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些荒唐的事,我的心髒狂躁地跳動了一下,神威有些沉重的呼吸聲似乎回蕩在耳邊,鑽進耳朵裏讓我有點頭疼。我晃了晃腦袋想要忘記那些事,明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可是總是有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煩躁感,如影隨形。


    但是無論發生什麽,卻都隻能裝作什麽事都沒有,隻是被……而已,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著,我從來沒覺得自己能夠不受一點傷就能存活下來,但是這種方式……


    我垂下眼,盯著桌麵上空空的杯子,撇了下嘴。


    我討厭這樣的方式。


    “不過……這個星球不是適合旅遊的地方吧?”那男人收斂了那抹微笑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用手指輕搓著吸管攪拌著杯子裏的冰塊。


    我眨了下眼看向這個男人,不知道該擺出怎麽樣的表情來麵對這個尷尬的問題,於是幹笑著扯扯嘴角再次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他隻是瞥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裏沒什麽情緒。我眼角抽搐著把凳子推回原位,邁開步伐想要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走出兩步,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如果隻是遊客的話,應該很清楚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吧?”


    我皺皺眉疑惑回頭,對上他微眯的眼。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也站了起來,淡淡看著我:“即使再凶殘的野獸,麵對眾多螻蟻時還是會被吞噬殆盡,而誤入蟻群的動物從來都沒有好下場,更別說那些不止是普通的螻蟻罷了。如果是聰明的食肉生物,想必會避開那混亂的場景吧?”


    聞言我愣了一下。


    “也許相對來說很弱小沒錯,但它們為了同一利益能夠群起攻之,勝在數量眾多呢。”男人垂眸。


    還真是明目張膽的威脅呢……我聽著他的話不動聲色向後退了一小步,手搭上腰間的刀,微微挑起嘴角:“那麽,如果那是食蟻獸呢?”


    這個家夥,不會和我們要清掃的犯罪團夥有關係吧?


    隨著腳步的後退我的眉心似乎抽搐了一下,隱隱約約的頭疼感突然就彌漫到了全身。


    拿著刀的手指有些無力,我茫然低頭看著自己發著抖的手,猛然抬頭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緩慢朝著我走來的男人,緊接著把視線轉向了賣給我奶昔的那個女孩子。


    她沒有了剛開始的熱情,表情冷漠地看著我,眼神冰冷。


    被下了藥……嗎?


    強烈的眩暈感讓我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藥效上來了啊,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在敵人麵前倒下呢,那個男人看著我的表情真是討厭到極點啊……


    “稍微有點感興趣了呢,對你。”他緩緩走到我麵前俯視著我,“明明早就該倒下了,可是到了現在才有反應,比起普通人類,你似乎有點特別啊。”


    那是因為你沒看過特別的人,如果是神威那混蛋估計會直接保持著笑眯眯的狀態把你揍飛吧。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想要清醒一點,卻無法擺脫那種昏沉感,費力將刀□□我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嘖……真麻煩啊,明明……我那麽普通呢……”


    糟糕,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了。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安全離開?


    我用盡全身力氣揮起刀砍向他,卻被輕鬆躲開,那個男人幹淨利落地敲落我的刀,一拳揮了過來!


    我一陣眩暈!


    腦袋裏嗡嗡響著,惡心感一下又一下翻湧上來,反應遲鈍的我膝蓋一軟,就這麽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覺得一雙腳停在了我的身邊,耳邊傳來的是路人的驚呼和那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遠遠近近。


    “食蟻獸?那麽就由我來殺了吧,要知道那是我的蟻群,不想別人來破壞染指呢。”


    boss嗎?真是糟糕啊……


    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東西是髒兮兮的地板,我就這樣全身全臉地躺在不知道多久沒刷洗過的地上,每一次呼吸都還能帶起一些灰塵,總而言之,情況實在太糟糕了。


    手腳全部被捆綁住,我蠕動著爬起來靠到牆邊,低頭看了看自己蹭的東一塊西一塊全是塵土的衣服歎了口氣,嗯,被綁架了,被綁架了居然還被這樣對待,這真是我見過的最不給麵子最沒素質的劫匪了。


    默默坐著我蜷成一團努力忽略咕咕亂叫的肚子,淡定等待著劫匪出現。


    嗯?問我為什麽不驚慌?因為爸爸的原因從出生開始被綁到十歲,一周至少一次還絕對不重樣,後來那個瘋狂的教官甚至還故意沒兩天就綁我一次隻是為了讓我學會怎麽自己保護自己,是個人都會對這種事無比淡定好嗎。


    其實我的刀就被丟在房間裏的另一個角落,和我遙遙相對,但因為肚子餓而且地板太髒,我真的不想爬過去,所以決定還是先休息一下好了,反正那人如果想殺了我早就動手了。


    懶得動彈的我,真的就這樣窩在角落裏等待著綁架我的人出現,從大白天等到窗外的明亮逐漸消失,就是沒有人給我送吃的或喝的!


    肚子裏鬧騰著的節奏告訴我,我一定不止一天沒吃東西而已,於是我不開心了,決定不要等劫匪出現自己去找東西吃算了。


    才剛扭動著站起來準備朝刀的方向跳過去,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房間裏的光線太過昏暗,所以從這裏看過去隻能模模糊糊瞥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站立在那裏,是誰?


