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早看出你不對勁,原來是十一道的小道士呀。”姬小美的聲音突然響起。


    屋子裏的兩個男人誰也沒注意到,姬小美和紅後早已經悄然回來了,站在門口聽兩人說話。


    田新民突然一個翻身,淩空縱了起來,躲到窗邊,手裏多了一把古樸的青銅匕首,喘息說道:“我不曉得你們一個異人之女,一個血族之王,怎麽能和平相處。但是我警告你們,我可不是凡夫俗子。電影、小說裏說的那些銀彈什麽的可以消滅血族鬼怪,我當然知道是編的。但是我手中這把青銅匕首,是傳說中上古女帝賦予了魔法的匕首,別說血族、異人族,就算小蔣那老婆,也抵擋不住。你們可別逼我。”


    “那你來啊,刺我呀,殺我呀。”姬小美扭著腰枝,毫無畏懼地湊上去,挺起自己高聳的胸膛。


    “別逼我……”


    “逼你又怎樣?”姬小美盛氣淩人。


    “哇……”四十好幾的田新民突然哇呀哭將起來,匕首掉落在地,捂著臉蹲了下去,哽噎道,“小蔣,老子十幾歲起,就開始暗中守護你。這三十年啥享受也沒有過。你現在倒好,木頭樣坐那裏看戲。你特媽這算啥兄弟嘛?”


    蔣蓬勃盡管猶如身陷重重迷霧之中,緩不過勁來,但瞧見田新民這樣,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跑過去,攔在他身前,說道:“你們在這一夜給我的信息太多,我實在反應不過來。不過,無論如何,老小子是我的好兄弟,誰敢對他不利,老子就跟他拚命。”


    “哇……,這才是好兄弟啊。”田新民抱著他的腿越哭越大聲。


    “嗬嗬,我幹嘛要為難他?就一長得老的小道士而已。”姬小美俯身拾起地上的青銅匕首,遞給蔣蓬勃,“這匕首倒是真貨。你拿著,比這老色鬼拿著有用。”


    “這是他的東西,我不要。”蔣蓬勃怒道。


    “你不相信,對嗎?”站在門口,一直沒說話的紅後突然走過來道。她從姬小美手上奪過匕首,往自己胸前隔空一劃,隻見憑空燃起一道火焰,將她連胸衣帶皮肉全都切割開了。


    “你幹什麽?”蔣蓬勃大驚失色。


    “幹什麽?她在用命告訴你,別太狼心狗肺了。你的血,快,撒到她的傷口上,唯一能救她的辦法。”姬小美用從未有過的憤怒語氣說道。


    蔣蓬勃手忙腳亂地搶過紅後手中的青銅匕首,往自己手腕上劃。可那匕首真鈍,使勁劃了好幾下,才勉強劃開一道口子。他趕緊又擠又捏地,把血擠出來,撒在紅後胸前的傷口上。奇跡即刻出現,但凡被他撒上血液的傷口,發出藍色的微光,迅速愈合了起來。


    “好了。”姬小美鬆了一口氣,語氣婉轉了不少,“你可記清楚,她,或者我,任何一個人死了,對方都活不了。當然,你可以活下去,不過,隻能活得和劉老板一樣。”


    “那,如果我死了呢?”蔣蓬勃聽得似懂非懂。


    “沒事啊。我和血後都會活得好好的。她可以找一個新的丈夫做供體,我就賴著吸她的血就行了。”姬小美媚笑道。


    “這個,公平嗎?”蔣蓬勃木然道。


    “不科學。”田新民也收住了難聽的哭聲,幫腔道。


    “公平,怎麽不公平?你若不死,就是血後依禮法擁有的唯一丈夫,她就不能尋找新的供體。你就成了我和她唯一在乎的男人。”姬小美道。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過公平。”紅後傷愈起身,破爛的胸衣裂開,雪白鼓脹的雙乳袒露無遺,可她一點也不在乎,“何況你前麵那個老婆,肯定不會讓你死的。如果她想要你死,就不會離開你。因為你就是可以開天眼的聖人。”


    “我聽得好迷惑。你們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話?”蔣蓬勃茫然傻笑,軟軟坐到凳子上。


    “我也迷惑了。”田新民站了起來,把那柄青銅匕首奪了過去,對姬小美道,“你剛才是相信我不會下手,還是不相信這把匕首是真貨?”


