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麽想著,卻並不回答。


    高警長見他不答,自己猜測道:“想必是一種經銷策略,饑餓銷售,很多公司都曾用過。”


    許莫見他猜錯了,更不糾正。


    那高警長笑了一笑,繼續道:“許先生,我知道的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眼下總該相信了吧。既然如此,咱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正事了?”


    許莫早就料到這種結果,心知他說的正事肯定是指命元水,冷笑一聲:“現在這種處境,我能不談麽?你自己早就想好了,何必假惺惺的問我?直說就是。”


    “好,爽快!”高警長雙手一拍,接著讚了一句,便開門見山的道:“你把命元水交給我,我把這事瞞下來。”


    許莫搖了搖頭,堅定的道:“那不可能。”


    高警長聽了這話,微微一怔,接著笑道:“是我疏忽了,這命元水畢竟是許先生弄來的,俗話說見者有份,這樣吧,咱們九一分成,我九你一。”


    許莫也無心跟他囉嗦,思索片刻,直接道:“一半一半。”


    高警長笑道:“雖然這命元水是許先生弄來的,但相對來說,還是我承擔的風險更大一些,這樣吧,八二分成,我八你二。”


    但許莫這人性子極硬,既然打定了主意,便絕不鬆口,再次道:“一半。”


    高警長無奈道:“我再讓一步,七三分成,我七你三,不能再讓了,許先生,你若不願意,咱們就一拍兩散。”


    許莫對他的威脅卻毫不放在心上,聽了這話,幹脆便不說話了。


    高警長向他打量片刻,無奈之下,隻好再次鬆口,“四六,你四五六,不能再少了。”


    許莫還是不理他。


    “哈哈!”高警長突然大笑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拍桌子,“一半就一半,咱們成交。”


    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我看過許先生過去的資料,知道你這人對等交易,絕不欺詐,但守住底線,也決不妥協,本來還不相信,不得已試了一試,才知道果然是這個樣子,許先生別見怪。”


    許莫聽他說得好聽,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誇讚還是諷刺,再加上被人敲詐了,心中有氣,當下並不做聲。


    高警長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我這就放你們離開警局,許先生,你和那位韓女士隨時都可以離開這兒。對了,清理道路積雪的時候,韓女士的車子停在路上,被拖了回來,我已經打電話讓人送回來了,韓女士隨時可以開走。至於我的那份命元水,許先生離開之後,找個機會,寄過來就是。”


    許莫聽了這話,卻不由一愣,這廝提前將韓瑩的車子送了過來,顯然是早就算到能從自己身上詐出命元水去。怎麽卻這麽大意,商量好分成之後,不直接將命元水拿在手上,反是讓自己先行離開,再找機會給他寄回來?他就不怕自己走了之後,耍賴當做沒有這麽回事?


    高警長見他愣在那兒,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怎麽?覺得我應該擔心你離開之後耍賴?應該派個人跟著或者跟你一起去取?”


    許莫反問道:“你不該擔心麽?”


    高警長道:“換個其他人,的確應該擔心。但你許先生,我卻不敢這麽做,還是那句話,我看過你的資料,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如果跟你去了,你還會把命元水取出來麽?你那兩年並不得誌,找工作到處碰壁,女朋友離開了你,吃不起飯,但這種心誌卻從未有絲毫改變。”


    “在這個充滿浮躁和欺詐的時代,隻有兩種人按照正常人的方法混不下去,一種是至誠君子,一種是窮凶極惡、六親不認的歹徒,你許先生看起來,總不會是後一種。”


    許莫聽他說得好聽,卻不肯信,直視著他的雙眼。


    他目力強大,高警長也不禁被瞧的心虛,改口道:“見不到命元水,我自然會把這件事情抖出來,大家都得不到。”頓了一頓,卻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許先生的人品,也是原因之一。”


    許莫頓時恍然,心想:隻怕前者這才是你真正的打算吧。


    當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算走出門去,剛走到門邊。那高警長卻又叫住了他,問了一句:“等等,許先生,有件事情忘了問了,你得到的命元水,總共有多少?”


