊幫他報的,就是他一年工作的努力。十四台消防車,一個訓練場,都是他設計的。


    訓練場中間那個狼王圖像,是他不眠不休趕出來的,中隊見他勞苦功高,給他記個人三等功一次。


    這曹俊東還是這裏能說的上話的,除了一臉的冰冷,再也別的特點。跟他呆在一起的時候,要是大晚上一起忙時,他一說話,整個空氣的溫度驟降。


    一來是我個人愛好,文藝的都是我愛好的範圍,二來可以巴結一下老兵,自己累點無所謂。


    所以很多次都是不眠之夜幫曹俊東趕製板報,贏得這老兵的一點點好感。我啥都不會,但我不懶,這是老兵最喜歡的。


    每個人當兵的目的都不同,服役的態度都不一樣,而我隻有一個,不能讓人失望,我可以承受一切。


    當初因為我笑而將我狠狠收拾一點的曹俊東,這一刻卻讓我尊重,因為他今年就要走了。


    作為一個八年的老兵,他帶出了很多人,也送了很多人,盡管很多時候他不帶個人感情。


    即使我幫了他那麽多,但犯了錯誤他照樣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收拾我,他從不手軟。


    想著自己多少個不眠之夜都是拜他所賜,這點熬夜對於我來說,不再話下。


    隻是要帶著一種憤憤的心情去完成,我不願意麵對的,心裏有太多的不公需要我去接受。


    這已經不是梁澤海扯掉我的第一本了,已經是第四本了,每次都不會落單。


    他這是讓我不能有過,哪怕一點點都不行。每交我一本,他都說一句話,一點錯誤都不能有,一點黑點都不能有。


    就是就這個梁澤海,讓我從此不犯一點錯誤,接二連三扯掉我幾個月寫的文案,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直到現在,在帶著這種心情下,我還是一字不差的將他交付的東西完成,隻能說對曹俊東的感謝,因為他也常對著我辦的板報就是一盆水。


    打個哈欠,伸個懶腰,今天這一天開始了,雨依舊沒有停止肆虐我的心情,狠狠的低落著。


    一種淡淡的不安縈繞心頭,不知道又會有什麽事,也許是自己太累了,今天還有很多事,包括布置會場。


    昨天跟伊犁師範的同學約好舉行軍**誼,今天我得把會場布置好,又是梁澤海交代的事。


    心情總是被這樣一種天氣影響著,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我倒是希望太陽快點出來。


    又是掛橫幅,又是擺水果,布置會場,不知道我還有啥不會的,已經徹底被梁澤海磨練出來的。


    如果這幫孩子真是要感謝我們,就應該布置個會場,然後給我們發一道邀請函,這才是感謝。


    眼下兄弟我都快趴下睡著了,要不是聽見梁澤海的聲音,大爺我真想一覺不醒。


    布置完會場,我就直接將房子鎖了,以防有那個不懂味的進去給我隻剩下幾個盤子。


    晚上八點,伊犁師大的這幫小妮子準時赴約,清一色的女生,也許說成是比武招親比較好。


    梁澤海為啥會同意?因為這裏很多老兵都已經到了配婚的年齡,但長時間在這呆著,沒時間去解決自己的大事,所以就得依靠組織。


    就像譚進軍這小子,都二十七八了,到現在連心上人都沒有,再晚點,他小子又要過光混節了。


    當然這是我猜的,要不然以梁澤海的冷麵無情,今天這場宴會必定是不成的,安全係數達不到。


    外人是從不讓進入營區的,有事就跟那個給我送衣服的一樣,乖乖的在門口外等著,而且是警戒線外。


    “嘿!彭浩源!”


    正當我想著的時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張熟悉的臉轉眼出現在我麵前,除了那個陳舒雲還有誰。


    不錯,正是陳舒雲,把我嚇了一大跳,因為在這裏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特別是當著老兵的麵。


    看了下身邊沒有老兵,我神神秘秘的將這位舒雲拉到了旁邊,要知道這樣她會害死我。


    “噓!如果你想我平安度過今晚的話,最好裝作不認識我,聽我的沒錯,就當是對我的回報!doyouunderstand?”


