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經過四樓時,又有兩人進來,都是中年男人。他們似乎認識這個女人,看到她立刻笑著問候:“這不是呂總嗎?”


    “噢,陳處,王科,你們好啊!”那呂總收斂了她的高傲,立刻笑臉逢迎,他們自然相談甚歡。


    李鴻鈞站在電梯控製板旁,按了關門鍵,心中想著:這呂總前倨後恭的樣子,除了原本就認識眼前兩位外,大概是從年齡和服飾判斷自己不會是什麽領導吧。


    電梯在一樓開門後,那三人還互相謙讓,誰先出去。李鴻鈞才不理他們,當先一步走出電梯,急匆匆走向停車場。


    半小時後,李鴻鈞根據辛海倫轉發他的地址短信找到了ems的送貨處。分貨的大哥很熱情地找來包裹,驗過身份證後,道:“是帶領啊?那你還要填上自己的身份證號碼。”


    “沒問題。”


    “其實你們也是著急,明早我們會送件上門的。”


    “嗬嗬,我們經理是急性子。”


    提著包裹回到車裏,李鴻鈞摸索著這隻紙盒,又搖了搖,裏麵的東西份量實在,應該就是圖書。但辛海倫為什麽要如此著急拿到?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手機便響起來,是副位麵的電話。


    “嗨,我是萊西。”


    “我是red,我的朋友,有什麽好消息?”


    “當然是好消息,但我不會再電話裏說的,你什麽時候來找我?”


    “讓我想想,好吧,小萊西,你為什麽早晨打電話?”


    “昨晚我查到結果,太困就睡著了。不許叫我小萊西,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中午我請你吃pat‘s的起司牛肉漢堡。”


    “好主意。不過你現在就要去排隊嗎?”


    “當然。”


    掛了電話,李鴻鈞不禁笑了,他近來和梅根醫生那十二歲的小女兒萊西聊得很好。自從他幫助萊西完成了采訪剪輯後,他們幾乎每天都發幾條短信,已經算是好朋友了。他委托萊西通過網絡查找芝加哥的一間律師事務所,律師名叫比爾,他的妻子是伊麗莎白。


    是的,這兩人正是《七個以下》裏的人物。那個位麵結束後,他支付了費用,選擇那別墅場景與副位麵合並了。但是那幸存者伊麗莎白卻從別墅裏清空了,李鴻鈞懷疑這個人物沒有死,也沒有“被刪除”,很可能回到了她原本的家。當然,這個家也處於副位麵。


    委托萊西查找,隻是閑聊中提到的,他並沒有報多少信心,現在看來運氣不錯。既然萊西會打這個電話,想必是好消息。


    李鴻鈞沒有回市府去接辛海倫,而是來到康馨大廈,回到九樓他租的房間,把包裹放下,然後選擇了穿越。


    主副位麵的時間流速是相同的,但是時差依舊存在,特別是華夏與美國之間。這時候,費城還是早晨,李鴻鈞乘坐47路公交車到了pat’s的小店,排隊購買牛肉堡。


    這是炒碎牛肉配上新鮮加熱的洋蔥以及奶酪片,夾在白色長麵包裏的一種美食,是聞名全美國的費城名吃。這種食品很便宜,隻要幾美元,費城街頭到處可見,但pat‘s、tonylukes等幾家老店更火爆,如果在下午,慕名而來的食品們會排十幾米長的隊。


    買到牛肉堡後,李鴻鈞才想起來他並不知道萊西的學校在哪裏,所以現在還見不到她。他決定去法醫中心,先去找梅根聊聊。


    在街頭漫步,向北區移動,李鴻鈞思考著近期的打算,快要經過費城獨立廣場時,看到旁邊一個街頭公園外拉著警戒線,還停著幾輛警車。他走到近前,立刻發現了法醫中心的車。


    這是個壞的信號,也是好的信號。壞的是,這裏一定是發生了命案;好的是,他可以搭車去法醫中心。


    “這裏怎麽了?”


    “離遠點兒,不要惹事!”


    李鴻鈞試著跟守在旁邊的警員搭訕,但這個對象沒找好,他被嚴詞拒絕了。


    等了幾分鍾後,警探薩曼莎和兩個警員走出了公園,她看到李鴻鈞有些驚訝,走過來道:“每次看到你都很高興,因為複雜的案件會變得簡單。”


    “這是我最喜歡聽到的話。見到你很高興,薩曼莎。”


    “不過今天的線索很明確,暫時不用幫忙了,福爾摩斯先生。”薩曼莎笑著離去了。


    很快,梅根醫生和她的助手皮特也走出了公園。


    “red,你怎麽會在這裏?”梅根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我正要去法醫中心找你呢!”李鴻鈞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紙袋。


    梅根嗅了嗅,道:“我聞到了芝士的味道,還有奶酪,是牛肉堡!”


    皮特接過那紙袋,自己拿了隻漢堡,又把剩下的那隻給了梅根,他咬了一口,笑著道:“味道不錯。謝謝你,red。”


    梅根也吃了一口,然後驚喜地說:“果然是pat’s家的,好美味呀!”


    李鴻鈞驚訝地問:“你能吃得出是哪家店的?”


    梅根嚼著口中的食物,指了指紙袋上的文字。李鴻鈞哈哈大笑,他當然知道理由,這不過是個玩笑。


    “你要找我做什麽?”


    “萊西幫我個小忙,我答應請她吃pat’s的牛肉堡。就是你們正吃的這兩隻。”


    梅根和皮特聞聽一愣,繼而尷尬地笑起來。


    三人同車返回法醫中心,在路上,梅根簡述了剛才的案件。


    “……死者沒有外傷。警方在兩個街區外找到了他的包,包裏的現金和信用卡都不見了,隻有駕照。我聞到那包的手提帶上有奶酪和牛肉的味道,而攝像頭拍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非裔從案發處匆匆離去,所以薩曼莎去附近的牛肉堡店裏找人去了。”


    李鴻鈞邊聽邊回憶,這應該是該劇第五集裏的案子,也是他看過的。


    “我覺得牛肉堡的味道不能說明問題,現在我們三個手上都有這味道。”李鴻鈞的話又惹得大家笑起來,“不過,我猜薩曼莎警探會有收獲的。但她抓到的人不太可能是凶手,隻會是貪財拿走提包的人。梅根,你必須用你的專業知識,弄明白這個人沒有外傷,怎麽會死亡?這是我的建議。”


    “很好的建議!”梅根點頭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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