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謝協驚訝的目光中,幽香女王像是在玩變臉一樣臉色忽地幾變,最後變得比平底鍋底還黑,急忙收起傘跳起身,腳尖在太陽花上輕輕一點往一個方向疾飛而去。看那速度恐怕都接近全力了,那些一路被帶起的風壓壓彎的太陽花們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讓謝協就有些看不懂了。漆黑在附近他臉色黑不奇怪,但花媽黑啥?就算幾十隻一起上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吧?


    “是侵蝕立場,卿級的專屬能力。你可以理解為腐敗光環,能夠分解能量,而且其攻擊也會帶上這種侵蝕性。這片花田裏的花或多或少都帶著些許她的妖力,自然會被侵蝕掉。被侵蝕後就再也恢複不了原狀了。”愛淡淡地解釋道。


    說到這裏,謝協便明白過來了。因為他之前從沒見過卿級漆黑的原因,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卿級還有這麽一個麻煩的能力。


    當然了,以花媽那種愛花如命的性格,要是有這麽一個汙染源靠近花田了不得瘋了才怪,估計那隻漆黑會死得很慘吧。雖然花媽比不上王級的那些變態,但打一隻卿級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且以她的性格,絕對會讓那隻妖怪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搞笑,靠近都要死了,何況在這裏搞破壞?花之暴君的名頭可不是隨便叫的。


    不過,卿級漆黑啊……


    謝協摸了摸下巴,側頭看著身邊的愛,問道:“沒問題吧?”


    愛平靜地點點頭,沒說什麽。她自然清楚謝協指的是什麽。


    謝協笑了笑,道:“好,那去看看吧。”有花媽和愛在,那隻卿級翻不出什麽花樣的。而且他見過的漆黑的確不多,這次或許是個機會讓他看看如何才能徹底殺死漆黑。畢竟之前那隻逃了兩個世界的士級可是留給他很深的印象的,如果最後不是白姬出手結果怎麽樣還不好說呢。


    不過,白姬啊……


    謝協比之前更誇張地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這還真是個代表著麻煩的名字啊。雖說他必須感謝白姬告訴他那麽多,也必須感謝她放過自己一馬,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沒法高興起來,特別是當他知道王級所代表的意義後便更是這樣了——那代表著總有一天他們會為敵吧,畢竟位麵與漆黑間的矛盾不可調節。


    隻是,自己真的下得了手麽?不好說啊……到時候見到她再說吧。


    苦笑著,搖搖頭便踩著這極其詭異的太陽花朝幽香的方向追去。


    愛畢竟不可能全部知道謝協想什麽,隻是歪頭問:“怎麽了?”在她看來,這隻是一直卿級漆黑而已,應該沒有什麽能夠引起謝協這麽苦惱的才對。那就是別的什麽。可惜謝協和白姬見麵的時候,她並不在場。


    謝協想了想,問道:“愛,你說我們和漆黑間的矛盾真的不可調和麽?”


    如果是以前的話,或許愛想也不想的就會給出肯定回答,因為她的設定便是如此,而且為了讓謝協穩定下來即使不是她也必須撒這個謊。不過如今,麵對這個疑問她隻是微微搖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思索。


    謝協知道,那不是代表著不是,而是“不知道”。


    途中,兩人誰也沒說話,隻是在各自思考著自己的問題。愛自然是在想謝協的疑問,她並不希望自己隨便給出一個回答用來糊弄謝協。而謝協則是在想著為什麽白姬要那麽做。按照這漆黑的利益,她應該是無理由抹殺自己才對。正是白姬的存在才讓他懷疑漆黑與位麵間的矛盾是不是真的不可調和。


    沉默了許久,還是由愛先打破了僵局,很是慎重地道:“總位麵不是一開始就有意識的,在後來我才被賦予了意識。而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漆黑存在。直至我誕生後不止多少年,終於有一個意外發生了,兩個高等位麵相觸,發生了有史以來我所見過的最大規模的爆炸。結果你是知道的,那邊區域整片成了死地,所有的位麵都遭到了破壞。


    但我存在的意義也是為了這個,沒有猶豫地我便開始著手修複工作。也就是那時候,漆黑出現了。它們沒有任何理由地便從那漏洞中侵入位麵,一個個地毀掉位麵意誌。而它們所入侵的位麵,我竟然失去了控製權,隻能坐視這一切的發生,更別談去堵上那個被炸開的漏洞了。那時候我唯一能做的,隻有限製死地的範圍不再擴大。但這畢竟不是辦法。


    正當我知道單憑我自己絕無可能阻止漆黑的時候,那個計劃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而我也毫無懷疑地選擇了執行。也就是培養屬於總位麵的位麵之子。隻有你們抑製住漆黑,把漆黑從位麵內趕出去我才能取回那個位麵的控製權,同時逐步縮小死地的範圍,最後徹底堵上漏洞。這便是唯一的辦法,也是所有的開端。而你則是這個計劃中唯一的成功者,絕望便是最好的證明。”


    聽著這些絕對足以稱為“秘辛”的東西,謝協默默地思考著,許久後才抬頭問道:“也就是說,問題並不是出在我們身上,而是在漆黑身上麽?”


