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邵嶽輕輕在掌心吐了口唾沫,給自己壯了壯膽子,見劉遠已經示意開挖了,一鍬狠狠的下去。


    “快出來!”一鍬挖開,劉遠頓時能夠感覺到,周圍本來黑暗的夜幕仿佛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箱子,連月光都被遮住大半,什麽都看不清。劉遠急忙讓邵嶽跑出來。


    邵嶽哪見過這陣仗,鐵鍬一扔,踩了尾巴似的竄出來。


    “呼~”


    “嗵!”


    隻感覺陣中有什麽東西想要出來,不過裝在陣牆上,甚至還能聽見氣爆聲。


    “去!”被控製住還有這麽大的威力,劉遠也不敢掉以輕心,喚過無常,讓他先打個前陣。


    隻見無常到了陣邊,卻逡巡不前,在陣牆外打起了轉轉。


    “媽的,把這事兒給忘了,他進不去。”費事兒巴拉一大氣,結果無常還用不上。不過幸好還有紫陽君。


    “疾!”劉遠念力一動,激發了靈宮中神識的力量。


    “哧!”一道金色毫光透過金鍾陣射入陣中。


    “嗷!”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到那一聲直擊心髒的嚎叫,邵家的幾口人沒見過這種事情,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小少瑋也捂著耳朵躲在胡素的懷裏。


    劉遠的毫光神力每打進去一分,裏麵的慘叫就淒厲一分,但已經連續三次了,這邪物竟然還沒有被打散。


    “不可思議!幸虧事先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連毫光都沒辦法一擊必殺的東西,倘若沒有金鍾陣攔住,在場的所有人今天可能都無法幸免。”劉遠暗自慶幸,少瑋幫了大家一個大忙。


    “好,今天我就跟你拚拚看,到底是我能打,還是你能抗!”劉遠發動起全身的念力集中於靈宮,每激發一次神力,就感覺體內念力如泄洪一般衝出去,但劉遠依舊咬著牙堅持著。


    到第四次的時候,邪物的叫聲已經開始減弱,直到第七次,聲音才完全停了下來。天色也逐漸重新恢複了正常。


    劉遠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旁邊看著這一切的邵嶽則已經開始發蒙了。


    “收!”劉遠將金鍾陣解了開來。


    “呼!”無常此時卻一下衝了進去。


    “竟然還沒散?”看見無常對著那團黑氣又是一陣抽打,良久,方從新起身返回到劉遠身邊。


    “嗯?怎麽感覺無常比之前更實質化了一些?”劉遠能夠感覺無常的能力似乎得到了提升。


    “看來你也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啊。”劉遠走到那一團已經變得薄如輕紗的黑氣說道,接著取出打火機點著,真氣運轉全身,一口噴將出來,沒多久,三昧真火就將僅剩的那一團黑氣也焚化幹淨。


    然後劉遠自己上手,將土徹底挖開,卻見十二枚壓陣符都放置在這裏。


    “真是凶險。想不到這樣的地方竟然能夠遇到這麽厲害的東西!”劉遠望了望如同土撥鼠群居地一般的院子,坑坑窪窪,千瘡百孔的。


    “劉哥,那好像有什麽東西。”邵嶽喊了一聲有些跑神兒的劉遠,指了指他腳下鐵鍬挖的那個洞。


    “嗯?”劉遠低頭一看,正見到一個顏色很昏暗的金屬尖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劉遠將坑挖得更深一些,直到讓這東西的全貌顯現出來。


    這是一方盒子,通體白色,看來應該是摻了銀在裏麵。雖然在地下埋了這麽長時間,但卻依舊沒有什麽被腐蝕的痕跡,光亮如新。


    “大家都坐過去一點,我要看看這個盒子。”


    “啊!師傅!我的頭好疼!”少瑋此時卻捂著小腦袋,痛苦的說道。


    劉遠急忙跑過去,見少瑋的額頭上已經出了細汗,雖然盡力去忍著,但畢竟還隻是個小姑娘,眼淚要已經如泉湧出。


    “這是怎麽回事兒!”劉遠幫少瑋一號脈,隻感覺體內氣息紊亂不已。


    劉遠趕緊將少瑋扶坐起來,先將內體傳至手掌,使手掌變熱,再輕輕揉著少瑋的太陽穴,一邊揉一邊將體內氣力緩緩的渡過去。


    過了一會兒,少瑋漸漸恢複了平靜。


    劉遠本來因為對付那煞魂損耗真氣甚劇,又渡給了少瑋一些,幾乎站立不住。


    “遠哥,你沒事兒吧?”胡素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兒。少瑋剛才是怎麽了?”劉遠聲音虛弱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看看那個盒子裏有什麽,但剛一看就感覺頭疼得厲害。”


    “嗯,少瑋,你還小,不能這麽早就這麽用你的能力,很容易受傷。以後沒有師傅的允許,不要輕易再用了,知道嗎?”


