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木棉見到葉老夫人,兩人親親密密說了會兒話,見外麵很忙,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和葉老夫人說了聲,就出來幫助了,葉老夫人也不在意,這本來就跟自己閨女似的,沒什麽好見外的,不過,她把安子儒給扣下了,和幾位阿婆左一言右一句的問話,問得他冷汗直流,有種當年上門求親的感覺。


    葉木棉一出院子就見看自家傻兒子,沮喪的蹲在牆角,她不解的走過去,“常平?怎麽了?”


    “娘……”安常平紅著眼睛抬起頭,真把她嚇了一跳,她這兒子打小就沒怎麽哭過,今兒這是怎麽了?


    “這是怎麽了?”她把安常平拉起來,帶到一邊,給他撣去身上的土,“告訴娘,誰給你氣受了?”


    “娘!”他撲到她的懷中,嗡聲說,“聽雪訂親了……”


    聽到這話,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知道。”


    “娘你知道!”他猛得抬頭看她。


    “嗯,知道。”她點頭,“天定姻緣,修真界東望山山主白寧,與聽雪是門當戶對,靈根也相配,是極好的姻緣,你姑姥對這事很滿意。”


    聽到門當戶對四個字,他立刻坐不住了,躥了起來,“怎麽就門當戶對了!那小白臉哪配得上聽雪了!”


    “他們都是走長生路的。”葉木棉平靜的說,當年葉聽雪到金櫟城招選時,她就已經看出,她這傻兒子動了心了,然而,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就算勉強在一起,最後還是會分開的,“當年我就說過,你和她不合適。”


    “怎麽會不合適!”他急切的說著,“我爹是武將,表舅也是武將,我們這才叫門當戶對!我們又是表親,要是成了親那就是親上加親,有什麽不合適的!這是最合適不過的!娘!你和姑姥說,就說我喜歡表妹,讓姑姥把表妹嫁給我!表妹孝順一準聽姑姥的話!你去說!去說!”他推著她往裏走。


    她回身拍開他的手,表情嚴肅,“就憑你這句話,就不及白寧萬一。”說完她直接走了,不管自家的傻兒子,主要是被氣到了。


    “娘!”他跑過去拉住她,“娘我說錯什麽了?您怎麽生氣了?”


    “當年,你娘我就是這麽被人逼婚的,對方直接找到了你姑姥,直接下聘,但凡你姑姥糊塗一點,現在還有你爹,還有你什麽事!”她一指頭狠戳在他的腦門兒上。


    “姑姥沒答應?”他揉著腦門兒問,“姑姥說什麽了?”


    她輕歎口氣,“當年嬸娘說,‘婚姻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這決定了將來過的是否好,我不奢望她嫁入豪門,攀上那個高枝,我隻盼著她嫁得順心,過的安穩,你說的人不是她相中的,就算天大的好,也是兩人沒緣分,我也不會去逼,畢竟過日子的是她自己。’媒人就被嬸娘這麽一句話給打算了。”她其實當時怕的厲害,因為對方真的各方麵都很好,門第好,名聲好,長的也好,偏偏她對那人就是沒感覺,她很怕嬸娘答應下來,結果嬸娘問她喜歡對方麽,她當時搖頭了,嬸娘就把人打發了。


    安常平沉默了,如果說姑姥能這樣護著他娘,那麽身為姑姥親孫女的葉聽雪,那護的必是更緊了。


    “兒呀,聽娘一句話,你和她沒那個緣分。”她拍拍他的肩,邁步離開,她的兒子她知道,就算一時鑽了牛角尖,而後也會想明白的。


    他站在那片刻,看著內堂,回頭又看看葉木棉離開的方向,終還是邁步進了內堂,他還是想試上一試。


    內堂中,阿婆們陪著葉老夫人說話,安常平進來行禮,葉老夫人把人拉到身邊打量了個來回,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沒說什麽,他剛要張嘴,就聽一位阿婆說道。


    “老夫人啊,你那孫女婿真是不錯,上回給開的方子,我用著好多了,這藥也不難找,對大小姐也體貼。”


    “你一說我到想起來了。”又一阿婆開口,“那天我起猛了,還月亮還高掛呢,我看那白公子背著大小姐往城外走,倆人那親密,我還問他倆幹嘛去,說是曬月亮,年輕真是好啊!”


    “還年輕?”有阿婆笑了起來,“我可聽我家小子說了,那白公子的年歲可比咱這屋裏的加起來都大,大小姐的年歲怕連他的零頭都不到呢!”


    “真的假的?我咋一點也看不出來?”阿婆們驚訝。


    “自然是真的。”葉老夫人開口,“修士修為到達一定的境界後容貌不會再改變,永遠都是那個樣子,白寧啊獨修數百年,若不是這天定姻緣還不會從他那東望山裏出來,他出山為的就是我家雪團兒,也算難得,最重要的是我家雪團兒也有那心思,不然!”她眼一厲,“我管他什麽天定不天定的,我大孫女不樂意的事,誰還能強拉硬拽不成!”


    “說得也是,要是大小姐不樂意,這早就打上了,就算胡攪蠻纏也沒用,唉,你們說這天定姻緣的事怎麽就落大小姐身上了?我家那孫兒也是很好的,好不容易大小姐回來了,還想著相看相看著呢,結果,人家把未來夫婿都帶回來了!唉!”家中有孫兒年歲相當的阿婆都唉聲歎氣的,葉聽雪可是她們打小看大的,又是葉家的人,這人品差不了,不知多少人打她的主意呢,結果就這麽被拐跑了!


