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成一團坐在凳子裏,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冷眼看著麵前的一堆扯壞的繃帶,麵無表情。


    “呐阿伏兔,繃帶什麽的好麻煩啊^^”


    聞言我狠狠翻了個白眼,睜著銀桑牌死魚眼將目光移開,切。


    “如果把用來吃東西的力氣收斂到十分之一,估計那些繃帶不會被你扯壞啊團長,可以放過它們嗎?”阿伏兔歎氣,“而且南的樣子並不想……看到你吧?”


    我冷哼一聲從凳子上爬起來,默默走到神威麵前目不斜視地一把抽過他手中的繃帶,因為太用力扯到傷口,齜牙咧嘴地退後兩步我捂住左肩走出門,“砰”地將門板甩上。


    抓著繃帶我站在門口盯著頂上的蒼穹發了會兒呆,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說……這是我房間吧?為什麽出來的是我?


    一腳踹開門我踏了進去,站在房間的中心冷著一張臉指著門:“我要收拾傷口,你們出去。”


    “真是過分呢,好心完全被無視了^^”


    “這叫活該吧?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裏幫南換繃帶?”阿伏兔默默扭臉。


    聞言我哆嗦了一下,一臉踩到大便的表情向後退了兩步,以一種警惕的表情眯眼盯著笑眯眯的家夥,他歪了下腦袋:“啊,現在才發現嗎^^?”


    “……”臥槽!這一點都不好笑!


    “喂喂,團長你夠了吧……”“神威你給我去死吧!!!”一張桌子朝著他的地方飛了出去,在他擋下桌子的那瞬間我一腳踹了過去,“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殺了你!”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腕,向下甩去!


    我一驚,順著力道就就狠狠撞向了地板,背部的突然撞擊重到讓我直咳嗽!嗷嗷嗷好痛!內傷了內傷了內傷了!


    “團長!”我聽到阿伏兔叫了一聲,被喊的那家夥放手,以一種非常活潑的表情笑眯眯:“啊,抱歉,條件反射^^”


    條件反射?去你大爺的條件反射!你家的條件反射會把別人甩到地上嗎!?


    我表情陰冷咬牙切齒:“你他媽給我滾出去!”我一點都不想爆粗口,但我忍不住!


    背上傳來的悶痛影響著我的左肩讓它更加難受,我現在疼的隻想撓地板,一點都不想看見那張兀自笑的眉眼彎彎的臉啊混蛋!


    阿伏兔一把抓過神威的後領將他拽了起來往門口拖去:“南你自己趕緊包紮吧,我帶走這白癡團長,自己注意休息。”


    我倒在地板上冷冷看著那讓人生氣的家夥被拎走,等待門緩緩關上後躺著深呼吸了許久,覺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變弱了很多後解開衣服。


    血液凝固將布料黏在了傷口上,每扯一下就是讓人有些發抖的痛楚,咬牙忍耐著我一點點扒下衣服,清理了傷口後扯過一邊放著的繃帶纏上肩膀,綁牢收尾固定後一點都不想再站起來,於是直接躺了回去。


    在心底罵罵咧咧地詛咒著神威的我就這樣在地板上睡了過去,整夜解剖那家夥的血腥夢境。


    第二天,我是被敲門聲吵醒的。經過一夜的休息傷口好了許多,我對敲門聲充耳不聞,慢騰騰換上衣服收拾完畢後打開門,看見的是已經準備好了的兩人,說是是時候出發了。


    “出發去哪裏?”我麵無表情。


    “到薩坦斯納蘭星黑吃黑啊^^”某混蛋笑眯眯。


    “……”我默默看向阿伏兔,“大叔,我受傷了,請假,請帶卡卡西……哦不,卡瑞娜大嬸去吧。”


    “你明明就知道那個任性的團長不會答應吧南?”阿伏兔大叔耷拉下肩膀。


    “知道啊,然後呢?”我繼續麵無表情。


    “所以為什麽還提請假的事?”阿伏兔的肩膀繼續耷拉著。


    我麵無表情的臉維持了幾分鍾後終於龜裂了一點:“……你們這是壓榨勞動力,懂嗎?”


    阿伏兔:“這你得看團長懂不懂。”


    神威:“^^”


    沉默了許久後我放棄了:“……神威你果然還是去死吧。”


    冷著一張臉上了飛船,我坐在離神威最遠的那個位置上扭臉看著窗外的宇宙發呆,從玻璃的反光裏看到神威麵帶微笑看著浩瀚的星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張臉,真是越看越礙眼啊……


    整個漫長的旅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我不想說,阿伏兔估計是懶的說,而那個混蛋誰管他想不想說,總之就這樣安靜地到達了目的地。


    在這個星球有些偏僻的地方著陸後我們朝著這個國家的繁華街道走去,我走在阿伏兔的另一邊,努力和神威拉開點距離。途中我問了阿伏兔來這裏的理由。


    “春雨想要在這個星球建立一個末端來作為銷售毒品的渠道,但這個地方本來就有一夥犯罪團夥,這些麻煩的盤踞勢力排外,阻擋了春雨伸來的觸爪,上頭想快點解決礙眼的家夥,所以我們就被派來了。”阿伏兔瞥了某人一眼,“這是正經的工作,所以我希望別出現什麽多餘的事了……知道了嗎團長。”