    “哼!你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我死了,誰給他喂血?”姬小美嗤之以鼻。


    “說實話,老子剛才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你曉得老子是下不了手的,對不對?老子寧願替你擋刀子,也不願你有一點損害。你隻是給他喂血,總不用非得和他上床吧?”田新民聲情並茂,動情至極。


    “我……”姬小美真想給他一個大耳刮子,但手掌揮起,卻又咯咯笑了起來。


    “蛇女,小道士說的沒錯,你不能和我相公交媾,隻能做他的供體。否則,我們三個都不會有好下場。”紅後說道。


    “那……”蔣蓬勃其實好奇極了,想問問如果和姬小美發生了肉體關係,三個人會有什麽風險,可是卻問不出來。他心想,還是不問的好,反正也不會、不應該和她發生這種關係。


    “你是不明白,為什麽我會說你就是能夠開天眼的聖人,對嗎?”紅後聽見他驚呼,轉頭對他說道。


    “唔,是啊。”蔣蓬勃趁機拉回這個問題上。


    “因為隻有具有開天眼能力的人,才能被血族之王劃破肌膚,而不中毒。姚可馨能和你做夫妻這麽多年,這就足以讓我懷疑了。所以我讓劉老板想方設法把你帶來這裏。昨夜第一杯酒,就是試探。你沒中毒,我就知道你是具有神聖之力的聖人。但我和你初次見麵,肯定不是因為喜歡你,而和你成婚。我有所求。”紅後冷臉冷麵,時刻無改,隻能通過聽她語氣的變化,才能揣度她的內心情緒變化。


    “還真直白嗬!不過,這也是血族的優點吧!”姬小美嫵媚地笑道。


    “求求你們,對我說話簡潔一點,明快一點,如何?”蔣蓬勃覺得腦袋膨脹,有如大鬥。


    “很簡單,我和蛇女都明白,誰也無法阻止你去尋找你原來的老婆。我隻求,你到時候,替我找到解除血咒的辦法。如果能成功,到時候你若願意和我繼續做夫妻,我一定會盡我的本分,讓你高興。如果你不願,我也不會糾纏你,讓你離開。”


    “那……,你呢?你又所求為何?”蔣蓬勃大概聽懂了紅後的意思,轉頭又問姬小美。


    “哎呀,做買賣呀?”姬小美嬌嗔怪罪道,“血族的特點就是直接,務實。可蛇女天生多情嘛。我就是喜歡你,沒別的。”


    “你喜歡他?他又不能和你搞,你哄誰呢?”田新民暴跳起來,大聲質問。


    “關你幾毛錢的事?閉嘴。隱形。”姬小美怒道。


    “我覺得,老小子說的有理。如果真如你說,你幹嘛利用你的邪術,控製我與紅……紅後發生……這樣?”蔣蓬勃追問道。


    “這樣我吃虧了嗎?”姬小美瞪大雙眼,深邃的瞳孔發出閃爍精光,詭異而又迷人,“無論你和誰搞也好,血隻能吃我的。我就是你的唯一。在這點上麵,連你原先那老婆,也替代不了我呢。哼!”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有男女兩情那種世間規則?沒有占有欲?”蔣蓬勃努力理解對方的話,想了想,又補充道,“那你圖什麽?我不懂你們說的什麽天眼,什麽聖人,既然你們都這麽說我,我就當我是好了。所以,你必有所圖。”


    “哎呀,我真沒有圖你什麽。”姬小美否認道,轉頭指著田新民,問道,“小道士,你幹嘛跟了他三十幾年,圖他什麽?”


    “師傅之命啊,我能圖他個什麽?”田新民沒好氣地道。


    姬小美猛然轉頭,對蔣蓬勃道:“那我也是。母親之命,讓我跟著你。就隻是跟著你,沒別的。可我跟這個色道士不一樣。我見著你之後,就真心喜歡你了。做的一切,都在為你考慮。你問我為什麽讓你和血後成婚?很簡單,因為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你原先那老婆,而你想找到她的話,至少先要經過幽明黑河。沒有夜視能力,根本不可能走到彼岸。而我又無法給你這樣的能力,所以隻有靠血後了嘛。”


    “我去!這是什麽劇情?誰為我停留,哎,誰為我停留?”田新民瘋瘋癲癲地大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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