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中國五嶽名山之首,素有“五嶽歸來不看山,泰山歸來不看嶽”之美譽,其山勢雄渾,風氣磅礴,每年都吸引著不計其數的遊客前來觀瞻。


    泰山幽景有徑,共三路“十八盤”,開山至龍門,稱為“慢十八”,龍門至升仙坊,稱“不緊不慢又十八”,而自升仙坊至南天門,則稱為“緊十八”,盤路嵌於陡崖,真如登天雲梯。


    此時,有兩對情侶正經過龍門,在朝著升仙坊努力行進著。


    “遠哥,爬不動了!”全程還走了不到一半,胡素又開始叫起撞天屈了。


    “你說要來泰山玩兒,爬到一半又要罷工,你這職業素養夠不夠啊。”劉遠打趣道。


    “誰願意爬山呀!誰願意爬山呀!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才不跟你遭這份罪呢!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嘲笑我,老娘今天就要在這泰山之巔跟你決一死戰!”


    “這麽多人看著呢!在這戰,我會不好意思的!”一貫正經人的劉遠現在也終於學會如何調戲姑娘了。


    “臭流氓!遠哥,你看看人家倆,多甜蜜,你再看看你,想當初,你對我是多麽的嗬護有加,關愛有加,現在有了新人忘舊人,婆姨摟進房,大娘撇過牆,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胡素又開始演戲。


    “別鬧了!不過說真的,這倆自從今天早上起來,果然是蜜裏調油,跟一個人似的啊!”劉遠也不得不感歎一聲。


    自從昨夜胡素對楊海星麵授機宜得手,那兩個人總算是確定了情侶關係,吃過飯上車的時候,兩個人在劉遠和胡素兩口子的注視下,臉都顯得紅撲撲的,一路上也沒少經胡素調侃。楊海星性格開朗,還能跟胡素鬥個旗鼓相當,吳宣強幹脆把頭埋在胸口裏,仿佛昨天晚上他才是受力者一樣。


    “老弟,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就要來了昂!”劉遠笑著拍拍吳宣強的肩膀,小兵弟弟更是大窘異常。


    窘歸窘,新晉的小情侶從車上一路到現在,手都沒有分開過,不時的低聲細語一陣,那情侶間的小甜蜜讓劉遠不禁感慨,自己的跳躍程度太大啊,都沒怎麽享受戀愛的感覺,這轉眼結婚都半年多了。


    四個人說笑著往上爬,過了“緊十八”,到達南天門已經是下午了。


    “呼!終於爬上來了!遠哥,大陸好玩的地方真是好多!都不知道這一輩子能不能玩得完!”


    “慢慢來,能玩多少玩多少,我陪你。”劉遠也煽情一把。


    “所以說啊,咱倆得抓緊時間享受生活,其他的事情,就先放在一邊,好不好?”胡素抓緊機會開導劉遠。


    “行!放心吧,你老公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咦?前麵怎麽了?那麽熱鬧,走,素素姐,咱倆看看去!”正迎著清新的山風歇息,看見前麵有一群人圍成一個圈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熱鬧,兩個姑娘又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一起衝上前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小吳,過幾天你把你爸媽也接北京去吧。老人歲數大了,身體狀況也要注意,待在村子裏,醫療也跟不上,你也老見不到他們。”趁著姑娘們去看熱鬧,兄弟兩人坐著嘮嘮閑嗑。


    “前一陣子就給他們打過電話了,他們說什麽也不出來,就想待在村裏,農忙的時候種種苞穀,天熱的時候到河裏摸摸魚,歲數也還不算大,他們想過那種日子就過吧。現在條件也好了,缺不著他們就成。”


    “行,既然二老都這麽說,那......”


    “遠哥,遠哥你快過來!”胡素忽然從人堆裏一頭紮出來,衝著劉遠喊道。


    劉遠和吳宣強趕緊衝了過去。


    “怎麽了素素?”


    “遠哥,你看那個人,他是不是中了邪啊?”胡素指著圈裏的人說道。


    劉遠循指而望,人群圍住的圈內,一個挑山工模樣的人正全身抽搐著。


    “剛才他在這唱戲,唱得特別好聽,不過馬上就這樣了,大家都嚇一跳。”


    “我看看。”劉遠走上前去。


    “遠哥你小心點!”