    少瑋點了點頭。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不是少瑋的問題,而是這盒子本身就能夠限製神識的探查。”


    劉遠心裏麵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在盒子的周圍布下了一個小型的陣法,方才小心翼翼的仔細觀察這方盒子。


    盒子的外麵陰刻著劉遠看不懂的符文,盒子的密封性非常之好,盒蓋與盒身之間,連張紙都插不進去。在盒子前麵的正中,有一個非常細小的孔洞,看來應該是插鑰匙的。


    劉遠用力試了試,發現盒子很難打開。


    “隻能回去找三爺爺想想辦法。”


    “行了,阿姨,邵姐”,想到這,劉遠開口說道:“應該就沒什麽大問題了。讓邵嶽把院子裏的土填上,牆角那一塊兒多種些冬瓜,第一年出來的不要吃,全部扔掉,然後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冬瓜是吸取陰邪之氣效果最好,也相對容易生長的植物。


    “老弟,真是太謝謝你了。咱倆是不打不相識,沒想到竟然能夠幫姐我解決了這麽大的一個問題。姐真是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


    “可是你為什麽長得這麽小啊?”


    還未待劉遠答話,卻聽見那邊邵芳說話了。


    “因為你吃得多,我吃的少,所以你長的大,我長的小。”董少瑋和邵芳兩個人倒是聊得挺高興。


    “那你會不會采茶?”


    “我不會,師傅沒教我。”


    “那我教你。不過你要分給我糖吃。”


    “這個我得問問素素媽媽,因為都是她給我的糖,如果她還有,我就分給你。”


    這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在心智上是差不多的,所以聊得很好,看得一眾大人也是尹俊不禁。


    “少瑋,把邵芳姐姐帶過來。”劉遠打算幫邵芳看看還有沒有能夠救治的可能。


    少瑋拉著邵芳的手,把她拖到劉遠前麵,“你要乖乖的,我師傅很厲害的,他能夠給你治病。”


    “哦。”邵芳有些害怕的坐在劉遠麵前,也不敢抬頭看劉遠。


    翻了翻邵芳的眼皮,又幫著她把了下脈,劉遠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邵芳丟了魄,這麽長時間,已經找不回來了。”


    一聽到這,邵母和邵華齊齊歎了一聲。


    “這也是小芳的命,唉,這樣也挺好,什麽都不操心,每天采茶吃飯睡覺玩兒,她活得比我們輕鬆。”


    誰又說不是呢?


    在古寺中休息了一夜,邵華還有工作,劉遠也急著回北京,所以第二天就起早動身了。


    “邵姐,我就不隨你回延安了。你回去了幫我給潘哥帶個好吧。”


    “老弟,你可別為難姐姐我了。什麽事兒姐都能幫,這事兒你還是自己去吧。”


    “呃,哈哈,忘了。行,那咱們就再次別過,祝你工作順意!”


    兩下分別不提。劉遠帶著胡素和少瑋,趕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北京。


    “......嗯,光這個盒子,擱到現在就值兩個好錢了。”常開泰眼神也有些不濟,舉著放大鏡仔細的端詳了這個盒子半天,靜印也跟在一旁湊熱鬧。


    “三爺爺,這個盒子,能打開麽?”


    “哈哈,小遠,你這可是挑戰你三爺爺的權威啊!你三爺爺雖然是‘專偷鬼’,不過這一手開鎖的功夫那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三爺爺要是打不開,這盒子就可以丟水裏了。”


    “我試試。”常開泰沒理在一旁搭腔的靜印,轉身回了屋。


    沒多一會兒,常開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鹿皮囊。


    常開泰將放大鏡遞給劉遠,自己則從鹿皮囊中找出了兩樣東西:一根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東西,前頭帶個回彎,還有一把中指長短的鑷子。


    “小遠,你給我舉著放大鏡。”


    劉遠聽著,趕緊將放大鏡湊近鎖孔。


    隻見常開泰先將那根彎鐵絲一樣的東西伸到鎖孔裏,然後用鑷子夾住,再示意劉遠將放大鏡拿開,常開泰把耳朵湊到了鎖孔旁邊,一邊用鑷子轉動鐵絲,一邊仔細的聽著裏麵的聲音。


    “這鎖相當精密啊。裏麵有四個鎖環,得挨個摘扣,一般鎖匠是打不開這玩意兒的。”常開泰說著,手上稍微用力,把鐵絲往回一拉。


    “哢噠!”一個清脆的響聲讓劉遠激動不已。


    “好了,小遠,打開看看,裏頭是什麽吧。”常開泰也有些期待。


    劉遠當然不敢冒冒失失就打開,依舊是做了個法陣,然後才慢慢的打開盒子。


    出乎劉遠的意料,盒子裏麵沒有一絲的氣息波動。


    “嗯,這是什麽?”劉遠用常開泰用個那把鑷子將盒子裏的東西夾了出來。


    “費了這麽大半天勁兒,就弄出來一張字條?”劉遠又看了看,“而且,這上麵的字是什麽字,根本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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