    愛點點頭,道:“可以這麽說。因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所以我並不知道它們到底是為了什麽而選擇的入侵位麵。”


    謝協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道:“找個機會吧,或許能夠從王級漆黑身上問出來。”


    愛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卻也沒怎麽在意。不管怎麽說,漆黑就是漆黑,指望它和你乖乖坐下來好好談真的是不怎麽可能。然而,愛並不清楚漆黑中還有白姬這麽一個另類在。知道的話她絕對不會用這麽一個態度。


    而謝協想說的,其實也是白姬所說過的說辭:總位麵,本來就是漆黑的領土。


    這是兩個完全對立的說法,也是兩邊的態度。或許隻有一邊是對的,或許兩邊都是錯的。他冥冥中感覺得到,也許兩邊的矛盾就出在這個說辭上。他必須弄清楚這一切。


    隻是……不可避免地要再見那個女人一次啊。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白姬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謝協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談這個話題。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愛來說,這都不是一個好話題。隱約間,他已經聽到了那邊魔炮狂轟濫炸的聲音了,看來花媽火氣不小啊。應該是太陽花被腐蝕掉了一些才這麽生氣的吧。


    靠近之後才發現,幽香正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花田外,打著那把白色陽傘臉色陰沉地看著地上的巨大坑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至於坑洞裏麵有什麽謝協沒看到,因為那坑恐怕有十米深,黑漆漆的壓根看不到什麽。大概那隻作死的卿級漆黑已經被轟成分子了吧。


    看見這一幕,謝協皺了皺眉。他很肯定,那隻卿級漆黑還沒死,因為他身上的封禁壓根沒解開。


    幽香頭也沒回,卻知道謝協在附近,淡淡地問:“你有看到一隻雄性妖怪嗎?明明應該被轟成沫了,但在我的感知中那種反應卻還在。”


    謝協仔細的看了看,哪裏都沒發現附近有漆黑的蹤影,直到愛輕聲提醒他道:“在那坑洞裏麵,應該是身體被轟成渣了在裏麵不敢動。等吧,等那隻漆黑出來。除了你和你的眷屬其他人是看不到漆黑本體的。”


    謝協自然是相信愛的判斷的,隻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得問道:“就算待在坑裏麵也應該早被殺了吧?”


    愛仔細地想了想,說:“應該是因為漆黑在寄生的時候會像我這樣進入虛化狀態吧。而且即使寄生體被殺了,隻要漆黑不主動脫離就還是處於虛化狀態,隻是無法再寄生也無法離開那具屍體了而已。下麵那隻漆黑應該是想等到幽香離開了才出來。”


    愛剛說完,那邊的幽香非常配合地冷哼一聲,拍了拍自己染上些許飛塵的長裙,略顯心疼地彎腰捧起幾束枯萎的太陽花,朝花田中心走去。走到謝協身邊的時候,那纖細而雪白的手不由分說地把謝協從太陽花上拉了下來,狠狠地摔倒地上,同時冷淡地道:“你走吧,記得不要踩到任何一朵花。”


    說罷,不管謝協有什麽反應便徑直繼續走。如果不是看在謝協讓她玩了那麽久的份上,或許她會直接把謝協留在這裏。任誰來都看得出,她現在心情很糟糕。


    看著幽香徑直離去的背影,謝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走了,那隻漆黑倒是可以逃了。隻是……隻有他似乎壓根做不掉那隻卿級啊!等等,要在他的妹子裏找一個來嗎?


    正當他如此想著,那坑洞中忽地閃過一道黑影,一隻人不人鬼不鬼從那坑洞中突然躍出,朝與太陽花田完全相反的方向逃竄。當謝協注意到這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讓愛打開界門了。


    他想追上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是幽香!


    在謝協驚訝的目光中,本來已經遠走的幽香不知什麽時候猛然從他身邊飛過,速度遠比那黑影快得多,僅僅數秒便拉進了距離,抬手便是無數魔炮朝那黑影轟去。那黑影隻來得及悲鳴一聲便被綠色的魔炮轟得連渣都沒剩下,徹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做完這一切,幽香站在空中,閉上眼,皺著眉朝四周掃了一圈才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走回到花田裏。第二次走到謝協身邊的時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自言自語道:“我說過的,絕對逃不掉的。”隨後慢悠悠一步一步地朝花田深處走去,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她的嘴角掛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謝協沉默地看完了整個過程。看完後,他隻有兩個感覺。


    第一個是:似乎漆黑也不是那麽難幹掉嘛。


    這個到底是不是錯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第二個肯定不是錯覺。


    誰說的花媽隻會正麵上了!那坑人的能力絕對是杠杠的有木有!


    我用暴力解決,隻是不屑和你玩心機而已,不代表我不會玩。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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