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北,則是我朝西北重鎮隴右省,隴右因地理環境,常年多風沙,淡水極少,加之地處邊境,毗鄰吐穀渾、回鶻、東/突/厥三方外邦勢力,常年有零星擦火,居住在那裏的人非常之少。可是偏偏古怪,那裏卻是各條通往西域貿易道路的必經之處,往來的駝隊絡繹不絕,更兼那裏出產鐵礦,冶鐵鑄兵的技術也是非同凡響,在福朝可謂是一枝獨秀。


    我們幾個人坐在地上,地麵十分潮濕,搞的屁股都有些難受,讓我懷念兒時可以用尿不濕的時光。


    剛剛韋小寶和典韋兩個人去附近的樹林裏找了些木頭,架起了我們麵前的這個火堆,或許幾天前剛下過雨,那些木頭很潮濕,待在火堆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我吃了半塊幹餅,就是那種將穀物強力擠壓在一起的麵餅,重量跟現代的壓縮餅幹差不多,又喝了一些酒驅寒,然後就飽了,他們也紛紛吃飽,然後回車廂裏睡覺了。


    “哎?福東皇子,你咋不去睡呢?俺要去了哦!”典韋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看著我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所以才來問我吧。


    我說:“不困,想些事情,你先去睡吧。”


    典韋這才一個人走到馬車旁邊,“咣當”一聲巨響,爬上了馬車,搞的馬車裏的人都發出了抱怨的聲響。


    “哎呀,大個子你幹什麽呀,我剛睡著。”“典壯士,你應該注意點兒比較好……”


    我扭過頭去看了看,馬夫也靠著車輪睡著了,未免受潮,他還在身子下麵鋪了一張席子。車廂裏更是傳來了打鼾的聲音。


    我轉過身來,看著火光,感歎奔波勞苦,不如安逸享樂。每天都要和一群臣子在一起,考慮各種突發情況該如何應對,福傲會不會再派刺客前來,搞的我的頭發都開始……


    我舉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上麵,發現我的頭發又有些長了……


    不遠處的林子裏還在發出陣陣狼吟,風聲也越來越響了,吹動著火苗都在左右擺動,我看著著火苗的擺動,心裏總覺得毛毛的。此時天已經完全黑透了,不遠處的林子已經完全變成了幽深昏暗的地獄狀,裏麵不時閃過綠光,像是鬼火一樣,但我知道其實是狼的目光,這裏有微弱的火光,它們終究不敢過來。


    我要不要也回車廂裏睡一會兒?


    我忐忑不安的問自己,卻發現這種環境,我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有些不足了,眼睛就盯住愈來愈弱的火勢,再也不敢看向別處,偶爾掃過一片被火光映照的地麵……


    這是……


    顫栗感瞬間從心中噴湧,傳向雙腿,整個身子一震,仿佛大地都在一瞬間晃動了一下,我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被微弱的火光映在地麵上!


    我的目光趕快從那裏躲閃開,卻止不住心裏的想法,看那個身影的位置,那個人就坐在我旁邊樹林裏的一棵樹的樹幹上,他為什麽會在那裏,他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他……


    各種問題如潮水般湧向我的腦海,讓我的腦海裏頓起波瀾,翻滾著難以平息,我鼓起勇氣,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的樣子,伸出手倒了一碗酒,然後顫抖著將酒碗舉到正對著火光的位置,我盯著碗裏被微風吹拂波動的酒麵,知道隻要再往右移動一些,就可以從中看到那個人的長相……


    可我不敢那麽做,因為如果那麽做,就會被那人發現我的目的,可我該如何做呢?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裝作一下子沒端平穩的樣子,將酒碗搖晃了一下,於是酒碗裏的酒麵就開始左右起伏,可能是我用力過度,酒麵在向碗沿邊快速移動的時候,一下子沒有收住,衝出碗口,灑落一地,澆滅了地上的火堆,周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在那之前,我已經在某一瞬間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竟然是她?


    沒錯,就是被我和典韋在求賢鎮碰到,並且在賭坊打敗李元霸,救了我們的那個女子,可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跟著我們一起來的,還是順路?


    剛剛借助火光,我看到了一顆挺拔的樹上,女子一隻腿曲在樹幹上,另一隻腿自然下垂,兩隻手臂抱在胸前,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我這裏,好像是在監視我一樣,她到底要做什麽?


    我心裏可真的是有些亂了,各種問題層出不窮,我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這個女子他是不是福傲派來的。一番思索,我覺得她應該沒有惡意,如果她想害我的話,為什麽在求賢鎮賭坊的時候要出手相救呢?


    我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決定先不動聲色,明天一早繼續向隴右省趕路,看看這個女子是不是還會跟著我們,她又到底要幹什麽……


    於是,我從地麵上站了起來,裝作沒有任何發現的樣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吹著口哨來到馬車旁,爬上車廂,發現臣子們都睡著了。我擠進去,擠到李元霸和典韋的中間,這樣比較安全,我腦袋一側,也睡了。


    ……


    第二天天亮,陽光從群山的縫隙間擠出幾絲光亮,馬夫載著我們繼續行進,車廂裏的韋小寶等人依舊昨日的歡聲笑語、打罵較真兒。我特別留心了一下,發現那個女子也騎著一匹馬,悄然的在林子裏穿行,借助密林的掩護,防止我們發現她的行蹤。


    看來,她真的是要跟蹤我們。


    我心中困惑,將餘光從那一人一馬上收回,然後問前麵趕車的馬夫:“還有多久能到隴右省?”


