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擇的異狀被覃雨馨和童彤一絲不漏的收在眼中。


    如果說童彤的社會經驗很少,始終對於田擇這種隔三差五的迷思有些不明所以,而田擇的情緒也總是能很快的恢複過來,所以她並不是很在意——無論哥哥有多大的麻煩和困擾,自己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承受就是了,沒有什麽大不了。


    而覃雨馨卻是頭一次見到田擇迷失在自己思想中。她雖然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導致田擇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她卻很敏銳的感覺到,田擇的迷茫絕不是像一般的文學青年對於曆史遺跡的悲春傷秋,而是的的確確的失去了方向,說嚴重點,有一個時刻,她感覺到田擇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幾乎在瞬間散去。


    覃雨馨立刻起身衝到田擇麵前,看到了田擇那雙毫無生氣的雙眼,嚇壞了的她立刻跪坐在田擇的身邊,將他的頭緊緊摟著,輕輕拍打著田擇的後背,帶著哭音說,“阿擇,你怎麽了?別嚇姐姐啊!”


    童彤此刻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田擇這次的情況遠比之前更加嚴重的多,這在田擇最後一次蘇醒以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她也趕緊搖著自己的輪椅艱難的來到田擇身邊,毫不顧忌可能存在的危險,猛的撲到田擇身上,哭著說,“哥,你怎麽了?童彤很害怕啊!”


    覃雨馨溫暖的懷抱和童彤淒厲的哭聲,讓田擇猛的從紛亂的心緒中爬了出來。當他有些迷惑的詢問2號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時,他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田擇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在失神的狀態下,居然產生了如此可怕的幻覺和如此強烈的自毀衝動。他趕緊讓2號記錄下剛才自己那段精神波動的頻率,並要求2號今後再次發現自己進入到與此類似的狀態時,可以自主采取任何行動將自己的精神狀態恢複正常——哪怕再暈一次也在所不惜。身邊兩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孩子這次真的被自己嚇壞了……


    回過神來的田擇感受著覃雨馨的懷抱中的柔軟和溫暖,臉色有些蒼白的抬起頭,輕輕拍了拍覃雨馨的後背,歉意的對覃雨馨笑了笑,“覃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然後扭身緊緊的摟住了伏在地上大哭的童彤,輕輕吻了吻她的麵頰,撫摸著童彤的後背,“童彤乖,不怕,是哥不對,哥永遠不會丟下童彤不管的。”


    覃雨馨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張了張嘴,似乎想問田擇怎麽會突然出現如此可怕的精神狀態,不過她看了看暫時還無法止住淚水的童彤,最終變成一聲歎息。


    她起身幫田擇一起把童彤重新扶上輪椅,故作輕鬆的拍了怕田擇的臉頰,對田擇說,“老弟,沒想到你簡直比女孩子還感性,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可比文藝青年還文藝青年,居然悲春傷秋到如此地步,嚇死我們了……”


    已經徹底回過神來的田擇也知道今天自己的精神狀態真的非常危險,幸虧覃雨馨及時發現了自己的問題,否則後果真的有些不堪設想,尤其是看著坐在輪椅上還在不斷抹眼淚的童彤,歉意更重,自嘲的說道,“好吧,也不知道剛才腦子怎麽就進了死胡同,替古人擔憂到我這個地步,也算二到了一定程度了,今天晚上我們找個能做飯的公寓式酒店,我給姐姐妹妹們做飯賠罪……”


    童彤此時終於把眼淚抹幹淨,回過頭一臉的不高興,不斷拍打著田擇,嘟著嘴對他說,“你是個大壞蛋,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否則我和覃姐都不理你了。本來開開心心的出來玩,不帶你這樣的!”


    “是,是,童彤公主說的對,哥今天不乖,以後再這樣讓童彤打哥的屁股……”精神已經基本恢複的田擇撫摸著童彤的長發,苦笑著安撫童彤,“晚上你們想怎麽修理哥哥都可以,哥絕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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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田擇這次的異樣,返程的路上,三個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與之前行程裏歡聲笑語不斷形成了明顯的反差。最終,覃雨馨決定在新台市找了個家庭公寓式酒店休整幾天,好好調節一下大家的狀態。


    在休整的這幾天裏,覃雨馨一直想單獨和田擇談一談,希望能夠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在和童彤聊天時她了解到,田擇這種就像離魂一樣的精神狀態其實並非第一次出現,在第三次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就時不時會出現,隻是這次尤其嚴重罷了。


    她可不是童彤這樣的小女孩兒,她知道田擇內心的最深處,一定有一個難以言語的秘密和苦痛,甚至連他和童彤如此的親密無間,也絲毫沒有讓童彤了解到一絲一毫。


    而這個秘密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可能已經瀕臨田擇心理承受能力的極限。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舒緩排解這種壓力的方法,否則,今後田擇一個人的時候,再出現這種情況後果將會難以逆料。


    許多次她和田擇獨處的時候,她欲言又止的猶豫模樣田擇都看在眼裏。終於在一次童彤午睡的時候,田擇主動找上了覃雨馨,兩人來到陽台上,對望了好一會兒,還是田擇先開了口。


    兩個人現在都已經毫不在意彼此私下做一些親昵的動作,田擇上前輕輕用手攏住覃雨馨修長的脖頸,把頭放在覃雨馨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覃姐,我的身世的確有一些隱秘,我也不是想刻意的對你和童彤隱瞞,但是我現在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等我想明白了,我一定會首先告訴你和童彤。奶奶去世之後,童彤和師傅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我們雖然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還是把你給加上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的隱瞞。”