    易江的很多青年都很想揍白寧一頓,一直沒下手,怕是自知打不過啊!


    安常平在一邊聽著,突然開口,“姑姥,那我把表妹從姓白的手裏搶回來!”


    他話一出大家都笑了,葉老夫人拍他兩下,揮手,“你就別逗老婆子了,出去玩吧!”他見狀,灰頭土臉的出來了,沒注意到葉老夫人臉上高深莫測的笑意。


    “老夫人啊,你家這聽雪還真是招人稀罕。”一位阿婆靠近她笑言。


    “那是因為我家雪團兒是好的。”葉老夫人不謙虛的回道,葉聽雪嫁給誰她都不會幹預,隻要葉聽雪嫁得好就成,什麽是好,葉聽雪自己高興願意,就是好!


    正堂葉聽雪指揮著人布置好了,先請來的老人家也都安頓好了,葉斬曾經的同僚也安排好了,仟佰薛百跟著卓曉去接卓門的人了,和昶才哲去迎妙娘子了,暮忱複諸跟著朱砂忙活,在侯府四周設上防護陣,避免有人別有用心。


    和昶才哲把妙娘子以及玲瓏坊的眾人先接到了,妙娘子一見葉聽雪就直接給拉屋裏了,帶著弟子一通的折騰,期間還讓人給葉老夫人送去了壽禮,妙娘子自己做的香囊,裏麵的得粉也是她自己配的,有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之效。


    卓門的人還沒到,皇帝派來的使臣先到了,一隊強悍的護衛,護著兩個青年男子,兩人都是公子哥兒打辦,長的有幾分想像,卻又不是完全像,聽說兩人卻是雙生子。


    “葉侯軒伯,這兩位是奉王的公子。”同行的張禦史介紹到,“五公子奉其言,六公子奉其行。”騎馬的是奉其言,坐在馬車裏的是奉其行。


    兩位奉氏公子都是微點頭,讓本想抱拳行禮的葉斬葉軒也隻是點了頭,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歡迎。”張禦史似乎早就想到會這樣,也不尷尬,直接介紹陛下的賞賜,葉斬有一耳朵沒一耳朵的聽著,十分不上心,等張禦史說完,直接調轉馬頭。


    “進城。”簡短的兩個字,葉軒和眾副將收了壽禮,調頭往易江城的方向走,張禦史立刻叫人跟上。


    坐在馬車中的奉其行用扇子挑起車窗,眉頭一緊,“這葉斬好大的脾氣!當真是把自己當土皇帝了!”


    “慎言。”奉其言冷聲,換來對方不屑的一聲冷哼,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直接催馬往前走。


    “嗬!”奉其行冷笑一聲,放下車窗,扇子在車壁上敲了兩下,“跟上。”馬夫應聲,催動馬跟上前。


    別看這奉氏兄弟是雙生子,不光長的不像,就連脾氣秉性都是差的天壤之別,根本就不能讓人把他們是雙生子的事聯係在一起,兩人除了眉眼間有些許相似,能看出是同胞兄弟,說是雙生子真是很少有人相信。


    進了易江城後,奉其行挑開車窗看了看,嫌棄了一路,他這看慣繁華都城的公子哥兒,看到這邊塞小城,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有些後悔,為了和奉其言鬥氣硬跟來,若是知道是這麽個蠻荒之地,他就不來了!


    奉其言的臉色也不大好,對易江城是處處鄙夷,見這到處都是大腳女人更是心中暗道,真是粗野之地!


    入城下馬,就算是使臣也不例外,奉其言的臉色更不好,奉其行坐在馬車內到不用下來,卻故意讓車夫快行,車夫本就是奉王府的家生子,自然不敢違背六公子的意思,揮鞭催馬。


    葉斬聽到馬鞭聲臉頓時冷了下來,葉軒同眾副將臉色也不佳,張禦史沒想到這位能來這手,心下暗叫不好。


    奉其言心中罵道,蠢材!卻沒有製止的打算。


    葉斬等人還沒出手製止,就見馬蹄已經揚起,卻一步也沒有邁出,又放回了原處,一人飄落在馬頭上,足尖點著馬頭。


    “易江城內禁止縱馬。”清冷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奉其言回頭,奉其行打開車馬同時看向聲音的主人。


    那是個年輕的女子,一席廣袖月白長裙,淺藍的月白底用金線銀線並線繡了鳳凰花花紋,花枝舒展繡滿了整個長裙,寶藍色的腰帶上精細的繡著鳳凰翎紋,中間的玉扣是五靈陣圖,腰上束著雪魄令牌,血蠶絲編的繩子打了精致的牡丹纓絡,穿著十二顆極品靈珠,每一顆上刻著不同的咒紋,一雙仙蓮履於足下,頭束青玉髓發扣,一路從腦後梳到發尾,整七扣,腦後發扣有一指長,基於發扣半指長,三對釵固定腦後的發扣,三對晶瑩剔透的晶玉釵,都是鳳尾翎造型,釵頭分別鑲了藍綠兩色靈石,也就是藍靈石鳳尾翎晶玉釵三隻,綠靈石鳳尾翎晶玉釵三隻,其餘六隻發扣都用金珍珠小玉釵固定。


    她麵容並非絕色,隻能說得上清冷耐看,杏眼微上挑,柳葉長眉,額頭上三枚銀白細花紋,高鼻紅唇,一身的仙氣訴說著她的不同,宛若錯入凡塵的仙子。


    葉聽雪冷目掃了奉氏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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