    馬夫說:“我們這是走的官道,不是山南省城鎮間的道路,所以應該快些,今天不休息,趕一天的路的話,應該會在明天淩晨時分進入隴右省的邊界。”


    “那就別休息了,連夜趕路吧!”


    “這……皇子,疲勞駕駛要是出了事情,我就別幹馬夫了……”


    福朝也有疲勞駕駛這一說?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一旁閉眼養神的商鞅:“我們福朝的法律關於疲勞駕駛這塊兒怎麽說的?”


    商鞅猛地睜開眼睛,嚇了我一跳,他麵露喜色,仿佛吸食了大麻一樣,語若連珠,快速地說道:“決立斬,者重嚴,年十刑判,故事通交大重成造,駛架勞疲。”


    “……”


    我眨了眨眼,嚴肅地對他說:“商鞅大哥,這不好笑……請你好好說話……”


    “疲勞駕駛造成重大交通事故,判刑十年,嚴重者,斬立決。”


    我點了點頭,問商鞅:“我記得給你的那本《福朝法律手冊》上,你不是畫圈就是畫叉,也就是說不是該改就是該廢,這條你覺得是該改還是該廢?”


    商鞅老老實實地告訴我:“該改。”


    “怎麽改?”


    “疲勞駕駛造成嚴重事故,用皇子您的話說,就是那個什麽……哦,作死,既然駕駛者自己作死,那還判什麽刑,直接幫他的忙,斬立決算了。”


    “……”


    出於好奇,我又多嘴問了句:“關於酒後駕駛,那本手冊裏麵有涉及嗎?”


    “有。”商鞅說。


    “講講。”我說。


    “手冊裏記載的酒後駕駛,隻要造成交通事故,就得沒收馬匹車輛,然後對違法者施以酷刑,如果被過往盤查的衙役查處酒後駕駛,就得扣留馬匹車輛,待到駕駛者酒醒再走。我認為這條也得改。”


    “哦?”我來了興趣,這條法律在現代可是很著名的一條法律,我倒想聽聽商鞅準備怎麽改,我把身子往他那邊挪了挪,然後問:“商鞅大哥以為該怎麽改?”


    商鞅說:“修法之事還得等皇子繼位登基之後再說,目前商鞅也就隻是提一個想法,皇子你看啊,目前我們福朝已經將鹽鐵貿易這些高利潤的貿易列為國家專屬貿易,我就覺得這樣做就非常好,我當初在秦國變法時也是主抓這條,因為這樣一來,國家的國庫就可以快速充實,如果有人販賣私鹽,那就要論罪,那麽我們可不可以把酒質品也列為專賣呢?”


    我一拍大腿:“有道理啊!這樣一來就可以限時限量出售,避免因為飲酒過度導致的各種罪行,減少犯罪率!”


    “正是,基於這點,我還在考慮一個比較大膽,且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主意,皇子你想,既然鹽鐵酒這些都可以由國家專賣,那麽可不可以將全國所有的貿易行為都由國家進行操縱呢?這樣一來就可以統一秩序,進行規劃化,絕對是一個大膽且可行想法啊!”


    “行行行……別說了……”


    我連忙伸手捂住商鞅的嘴,告訴他這個就等我登基執政以後再說……


    看到商鞅閉上嘴,繼續微閉雙眼養神,我可算是鬆了一口氣,他這個想法簡直可以和近現代時期馬列主義暗合……


    我偷偷的抹了一把汗……虧了商鞅在秦國時候死的早,不然的話,秦國將會直接從奴隸製社會變成秩序社會,直接跳過封建社會和自由社會這兩個階段……


    現在的福朝,在我父皇的治理下也就是封建社會的體製,據我所知目前這個世界的各個國家還沒有出現自由社會和秩序社會這兩個比較高級的社會體製,就連獨裁社會這種好戰的異端體製都沒有出現。


    在一些偏遠的小國,還在施行奴隸製社會,而在一些大國,比如大不列顛,雖然和福朝一樣是封建社會,科學技術也差不多,但是他們的法令十分強大,將皇帝的權利幾乎全部限製了,這和提前邁入自由社會沒什麽兩樣。


    我覺得我還沒有必要考慮將來福朝走哪一條道路的必要,但是這幾種社會體製我已經有了些許了解,奴隸製社會可以讓我朝的勞工們提高效率;而封建製社會則有利於平穩發展;自由社會有利於人們宣揚各種傑出的文化;對外交流也會比較順利,秩序社會則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各種看似不可能完成的大型建設,在對外征討戰爭也比較有利;最受非議的那種獨裁社會,可以在短時間內大福提高全國的軍事力量,隻是會導致民眾和外界的不滿罷了。


    每一個國家都不是說選哪種體製就選哪種的,需要靠這個國家所擁有的臣子的聰明才智,還得符合自己國家的國情,福朝……我想了想,目前還是封建社會比較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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