    許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如實回答,“大約有一克左右。”


    “一克?”高警長皺起眉頭,疑惑的道:“怎麽這麽少?許先生,你別耍我,有一件事情我剛才忘了跟你說,那就是一個正常壯年人一年的壽命,所產生的命元水大概是十毫克,林子裏死了那麽多人,僅壯年保鏢就有二三十個,這些人大多都是衰老而死,加起來怎麽可能隻有這麽一點?”


    許莫不悅道:“你如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自己也知道,命元水要從小腹處收集。那些衰老而死的人,肚子炸裂,是收集不到的。”


    高警長瞪視他片刻,似乎想要從他神情中看出一些什麽,但許莫神色坦然,毫無畏懼的和他對視。


    結果高警長自然是什麽也看不出來,隻好道:“既然許先生這麽說,我就信了便是。”


    許莫不再多說,走出門去,還是原先帶他過來的那個警察帶著他,去了拘留室。


    韓瑩看到許莫回來,臉上現出喜色,忙追問道:“什麽人叫你?是為了什麽事?”


    許莫道:“是這兒的警長。至於他叫我,則是為了命元水。”


    “命元水?”韓瑩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疑惑的道:“難道就是你收集來的那種液體的名字?”


    許莫點了點頭。


    韓瑩驚訝之極,難以置信的道:“他怎麽會知道這種東西?”


    許莫當下便將自己和高警長的對話說了。


    韓瑩聞言久久不語,過了一段時間,才道:“如果這樣,那還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不過這個人還算地道,居然隻要了一半。如果他拚著魚死網破,將消息抖摟出來,咱們兩個就麻煩了。那個組織既然能夠研究出這種東西來,肯定非同小可,說不定背後還有政府機構的影子,能不招惹還是盡量不要招惹的好。”


    許莫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這時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將拘留室的門打開,告訴他們可以離開了,顯然是得了高警長的指令,前來釋放他們。


    “咱們走不走?”許莫向韓瑩問了一句。


    韓瑩道:“最好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走,這樣的話,縱然那高警長有什麽歪門心思,咱們走正常流程,事後他也拿咱們沒有辦法。”


    許莫‘嗯’了一聲,補充道:“那命元水暫時也不要取了,回頭找個機會,再來取回也還不遲。”


    韓瑩應了,兩人繼續等待。那前來釋放他們的警察似乎得到了高警長的囑咐,見他們不走,也不催促,開著門去了,留下兩人在拘留室裏。


    直到第二天早晨,韓瑩的律師才匆匆趕到,帶兩人離開。


    韓瑩向兩人介紹,“許,這位是葛律師,葛律師,這位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許莫。”


    “原來是許先生,幸會!”那葛律師聞言微笑了一下,很客氣的跟許莫握手。


    許莫向這葛律師打量,但見他是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是精明仔細,言談舉止,都很禮貌客氣,心裏也有幾分好感。當下很客氣的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葛律師將兩人保出來之後,另有要事,打過招呼,便獨自一人離開了。許莫和韓瑩兩人則找了個旅館,留下休息。


    安頓下來之後,許莫將紅果酒從汽車後備箱裏取出,倒了一杯,給韓瑩喝了,韓瑩嚐了這酒的味道,自然是大聲稱讚。


    但於這酒有迅速滋潤人的皮膚的功效,喝了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讓自己臉上的皮膚恢複光滑細膩,則還存著質疑。


    誰知幾個小時之後,才剛剛到了晚上,她和許莫吃飯的時候,許莫突然向她臉上一指,提醒了一句,她照了一下鏡子,便不禁驚呼出聲,臉上的皮膚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大喜之下,突然想起一事,對許莫道:“許,你釀的酒這麽好,回去之後,咱們就去美酒鑒定中心鑒定一下吧?”


    許莫卻是畢生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疑惑的道:“美酒鑒定中心,那是什麽地方?”


    韓瑩知道他以前沒有接觸過這種地方,忙解釋道:“是專管鑒定美酒,然後評級的。其實不光是有美酒鑒定中心,也有美食鑒定中心,藝術品鑒定中心,古董鑒定中心,甚至某些特殊藥物也有鑒定中心。鑒定之後,鑒定中心就會根據鑒定結果,對所鑒定的東西評定出級別。這麽一來,如果鑒定的人想要出售自己的東西的話,就可以根據鑒定結果開價。這種情況下,隻要是好東西,多半當場就會有識貨的人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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