    看著我如此神神秘秘,陳舒雲的同學紛紛投來看好的眼神,我明白了。


    要想今天平安無事,這女色可是不能近了,否則以梁澤海的銳利,不會看不出來我跟這人關係不淺。


    其實也沒啥關係,就是普通的朋友,關鍵是是一女朋友,女性朋友,那梁澤海就有的文章做了。


    一想到梁澤海那黑臉,頓時打消了所有與異性沾邊的念頭,即使今晚冷酷到底,他可不是給我舉行的比武招親大會。


    “怎麽了?說個話也不行啊?你們這是什麽地方啊?”


    “紀律部隊的地方,你要是今天不小心害了我,你會良心不安的!”


    看著我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陳舒雲撇撇嘴表示知道,而我瞬間恢複了往日的冷峻。


    沒有認識的人,都是一幫才認識的學生,日子比享受重要,可不能誤事。


    女娃子們的眼神倒是充滿了亢奮,麵對將自己帶出困境的勇士們,她們似乎更期待這場宴會能尋到自己的王子。


    這可不是地方上的派對,這是建立在紀律上,青春的荷爾蒙在這群年輕人當中受著約束,也得到釋放。


    即使麵對眾多美女,伊犁師範的門麵,梁澤海還是一臉冷峻,談吐間不帶任何私人感情。


    見他笑的最多的時候,是對小惠嫂子的時候,那才是一個男人難得透露出來的笑容。


    我喜歡做這樣的男人,穿上軍裝,什麽話都沒有,紀律至上,沒有男人的輕浮,在這也是。


    老兵們麵對這些遠道而來的美女們,收起了自己往日的嚴謹,這裏難得的祥和靜謐。


    一群在他鄉守護著國土的人,這一刻難得的輕鬆,不知道他們繃著臉穿著軍裝累不累,我知道,很累!


    隨時隨地準備著,準備著放棄自己的生命,誰都不知道下一場警自己能不能回到這個地方。


    新兵連老兵說的話我信了,這裏真不是一般的簡單,這裏的部隊沒有紀律就等待著滅亡。


    麵對這一群人,一部分是來自社會的年輕學子,一部分是我們守護在這的年輕士兵,看著她們笑,自己感到很踏實。


    “我代表伊犁師範學院所有師生對伊寧市公安消防一中隊的官兵們表示衷心的感謝,謝謝你們賦予了我們第二次生命,也祝福你們幸福美滿!”


    這是陳舒雲的發言,第二次生命?這似乎有點嚴重了,我們隻是盡自己的本職,用生命去換取生命。


    為什麽自己明明害怕去敢去拚敢去闖,為什麽他們明明有情卻要裝作冷若冰霜,答案沒人知道。


    她們選擇了新疆,我們也選擇了新疆,不是我們需要在這裏,因為這裏需要我們。似乎為了同一種目的,兩種不同的人達成了共識,青春共舞。


    站在梁澤海身邊,絲毫沒有看到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我,我的樣子倒是像極了一個職業保鏢,冷酷。


    不是自己沒有感情,相比我的感情比誰都深,誰都厚,但這一刻我卻不能擁有一個人的感情。


    有朝一日有了自己所愛的人,我還是這樣嗎?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有時候無情也是一種生活。


    看著這一群人用歡笑享受著這樣一種生活,用歌聲表達著自己的愛,感覺自己很偉大,為了一群人而放棄一種生活。


    這衣服穿著不是要我們的錢,而是要我們的青春,有些人在這個地方一呆就是一輩子。


    偶爾斷下念想,我為每一位在場的青年男女斟飲料,這一刻暫且叫他們青年男女吧!


    這是一種沉重,肩上的沉重,責任的沉重,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放下這份沉重享受一下個人的生活呢?


    宴會進行到一半,看來師範的學子們都是有備而來,會場成了她們的領地,為我們送上這樣一道文化大餐,我們頗感欣慰。


    “二級救援!出動水罐車三台!搶險救援車一台!”


    正當所有人歡樂的時候,譚進軍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個房間,轉眼間這裏隻留下了伊犁師範的學子們,愣愣的看著我們遠去的背影。


    災難一觸即發,生命等待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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