    下一秒我就知道了答案,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燈的人在微弱的光芒下顯出了他麵無表情的臉,紅發,正用他黑色的眼靜靜看著我。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束手束腳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進房間把角落裏的妖刀撿了起來。


    “明明已經扔在了垃圾堆裏,居然又在這個地方出現了嗎?這把讓人感覺不詳的刀。”他看了會兒手中的刀,隨手扔向了門外。


    聽著鏗鏘一聲我嘴角抽了一下,喂你溫柔點對待它可以嗎……


    “早早就派人給和你一起的那兩個人捎去了口信說你在我們手上,等了快兩天卻完全沒有人來救你,據說那兩人還去管自己吃飯去了,真是冷血的男人們呢。”男人以一種很憐憫的眼神看我,我不為所動,木著臉開口:“我說你們這待客之道真是太糟糕了。”


    “客?”他有些微妙地看向我。


    我一臉麻木地頂著他詭異的視線沉默了一會兒,低迷的語氣越講越激動:“……好吧我不是客人是人質,但是即使是人質我也還是要吃飯的!那兩個混蛋都會自己找吃的去了你居然不給我送飯?太過分了你!”


    “……”他的表情空白了那麽一秒,一秒後眼睛抽了抽:“……難道你就不關心沒有人來救你這件事嗎?”


    我無比真誠:“我是不關心啊。”那家夥也說過,如果在戰場上被殺死他是不會來救我的,明明站在如此嚴肅的戰場上卻因為身邊的平靜而失去了警惕心,雖然店員下藥這種事我真的沒想到,但這次是我自己的失誤,所以我也有沒人會來找我的覺悟。


    雖然心髒似乎有那麽點堵,但……頓了頓我繼續道:“我更關心的是食物的問題啊先生,先別說有沒有人回來找我,退一百步來說就算真的有人來找我卻發現我被餓死了怎麽辦?這樣不好吧?”


    空氣中飄著股詭異的沉默。


    “……還真是有趣呢,你。”他安靜站了一會兒突然淡淡笑了,對著身邊低著頭的男子揮了揮手,“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麽,端過來給她。”


    這才對嘛……我默默坐到髒兮兮的地板上,嫌棄狀“嘖”了一聲:“這個房間太髒了先生,該不會是什麽鬧鬼的從來沒人進來過的棄屋之類的地方吧?”


    “不,這隻是一個空著的倉庫罷了。”他緩步走到我麵前,垂頭俯視著我,“所以你願意老實交待嗎?你們來這裏的目的。”


    聞言我明目張膽翻了個白眼:“我說了我是個遊客,來這個星球玩的,還有,可以別說‘你們’嗎?我不和他們不熟。”他們多討厭啊,和他們熟的人多可憐啊。


    “是嗎?”他擺明了就是不相信。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我才不在意。


    平靜和我對峙了幾分鍾他麵無表情丟下一句“你什麽時候說了我再考慮放不放你,在此之前就先留在這裏吧”就離開了這個陰森森沒有燈髒到不行的倉庫,我看著敞開的大門和丟在門廳前的刀,想了想再次站了起來,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朝著那邊一下下蹦過去。


    一步一步,眼看著門欄的位置越來越近的時候,出去拿飯的男人端著幾盤菜走了進來。


    看著我的動作他眼神警惕:“你想幹什麽?”


    我表情無辜:“裏麵太黑了我害怕,外麵就算黑但至少有月光……”“嘖,真麻煩。”他把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放,“砰”地甩上了門!


    低頭看了眼托盤裏的東西,我默了。


    沒幾分鍾後那人再次回來,順便拎回來一個燈籠,我看著他把那破舊紙燈籠掛在窗口,開口:“我說,你端來這些東西是不是在暗喻我該減肥了?”


    他莫名其妙看向托盤,似乎不理解我的意思。


    我用惡狠狠的表情表達了對那三小碟青菜和一小碗飯的不滿:“我在青春期我正長身體呢,你居然端來爛蔬菜?我本來就平的胸部凹進去的話怎麽辦?我嫁不出去的話怎麽辦?別以為你的胸肌比我發達你就可以給我剩菜!”


    他抽抽嘴角:“……這不是剩菜。”


    我無視了他的話,一字一句:“我·要·吃·肉!”


    他皺皺眉頭:“真是麻煩的女人……”說著俯下身想將托盤拿起來,我趁他彎腰的那瞬間抬起被綁著的兩隻手狠狠敲向他的後頸!


    “砰!”他悶哼一聲向地板撞去,重重倒在了飯菜上。


    看著灑了一地的米粒蔬菜我撇嘴:“所以說別虐待人質啊混蛋。”如果端來的是高蛋白高能量的肉類,估計我就不會那麽生氣了,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我現在想回住的地方好好吃頓飯,再不吃點什麽我估計會得胃病的啊。


    一下下蹦到刀邊,我蹲下身剛想伸出手拾起它,一個身影突然冒了出來!


    站在我麵前的家夥一把搶過了我的刀,表情冷淡:“覺得不放心回來看了一下,這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睛我歎了口氣,癱著一張無奈臉被重新丟回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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