    劉遠走到此人麵前,先幫他按摩了一下太陽與勞宮,見沒有什麽效果,掐了下人中,依然不見轉醒。翻開眼瞼,瞳孔渙散,卻不上翻,眸中含赤,確是正發了失心瘋。


    “麻煩大家,請大家讓一讓,離得遠一點,病人需要安靜!”劉遠假裝醫生,將此人喚作病人。


    一眾圍觀者趕忙噤了聲,站得遠了一些。


    “素素,你們過來!”劉遠喊胡素和吳宣強他們過來。


    “把我圍起來。這人撞了山魁了。”


    山魁,並非是什麽妖魔鬼怪,而是一種類似小地仙的東西,通常出現在名山大川之中。


    仙有仙位,各鎮諸方,而地仙的仙位,通常就置於名嶽之中。估計是此人在這南天門某處站立的時間過長,衝撞了仙位,所以被山魁上了身,唱了半天戲,又一頭紮在這。


    這種情況不是很好解決,山魁並非陰魂,不可受降,隻能用小挪移訣將其仙位換個地方,方可使其從人身中脫離出來。


    雖然藏風囊未帶,但懷中的符籙還是有的。劉遠自懷中取出搬山符,手捏開山印,口持小挪移咒,試圖將山魁之位與一塊別處的正常土地調換位置。


    此術已經算是劉遠所學中相當難搞的一種了,至於真正搬山卸嶺的大挪移以及帶甲神行的遁地,那是傳說中的東西,劉遠無緣修習。


    “仙山有靈,藏風納氣,法化機緣,求得晉康,善施已矣,歸位伏藏,常勤瞻祭,早修正堂,敕!”


    劉遠盡量用小一些的聲音將小挪移咒念了出來,雖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新認識這世間仙人鬼畜的關係,但不代表這種行為就會被大眾接受,搞不好有人說這幾個人是合計好的托,還得挨人家一頓奚落,劃不來的。


    “呃!”挑山工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是一群看熱鬧的人,頗有些迷惑不解。


    “沒事兒了,可能是天太熱,你中暑有些嚴重,回家多喝些鹽水就好了。”劉遠對他說道。


    “啊,謝謝小哥,謝謝小哥!”


    病人安然無恙,圍觀之人也便一哄而散。


    “姐夫,你果然好厲害啊!素素姐開始跟我說我還不信,哪有這麽玄的東西,今天一見我才相信!”


    “嗬嗬,其實經過那麽多年的‘洗禮’,咱們國人的信仰缺失得太嚴重了,唯物主義固然可以使客觀的認識機體得到發展,但並非一切的事物,都能夠以現在的科學水平做出合理解釋的。我並不讚同人們篤信玄學,但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敬畏鬼神,這樣才能夠真正的知道什麽是‘人在做,天在看’。”


    劉遠自顧自的說了一堆,搞得三個人都有些發愣。不就是誇你一句麽,跟我們講這麽多道理作甚?


    等等!


    劉遠的腦海中忽然有一道靈光一閃而過,似乎是什麽問題得到了答案。


    “什麽地方不對?我剛才在想什麽?”劉遠苦苦思索已經消失的那道閃念。


    挑山工,山魁,小挪移咒,換地!


    葬馬池!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走,咱們回家!”劉遠此時的心情忽然一片大好,興奮之極。


    “老是這樣,剛爬上來就下去,咱們是來玩的誒!又不是出苦力的......”胡素被劉遠拉著,不滿得咕噥。


    劉遠也渾不在意,帶著四個人坐索道下山,轉回青島。


    “三爺爺,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回到賓館,劉遠敲開常開泰的門,老頭無聊,讓常洋買了一副旅遊象棋,正唬著常洋陪他下棋解悶兒。


    “怎麽了?一驚一乍的?”常開泰也是第一次看見劉遠這個樣子。


    “那個葬馬池地下,可能被人下了挪移咒,咱們取出來的土,不是正地下的土,而是挪移來的‘假土’!”


    “假土?什麽意思?”


    “三爺爺,咱們再過去一趟試試看!”劉遠從來都沒有這麽獨斷專行過,但這次真的是有些急不可待了。


    “行啊,不把你心裏這個魔障去了,指不定你得琢磨到什麽時候呢!今兒太晚了,明兒過去吧!”


    ......


    “遠哥,已經很晚了,你睡一會兒吧!”胡素迷迷糊糊的跟劉遠說道。


    “你好好睡,我沒事兒。”


    晚上吃過晚飯,劉遠全身都處於亢奮的狀態之中。已經是後半夜了,爬了半天山的胡素早睡得七葷八素的,劉遠睡不著,想起身到廳裏抽根煙,結果把胡素給碰醒了。


    胡素估計自己說了什麽第二天也記不得了,翻個身又睡過去。劉遠走到套房的小客廳裏,點了一根煙,煙頭火光在一片黑暗中明明滅滅。


    劉遠與常開泰不同,常三爺倒鬥倒了近百年,不是雙格墓那樣的奇觀,老爺子連眼皮都未必眨一下。


    而劉遠,說到底也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還做不到凡事一顆平常心,心裏記掛的東西被發現有可能會得到時,那種衝動的感覺又再一次湧上心頭。


    如果這次能夠成功,隻要那地下真的有《真靈位業圖》,一定要拿到手!


    劉遠想著,吸掉了最後一口煙,煙頭掐滅,房間重歸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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