    覃雨馨聽到田擇終於親口承認自己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微笑著緊緊反抱住田擇,向後輕輕的仰了仰頭,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看著田擇那張帥氣的有些妖異的臉,深情的說,“小東西,姐姐很開心,希望你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除了童彤,姐姐雖然是你的戰利品,但也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至於你的情況,姐姐以後再也不問你了,不過做任何事,替童彤和姐姐多想一下……”


    田擇微微點了點頭,摟著覃雨馨的雙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兩人就這樣緊緊的擁抱著,誰都沒有說話,互相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和心髒清晰的跳動,很久很久……


    之後,三人旅行團的氣氛終於徹底恢複了正常,歡聲笑語又重新回到大家的臉上。既然已經決定不著急上路,而且田擇確實對二女心存歉意,就索性使出渾身解數,下廚、推拿按摩、唱歌、耍寶……好好讓兩位美女享受了一下超五星的公主待遇。


    很快,三個人的身心都恢複到了最佳狀態,就在兩位姑奶奶開始抱怨如此辛苦的旅行過程中居然開始發胖了之後,三個人整理好行囊,再次走上了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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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行程進行的很平穩,三個人徹底貫徹了安全第一、低調上路的原則,不疾不徐的沿著既定的路線向桂省的方向進發。如果說有點什麽意外,就是三個人在閘坡島上再次碰見了那個來自法蘭西的猥瑣帥哥讓?雅克?皮雷先生。


    三人見到他的時候,死性不改的皮雷又操*著他那套華夏人和英國人都聽不懂的法蘭西式華夏英語,向一位胖乎乎挺可愛的女孩兒兜售著他那一套“上帝浪漫的安排”,這次的女孩兒可能並沒有表現出如覃雨馨般強烈的反感,偶爾會用半生不熟的英語和皮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讓皮雷很有些亢奮。


    田擇三人對於這家夥好到逆天的運氣很有些感慨,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居然讓他安全混了這麽多天還沒有走丟——看來華夏的治安的確不錯,華夏人民也相當實誠。就他這樣的,要擱其他地方估計早被騙到天上去了。


    田擇象看見老朋友一樣,離著遠遠的,笑眯眯的用法語給皮雷打了個招呼。結果令他相當鬱悶,皮雷扭頭看見他之後,就像大白天看見鬼一樣,毫不猶豫的扔下那個目瞪口呆的女孩兒,象兔子一樣調頭就跑,瞬間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當中……


    這讓田擇非常的自責,自己其實壓根沒有準備找他麻煩,隻是想表達一下熟人之間的友好問候,結果人家相當的不給麵子,難道哥長的真的很象哥斯拉?


    覃雨馨和童彤上前有些歉意的向那個女孩兒略微解釋了一下,然後看著田擇有些抑鬱的表情和遠處以不亞於博爾特的速度快速逃竄的皮雷,開心的哈哈大笑。看來田擇給這個家夥留下的心理陰影相當巨大,他是否還有膽量繼續他的華夏浪漫之旅實在是個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今晚立即逃回羊城買張機票快快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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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覃姐姐的那張“女神臉”依然會時不時招來幾隻蒼蠅的覬覦和搭訕,不過當她第一時間緊緊挎住田擇的臂彎,基本上蒼蠅們都會立刻被田擇的那張妖孽容貌襯托到無地自容,剩下的幾個臉皮比較厚實的,也會被田擇突然間蹦出來的兩句法國國罵驚走——這一點其實讓三個人有些不爽,國人似乎麵對外國人時自信心還是相當欠缺啊,為此覃雨馨還專門在某日的專欄裏對這種情形大加鞭撻一番。


    這個主意是田擇在對付一個相當黏糊的家夥時候,感覺這個家夥的做派很眼熟,偶然間聯想起了皮雷那個法國浪蕩貨,靈機一動之下弄出來的橋段,結果相當好使,他那張極具立體感和國際範兒的麵容和流利的法語(雖然那些挨罵的家夥沒有一個人能的聽懂),給人留下的感覺相當的nb,令他這把“蒼蠅拍”的運作效率大幅度增加。


    覃姐姐招蜂引蝶的本事從來不容質疑,但是田擇沒想到的是,自己偶爾也會成為被騷擾的對象。這個時候,作為田擇的戰利品,覃姐姐相當的自覺,溫柔而且堅定的宣誓一下自己的所有權基本就能搞定了,畢竟女牛皮糖的概率很低下的;至於騷擾田擇的一個奇葩男人,剛剛色眯眯的來到田擇麵前,就被暴怒的田擇二話不說的一頓狠k……然後田擇惡心的一天沒吃下飯,想起來就如圖渾身長了虱子一樣開始發抖。


    對於這兩個站在人堆裏,也象黑夜裏遠光燈一樣明亮的家夥,童彤相當的同情,最後提出了一個相當具有操作性的建議——戴麵具,於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懶羊羊推著坐輪椅的美羊羊,後麵跟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喜羊羊的cos隊伍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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