    “阿伏兔你真過分啊,為什麽這樣問我?你的意思是我會做多餘的事嗎^^?”神威笑眯眯,阿伏兔點點頭:“我是啊。”


    我默默扭過臉。


    我不認識這兩個混蛋,為了照顧傷員也就是我自己,去逛街吧……


    我加快腳步把那兩個家夥甩在後麵,管自己向前走去。才拐過一個街角,一個男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啊,抱歉。”那人隨口道了個歉,淡淡瞥了踉蹌往後退了兩步的我一眼。


    那是一個紅發黑眼的男子,穿著簡單的襯衣,從衣服領口的方向看去有大片刺青,眉目很冷峻。雖然禮貌但渾身上下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他道完歉就幹淨利落地轉身離去,在街角拐了個彎就消失在了視線範圍裏。


    看著那拐角我眯了下眼。


    “怎麽了?”跟上來的阿伏兔順著我的目光向那邊看了一眼,我搖搖頭:“……不,沒事。”


    剛剛那個男人,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這種味道雖然我聞多了完全沒什麽感覺,但他的眼神……冷冽到似乎沒什麽可以打破。


    那種眼神,似乎有什麽地方和神威的很像,同樣是危險的家夥會有的視線,情緒不明。


    收回目光我跟著他們向前,據說現在的任務是找小混混們挑釁,直到惹到那犯罪團夥的高層,將他們全部殺掉春雨的人就可以接管這個地方了。


    聽完阿伏兔的闡述我覺得這真是讓覺得討厭的工作,沒事挑釁這種事我真的做不來啊……


    但正如大叔所說的,這是工作。


    所以我被迫發揮性別上的優勢,大晚上跑去人渣混跡的偏僻小巷子等待來搭訕甚至準備做些什麽的流氓,手下不留情地送他們去見上帝,雖然我很想下手輕點一刀斃命讓他們死的舒服點,但一想到這群家夥想要對我做的事就忍不住怒火,一遍遍故意避開要害,覺得他們的慘叫實在太吵了才收手送他們上路。


    我知道這叫遷怒,但我忍不住。


    據稱神威那家夥利用了他讓人惱火的笑容,故意笑眯眯撞倒別人,等那群家夥把他拎到角落裏“教育”的時候一口氣全部殺光。


    至於阿伏兔用的是很普通的方式,見一個殺一個毫不掩飾。


    幾天後我們就被盯上了。


    一天24小時被人緊迫盯人,對方似乎覺得不清楚我們底細於是選擇旁觀,我們收斂了囂張的舉動平靜了下來,任他們觀察。


    為了證明我和這倆人沒什麽關係就算有點關係但我一點都不想和他們有關係,我決定將自己的作息和出入地點與他們的錯開,盡量挑在白天特別是大晴天出門,而且還專門選擇室外活動。


    看著阿伏兔和神威因為太陽而不方便出門我覺得很解氣,自顧自去散步去了。


    無所事事地逛了半天我累了,向收銀台前的女孩子買了一杯奶昔後我坐到了露天的咖啡座上,手撐著下巴看著來來往往經過的人群默默打了個哈欠。


    陽光挺刺眼,整個世界似乎都明晃晃成了一片,和宇宙的黑暗深邃相比這種明亮有時看著挺討厭的,坐在位置上發著呆我看到了人群裏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


    那個男人穿著黑色t恤,顯眼的紅發紮在腦後,朝著咖啡廳走來,經過我的麵前推開店門走了進去,買了一杯飲料後走了出來,一點都不客氣地坐到了我麵前。


    “……”我覺得我記得他,那個有過一麵之緣的危險男人。


    他似乎才反應過來我一直盯著他,手頓了一下抬眼看我:“啊,抱歉忘記問了,介意我坐在這裏嗎?”


    聲音很冷清,似乎也隻是隨口問起而已,可是你都已經坐下來了現在問會不會太晚了?旁邊那麽多空位你都看不見嗎?真是目中無人啊……


    “……不介意。”不介意才怪啊,如果你不問這個問題我或許會比較自在一點。


    “啊,是嘛。”他蹦出這麽幾個字就低頭管自己喝著飲料不再說話,我坐著坐著就覺得好尷尬,決定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


    一口喝完奶昔我剛準備說“我先離開了”,那男人突然就抬頭,語氣淡淡但似乎很認真地問了我一句:“請問你是這個星球的人嗎?”


    “啊?”我茫然看著他,突然冒出這個問題是怎麽回事?


    他的眼裏波瀾不驚,不知道對著個問題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我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不是,我是來觀光的旅行者。”


    “哦,是嘛。”他淡定應了一句,又開始垂頭喝飲料,對他的行為無法理解的我才拉開凳子,他又問了句:“那麽旅行者,你覺得這個城市怎麽樣?”


    我抽抽嘴角再次坐穩,努力在他的淡漠視線下保持著一臉平靜:“……很不錯,是個好地方。”說實話很沒特色,如果真的是旅遊的話,我絕對不會再來一次。


    他靜靜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就勾了勾嘴角,笑容意味不明:“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會說謊?”


    “……不,沒有。”我隻聽別人說過我一點都不懂得掩飾,一想起那個笑眯眯說著這話的男人我瞬間就怒火高漲,覺得那家夥還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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